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战争的硝烟早已散去。在北京一个星期六的早晨，在城东南方的潘家园旧书市场。一个身材高高的中年男士正仔细翻看一本残破的旧书。他刚好看到‘长平之战’的最后结局，他想到一个问题。这位男士名叫金京城，他是我的一位朋友，中学物理教师。不久他找到我说:“我知道你懂一些历史,请问战国时代的赵国全国有多少人口?‘
我看他情绪有些激动。就说：‘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他说:”我猜当时赵国人口不过几百万，那白起一下坑杀四十多万赵国战俘，几乎平均每几个家庭就能摊上一人。赵国当时全国上下的悲愤是可想而知的。但中国史书对此却轻描淡写一笔带过，真是不可思意。‘
我说：“凡是亵渎人性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白起在作战杀人上的确厉害，据史记说，他进攻韩国时斩首二十四万，在进攻魏国时斩首十三万，在与赵军作战时将赵军两万人推入河中淹死，在进攻韩国弪城时斩首五万，在长平之战后除释放年少者二百四十人外其余诱骗坑杀近四十多万。这还是不完全统计，而有些战争未计载伤亡人数。例如；白起进攻韩国的新城之战，进攻魏国占领大小城市六十一坐，第二年攻占垣城，五年后进攻赵国占领光狼城，进攻楚国占领五城，后又攻楚占领定巫和黔中郡。由于白起用兵有方，而且心狠手辣他的官职一升再升，先由左庶长，左更升任国尉[这相当国家最高军衔了]后又改任大良造.‘
金老师突然问我：“什么是‘大良造‘？这官衔听起来很有趣.”
我见他那认真的样子很好笑,就说:‘第一个受此殊荣的人还不是白起而是商鞅.我想在古代‘良造‘很可能是指变法或改革,商鞅在秦国搞改革,所以秦国称其为‘大良造‘.‘
金老师半开玩笑的说:‘我们人类在某些方面有点象蜜蜂.它们生下来就是为做某些工作,兵蜂为打仗,工蜂为做工.而某些人也只适合做某些工作.那白起简直是个战争机器,让他搞什么变法改革,秦王是不是老糊涂了.‘
我笑着说:‘所谓‘春秋无义战‘当时的秦王想的就是战争和扩充领土,在这方面白起功劳很大.他的地位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往上就没有合适头衔了.对秦王来说只要不将王位让给他,给他什么头衔都好说.只要能打胜仗就行了. 他的最高官衔是武安君。长平之战是白起政治生命的转折点.长平之战后肯定对白起掀起了仇恨浪潮，虽然其烈度在历史上没有明确纪载，但持续时间之长却是显而易见的。例如，事件已过去几百年后的唐朝末年在书中曾记载说；‘打雷击死一头牛，牛肚子上有‘白起’二字，有人议论说，白起杀人太多，所以几百年后，还要受到雷击畜牲的报应。而且，两千多年以来始终有像你这样耿耿于怀的人。千百年来甚至有传说，在‘长平之战’发生地，有人听到过‘千军万马的震天杀声’甚至，有人在有月光的夜里见到过当年的惨烈情景。当然，这些都是迷信，属无稽之谈。‘
金京城老师摇摇头说;‘那不一定是迷信，完全可能是真的。我是物理老师，只相信科学，不相信迷信。那种极其惨烈的状况可能产生某些强烈物质或给环境留下某些印记、或对人的心理产生影响，也可能这些物质或印记在一定条件下就会再现当时的声音或情景。而这些已被科学所证实。类似情况在中国其他地方也有耳闻。例如在1949年在北京西北100多公里有个弹丸小城叫‘新保安’在那里**指挥的第四野战军将傅作义的国民党军队团团围住，双方的总兵力有几十万甚至还要多。人员的密度之大令人吃惊，如果用枪不用瞄准只要不往天上放随便往哪个方向打都能伤人，伤亡巨大是可想而知的。