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〇章 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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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老猫的老毛病,一忙起来就会忘掉其他事。最近有点别的事情,累得不轻。)
叶子回头看向钢毛,低声道:“你既是黯精灵,也就是说那大家伙是你的……”
丝蔓莎点头道:“算是我的魔兽。但并不是我驯服的,而是爷爷传下来的,所以不怎么听话。虽然我也有驯服魔兽的能力,但想要找一只强大的魔兽太难了。比起在大陆上隐姓埋名,四处游方,寻找魔兽,我宁愿守着这只任性的家伙在深山安静的生活。”
咏歌道:“刚才你们好像和圣骑士之间发生了冲突。”
丝蔓莎哼道:“是他们自不量力,招惹我们。”
咏歌道:“我们还是尽快离开为好。这里还有很多圣骑士,若是撞到,只怕又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丝蔓莎扬起头道:“我会怕他们么?”
叶子道:“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没必要。”
海贝尔也道:“是啊。既然我们已经找到彼此,也没理由再留在这里,不如现在就出去。”
丝蔓莎道:“你们可以先离开,但我们还不能走。我们是来找东西的,没找到不能就这么离开。”
叶子奇道:“找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丝蔓莎瞥向乐平,轻道:“朋友的一件小东西。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已答应就得做到,这是黯精灵的宗旨。”
乐平知她尚且无法相信身为人类的叶子等,不愿告知关于精灵外衣的事。叶子他们也清楚,便没有再问。
咏歌道:“那我们先出去,在外面等你们。乐平,我们走吧。”
丝蔓莎道:“你们可以先出去,但乐平要留下。”
海贝尔道:“为什么?这里凶险异常,以乐平的实力留在这太危险了。”
丝蔓莎笑道:“有我和璐比这两个纯正的黯精灵陪着,他怎会有危险?”
“可是……”
海贝尔还想争辩,丝蔓莎却打断她。
“没有可是。要么你们三个先走,要么就一起留下。这洞**对你们来说如何危险,充其量不过是巫师的巢**,在我黯精灵一族眼中算不得什么。”
丝蔓莎倒不是在说大话,见识过魔光炮和雷公吼,乐平已深刻体会到魔兽的强大,何况还有那个不可思议的狂化。
海贝尔固执地望着丝蔓莎,忽然转向乐平:“你自己说呢?”
“我……”不待乐平发表意见,身体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心脏仿佛被压缩到极点,一股股热力从心底涌来,流遍全身。五脏六腑被烘干,血管纠结一处,每一个细胞都震动起来,仿佛整个灵魂都在摇晃。
乐平无力地摔倒,肌肉因痉挛而抽搐。海贝尔俯身将其扶起,担心地叫着:“乐平,乐平,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你究竟怎么了?”
就在疼痛进一步扩散,乐平以为自己即将一命呜呼,那毫无征兆的剧痛又毫无预示地消失。他大口喘息,享受在炼狱般折磨之后的平静,半晌才开口说道:“我,没,没事了。”
丝蔓莎紧皱双眉,思索道:“你们说他从上面摔下来时也是突然僵硬,是否和刚才差不多?只是之前他昏过去了,连自己从悬崖上摔下来也不知道。而这次他还能勉强保有神志。”
海贝尔见乐平面色稍缓,松了口气,擦掉他头上的冷汗,温柔道:“你好些了么?”
乐平轻轻点头,已无力回话。
咏歌奇道:“可他一直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出事。是中毒了还是生病了?”
叶子稍作检查,摇头道:“都不像。”
咏歌奇道:“你还懂得治病?”
叶子道:“出门在外,什么都要了解一点。”
丝蔓莎道:“只了解一点是看不出他的病症的。不过依我看来,他现在的状况非常不好。”
叶子哼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懂看病?”
丝蔓莎笑道:“黯精灵常年生活在山中,看病疗伤是基本能力,不然如何生存?”
海贝尔忙道:“那你看得出他为什么会这样?”
丝蔓莎摇头道:“他的症状奇特,发病情况诡异之极,我也看不出缘由。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中毒,更不是生病。”
叶子哼道:“说了半天,还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说了等于没说。”
丝蔓莎道:“这可未必。你们和他在一起一个多月,之前在悬崖上那次是第一次见到他发作?”见海贝尔点头,续道:“而现在是第二次?”
