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使咸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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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纥已经走远了,我还呆望着咸阳方向.这时,有个想法突然冒了出来.那就是,在中国历史上有个习惯,当某朝代取代上一朝代时,总将上一朝代说得很坏, 其政治目的很明显,就是说明他们是在推翻暴政,替天行道.商纣王为什么被说得那么坏呢?那就是周朝统治中国达几百年,即便是商纣王冰晶玉洁 ,周朝也有充裕的时间将他涂抹得象煤一样黑.或许秦朝也是如此,汉朝推翻秦王朝后统治中国也有几百年,同样也有时间和理由搞些人为加工。况且,中国的史书不实之处很多。为说明这一点,我举两个例子,其一是,按史书记载秦始皇的坟墓被楚霸王项羽挖掘过,但经过考古勘察证明并非如此。其二是,千古流传的火烧阿房宫,也经考古勘察证明不属实,那阿房宫仅仅处于准备阶段还未开始大规模施工,根本不存在火烧。因此看来,那秦国或许不像史书上说得那么坏。还是先去看看再说。
到了咸阳,我一定要去看看那几位‘历史明星’,第一个就是大‘政治商人吕不韦’,第二是‘历史怪星’嫪毐,第三就是那个极具传奇色彩的赵姬和她的刚满周岁的儿子嬴政{后来的秦始皇},不知道赵姬还记得她的祖国赵国吗?这吕不韦可是官商勾结的鼻祖,他比一般商人技高一筹。他认为‘商’如果不和‘官’结合生意再大也有限,【此种思想在21世纪的今天已被一些人发展到极至】于是他干起了倒卖‘皇权’的生意。不过,这可是玩命的买卖,但金融界有句名言‘风险和收益成正比’这就是说收益越高风险越大。智能加运气,这次老吕成功了。他看中了秦国人质此人有个怪名叫‘异人’他是秦王朝王室内亲,现正被当作政治垃圾泡在赵国。吕不韦想,现在购入这个政治商品正是最低价,如果将他弄到秦国去当上皇帝那就是最高价抛出,这笔生意赚他个满堂红,做为投资他将自己的情人赵姬送给了异人。他将异人带到秦国后经过一番运作,那异人后来真的当上了秦王,【按说这老吕还是有些本事的】。这笔买卖大功告成,现在的吕不韦是秦王的大恩人。而且吕不韦还是皇帝的救命恩人,想当年秦赵发生战争时,赵国曾想杀掉异人,吕不韦出面将其救下。他是王后赵姬的情人,也是小秦始皇的亲爹?无论从哪个方面讲他都是秦国当之无愧的太上皇。可以说如果玉皇大帝是老大,那吕不韦就是老二,说他和玉皇大帝平起平坐也未尝不可。不过在历史上吕不韦是不是秦始皇的亲爹还有些争议,所以上面那句话我加上了问号。那些不同意吕不韦是赢政亲爹的人士认为,老吕将赵姬送给秦王一年后才生的赢政,产期晚了两个月,所以不能说赢政是老吕的.但是,就凭老吕这道德水平,谁敢保证赵姬送给秦王他不再去吃’回锅肉’?况且,他们还经常策划于密室,点火于朝廷,这老吕是一堆干柴,那赵姬是一腔烈火,这里就没点什么事?我不信.不过无论如何,现在的吕不韦真可算是癞蛤蟆过电抖起来了.还有,在我们的21世纪的今天,有不少贪官污吏,不法巨商家里供奉财神爷.我看他们是供错了对象,如果改供吕不韦没准能要官得官要钱得钱.
