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务相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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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相随了白虎星君向洞外走去,少倾而出洞口。这洞外的景致实乃真正仙境:五座山峰如刀削斧劈般直插云端,五峰之间并不相连,中间一山最为高峻,比其它四峰还要高出近百丈,另外四峰高下相去不远,呈包围之势,环拱着中间最高一峰。各峰之间,相隔约百多丈。这些孤傲的山峰之间,彩云穿梭,白雾缭绕,让人忘情留连不知所归。远处山脚的一带绿水,悄悄地滑过,那便是养育了巴人数千年的夷水河。而务相所在的这个仙洞,正是在中间那座最高的山峰之上。
“神仙爷爷,这些山好奇怪呀,怎么都是这个样子呢?”
“哦,这你就不懂了,当年伏羲古皇与女娲娘娘缘建木而登天,此后建木越长越大,地面因承受不住其重而下陷,建木折成五段从天而降,深深**地中,因而就形成了这五座独峰,故名五柱峰。其中最高的那座山峰有个洞叫双皇洞,伏羲和女娲曾在那儿歇息过,并把一块精巧的五彩石遗落在那里,天长日久就形成了那个具有神奇功能的五彩石床。”
“哦,原来还有这么多故事呀!神仙爷爷,您收我做徒弟吧,我想跟您学本事,长大了,就可以为我们族人多做事情!”
“呵呵,你不想做我的弟子都还不成呢,要是完不成羲皇的任务,我只怕是交不了差呢!”白虎星君心中暗想,却只是笑而不答。
务相见神仙爷爷并不回答,只当是不想收他为弟子,很有些着急,便使出孩子的性子撒起娇来:“爷爷爷爷,你收下我嘛,你收下我嘛!”
白虎星君摸了摸务相的脑袋,轻叩了几下,笑道:“怎么如此性急,时候到了,自有师傅引你入门!”
言语间,二人已走到了洞口外的绝壁边,放眼望去,夷水那边岸上聚集了许多人,似乎在寻找什么,还有人在大声地喊叫,可是由于这山洞与河那边隔了好几百丈的距离,却总是听不太清楚。
“这是你的父母和族人在寻找你呢,你快去会会他们吧,他们都着急了!”
“可是这山太高了,又没有下山的路,况且前面密布着厚实的原始森林,我怎么去得了啊!”
白虎星君“嘘噢”一声,一只仙鹤从天而降,落在他的身旁。
“今天就让它送你过去吧,记住,如果你想学艺,明天天黑前一定要赶到这里,并且带上你出生时与生俱来的三样神器,切记!切记!”
务相思亲心切,别过神仙爷爷,纵身跃起骑在仙鹤身上,那仙鹤甚通人性,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啭,展开翅膀,向河对岸的人群急速掠去。
却说巴照带领族人,沿着蛇形痕迹一路追寻着务相的踪迹,这一寻不打紧,竟是连续追寻了七天七夜,最后就追到了与五柱山一水之隔的夷水岸边,奇怪的是,那蛇形痕迹一到河边就消逝的无影无踪了,周围森林和河对岸的树林,并无半点损伤的痕迹!巴照仔细踏勘了许久,最后得出结论: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旋风把务相带入水中去了,另一种可能就是上天了,除此之外别无它路!上天当然是不可能,唯一的情况就是务相被带入水中去了,那生死可就难料了!巴照面对着这宽阔浩荡、激流汹涌的夷水河,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巫师灵罗作法祷告,掐指推算一番,对巴照说:
“首领不必担忧,刚才我作法预感了一下,务相当是没有危险,据我推算,如若不错的话,务相怕是碰上奇遇了,这对他,对我们巴氏族人,将会有非常重大的影响!”
正说话间,忽听得高空中一声清越的鹤鸣破空而来,众人闻得一惊,仰首看时,却见一人乘着仙鹤翩然降落。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七天七夜的巴务相!巴照见儿子突然现身,高兴得不得了,一把搂起儿子亲了又亲:
“儿子,这些天你到哪里去了?你都在干些什么?可让为父急死了!还有你妈妈,这几天想你恐怕都已经快发疯了。”
“爹爹,我拜师傅了,是一位神仙老爷爷,就是他把我带到这儿来的,他就住在对面五柱山上,中间最高的那座山上有一个双皇洞,这几天我就在那里练功呢!”
