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异血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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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伴随着救护车的警笛,我被送进了医院。手术室的红灯杯亮了起来。这可是我第一次进手术室,而且是在没知觉的情况下。手术时,医生走了出来。“怎么样?医生。”母亲焦急地问道。“没事,只是出血过多,导致晕眩,但是其他功能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医院血库不够,你们是他的父母吗?”“是的。”父亲依旧平静的答道。“那就好,我们需要你们献出一些鲜血,没问题吧?”“是的,没问题。”“好,那就跟我来吧。”
父亲和母亲跟着医生来到了手术室内。医生问道:“谁来。”父亲答到:“我来。”“好的,先生,请躺到这张床上。”父亲看了我一眼,平静地躺在了病床上。我亲怀着低低的啜泣声。“别担心,只要血输给儿子就没事了。”母亲点了点头,眼角挂着一丝泪光。
“准备输血,医生道。”“准备输血”助理说道。“是”护士拿来了一个输血器,将针头刺入了父亲的体内。鲜血顺着管道,输入了我的体内。护士拍了拍母亲的肩膀,道:“没事的,神会保佑他们的。”母亲点了点头。
就在大家以为要结束的时候,警报器突然响了起来。“怎么了?”医生问道。母亲那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被悬挂了起来。“警报器显示,血液不符。”“什么?该死,见鬼,忘作血液检验了。”这位医生,动过无数次手术,然而今天却犯了一个小错误。
母亲惊呼道:“雨落!”医生大喊:“护士!护士!赶快,赶快停止输送血液。”可是,还没等护士拔除输血管,父亲已经把输血管拔掉了。他没有母亲那样冲动,只不过从旁边拿过了一团棉花,将自己的伤口堵住,然后,走到母亲边上,道:“儿子不会有事的,就像他出生的时候那样。”
我的意识几乎快要消散,我想逃避一切。其实,从放下依雷德那一刻开始,我的意识已经开始了消散,我觉得做错了好多。我担负不起,我无法忍受那么多朋友从我身边离去。所以,我选择逃避,唯一坚持的信念只有两个。一是将羽霁送到家里,二就是看一看父母。然而,目的达成了,信念,也已经逐渐崩溃,我原本以为,我还可以去救我的朋友们。可我知道,我实在没这个实力,是的,我现在还没有。
我没有了依雷,我失去了武器,我根本就没有成为一个游侠的资格。当一个游侠是多么的美妙,可以获得力量,追求力量,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神已经给了我一次当游侠的滋味,我的确不再奢求,我只希望,我的朋友们,能平安的回来……
“医生,不好了,血液一只飘浮于表面,现在,刚才那些血液几乎充斥着他的整个身体,怎么办?”护士叫道。“什么?漂浮于表面?怎么回事?”“不知道,血液一直飘浮于表面,没有进行融合。”“怎么会?他妈今天真是活见鬼了。”父亲搂着母亲,两个人就这样的担心地望着我。而现在此时,由于没有其他的手术患者,院方愿进行长时间地手术。

“不好,医生,心跳开始下降。70,64,59,51,45……“快用电击!”“是,电击准备完毕。”“180伏。”“是,180伏。”两块电板按在了我身上。“医生,病人无反应。”“医生,病人心跳仍持续下降,32。”父亲和母亲只是在一旁,母亲在父亲的影响下也显得十分镇定,丝毫没露出恐慌。“改用220伏。”“是,220伏电流准备完毕。”电击板再次压在了我的身上。
“医生,病人仍无反应。”“医生,病人心跳仍继续下降,24。”“天,神阿,保佑吧。”“电击360伏。”“是,电击360伏准备完毕。”又一次,电击板按在了我的身上。“医生,病人持续没有反应。”“病人心跳突然到达紧急状况,7。”“什么?”“医生,还要继续电击吗?”正当医生有所犹豫的时候,一旁的父亲想起了声音:“不,不需要了。”
医生护士都看向了父亲。“医生,病人心跳已经停止跳动。”心电图已经被拉成一条直线。“抢救结束。”医生看了看父亲,道。所有人都夹带了一丝失望与伤感。一次小小的输血手术竟然会死人,这在这个大医院还是第一次。医生和护士但在站在父亲和母亲面前低声不语,包含了无限的歉意。
医生走到了父亲的面前,道:“我能为您做什么吗?不,我现在不是以一个医生的身份来跟你道歉。我只是,我是,我是以一个犯了不可原谅的错的人来跟您道歉的。”父亲放开母亲,走到医生的面前,拍了拍医生的肩膀,道:“不,医生,这不是你的错,你的手术做得很好。但任何事情都会有风险,所以,作为一个医生,哪怕只是对待一个小小的手术,你也要提高到最高的警惕,也必须做出最大的努力,将手术的危险降到最小,明白吗?你要给别人最大的信任感,你必须让别人相信你,懂吗?喔,我相信你,你会明白的,你将会是一个最好的医生。”
医生呆住了,全场人也呆了。
父亲仍然搂着母亲,看着我,两个人竟然都笑了,很欣慰的笑容。
过了一会,医生缓过了神。这个时候,他终于彻悟了,这些话听过了多少遍。但是,此刻,在一个孩子被自己间接杀害的父亲的嘴中,他听到了,再一次听到了,这句话。此时,这句话的意思他真正懂了,是以自己的心去读懂的。
他鼓起勇气,再次问到父亲:“那么,这位先生,我有什么可以为你们效劳的呢?”父亲看着他,笑了一笑,道:“不用你们做什么,你们只需要让我们待在这里一会,然后安静,让我们静静的看着他,看一会,好吗?谢谢。”
全场一片寂静……
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冲进来了一个身影,那是羽霁的身影。她冲到了我的旁边。看着我,看着医生,然后看了看心电图。顿时,眼泪不住地涌了出来,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不住掉落。泪水从她的脸庞滑过,有的掉落在了她的衣襟上,有的,也掉落在了我的脸上。她哭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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