战争结束后若干年传说周围的百姓有时在夜里还能听到那里杀声阵阵，马嘶人叫。我的祖母就住在一个离那儿不远的叫张山营的地方，这是祖母亲口对我说的。不过当时我想那里的风沙很大，尤其在冬天的夜里，西北风夹杂着黄沙呼啸而过声如牛吼，由于心理作用有人会产生错觉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我对祖母的说法并不在意。英国有几百年历史的曼卡斯特宫就有类似传闻,据说现在仍有人听到过去的声音和看到一些幻像,引起科学家前去调查.我们所看到的几十年前的电影或照片就是在一定条件下再现了当年的情景。自然界也会这么做。大自然有不可思意的创造力，它无所不能。整个宇宙，银河系，太阳系，地球，全人类乃至你和我都是大自然的杰作。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宇宙的产生。现代最新科学理论－相对论，量子力学和自组织理论认为我们的浩瀚宇宙最初只不过是一个小得可怜的‘奇点’，它是那样的小，甚至有的科学家认为它可以忽略不计，这就是说宇宙是从‘无’产生的。‘
我说;‘当我还上学时,老师告诉我‘宇宙是无始无终的,它没有开始也没有终结.怎么现在变成了有开始,既然有始也得有终,到宇宙终结时那不就全完了?‘
金老师说:‘宇宙的终结是很久以后的事,现在还用不着费心. 从虚无中创生的世界发生什么事我都不惊奇。对一些不可思意的事如果一时不能用科学解释的话可以说成是巧合。拿你来说吧，你的出生就有很多巧合，你的祖先只不过是一条‘恕我直言’象泥鳅一样的称皮凯亚虫的鱼，经过38亿年的进化，才成今天的人，在这38亿年中你的祖先经过了无数艰难险阻，其中包括引起恐龙灭绝的巨大灾难，在进化过程中的任何环节出现偏差你都来不到这世上。你能极其走运的来到世上，其概率只有亿万分之一 ，相当于花一元钱买彩票中了几亿元大奖。‘
我说:‘你是搞物理的，怎么突然对历史感起兴趣了？‘他说:‘长平之战屠杀这么多战俘，白起是罪魁祸首，处任何重刑都不过分。‘’我说:‘长平之战后，白起为秦国立了大功，但他不仅没交上好运反而麻烦缠身。一是犯了[功高盖主]的大忌，二是引起权贵的嫉妒，结果落了一个[赐死]的下场。史老师气愤地说:‘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了那小子。我要是在那个时代，非把他抓到赵国‘公审‘不可。我笑着说:‘到那个时代去怎么可能？‘他说‘那些传说或许是真的，如果有机会我想到那里去看看。‘
几天后他打来电话说他要去高平，问我能否和他同去。我婉言谢绝了并劝他也不要去，说那里只有野草荒山， 充其量能找到一两个锈迹斑斑青铜箭头或白骨，别的什么也没有。 但他坚持要去。不久，他的儿子找到我,精神紧张地说他的父亲几天前同家里失去联系，手机联系不上。我见他紧张的样子觉得好笑说:”我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他除了参观还要采访，手机没电了，过一两天就会回来。”他儿子听我这么一说，轻松地走了。后来我想，手机没电了也应该用有线电话向家里打个招呼让家里放心才对。希望他别出什么麻烦。不过，当天夜里我却做了一个梦。
朦胧中，自己站到一个不高的山顶上，下边是一片平原，有一条小河在平原中流淌，那就是丹水，当年长平之战的血将这条河水染成红色。这时，从很远处升起一片烟云。很显然那里有大兵团在移动。而且规模之大不会少于十几万人，乃至几十万人。这股烟云越来越近，我举起望远镜，马上看清楚了。那是旌旗招展的千军万马，一眼就看出那是秦帝国的兵团，自秦始皇陵的兵马俑出土后，几乎全世界都知道了秦帝国兵士的形象。在这千军万马之中有一个人最为醒目。此人端坐车中 被许多骑马武士所簇拥，而他的相貌最令人难忘。一张又大又方的脸，他的一双眼睛很小，初看起来似乎很和善，但是当仔细看时那眼神充满了威严和凶狠。在他的头上戴一顶镶有怪兽的青铜头盔。从出土的秦始皇兵马俑中没有发现戴头盔的人，可以知道秦军将士都不代头盔。拥有最高军衔的白起是在秦军中唯一代头盔的人。在他的身后有一面大旗，上面赫然写着五个大字‘武安君白起’，这五个大字在当时的威力足能吓得敌人将领肝胆俱裂，当时的赵军主帅赵括就是如此。显然，此人就是白起。