叶子道:“哪又能说明什么?”
丝蔓莎叹了口气,望向幽深又错综复杂的洞窟深处:“这么看来,很可能是受到这里的影像。也许是某种魔咒,也许是某种巫蛊药剂,无论是什么,都与这里面的巫师脱不了关系。”
海贝尔道:“那就更应该让他和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叶子也道:“对,而且是刻不容缓,立即就走。”
“咏歌,帮我一下。”海贝尔唯恐乐平身体虚弱,不敢用力,担住他一只胳膊,另一侧则由咏歌帮忙。
丝蔓莎一闪出现在他们面前挡住去路。
叶子叫道:“你要干什么?”
丝蔓莎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他要和我们进去。”
海贝尔叫道:“你在说什么?你看不到他现在很痛苦么?如果继续待在这里,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丝蔓莎哼道:“你们这些愚蠢的人,虽然是出于好心,却什么都不懂。坏心办坏事是不该,可好心办坏事才最令人生气。”
叶子冷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丝蔓莎道:“我们认识他比你们早得多,难道会害他不成?”在说“我们”的时候,后面尤其加重了读音,心下暗想:“我们就是我和璐比两个人。璐比很早就见过他了,我也不算说谎。”
叶子和海贝尔都不说话,看表情似乎在犹豫。至于咏歌,他早躲得远远的。聪明如他哪会不要命的伸脚在这女人的战争中。
心口又是一阵剧痛,乐平忍不住呻吟一声。好像刚才的疼痛伤到了内脏,随着心脏跳动增强,每跳一次,心口就阵痛一下。好在阵痛逐渐减轻,大概休息一阵就没事了。

海贝尔见乐平痛苦的模样,顾不得丝蔓莎的话,扶着他绕过丝蔓莎向外走。
丝蔓莎无奈一叹,回头看着他们,想要解释,却又忍住没说。
他们才扶着乐平走出十几步,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仿佛有人伸手扯住他的灵魂,硬是向后拖去。
海贝尔感到乐平身体被向后拉扯,急忙抓住他的手,朝丝蔓莎愤怒的叫道:“你做了什么?放开,快放开他。”
丝蔓莎摊开双手:“我就站在这,什么也没做,你们都看到的。”
海贝尔紧紧拉住乐平的手,焦急道:“你胡说。如果你没做,为什么他身体会向后拉?一定是你做了什么,某种,某种我们不知道的邪恶魔咒。”
丝蔓莎瞬间沉下面孔,杀气随着她紫色的眼眸放射出来。“小丫头,我警告你,别把我族与你们卑劣人类的巫师相提并论。我们黯精灵一族拥有足够摧毁任何东西的力量,根本没必要使用那些没意义魔咒。如果我真要动手留下他,就凭你们拦得住么?”
海贝尔也知道不是,只是慌乱失措,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叶子拉住海贝尔,轻声道:“海尔姐,你先别急,冷静点。”
海贝尔焦急道:“可是他,他很痛苦。”
乐平痛苦地叫喊,声音越来越大,身上的疼痛已无法用言语形容,视线开始模糊,逐渐失去神志。
丝蔓莎低声道:“不想让他痛苦,我建议你立刻松手。”
海贝尔叫道:“你胡说什么,他必须离开这里。”
丝蔓莎叹道:“你还不懂么?他必须留在这里,因为倘若真是巫师的诅咒,就算巫师死亡,魔咒也不会解除,必须让他自己亲自解除咒语才行。而他现在之所以会痛苦,就是因为你硬拉着他的缘故。”
“怎么会?”海贝尔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松手。乐平像被弹簧拉着,一下飞了出去,掠过丝蔓莎身旁,又飞了二十几米才停住。
“乐平。”海贝尔追上去,将他扶起。乐平无力喘息,手脚微微颤抖,身上的疼痛却消失了。
海贝尔问道:“你还疼么?”见他摇头,不甘愿地望向丝蔓莎。“好吧,就算你说得对。我们不走,和他一起留下。”
咏歌叫道:“诶,真的要留下?”