下面再让我们看看那名声不俗的赵姬,此人早年在邯郸不过是街头卖唱的,有些姿色后混到小歌舞班子当替补舞女,不料被吕不韦看中而金屋藏娇.有次老吕会见异人,两人边吃边聊,老吕在兴头上让赵姬歌舞助兴.却不料异人这只饥饿难忍的苍蝇盯上了赵姬这有缝的蛋.于是,异人对赵姬大肆放电.俩人眉目传情,你来我往,阳电碰阴电岂能不火花四溅.老吕一见立刻虚火上升.正要发作时他突然想到,眼前可是一笔大生意,做生意当然要下些本钱,不如将赵姬作为投资.等生意做成了还可以随时去找他[这叫什么人?此种人在21世纪今天也不少见].于是他推说’如厕’离开了.这异人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俩人正要’办事’却闯进来了怒气冲冲的吕不韦.接下来的戏就很传统了.1,吕不韦以调戏民女为由拉着异人要去见官.2,异人下跪求饒.3,吕不韦假惺惺表示怜悯.4,达成协议,吕不韦将赵姬送给异人,今后异人对吕不韦惟命是从.这回她赵姬可有福了,往后其身价一路飙升连拉几十个涨停板[这是股市里的话,意思是强劲上攻].她从一个小歌女跃升到大秦帝国皇后而母仪天下了.这等于一头撞到了天花板上,是妇女的最高地位再也没有上升空间了.然而,这些富贵荣华还仅仅体现在政治和经济上,她享用的东西还远不止于此.上面说过,当吕不韦将赵姬送给异人时曾想还可以去找她,事后证明这种想法是多么滑稽.
那赵姬当了皇后处处有人保护,时时有人照顾,佣人成群各司其职,她唯一的’职务’就是享受了.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她所在的后宫按法律只容许一个男人出入那就是皇帝.吕不韦地位特殊当然可以破例.皇帝拥有美女无数精力本来就不够分配再加上政务劳累,他对皇后自然不能得心应手.此时的吕不韦对即将到来的’荣宠’还浑然不知,正忙于’正事’还没来得及想到要去找赵姬,可那百无聊赖的皇后却主动’召用’他了[这里的’召用’两字用得恰到好处,确切反映了他们的关系,现在的赵姬是皇后理论地位当然比吕不韦高,叫他去自然要用’召’字,而召了去还要’用’,这;用’字也很妙.]开始时吕不韦还如鱼得水,可后来被’召用’的次数越来越多,频率越来越高,他终于挺不住了.想想看,那皇后饱食终日,养尊处优,无所事事,全部精力都用在老吕身上了.而此时的吕不韦大权在握,公务繁忙,既抓政治又抓经济,有时还难免来个’风餐露宿’其精力的使用已达到极限,哪还能再经得住被频繁地’召用’?终于有一天,八面威风的吕不韦将如何保住小命的问题提到日程上来.看来权利和金钱事大,可性命也不是小事.一天,他极度疲乏倒了下去,咀里嘟囔着:”糟了,照此下去我命休矣”.不过,这老吕到底不是凡人,他却搜肠刮肚终于想出一个高招.
秦国有个风俗,每年有一天所有人都可以显示自己的绝活,也可以互开玩笑,有点像今天的’愚人节’.这里有个外号叫嫪毐的人,此人的绝活可无人能比.可能是因为他的遗传基因异常,造成其性功能极为强大.据历史记载,他的男性特征可像车轴一样被穿在车轮上,车轮旋转而男性特征不倒.这种能力真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如果当时有世界记录的话,我敢说,他的这个记录一定能从公元前保持到公元后2006年,今后还能保持多久还不好说.