大兵团继续移动。突然，他们停了下来。原来，他们接近了一个山口。在必经之路上，在大兵团前面三百米处赫然站着三个人.一个年轻少妇和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小女孩，而另一个就是那位金老师。少妇和女孩身穿黑色衣服头缠白布，面色忧郁好像家里刚死了人。而金老师则仍穿他那套蓝色的西服。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右手拿了一根拐杖。所向披靡的秦帝国兵团本应从他们身上踩过去。但是，他们还是停了下来。我猜想，可能是白起没见过这么古怪的人，尤其那身衣服。他扭过脸去和身边的一个骑马武士说了一句话，那武士骑马飞快到了金老师旁边问了几句，金老师用拐杖指着白起做了回答，武士回马到白起身边说了些什么，只见白起恼羞成怒，一挥手部队继续前进。我想，这回金老师要被踩成肉酱了。然而，他却不慌不忙。将拐杖托在胸前，用双手将拐杖慢慢拉开，原来那是一把剑。这剑样子非常古怪，外形像根棍，而且是黑色没有任何金属光泽。白起肯定认为那是乞丐的打狗棍。
随着兵团的推进，那把剑逐渐拉开。当兵团推进到离金老师只有几十米的时候，那剑完全拉开了。当剑拉开的同时发出巨大轰鸣，大地开始颤抖，他背后的天空乌云翻滚而且刮起了飓风，在乌黑天空的背景下隐约看到一些近代先进的战争机器的影子。武装到牙齿的武装直升机，雷电强击机，装载核弹的战略轰炸机和巡航导弹，它们多得象蝗虫一样向秦军扑过去。金老师将剑用手一抡，那剑旋转着腾空而起。然后，飞向白起。这一切发生的非常快，当秦军和白起还没反映过来，白起便被剑击中了，他后面的大旗也被击倒。古代的军队是靠旗和鼓指挥的，大旗一倒，秦军立刻陷入混乱，全线后撤。然而，那剑随即回到主人手中。
此时的大地云开雾散，一切恢复平静。只见金老师走到白起原来停车的地方，找来找去，什么也没发现，最后，只找到了已破碎变形的白起的头盔。显然，白起已尸骨无存了。金老师右手握利剑，左手抓起头盔。而那个妇女领着孩子仍站在他后面。突然，这三个站着不动了，他们好像被凝固了。在他们的脚下出现一个黑色大理石平台，将他们三人托起。而且平台越来越高，最后，变成一个大约十层楼高的石碑，上面的三人也变成了大理石像。那石像使我想起一希腊神像，一个手握利剑，另一手握蛇发女怪门多萨的头的英雄。在这高大雄伟的石碑上还刻有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白起献首之处’。下面还有两行小字:‘长平屠俘不可再，历史之债不可欠。‘巨大的金字在黑色大理石衬托下极为醒目。我这一觉睡到早晨七点才醒。外边阳光明媚 ，熙熙攘攘。由于觉没睡好，头有一点晕。但昨晚的梦却历历在目。有人说，梦象黑白电影是没有颜色的。不，昨晚梦里的几个金光闪闪大字非常鲜艳清晰。起床后，我就想；要真象梦里那样就好了。‘长平之战’在历史上留下了可怕的伤疤。如果白起没有相称的下场则人心难以摆平。