叶子在他背后推了一下,骂道:“叫什么叫,还不过去帮忙。”
丝蔓莎叹道:“虽然我更希望你们三个出去,不过看样子就算让你们走也不会听话。也罢,想跟就跟着吧。”
叶子道:“他真的中了诅咒?”
丝蔓莎耸肩道:“那只是我的猜测,但至少他会出事,根源一定在这山洞里。我们继续往里走,总会找到答案。到时若他本人不在,可能无法解除问题。难道你要我再跑出去找你们?”
另一边,在我们都出去之后,诺大一个洞中只剩下璐比,黑毛,六足豹和守在门口的钢毛。
钢毛懒洋洋靠在裂缝的墙壁上,似乎对这场战斗毫无兴趣。与之相反,璐比却兴奋异常,呼呼大叫着挥舞拳头,好像要亲自上阵与六足豹较量。
黑毛托着下巴,看着那只比自己还要巨大的六足豹,似乎在思考什么,全然没有面对血战的紧张感。反之,那肩高已经与黑毛不相上下的庞大六足豹,俯低身体,不时发出威慑的低吼,做出随时扑击的模样,看似非常紧张。
璐比笑道:“这六脚大猫不算的傻哩,知怕黑毛撒。放心咯,黑毛轻轻的哩。”
六足豹愤怒咆哮,尾巴甩动,在墙壁上抽出一条条痕迹。
璐比叫道:“黑毛,揍它咯撒。”
黑毛摇动肩膀,两只长长的手臂抵在地上,看着六足豹,目光中透出怜悯,似乎在说:“对不起伙计,虽然我也不愿意,但这毕竟是主人的命令。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偏偏让我主人撞见。”
六足豹愤怒地嘶嚎,似乎再说:“少废话,别小看我。我可是称雄一方的高级魔兽,六足豹。”黑亮的头略微摆动,后面四肢脚踏地,以不同寻常的爆发力向黑毛突袭。
六足豹的爪牙十分锋利,莫说铠甲,便是两寸厚的铁板也能剖开。它扑到黑毛面前,爪子从黑毛肩头刺入,顺着鲜血向下而来,打算生生撕开黑毛的胸膛。黑毛也不躲闪,忍着疼唔唔叫了两声,手已抓住六足豹的爪子。六足豹体重至少是黑毛的三倍,可被拿住的爪子却丝毫动弹不得。
六足豹张开大口,却不是咬向黑毛。在它口前凝集黑色的光圈,光圈中闪烁光芒,一道激光般的光束直射出来。黑毛大惊,想闪可距离太近,无法躲闪。它拼尽全力向右侧身,光束直射在左肩,将肩头铠甲击碎,顺着先前被指甲刺出的伤口,在肩膀上打穿一个窟窿。
黑毛咆哮一声撞开六足豹,向后连跳两下,身子一颤,半蹲在地上。六足豹被撞得靠在墙上,见黑毛受伤,机会绝佳,连忙冲了上来。黑毛强忍着疼向后躲闪。六足豹一扑不中,连续攻击。黑毛掉头逃窜,攀折岩壁爬到墙上。六足豹紧追在后面,指甲陷入岩石中,顺着岩壁跳将上去,将因肩痛而攀不高的黑毛扑落。
两个巨兽一同摔在地上,六足豹按住黑毛,一口向黑毛的脖子咬来。黑毛扭头闪躲,六足豹趁机将爪子按在它肩膀的伤口上。黑毛痛苦地吼叫,也不知哪来的力量,硬是顶着六足豹抬起上身,一头撞在六足豹的眼睛上,用未受伤的右手从背后抽出大刀,一刀刺入六足豹左边中间那只腿上。六足豹吃痛逃开,黑毛痛苦地向后拖动身体,靠在墙壁上喘息。
璐比走过来叹道:“唔啦,不咯魔化,揍那大猫还真难哩。”
六足豹舔着伤口,疼痛刺激神经,已被完全激怒。它从璐比背后扑来,璐比面色骤变,一双眼睛露出爬虫类的瞳孔。“唔呀烦咯,我说话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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