此人的绝活后来名气越来越大,以致咸阳城内外各路风流才女,青楼娇娃,名门闺秀,豪强贵妇等都争相试之.带’绿帽’的男人们多得以致形成’绿帽一族’.他们又嫉又恨.他们联合起来告到官府,恰好官府的主管都尉也是’绿帽一族’成员. 刚好公报私仇,于是都尉立即下令将嫪毐拿下.然而,正当他要好好报报私仇,狠狠整整嫪毐时,突然衙役来报说:”外边有人要接走嫪毐去参加什么寿诞宴会,要都尉大人立即放人.”听后都尉勃然大怒,凶恶的三角眼一瞪骂道:”放屁,嫪毐乃死刑重犯,谁敢放人?”.话音刚落,那人却自己闯了进来.他对都尉恶狠狠地说:”是我要你放人,嫪毐是什么人我不管,可你是什么人得我说了算,怎么你敢抗命不成?”.这时都尉才吃惊地看到,在此人的背后还站着四个人,一律穿黑衣,左胸各绣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这是皇家卫队,这种人是’见官大一级’.都尉慌忙站了起来,一对凶恶的三角眼顿时变成两条缝,满脸堆笑[这一定是最难看的笑].大声吩咐手下人:”还不快去将嫪毐大人请出来.”他的变化还真快,刚才嫪毐还是死刑重犯,现在成了嫪毐大人.我看此人去演戏比做官更合适.

再说这嫪毐,一被请进’局子’就知道不妙.[进局子就是被官府拘捕,行话!].猪狗食不如的饭菜,凶神恶刹的狱卒.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鲁迅曾说过,中国的监狱和外国的监狱有很大的不同,其主要区别是:外国监狱的功能是限制犯人的自由,而中国监狱除限制自由外还有折磨犯人的功能.嫪毐在其中吃尽了苦头.可就在几天后,那个凶神恶刹的狱卒却满脸堆笑地跑了进来,赶快除去镣铐,低三下四地说:”在下有眼不识金镶玉,多有得罪,请大人见谅.”弄得嫪毐莫名其妙.他想,犯人在被处决前狱卒总要前来道喜,看来自己的大限已到.但是,接下来的事更让他糊涂,他被带到一座高门大院里,有人客气地给他洗澡更衣.他疑惑地想,犯人被处决前都这么麻烦吗?[我看他还是糊涂点好,难得糊涂吗!如果他都弄明白了倒麻烦了].很快,他被带到一个大厅里.一个雍容华贵,气质高雅的人向他走了过来.蒙在鼓里的嫪毐不知所措.那人突然拉住他的手,拍拍他的肩膀,大声笑着说:”近来,我查过家谱才知道,原来老兄的老太爷是我家老太爷的把兄弟,今天特请老兄来叙旧.”[吕不韦是满咀慌言张口就来,那把兄弟也能上家谱吗?此人是不说慌话办不了事].当后来嫪毐知道了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吕不韦时他大大地吃了一惊.不过眼下他知道肯定什么地方出了错,反正好死不如赖活着,今朝有酒今朝醉,将错就错.
原来,这一切都是吕不韦导演的,老吕干这活很熟练.他想将嫪毐推荐给皇后把自己置换出来,来个金蝉蜕壳.为了吸引皇后的注意,他特地用了个无中生有的借口搞了个堂会.将皇后身边的人请来观摩指导.他要嫪毐将他的绝活拿出来当众表演,这嫪毐受此厚爱当然不好拒绝,于是拉开了架势,大干了一场.他经过死里逃生后心情很好,表演状态极佳,发挥出了最高水平,弄得在场观众如醉如痴,而吕不韦竟激动得跳了起来,拍着桌子大叫:”仁兄真乃神人也!今日能目睹此神功,真真不虚此生”。事后他为了加强效果,特地要留住那些皇后身边的人畅谈观感,但那些人早已跑到了皇后那里。他们当着皇后的面对嫪毐的绝活的描绘大肆添油加醋,放手艺术加工。这一下可把皇后的胃口吊足了。吕不韦重赏了嫪毐,打发他下去休息后刚要坐下,皇后的召见令就来了。他暗喜‘她还真是急性子!这娘们要中招’。他故意‘拿糖’磨磨蹭蹭地到了皇后那里。
皇后远远就站起迎了上去,笑着说:“仲父大人红光满面,看来日子过得不错。”
吕不韦低头嘟囔着:“马马虎虎,还算过得去”
“大人满脸红光照人,可不是仅仅过得去,近来一定有什么高兴事吧,听说有个人能练什么绝活,能让我也开开眼吗?”皇后兴奋地问。
吕不韦为难地说:“只要陛下愿意当然可以。只是这里不准男人进出,不好办。”
“我就不信这点事还能难倒仲父大人?”皇后不屑一顾地说.