但是，又过了几天金老师仍然没消息。我给他的儿子打了电话要他尽快报警，又叮嘱他告诉警察他的父亲是去考察‘长平之战’遗址的，最好在与‘长平之战’有关的方面进行调查。放下电话我就想，几十年前有个科学家彭佳木去大漠荒沙考察失踪，各方面都想尽办法也没找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后来有人说彭佳木是来考察地球的外星人已完成任务回外星总部汇报去了。对这种说法我觉得好笑.我想，只要金老师不找阎王爷汇报去就好。每当我想到那个长平古战场遗址，在那地下埋葬着几十万屈死的怨魂就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我和金老师的家人都焦急等待着警方的消息。后来从警方传来的消息说，高平警方进行了调查说，金京城曾在高平的一家小旅馆住过一夜。在古战场遗址有一个村子叫谷口，那里有一座纪念‘长平之战’的骷髅庙。既然金老师是去考察‘长平之战’他必然要进庙里看看。但据此庙的管理人说：“他没见过此人。”我想:‘这就奇了，他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蒸发了。他是否要成为第二个彭佳木？“但正当许多人为金老师的下落而议论纷纷时，他却完整无损地回来了。
对大家的指责，他只轻松地说了一句‘考察很忙碌，手机坏了。‘警方工作很忙，见人回来了就结了案。家人也皆大欢喜。但我想，他去的目的不光是考察历史，还想了解有否特别的物理现象。我看他在那里转了那么长时间不能一无所获，空手而归。此后，我暂时不打扰他，让他在家好好休息了两天。到了第三天，我略备薄酒为他‘洗尘’。一见面，他给我总的印象是有些‘异样’但细看起来又说不出什么。我嬉皮笑脸的说；‘此次考查一定收获颇丰，本人略备薄酒为阁下洗尘。‘
‘那当然。‘他不客气地说；‘我老将出马，自然不会空手而归。没想到都过去那么久了，那里还有那么强的印记。‘
‘真的？”听了这话后，不知为什么我的后背感到有一股冷风袭来。
他觉查出我的感觉。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不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承受不了这种体验。说来话长了。
‘那就坐下，边吃边说吧。‘我急切地说.象一个坐在电影院等看惊险大片的观众。
他看着我，严肃地说:‘那里还真有值得研究的问题。不过我一时还解释不了，先听听我的经历吧。
我只好睁大眼，静静地听着。下面是他叙述：
当我到山西高平的时候是下午四点。这里是个很大的典型的北方城镇，其情况和北京附近的城镇没什么两样。我看时间已晚，就先找一个看着较干净的小饭馆想吃点什么。到了山西首选当然是刀削面，买了一碗刀削面边吃边休息。传说山西刀削面是顶在头上削的，从我的座位可以直接看到操作间，发现他们还是将面托在胳膊上削而不是在头上。我想传说总是传说，但愿我这次别白跑一趟。晚餐后，我找了一个小店先住下。我向服务员打听‘长平战场’的具体位置和路线，她建议我去找文物部门,请他们协助我考察。‘好主意.‘我高兴地说。但后来我想这是不可能的，我一个物理老师来考察什么历史，又不是国家或学术机构委派，人家哪有时间陪我，还是我自己去吧。这样在第二天早晨，我退了房，买了不少食品和矿泉水独自出发了。我边走边问路很容易找到那里。这里算半丘陵地带。没有高山但地也不平。中间有条小河流过，这河就是丹水。当年，赵军主帅赵括帥领几十万大军的临时扎营地一定就在这河的一边 或两边。他们被围困四十多天有人被饿死但他们并不缺水。这就是说当年的战场就在这河边。这里的人很少。我东走走西看看，附近有一个小丘陵，上面有不少树，荒草和石头。我看这是个理想的蹲守位置。即能看到河的两岸也便于休息。对于这种自然现象的出现条件目前还不清楚，但最大的可能是出现在月光之夜，而白天的干扰因素太多，无月光之夜伸手不见五指有现象也看不见。