第012章 猎物与下一个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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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雾弥漫的清晨,上海外滩,托马斯大厦顶层……
“刘警官!请你现在,立刻!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在一间豪华到可以用奢侈来形容的大型办公室里,一名满脸横肉,金法碧眼的大胖子垫着脚尖,拍着他面前空无一物的崭新老板桌,用有些生涩的汉语,冲着眼前一男一女两名刑警大声吵嚷着:“这就是你们中国人的办事风格吗!调查,调查,调查……见鬼!整整40万!用人民币来说话,就是500万的货源!!!”
抹了把嘴角边的吐沫,随后将他的肥手一横,指着镶在墙里的四十寸等离子电视机,嚷嚷道:“你们难道都是瞎子吗!这两小杂碎光临这排货架前……你们难道看不见吗!这里可是,可是,可是琳琅满目!现在呢?再看看!请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前排的货品全都消失了!”
刘民,上海公安局黄浦分局,刑侦队大队长,年仅三十一岁,别看他年轻,一脸文儒书生样。他可是该分局的得力战将,也是整个上海所属刑侦队的佼佼者!刘民在这个大队长的位置上干了三年,破获了四起震惊上海,乃至整个中国的特大案件,而小案件更是无数!他的能力以谨慎,大胆,思维敏捷,行动迅速,并能快速掌握全局著称,因此今年他有望进入上海总局工作。
可是,对于这一次的托马斯超市盗窃案,刘民却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由监控录象里显示的情形初步判断,的确是在这一男一女两名青年光顾后,货架上的商品消失不见。也可确认这两人有盗窃嫌疑。但问题的关键在于,根据眼前这名胖子老外,也就是托马斯大型超市的老板反映。在一些摄像头无法拍摄到的死角,更是丢失了几乎不可能丢失的物件!
大到电冰箱,微波炉,风扇,电视机,烧烤架,小到电吹风,微型电钻……如此物件竟也能偷出超市?营业员干嘛去了?监守自盗?就算真的有内应,这些货物也是这两名青年盗窃的……
那他们,又是怎样将这些东西搬离原位的?更何况根据监视器显示,这两人可仅仅提着购买的物品,大摇大摆的由超室大门走出地!而中国员工们也是敬职敬业。起码,与其他超市相比,除了这一次外,这家托马斯大型超市很从未发生过商品失窃事件。要不,那密密麻麻的摄像头,监视器可都成摆设了。
所以,面对胖老外的咆哮,还有些想不通其中原由的刘民,只能客客气气的不住重复道:“托马斯先生,请你保持冷静。我们会立刻着手调查……我相信,会快就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当警察的谁没点脾气?这叫做威严,更何况是刑警!要是别的小老板如此嚣张,刘民早就冷眼相向了,更厉害点儿还能直接给对方扣个防碍公务的帽子,直接抓回分局蹲上两天。可是现在,之所以他如此低声下气的重复着同样的话语,却有原因地。
托马斯外资公司,模范企业,上海缴税大户,旗下五家超市以极高的待遇解决了上海六千下岗人口的再就业问题,上海几家大型慈善基金董事会也都有他的一席。在如此多的荣誉头衔下,眼前这位胖子,的确是乐于助人。就拿最近的一次来说吧,前段时间上017段高速公路发生一起严重交通事故,导致十一人死亡,七十多人受伤。当天这位胖子就站出来发话了,除了保险应得赔偿以外,其他一切费用,包括营养,后期康复等费用,都由他来承担!那可是七十人啊。据说,到最后有专家估算,托马斯往医院里砸了五十万美圆!
因此,在老百姓的眼里,这位总是在公共场所挂着一脸憨厚笑容的胖胖老外,就如同走进中国的耶稣一般,是个造福百姓的救世主。老百姓们也愿意在他的超市里购买生活用品。再说了,别人托马斯超市贩卖的商的确够便宜。
如此一家实惠的公司,老板又是个慈善家,更是国家的纳税大户,当然能够成为了政府的重点关照对象!
当然,只要是明眼人,就如刘民,他就清楚的知道,这仅仅是托马斯公司的一种盈利手段而已。但不管如何,如此一家表面上为民为国的外资企业。再出现巨额损失后,别人想要嚣张一些,也是有这份权利的。
“见鬼!刘警官,你们中国的法律不都是先抓人,再定罪,最后才是审问吗!”对于刘民的低声下气,托马斯根本就不卖帐,还显得更为恼火。盯着刘民的双眼,托马斯带着些许肯定的语气,疑惑道:“难道你们认为我是外国人,就想偏袒本国国民吗?”
