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结束。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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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华县。
位于扬州东南,距扬州约三日路程。该县自古以来便以和谐、团结著称。也因此免却了许多刀兵之灾。县衙下辖六千余户。在唐初可谓大县。其地亦颇为繁华,实为富足之所。县内姓氏较为单一。仅有六姓。周、王、李、朱、陈、徐。多年以来。县令一职均由本县乡老公决,以银钱谋,由六姓中之德高望重者居之。故莲华县可称这大唐第一县。无论刑狱、赋税、官声、民情。均是无地可及。
此次县令空缺皆因六姓产生分歧,未能及时以谋。倒是便宜了钱默。
坐在县衙后堂。看完手中的县志。钱默对莲华县才有了个基本的了解。家族制在这里异常的发达。也非常的成功。一族之事决于族内,且公平可信,做到了真正的公平公开。若两族纷争则由官府出面调停,或判罚。一旦官府不公。便诉之于六姓乡老会裁决。当然这里所说的多是乡邻纠纷。并非刑案。
在家族制中。对刑案的惩处较之国法更加严厉和冷酷。坑蒙拐骗、偷盗,**掳掠。这十项。你只要任犯一项。前四项犯者去舌。偷盗者斩手。**者浸猪笼,活活淹死。掳掠者绞。另有不孝者圈。不尊师长者圈。不护幼者圈。在此峻法之下。敢伸手者有几?
曾有徐家庄一懒汉---徐英言。有一日晚经过隔壁村周家屯时顺手牵了人家一头牛。可事有凑巧,虽是深夜。却被一起床小便的村民发现。叫嚷之下。众村民皆起。将徐英言抓了个当场。有村人认出来是隔壁徐家庄的人。即时将之送往徐家庄。并言明事未成就罢了。但请徐家庄的乡老及长者照看好一些小辈。千万不可让这些小家伙坏了一村之声名。
这事在国法之前。当事人不追究也就没什么事。可在家族制中可犯了大忌了。这一、徐英言偷的是外姓人家。丢的是徐之一姓的脸面。此罪断不可恕。二、耕牛对于农人重若半边家当。在乡村偷牛那可是重罪。(就是在现在偷牛也是罪加一等。)故在这里当事人的意见已不重要了。徐家长者当场便令人将徐英言双手斩下。送与周家屯以示歉意。
在家族制中没有理由,只有事实。做过你就得认。事过不计。穷不是错。懒却是罪。
在这里县衙一般只是负责税赋和一些国策的宣传事务。对钱默来说反是更好。这样他可以更舒适。
钱默上任已有月余。除来时与众乡老见面欢宴之外。均是无所是事。唯这几天有点头疼。当初自翼国公府借的钱已是告空。身边还有六十余口,要吃要穿。嗷嗷待哺。思来想去。只得让路人甲、路人丙二人出面开家酒楼卖酒了。尤棋就负责酿酒作坊。好在这莲华县粮食充足。不必外求。加上钱默县令的职务。赊些粮食还不难。
钱默从酿酒的炉灶。蒸锅。等一系列工具。一一亲手炮制。时间也过去半月有余。一月之后。酒酿出来了。虽还不如后世的美酒。但在唐时却依然是前所未有之佳酿。
这天钱默遍邀六姓乡老。在县衙开宴。以答谢众老对县衙工作的支持。宴前。钱默言道:“晚辈虽任本县县令一职。然。书读得不多。不是科考出身,也就没那么多虚礼。大伙请坐。今日邀请各位前来饮宴。一是答谢各位乡老对小子的支持。二是晚辈近日得一美酒。请大家同尝共品。此酒名为‘豪爽’。饮来辛辣醇厚。嗅有微香。唯。后劲甚大。不宜豪饮。请。说罢举起手中的酒杯道:“晚辈先干为敬”说罢仰头而尽。

自此。‘豪爽’酒是出名了。路人甲也将酒楼打理得有模有样的。钱默不用为了吃发愁。自是更逍遥。
转眼已是秋风起。
枝头叶恋土。自弃天上位。
借秋风拂尘,入地化鸿泥。
钱默迷迷糊糊的来到这个时代。兜兜转转、跌跌撞撞。总算过上了些许平淡而舒心的生活。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麻烦终究会跟着来。暗地里他借着‘豪爽’的行销。将情报网也组织起来了。初期情报自是不如人意。但只要有时间,发展起来也并非难事。办这事他并没有动用四十精骑与二十秘卫。而是让销酒的商家提供情报来换取酒的销售数量。情报越多越精准,获得的售酒量也越大。故各式各样的情报流水般的进入钱默的视线。其中多是些商业情报。如某地某物奇缺。某地某物多而贱。等等。
关于朝堂的情报相对少。而且不定准确。因为这之中多是道听途说。
咚咚。。。咚咚。。。咚咚。。。
“来人。这是何人鸣鼓?”钱默闻听有人击鼓鸣冤,心中不期然的有些期待、兴奋和一丝丝焦虑。
期待、兴奋是想试试古时的审案。焦虑则是唯恐自已能力不足办不了什么大案。
“回县令大人。击鼓的是牛头庄的牛恳。说是有冤情。请大人明断。”路人丙打听了下回报道。
“嗯。可知是何冤情?”钱默问。
“这个小的不知。”
“那升堂。”说罢偏朝府衙大堂行去。
不一会。钱默已高居光明正大扁下。环绕两旁的差役忙喝道:“威武。。。”
钱默定了定神道:“来啊!将堂下击鼓之人带上来。”
只见在衙役两列的最后一个各自往外走去。片刻间二人已将牛恳带到堂上。
钱默学着电视剧上的官员一样问道:“下面所跪者何人?因何击鼓?”
牛恳哆哆嗦嗦的回道:“回老爷的话。小的是牛头庄人氏。今天上午小的出外耕种。我家娘子还给小的准备了茶点。嘱咐早些回家吃午饭。谁知当小的回来时。看到的却是。。。却。。。是。。。我娘子的尸首。大人。我娘子死得好惨呐。请大老爷你替小人申冤呐!”牛恳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的诉说。让钱默心头也是一阵的凄楚。
这男人的眼泪和那压抑着的痛苦最是让人心痛。
“好了。牛恳。你且节衰。人死不能复生。出这事伤心是必然的。但本官希望你能好好保重。这样。你立刻领县衙的忤作去你家给你娘子验尸。嗯。本官也一起过去。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但此事急不来。本官只能答应你,一定给你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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