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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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不知岁月过,转眼便是十二春。借助幻娘的内丹和我几世的修仙的道,我的修行已有小成,但近期进入了瓶颈迟迟无法突破。眼看自己仍停留在三岁模样,而吉娃已是少年模样,觉得也是时候带他下山了。我的搜魂行动必须展开了。因为我的魂魄里收容着天女尊者的部分魂魄,所以对天女的魂魄具有感应,近日,我隐隐觉得东面有强大的灵力波动,看来是我入世的时候了。
当日我抱着吉娃离开神猿洞后就一直游走在各个山林大川间收集灵气,炼制了很多有助修行的丹药,为了更快的修真成仙,我选择了妖道修行,可以借助吞食他人的内丹来增强法力,共有十二重天,为:真气运行、神水还丹、凝神内守、神水还丹、合和四象、归根复命、太阳炼形、涵化阴阳、炼神出入、心明如镜、和光同尘、超脱分形。又称十二个阶段:开光、筑基、气动、练神、心动、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渡劫、大乘。我现在已到了第八重:涵化阴阳,已经到了三田既济的内观状态。如果不是因为我拥有一半的神猿族血脉也无法修练得这么快。我用内息探测内丹,在我的腹内已形成了一粒金光四射的内丹。现在若去了民间,将鲜少有人是我的对手。
几日后,我先带吉娃回了神猿洞。
“姐姐,你不是说要带我下山吗,怎么来了这个石洞?这是什么地方啊?环境倒是挺漂亮的。”吉娃一路蹦蹦跳跳,率先进了石洞,完全不怕里边有猛兽和陷阱。或许是跟着我的这几年让他见惯了各种凶兽毒虫,偶尔还有几只小妖,而且他自身也是个修真者,虽然刚过“按真气运行法形成任督循环”的入门状态,到达“额前闪光配合神识初步还丹”的炼气状态,但是这几年下来,他已经被我训练成身手敏捷的打猎高手,从五年前起,我的生活起居都由他在照顾了。
“我带你来祭拜义母,当年若不是她,我们俩都无法降生到这个世间。”
“哦,就是每年我们生辰时,姐姐总让我朝西跪拜的义母啊。义母在哪?姐姐快带我去。以前你每年都要向我讲述一遍义母舍身诞下我们的事,现在终于可以当面祭拜了,省得我总是对着空气跪拜。”
我明明带着吉娃住在山里,不是应该把人变得沉默寡言的嘛,为什么他的话总是这么多。
我带他顺着石道走向水池中心的石床,掀开发霉的毯子,毯子下是一具阴森森的白骨,白骨上密布着黑色的经络。我看向吉娃,他并没有流露出惧怕,反倒是一脸敬意。我微笑着拉他跪下,说:“幻娘,我带着吉娃来看你了。我们都活得很好,希望你能感到欣慰。”
吉娃跟着我磕了三个头。然后他说:“干娘,你放心吧,姐姐有我照顾。虽然她的话很少,总是让我觉得很闷,而且她的个头明明比我小却让我叫她姐姐,但是我依旧会对她不离不弃的。姐姐,你这么快起来干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呃,你要去哪?等等我。”
我见吉娃又要开始罗嗦,便先起身了,听他问我,便说:“吉娃,你现在收殓一下幻娘的尸首,我现在要带她下葬。”
我们来到石室,将幻娘放入石棺。我看着再次拿到手中的祖谱和秘籍,上面的文字我依旧看不懂。不是说,我十二岁小成年后便能看懂了吗?我打开秘籍,轻轻用手抚摩上面的文字,突然手指被书面咬了一口,我失手将书掉到地上,可是书上光滑依旧,哪来的嘴巴咬我。血就这么一滴一滴的滴到书面上。
“姐姐,你的手怎么啦?”