眼见这位托马斯先生越说越过分,刘民身旁的另一名貌美的年轻女警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微微皱了皱秀眉,带着一丝恼怒嗔道:“托马斯先生!请注意您的言辞!请不要诋毁中国人民警察!”
“雪特!”托马斯冲刘民的话语,却被一旁的小女生插嘴,立刻冒火道:“你,你,你……这就是你们警察部门的办事风格,效率??我要投诉!”
“托马斯先生!”刘民显然也对胖子的无理取闹感到恼火,实在无法继续忍气吞声后,才大声说道:“在我们出发前王局说了,这一次的案件一定要立刻侦破,目前我们手上有你提供的大量证据,我相信很快就能侦破!请你保持冷静!我们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对于托马斯的大吵大闹来说,无非就是想得到上海警方的重视,此刻听到了内幕消息,虽然刘民的口气非常不好,但他却也渐渐稳定下来,随后似个没事儿人一样说道:“很好!那请刘警官尽快抓住这两名犯罪份子,我公司也会大力配合。”
只是,这份口气,却显示着他显然还未完全消气呢!
刘民冷着脸点点头,然后又与托马斯攀谈了几句,便带着年轻的美女刑警离开了这间豪华办公室。
此刻,弥漫的大雾在广场上涌动的人流下渐渐散去,两位刑警一前一后,径直返回停在广场边的警用面包车里,车上另有三名刑警悄声交谈着。刚一坐进车内,只听得其中一名年轻刑警说道:“姜月,杂啦?有人欺负你?”
说着,青年由兜里套出一包纸巾递给美女警察。这名叫做姜月的美女警察也不说话,红着眼睛接过纸巾。
听见青年的话语,坐在驾驶席上的另一名满脸皱纹,似有四十来岁的老刑警,扭过头,看了眼车后方,然后回过头,盯着正在副驾驶席边上喝着茶水的刘民说道:“刘队,小姜这是杂啦?我们的警花下车前可是满脸笑容得哦。”
刘民也不多说,一边将茶杯盖子扭紧,一边坐上副驾驶席,随着车辆一阵抖动,他‘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显然刘民此刻的心情也很差。随后,扭过身扫了一眼众人,刘民不温不火的开口说道:“都收集好了?”
“当然。”坐在最后排的刑警扬了扬手里的移动硬盘,里面拷贝了昨日所有监控设备的备份。而坐在姜月身旁的青年也拍着他手里,记录了满满一落口供的黑色笔记本说道:“刘队,都完成了。”
“我完成了?”或许是觉得气氛有些压抑吧,刘民抓着小青年的话语开了个小小的玩笑,随后又正色安慰道:“小姜,别绷着张别人欠你钱似的臭脸,我们以后会经常碰上这种无理取闹的人……老张,出发!”
随着一阵引擎轰鸣伴随下的轻微抖动,警用面包车缓缓的向广场外驶去。在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恢复了情绪的姜月疑惑道:“刘队,你说这次的案件是这两名嫌疑人所犯吗?”
借着后视镜瞟了眼,左后方的小青年,刘民头也不回的问道:“小东,你怎么看?”
“我啊?我觉得这次的案子有些不可思议。”只见小青年挠了挠头,尴尬的说道:“刘队,这太不可思议了……小偷小摸些零食之类的,或许还能避过摄像头的角度藏衣袖里。可那是一米五许的冰箱啊!这玩意儿是怎么消失的?又是如何运出去的?根据当天的销售记录反应,除了早上十点卖出一台三十二寸的飞利浦纯屏电视外,当天托马斯超市就没有其余大型电器贩卖的记录了。”
“嗯……”刘民点点头,随后又问道:“李劢,你认为呢?”
坐在最后排的李劢,有着一双细缝般的丹凤眼,哪怕他带着一副大号黑镜框眼睛,那双四处扫动的眼睛,也显的犀利无比!随着警车的抖动,他节奏的用手背敲打着移动硬盘,沉思道:“我还没有头绪。不过……假设这些消失的商品的确是这两名小青年所为,再排除员工内应问题。那么他们一定是想组建家庭吧……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衣物化妆品,好家伙……我家里能有的他们都拿了,就差衣柜床架了!”
说到这里,李劢顿了下,似在犹豫,随后肯定道:“超市盗窃犯一般不会如此随意的盗窃……但可以肯定,这两名青年是第一次犯案,但却有着良好的心理素质……”
“为什么这么说?”见李劢没了下文,刚入刑警队的姜月很和适宜的询问道:“难道他们不是惯犯?”