所以它只能出现在有月光的夜里。但是一个自然现象的出现需要很多条件，而这些条件的齐备需要时间，有的需要相当长时间。我不能在这里呆太久，‘守株待兔’不行。但我知道，一个事物的产生要有一定的过程。在过程的初期必然有某种迹象或先兆 。对我来说，只要抓住细微的迹象就可推导出结果。国家有的是高精尖的专业设备和有经验的专家，关键是要得到有研究价值的东西。我走到一个大石头旁边，用手铺平杂草坐了下来。看来干这工作得需要耐心，没有人愿意给我当助手，因为他们表面说我‘太认真’其实心里认为我是神经病。我得忍耐孤独，好在天气不错，也没雨，不冷不热。我带的食品省一点吃可对付一个星期。往后的几天可能不太好过，但为科学做点牺牲是必要的。我先熟悉一下环境。现在是下午四点问题还不大，关键是夜里。我顺手拿出一本蔡元放写的‘东周列国志’看看。这是我那老朋友推荐给我的。此书对‘长平之战’写得比较生动详细。而相关的其他书籍比如‘史记’大多写得过于精练。过于精练的书不宜在这里看，太枯燥的书令人犯睏。到了晚上七点。我走到河边，这河的水很清，没被污染过。我用水壶盖舀了一点水喝了一口，味道和矿泉水差不多。吃了两块巧克力算做晚餐了。回到原来位置，背靠大石头面向河坐了下来。天渐渐黑了，这时我才感觉到这里的夜晚和城里的夜晚是多么的不同。这里的天空繁星密布，月牙高悬。周围非常宁静，只有各类鸣虫的鸣叫和遥远的犬叫声。我想避开了城市的喧嚣在这儿住上一夜也不失为是一种享受。或许当年赵括就在自己坐的这个地方指挥赵军作战。肯定白起也到过这里。我一夜没合眼，我一会儿欣赏夜景玩味其中的乐趣，一会儿又胡思乱想，同时还注意周围的动静，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引起我的警觉。到了白天我本想睡一会儿但办不到。自我来到这里生活条件大变，本来适应性就差再加上心理紧张，白天睡不了觉而晚上又不能睡。渐渐地欣赏夜景的情绪没有了，思想开始动摇。到了第三天夜里我背靠石头一对无神的眼睛望着天空，周围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迹象。心想，我放着家里的好日子不过，跑到这儿来干什么，就为了那几句无中生有的传说吗？但是，在这个宇宙中‘无中生有’的事太多了，无中生有不等于没有。我再坚持几天。只要我尽了力，空手而归并不羞耻。科学容许失败，但不容许半途而废。那么，我再坚持三天直到‘弹尽粮绝’，到那时再撤退于心无愧了。[他所不知道的是，他已不再需要三天了，如果他知道第二夜里发生的剧变，不知道他该如何评价他自己所作的决定]。第四天的白天没有特别之处，但在夜里，凌晨两点左右，这正是我最疲倦的时候。我做出了最大努力防止眼皮合上，正当我极度疲乏快支持不住时，忽然我感到周围异乎寻常的宁静，也许是太宁静了。惨白的月光之下，没有了虫叫，鸟叫和狗叫。世间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我感到情况有些异常，所有的疲乏和睡意被一扫而光。我吃惊地看着周围。但除了极端宁静之外未发现其他情况。我的眼睛再次闭上了。这时，我感到有一股强烈的白光，从左眼的左上方射入，直插右脑。由于右脑受到白光的强烈刺激使全身肌肉骤然收缩，几乎使我跳了起来，我下意识地大叫‘这是什么？’然而，那白光在逐渐减弱，减弱，直到消失。我慢慢睁开眼睛，惊愕地发现，那白光从出现到消失的十几分钟里，在我的周围世界发生了翻天复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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