“没事。”我把手指放到嘴里。吱——的一声,神猿族的秘籍内容全部传音入密到我耳中,之后我便陷入黑暗。
“姐姐!姐姐!”吉娃紧张的大喊。
在我的意识空间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话:“小主人,我是书中的精魂,奉命传达老祖宗遗训:身为神猿族后人,都以修仙为己任,切记切记,只有修真成仙,才能与天地同岁。我现在就为你点化成年。唉,你虽然有一半的异族血液,但也勉强算是神猿族后人,根据你的肉身特点,我会传你一套移神换形术。但条件就是,每隔一甲子你必须喂我一次你的鲜血。你可一定要活得长命一点呦,有机会就多生几个小娃娃,别只顾着修仙,假如因为你的死而使神猿族绝后就太不明智了。现在就请你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的意识被它牵动着,不自觉的就说:“紫黧。”
“因为你的血液含有一半的神猿族和一半的异族,两种血液的生长状况都不同,现在被我点化成年的只有神猿族的那一半,异族的那一半无法同时进化,这样使得你的样子十分奇怪。所以我现在就教你这套移神换形术,之后,你就可以根据个人喜好将身体在两个种族间转换,也就是说,你将拥有两个完全不同的外型。”

不知睡了多久,我终于醒了,一醒来就闻到了菜香,应该是吉娃在做菜吧。我现在就躺水池边,坐起身,没看到吉娃的身影,只有身旁的一口铁锅在火堆上煮着菜羹,我低头时却看见自己**着身体变成了成年人的模样。我看着自己身上的那层又密又细的黄色体毛,不难得知现在的自己已经成长为完整体的神猿族兽人,想想当年看到的幻娘,自己现在的样子不用照镜子也能猜测到七八分。我立即念起移神换形术的口诀,瞬间,我就从大块头的兽人变成了刚开始发育的少女。突然听到洞外有动静,看看自己一丝不挂的样子,立即从一旁包袱里取出吉娃的衣服换上。
吉娃正好捧着几个野果回来,一进来就发现一个陌生人背对着他,还穿着他的衣服,却没看到姐姐的影子。刚想说话,就看到那人转过了身来。娇柔的模样看得他说不出话来。
“吉娃,可还认识姐姐。别傻在那儿了,乘天色尚早,我们吃了东西就下山。”我对他微微一笑。
“啊!”吉娃突然大叫一声,“你是姐姐?不可能吧!大胆!何方妖孽,竟敢冒充我姐姐!你是山妖还是狐狸精?”
不等他说完,我自顾自的品尝起他做的菜羹,平淡的说:“下次别放这么多芥末,你想吃辣的放自己碗里就行。”
“哇哇哇,你真的是姐姐!噢,太神奇了。姐姐,恭喜你,你终于在睡了一觉后长大了。一定是干娘保佑,你终于正常发育了。”放芥末这事是他和我吃饭时常年在争执的事,因此他肯定我的身份。
我睇他一眼,他立即心领神会的住嘴了。看他一副委屈状,我说:“喜欢说话就让山下的人陪你说个够。吉娃,姐姐将要去人间搜魂,并了断前缘。你是愿意陪姐姐一起去呢,还是选择让姐姐送你回家?”
“当然是永远陪着姐姐喽!那个什么爹啊娘的跟我又不熟,跟着姐姐才好玩呢。”自他懂事起,就听姐姐说过身世,早几年也曾想过回去看看爹娘长什么样,但看到一直相依为命的姐姐一直停留在三岁时的模样,他不忍心弃姐姐而去,而且姐姐还会教他很多神奇的东西,让他觉得跟着姐姐很开心。
“既然这样,就让我给你取名字吧。”
“好啊好啊,我早就想改名字了,‘吉娃’这名字怎么听怎么像个小孩,我都已经长大了。”
“你是楚家怀字辈的,以后就叫楚怀恩吧。”
“怀恩。恩,真好听,那姐姐叫什么名字?我一直都姐姐、姐姐的叫你,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的思绪回到前世,我和明月作为孪生姐妹出生后,父母抱着我们给我们取名字。
母亲:“我们说好的,妹妹得跟我姓。”
父亲:“知道了知道了。”
母亲:“她们既然生在早上,就以‘黎明’为名字吧。”
父亲:“老婆。你怎么取名字还不忘想到男人。”
母亲:“去,你想什么呢!以后姐姐就叫岳姊黎,妹妹就叫花明娣。名字我取好了,你不得有意见。我现在就命令你去把我们女儿的户口给报上。快去!”
再前世。我在楚王府出世,我是长女。我曾缠着母亲问,为什么给我取“怀柔”这个名字。这时父亲正好进屋,笑着说:“怀柔的意思就是用政治手段笼络其他的民族或国家,使归附自己。我觉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就是有这个能耐,能把整个王府的人都收买了。你现在也不用缠着你娘了,先向爹来交代一下,你之前又去哪疯了,竟然一整天都不见踪影。”
思绪从前世回来,我闭上眼平复心情。
“姐姐,你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可别像刚才那样晕倒了。”
我幽幽的说,声音如真似幻,自己听着都觉得很不实在:“我以前曾叫楚怀柔,再之前叫紫黧。但是,你只要知道我是你的姐姐就好。快吃吧,吃完我们就走。”
“姐姐,我们下了山后,去哪?”
“先去东海吧,我前几日灵魂出窍时感应到东面有很强的法力波动。”
“真的,那一定有很多妖怪吧。嘿嘿嘿嘿,太好了,我最爱看姐姐打妖怪了。姐姐,你放心,如果是我收服了妖精,一定让它把内丹吐出来给姐姐服用。”
为什么听起来我本人更像妖,一只为了内丹而杀害小妖的大妖。我这几年都给吉娃灌输了什么思想啊,看来要反省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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