李劢摇了摇头,指着移动硬盘接着说道:“嫌疑人最初的行踪是出现在下午2点35分的牛奶货架前。当时两名嫌疑人的神色慌张,如果不是促销员的视线被另一边的购物者所吸引。她可以很清楚的发现嫌疑人的举动。随后两三次的物品失窃后,嫌疑人的表现逐渐自然,而消失的货物数量也逐渐增多。这时就不是营业员所能发现的了。”

“对于一般的盗窃者而言,在首次长时间犯案时,能保证立刻由紧张之中挣脱出来,那么他们要么就是心理素质极高,要么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只……”
“咳!”一声轻咳,刘民制止了李劢接下来的话语。随后,望着窗外后退的行人,他缓缓的说道:“先想……然后再问。”
手下思维活跃是不错,但对于充满疑点的案件来说,绝对不能被别人的思绪所影响,一但前人的思路错误,后者也将跟着拐进死胡同,再想出来就很难了!所以,每一个人都得自己先整理出一套思路,再把所有人的见解综合在一起,排除错误的成份。这才是迅速破案的关键所在。刘民能得到黄浦分局刑侦大队战将这一称号,能成为整个上海刑侦队伍的佼佼者,这种破案的小手段,正是他能力之一!
只剩下引擎转动声的警用面包车里,刘民正双眼涣散的盯着窗外整理思绪,忽然他皱了皱眉头,双眼聚焦在窗外倒退的红色公益广告牌,上面写着‘帮助老人,关爱老人!’八个大金字……一阵思索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拍大腿,刘民激动的说道:“我是说那嫌疑人怎么面熟!我想想,我想想……老张,先不回局里!调头,去三环城西的联合医院!”
……
昨天,对于姚涅与惠来说,是疯狂的一天。他们两人以顽强的精神,诡异的手段,席卷了上海外滩的托马斯大型超市。当他们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到小旅店时,剩下的却是更疯狂的大吃特吃。
不管是姚涅还是惠,在这一天,他们首次吃到了一餐,对于他们两人来说,都算是及其奢侈的宵夜!整只整只烤兔烤鸡敞开腮帮子啃,开了瓶的饮料捧在胸口畅饮,大袋大袋的膨化食品堆的满桌都是,管他是热食还是冷点,只要好吃,都大口大口的往肚子里塞。
当然,如此吃相也给他俩带来了后遗症。当天夜里,两人胃部都是夸张的绞痛,豆大的冷汗满头都是!还好姚涅包里剩几个钱,跑附近24小时营业的药堂,才得以在增加胃动力的药物辅助下缓过这一个难熬的夜晚……要不还真没法睡了。
第二天中午,姚涅津津有味的捧着热和速食牛肉饭,乐和的盯着正研究微波炉的惠。吞下嘴里对他来说是不错美味饭菜,姚涅满脸笑容的说道:“你那本书真不错!还能恒定物品的温度。竟然连冰淇淋和热水堆一页都没事。”
惠笑了笑,走到姚涅身边,将小指**速食碗里,粘了些酱黑色的汤汁尝了尝,有些不满意的微微皱起了眉头,随后拿起桌边的青色大苹果啃着说道:“那你的魔盒呢?你不是说知道怎么使用吗?我怎么没见你用过。”
姚涅放下伸向嘴边的塑料勺,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道:“没材料呗,我有什么办法。”
“别卖关子好么?”随着将啃了两口的苹果往桌上一放,惠捻起一枚草莓扔进嘴里含糊道:“说说,要什么样材料?”
“宝石!”来回拨弄着速食盒里的牛肉,姚涅一字一句的说道:“黄宝石,红宝石,蓝宝石,绿宝石,紫宝石……就连钻石都行!可这些东西……”
“只有珠宝店里才有。”惠接上姚涅的话语,笑道:“我的那个世界也一样,稀有的宝石,珠宝店才有得卖。怎么,你想盗窃珠宝店?”
白了惠一眼,姚涅将饭盒往桌子一扔,抄着手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宝石是超市里随便拿随便卖的东西啊?卖珠宝的销售员眼睛贼精!除非用抢,别想不花钱就把这些价值连城的石头搞到手!”
“随便你,反正是你研究,又不是我琢磨。”见姚涅那翻着白眼的德行,惠也摆出了一副相同的姿态。对于她这个不属于地球的人来说,现在吃的,穿的,住的都满足了,根本就不用去在乎其他的。至于娱乐,旅店房间里那台新奇的电视机就足够了。
本来嘛,兴趣就是要与别人一起分享的,见惠如此,姚涅也有些索然无味。随后撇着嘴说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拿这些宝石干嘛?又用什么办法去搞到手?”