众人顺着务相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由得呆若木鸡状:那五柱山若有若无,在茫茫云海中时隐时现,山脚四周,全是广袤的原始森林,由此岸渡河到夷水那边,就已经是很有些困难,若要穿越那大片的原始森林,登上那并无路径可寻的孤峰绝顶,非有神仙之力绝难办到!也难怪务相需要仙鹤的帮助才能过来。

“对了爹爹,师傅交待我,让我明天天黑前要赶回来,还要我取三样伴我出生时带来的神器,那是什么神器呀呀?我怎么没见过?”
“哦,回去问你妈妈就知道了,我们一直不知道那三样神器有何用处,这下好了,终于要派上用场了!这样吧,你乘仙鹤先回去,以免误了归期,我和众人随后就来!”
务相于是乘上仙鹤,顺着那“蛇痕”,飞往武落钟离山。少倾,故乡那熟悉的姿影映入眼帘,务相心底涌起一种温馨的暖流,毕竟离家七天了啊,这七天里音信全无,一直疼爱自己的妈妈不知怎样了?思忖间,仙鹤已稳稳停在赤**前的空地上,务相身未落,音先去:
“妈妈,妈妈,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我的儿呀,这些天你到哪里去了?为娘眼泪都快哭干了,你要是再不回来,为娘怕快是活不成了!”
“您别担心,您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一点事也没有!真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来,让为娘仔细看看你。”竹修抹了一把眼泪,笑嘻嘻地揽务相入怀:
“嗬,只几天不见,你又长高了一大茬,身体也结实多了,怎么有这么大的变化呢?”
务相就把自己如何被旋风卷走,如何进入双皇洞,如何遭遇白虎星君,以及如何修炼神虎之灵等际遇略略简述了一篇,竹修只听得目瞪口呆,半晌回不过神来。
“对了妈妈,师傅让我回来取三样神器,那是什么宝贝啊,我怎么没见过?”
“你当然没见过,只因你平时太顽皮,让你知道了,说不定会被你拿去生出什么事端来,再说要是被你弄丢了,那可不得了。”
竹修小心翼翼地从一个很隐蔽的石洞中捧出一个石匣,打开,里面露出了一个兽皮袋子,袋口用一根兽筋缠紧,竹修把袋子拿在手中,把兽筋一圈一圈解开,松开了袋口,然后抓住袋子的底部,轻轻地往手心里倾倒什么东西,随着她手腕的微微抖动,有三样小物件已然在她掌心:一枚像绣花针一样的骨针,黑黑的,泛着幽光;还有两枚看似陶质的印章,印口呈椭圆形,一为灰褐,一为土黄。务相看着这三样东西,与想像中的神器相去甚远,不觉有些失望。竹修见状噗哧一笑:
“相儿啊,即是神物,自然有它的特异之处,其功用如何,俗人自是难于知晓。你切莫小看了它!以后随了师傅,定要好好习艺,光大我族。为娘的话,你记住了么?”
“记住了!好好习艺,光大我族!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是日天色渐晚,族人见务相安然而归,并有如此奇遇,自是群起欢呼,他们在空地上燃起篝火,跳起了欢快的毛古斯舞,他们把务相举起来抛向空中,尽情狂欢一直到深夜。
晚上,一想到明天还得离去,务相心中又难过起来,不免暗自抹泪。竹修心中虽也舍不得,但为了务相的前途,也只得强装笑脸,故意逗乐儿子。是夜,务相偎在母亲的怀里撒娇,母子俩说了好多悄悄话,最后才在母亲的轻拍声中睡着了。
“要起床了,宝贝,你的小伙伴们都已经等急了。”务相听见妈妈的喊声,一骨碌爬将起来,才发现天已大亮。
原来务相的那帮铁哥们天一亮就过来了,竹修为了让务相多睡一会,就把他们拦在了外边。这里面有务相的三个哥哥巴雷巴震巴风,还有樊钟、曋鼓、相奇、郑鸣等,在武落钟离山,他们都是些上树如飞猿,下水如蛟龙的好手,在不久的将来,夷水流域会是他们大展拳脚的演武场。他们早就商量好了,今天要陪务相好好玩一天。
务相赶忙跑出去,一出洞口,那群孩子呼啦一下全围过来,纷纷“指责”起务相的不是:
“你太不够意思吧,躲出门七天七夜,想把我们忘了吗?”
“怎么会呢,我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啊,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可是你马上又得走呢,你走了,我们会想你的。”
“我也想你们呢”一想到好朋友将天各一方,小家伙们确实有些依依不舍。
这些小家伙们,不一会又象鸟雀子般叽叽喳喳地炸窝了,他们的笑声让这个古老的部族充满了希望。
天渐渐黑了,仙鹤已经盘桓催促了好几次,务相含泪与母亲及族人告别,乘上仙鹤往双皇洞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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