“只要陛下高兴,那我就去试试。”
回去后,吕不韦将嫪毐找来。刚一落座,他劈头就问:“老夫待你如何?”
嫪毐连忙站起拱手说:“恩重如山,大人有话请直说。”
吕不韦点头说:“那好,我打算要你去伺候皇后,如何?”
“这,”嫪毐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朝廷的规矩,这里面含着要命的活儿。不过他想,如果不去,自己将被再次送回监狱,那就死定了。还是先答应下来,看看情况再说.眼下再问问详细情况然后再做决定[看来他还不傻].他十分小心地问吕不韦:”仲父大人,这皇宫大内是不准男人出入的,我去怕不合适吧?”
这吕不韦精神没集中,心不在焉地说:”做一小手术就可以了”.
没想到,嫪毐听到此话竟吓得魂飞魄散,他想这等于刚跳出火坑又下了地狱.一旦自己变成阉人真是生不如死.[是啊!他就靠那玩意才技压群雄,没了它,活着何用?]
这时,吕不韦才知道自己说走了咀,他急忙解释说:”只不过是走走形式,掩人耳目,不会真做,”但是,无论他怎么解释,嫪毐就是不信.逼得老吕走头无路,他只好站起身来,走到嫪毐面前,低下头,对着嫪毐的耳朵低声说:”皇后要的就是你的绝活,成了阉人,还要你何用.”嫪毐一听才恍然大悟.急忙拱手称:”仲父之言是矣,在下一切听凭大人安排.”吕不韦这才挺直身子,高兴地拍着他的肩膀说:”这就对了”.
皇后急等着用,时间不能拖延.吕不韦立即找到主管’宫刑’的官吏,先使了钱,然后教他’如此,如此’那官吏手拿着沉甸甸的钱袋自然是点头称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到什么时候都好使].当’行刑’的时候,那嫪毐还假惺惺地哭了一鼻子.我听说古人给专门阉割太监的屋子起了个古怪的名字叫什么’蚕室’,我想不出这’蚕’和’阉割’有什么联系.于是嫪毐哭哭啼啼地被领进了’蚕室’,虽然知道是假戏,但他仍然心惊肉跳,不过当他进了屋一看才放了心,原来那屋里根本没有什么锋利的刀具,只有桌子和一壶好茶.另外桌上还有一红布包,嫪毐知道这是’道具’.屋里人客气地请他先喝茶,片刻后,屋里人将红布包拿到屋外,打开包取出包着的东西用手高高举起,大叫’刑毕,请查验’.宫刑主官接过那东西故作认真地看了看,然后高叫了一声’属实’.读者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吗?原来那是从驴身上割下的雄性特征.这都是吕不韦导演的一出好戏.目的是为嫪毐进入后宫扫清障碍.为了增加效果,吕不韦还请了不少人前来参观.我看要是他能混到现在导个什么电影大片说不定还能获大奖.故作受伤的嫪毐被搀了回去,几天后被送入后宫.果不其然,皇后大畅其欲.吕不韦和嫪毐双双获皇后重奖.
现在的吕不韦心里充满了成就感,这件麻烦事被他略施小计搞定.从此皇后不会再麻烦他了.目前可以说他是千荣万宠集于一身.在人类历史上没有哪个人的权势[包括皇帝]能高于他.然而,这个宇宙还有一条规律那就是’物极必反.正当他踌躇满志的时候,一个致命的威胁却正在悄然成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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