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所谓伊龙,在水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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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出奇地静。
贝贝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起伏不定。
那个“白”字,让他心境大乱。
从前,有一条小龙,它很卑微,因为它是一条最最低贱的普通的龙,甚至连普通的龙都算不上。一般的龙一出生就决定了它的属性,可以根据颜色来判断:红色则专火,淡蓝色则精水,绿色则通风,黄色则善土,深蓝色则控雷。并且,龙的颜色也会随着修为的提高和年龄的增大而加深。龙之中还有一种高等的龙族,它们可以掌控两种甚至以上的元素。它们中刚出生的母龙是粉色,公龙是银白,它们不只是家族的象征,更是力量与权威的代表。
而它,浑身都是白色,它没有任何属性,力量弱得可怜。
即使是一条E级下等的高等龙,也可以轻松对抗一条E级上等的白龙。这就是血统的天壤之别。这条可悲的小龙,就叫做阿尔伽。
它无论在哪里都受到排挤和讥讽,它不断流浪,不断努力,希望有一个可以不再辛苦的地方让它可以好好生活。直到有一天——
阿尔伽经过一处山泉,这里的水清冽极了,泠泠作响,飞花碎银。它飞了过去想解解渴。正当它喝水时,一条粉色的小龙降临在了它的身边。那条龙一看就是高等龙,阿尔伽不敢抬头。没有想象中的嘲讽,那条小龙十分有礼,用着很柔很轻的声音说:“Exercuse me, can I have a drink?” 阿尔伽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不知所措地点点头。“Thank you!”高等龙开始喝水,她的动作优雅大方,衬着莹莹的水光,犹如娇俏幽雅的雏菊,格外清丽可爱。阿尔伽看呆了。
那条龙的美,缘于她的散发着阵阵花香的肌肤,粉嫩细滑,吹弹即破,有着淡淡的珍珠般粉色的光晕;她的美,缘于她的优美的曲线和玲珑的身躯,娇小可人,惹人怜爱;她的美更缘于她的水晶般剔透纯净的心灵,毫无功利,善良真诚。她的脊背上有着一个“白”字。
“三大龙门家族?”
阿尔伽有些吃惊却很是迷恋地想,望着小粉龙,心中涌起了一个强烈的愿望:和她在一起!
“炎白!”一条银龙在空中出现,是一条高等龙,浑身闪耀着银白光辉的鳞片,翅膀略带浅灰,有力而威武,龙须猎猎舞动,双目精光毕现,面貌在龙族中是很俊朗的,但是从高高竣起的龙角可以看出,性格极为自负。
“哥哥,什么事啊?”“差不多要走了,你快点。”“嗯。”粉龙开始扇动翅膀,轻巧离地,飞向银龙。
“炎白?她叫炎白!”阿尔伽自言自语,可一见即要飞离的炎白,尽最大努力拍起双翅,一股脑冲向炎白:“炎白,我们时候可以再见啊?”“有缘自会相见。”正当阿尔伽激动不已,想要再开口时,身旁的银龙呼啸而至:“大胆,你一个下等龙,居然敢直呼我妹妹的名讳。看我不好好教训你!”只见他双翅挥动,放射出深紫色的光芒,大喝一声,“雷啊,以我之名,惩罚眼前的敌人吧!雷电术!”阿尔伽被突如其来的电光击中,伴着一声惨叫,落入泉中。
阿尔伽一下子昏迷过去。而炎白看着落下的它,虽然不舍,但也被哥哥强行带走。
阿尔伽在泉中,濒临死亡边缘,但它并未就此死去。“我不能死!我还要见炎白,一定可以,一定可以的!”它凭着自己的强大的求生意念,一直支持着这最后一口气。不知何时开始,它的身体开始发热,似乎是发烧了。龙的发烧不同于人类,它们只是持续升温,消耗体内的水分直到枯竭,或者身体熔化而死。
所幸的是,阿尔伽落到了泉水中,一般来说只有接近死亡的龙组才会发烧。但是能坚定信念的龙少之又少,所以能度过这劫的龙万中无一。但正因为这样艰苦的磨练,才能大幅度提高龙的心性和修为,所以如果逃过这劫,对功力自然有莫大的好处。
泉水不断升温,不断沸腾,又不断蒸发,而泉眼处有不断补充泉水,使水一直维持着100℃的高温,或者正好是天意,龙的皮肤恰好可以抵挡100℃的高温。就这样,阿尔伽一直处于死亡与重生的煎熬中。
这又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第二天,阿尔伽睁开双眼时发现这泉已经成为一个温泉,它觉得身体异常酸痛,于是就利用着温泉为自己稍稍地疗伤,并谋划着自己的未来。“那条龙好强!有他在她身边,我大概永远都见不到她吧。”阿尔伽知道,只有自己变强,才有可能再见炎白,它第一次下了这个决心——我要变强,我要变成最强的龙!