“哦,说说看!”刚把电视打开,还没找到感兴趣的频道。听姚涅这么一说,惠也来了兴趣,只是表面上,却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问着。但她言语里却将其出卖……
姚涅走到床边,拿起赫拉迪克魔盒把玩着说道:“如果我猜的不差的话,这盒子能够合成宝石!比方说吧,三颗1克重量的钻石,就能合出一颗3克的宝石!怎样?比强力胶水还酷吧!”
“这有什么用!”听了姚涅的解释,惠立刻失了兴趣。只是将小宝石合成更大的宝石,对她来说的确没有太大的兴趣。就好比惠手里贤者之书。虽说是充当包裹使用,但除了活的什么都可以装啊,还能在特定的环境下发挥特定的功能,就好比两人心跳加速着闯超市一般。
“嘿嘿!你就不知道了吧?”惠虽然不清楚这大宝石小宝石之间的关系。但记得小时候陪母亲逛过珠宝店的姚涅却是很清楚地:“打个比方说,我只是打比方啊!1克的钻石值10万块钱!那2克的就是30,40万!”
目前主角还不清楚钻石的具体价格,以及钻石的质量鉴定。)
虽然他此刻仅仅是在打个比喻,对于钻石具体价值并不清楚,但是由惠那微微张开的圆形小嘴,就可判断出她也是立刻就明白到魔盒的价值到底如何了。
这是个能在一瞬间,将成本价立刻翻倍的魔物!
随后,姚涅想着美好的‘钱’景,将赫拉迪克魔盒魔盒往上头上一砸,单手撑在魔盒上,有些兴奋的盯着惠说道:“这下你明白了吧?”
惠点点头,可随之而来的她也想到了一个问题。就算姚涅说的功能是真实的……那成本呢?按照他的说法首先要有三颗钻石吧,珠宝店的奢侈品,能轻易搞到手吗?
眼见惠被自己带动的兴奋眼神里多出了一丝疑虑,姚涅这才满意的说道:“嘿,别担心,搞到钻石的方法,我都想好了!”
掉了会小丫头的喂口,姚涅喝着超市里顺来的不知名牌子,只知价格600多块的洋葡萄酒,直到嗓子终于润舒服了,才露着也不知是兴奋还是酒精作用下的红润脸蛋,笑道:“我们先把超市里搞来的东西变卖一部分,有了钱去高价请个开锁匠……晚上,嗯,就今天晚上吧,我们去那些高级夜总会门口转悠两圈,搞几辆高级轿车……嘿嘿,过几天,我们,我们再找个能销脏的修车铺把车变卖掉,这不就来钱了吗!”
说了半天,原来姚涅又打到顺手牵羊的念头上!的确,钻石小不好顺,可汽车块头大,一般往路边一停,几十辆车才一两人看管,只要能避过泊车的眼线,再找到贼赃销售渠道,的确是个来钱的办法。毕竟汽车往书里一放,既好实施偷窃,又容易运输……
姚涅说的头头是道,惠也没听出不妥,一阵分析,便赞同了这个提议。只是惠随后又有些疑惑的问道:“你的主意确实不错,也很惊险刺激……只是,我们现在也算是好吃好喝了,真的还需要很多的钱吗?”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好喝好吃的干嘛还要更多的钱,还是通过不法手段去获得。这答案其实惠也知道,人是贪婪的,就连她自己都不认为逛次超市就算任务完成。此刻的她只是想了解,姚涅心底的想法。
姚涅愣了下,随后他叹了口气,接上惠的话语,有些沮丧的反问道:“如果在你没有得到贤这之书前,你是不是觉得,世界和可爱,很现实,也很平淡?”
惠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的确,在没有得到这奇特的宝物前,世界真的很平淡。
“是了,在我们得到这几件宝物后,那世界还会是原来的世界吗?”不等惠回答,姚涅接着说道:“现在我们知道世界不是原来那个平淡的世界,它的面纱被掀开了。那么,我们有这些,别人呢?这个世界存在魔法吗?存在长生不老吗?存在怪兽吗?存在法制社会下的绝对权利吗?这一切的一切,都与原本的世界不一样了。不能再用过去平凡人的眼光看待现在了。我们需要权利,金钱来保护自己……你明白吗?”
惠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姚涅说的没错,可又不完全正确,事实上这个道理说的在如何冠冕堂皇,却掩饰不了它的滑稽!惠想要反驳,却始终说不出口。许久后,她只能在心底默默的告诉自己:‘他想要疯,就陪他疯吧……反正这命也是他给的……你们,都不反对吧……沉默就是赞同咯……’
“好吧,我同意你的主意,现在先拟订一套方案?”
“嗯!当然,没有计划很容易出事……”
姚涅已不在是原来的姚涅!此刻,他正在逐渐脱变着……
看在今天一万多字的份上,票票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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