它支撑着疲惫的身躯,慢慢挪步向前走去……

它再一次开始流浪,但一无所获。
然而,终于有一天,它遇上了一个改变它命运的人。
那一天,阿尔伽在森林中穿梭,突然,一个蓝色的能量球冲击了过来,阿尔伽立刻往左边一闪,使那能量球歪打在了旁边的树上。球爆裂的那刻,整棵树轰然倒下。
阿尔伽吃了一惊,不敢怠慢,集中精神观察着周围。林中走出来一个人,“龙?不过是白属性的劣等龙,算了。”平静毫无波澜的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少年,看似十五、六岁的样子,但却有着如此媚人心魄的嗓音,神秘而清冷。漆黑的秀发披散在身后,苍白的脸孔,,剑眉星瞳,小巧的鼻下是似笑非笑的朱唇,长身玉立,黑衣猎猎,极是俊逸,只是带着份怪异的阴惨,寒人心腑。少年伸出藏在黑篷之下的右手,一个黑球迅速聚集,手轻轻一推,能量球便飞速地奔向阿尔伽。这次,由于速度太快,阿尔伽没能及时反应,一下子被球直接击倒,黑色的电流瞬时布满它全身。
“解决了。”正当少年准备离开时,背后响起了阿尔伽的声音:“等一等!我还没死!”“哦?”少年转过身,仔细地看着阿尔伽,没有表情的脸上出现了难以察觉的惊讶,一个如此弱小的白龙,居然能抵御暗电的攻击?当他见到那双眼睛时,他明白了。
这双乌黑的眼眸中充满了生存的信念,充满了不甘的执着,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充满了对不败的信心……
“好美的眼神。”少年不禁赞叹,这眼神,连高等龙都不一定拥有,能拥有它的一定是个强者。他想起了从前的自己。“想变强吗?”少年带着那诡异的笑容悄声问道,“你想要变强,想要击败对手吧。跟着我,我可以帮助你。”“我凭什么信你呢?”阿尔伽第一次听到别人这样的说话。“就凭你的愿望。”
……
夜,“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阿尔伽,你呢?”“你就叫我神寂。”阿尔伽这时发现,神寂的双眼是金色的,诡异的金色,却纯净得惊人,没有一丝杂色,如日璀璨,不觉令人深陷其中,但又不禁感到如山的压力,一种令人俯手称臣的威严弥漫四周,若不是有自己强大的意志,已经跪倒在地了。“神寂,你的眼睛为什么是金色的?”沉默……
许久,神寂说道:“我是一个异类。”“异类?”“嗯,以后你会知道的。”
从那天开始,阿尔伽与神寂一同开始了修行。
三年之后,阿尔伽的力量得到了很大的提升,终于到达了E级的上等,很快跨至D等了。这虽然已经进步神速(这已经是一般龙的修炼的十倍,因为龙的E级下等至E级上等是龙的修炼之中进步最快的阶段),但这还是远远不够的。不过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即将面临一个绝世的机遇。
在去离月湖的路上,他们拾到了一盏破旧的老油灯。金属的外壳已经锈迹斑斑,龟裂的地方随处可见,细细的纹路已经布满全灯,不知此物历经多少岁月,才有如此沧桑。“这是什么东西啊?”阿尔伽问道。“我也不清楚。年代似乎很久远了,难道是传说中的阿拉丁神灯?”突然,那盏老油灯金光闪耀,自行飞在空中,周身万道金芒,还发出苍老的梵语,之后是一阵人声:“我才不是什么阿拉丁神灯!我是掌握时间的时间之神的关门弟子。但时间之神已经在一亿年前寂灭,我也沦落至此。如今我已经快要油尽等枯了,既然有缘,我就为你做些事吧,算是我离开这个世界给世界的一点礼物。我将会给予你们一个属于你们的时间空间,里面会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年的时间,在那里,你们可以好好利用时间来做些你们遗憾的或是渴望做的事。好了,我来不及了,快点,握住我的灯身,念我在灯身上的咒语!快!”
阿尔伽和神寂发现灯身上果然有一串咒语,便齐身念到:“阿——嘛——灯哪——”只听得耳边一阵悠扬的梵音,“祝你们有所收获!这是我可以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他们在一阵金光中进入神灯,知觉消失。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一个奇特的世界。这个世界和他们原本生存的地方并无差别,只是,这个世界里,似乎只有他们两人,他们没有再见过其他的人。日出夕下,春夏秋冬,风霜雨雪,山川花鸟,他们在这里修炼,度过了只属于他们的九千九百九十九年。他们成为了强者,但是,同时,外面的天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六界面临着一个生死攸关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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