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十九节 直播开幕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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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毅在身心疲惫、困倦不堪的时候喜欢到远东不夜城。进了远东不夜城,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这种感觉正好与他心灵的内在有着某种沟通与契合,在这里他可以找到一种高贵的生命体验。他想,同样在塔西这方水土上,居然有这样一个温馨宁静的去处,有这样一种生活方式。他走在空寂无人的走廊上、走在豪华的地毯上,发出了一声宽慰的微笑。
他打开一间豪华包房,走到里间打开了红外线浴池的热水,看了一下,脑海里映出了梦露的身影,他欣然地笑了。在这里他可以忘却一切把自己充分的放松,放松的时候无需有一点遮掩,一直可以让自己的灵魂放飞体外,在无限的宇宙之中尽情遨游。他觉得让自己这样放纵一次,对一个身负重荷的男人来说,可以得到一种充分的实现感和满足感,可以坚定人的信心和韧力,可以说是蓄养了一种力量,帮助你在诡谲变幻的人生舞台上获胜。一个人对自己的控制能力,可以说决定了自己是否幸福。
世界上的任何事情,得与失总是相比较而存在的,尽管他和梦露的事社会上已经有了一些诽言谤语,那又有什么关系呢?生命本身缤纷的色彩怎么可能被一些僵死的戒律杀戮呢!这些腐尸一般的清规戒律自古有之,那么究竟把多少人受到约束了呢?制定颁布戒律的是皇帝,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皇帝不风流。他突然想起了一本书《**和他的女人们》。
这时门开了,他本能地意识到是梦露进来了,除了她别人没有这处套房的钥匙。为此,钱智做了精心的安排,没有经理和客人的指令,服务人员谁也不得擅入这间套房。当然套房未必是林毅一个人独享,姚盾、王丽娜、方舟、古丽迪娜、孟欣伟他们都来过。
相拥以后那种喜悦都是从心里发出来的。林毅紧紧地把梦露搂在怀里,使梦露的胸脯显得更加鼓涨,他附在梦露耳边温存地说:“水都放好了,咱们先洗个澡吧!”
“好啊!你先进。”梦露推着林毅说。林毅说:“还是你先进吧!看你已经是一道美丽的风景,习惯都形成了,要改反而不自然。”梦露嗲声嗲气地说:“讨厌,不能老是让你占便宜,咱们折中一下,相互脱了,一块儿进浴池。”林毅一看梦露很固执,也就和梦露一道进到了浴室,相互脱了以后进了浴池。水中抚摸的滑爽感是令人轻松的,嬉戏中梦露变幻着媚态,在那些敏感部位,就是不让林毅感受得太充分。这种转换兴奋点的做法,可以把性情释放得更加充分,这也是林毅告诉她的。
干蒸的时候林毅想:上次苇子岛上,由于一种无法排遣的惶恐和不安,**的时候出了那么多虚汗。这次的感觉自然好多了,要把上次多少有点低靡的印象补回来,这阵子就让身体多多发汗,把汗拔尽以后,再喝上几口,让体能充满一种强烈的渴望。四十多岁的男人,已经要开始注意性生活的质量了。记得有一次他问过梦露:“纯性的体验在我们的关系中占了多大比例?”梦露怪怪地看着林毅:“你怎么会问这样一个问题,难道你能说清楚吗?”林毅说:“这样的问题你大可不必多想,就是凭直觉说出来,一分析、一切割就麻烦了。很多事情都是一种感受,一种身体的记忆。”“那好,你非要让我说我就告诉你,百分之五十。”
这个比例常常令林毅玩味,如果在平时的时候,他觉得多了一点;而在**的时候,他又觉得少了一点。他常常这样提醒自己:“必须要提高质量,绝对不能从百分之五十的比例上掉下来,否则发生危机的可能不是没有呀!”
梦露披了一条浴巾风情万种的上床了,每一个姿态都蕴含着撩人的美感,每一个顾盼恰似一首迷人的音乐。他并不急于和她**,而是若即若离、饶有兴趣地品着杯中的洋酒,从各个角度欣赏着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他想起了新疆著名作家周涛写过的一篇散文,用美妙绝伦的语言对人体的器官和构造进行了充分的赞美,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能比人更美呢?梦露恍若天仙的身体坦荡而又高贵,纯然而又奥秘,修长曲美的腿、细嫩柔韧的腰、丰满圆润的臀肌、精致耸挺的**,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和谐美,只要倾心每一次都有摄魂夺魄的发现。她是他生命的熊熊火焰、是生命的源头活水。
一个男人的精神气质,总是凭附着女人**的灵性而生长,对此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有所领悟的,众多的人也许依然停留在蛮荒的古代,脱了裤子上坑,穿了裤子下坑。我们的生活理念并没有教会人们如何培养真正的性情,隐秘的冲动都会认为是意淫,只是一味地要求人们怎样去控制,当人们体验生命本身的时候,终于会有一天惊讶地发现,我们的道德是多么的苍白无力、是多么的无耻、多么的虚伪。林毅想:我活得是认真的,我发现谁也没有把那些当回事,因此而造成的就是一个人健全人格的深刻分裂,把一个人被切割得支离破碎,在这个世界勉强苟活着,还有什么人生意义可言呢?
他就喜欢她这种娇羞的感觉,给人力量与勇气。他觉得视觉、语言、触摸所带来的丰富、激淋、快感同样是令人迷醉的。他伏下身体百般温柔地吮吸着她的全身,一边嬉戏一边洞察着她的眼睛的变幻莫测。深邃、迷朦、浓稠、晶莹的碧眼里荡漾着清纯的秋水,燃烧着生命的火焰。梦露的身体燃烧着他、升腾着他、陶醉着他,是他生命意志的最高体现。
他上床以后突然问了一句:“今天你约我来,让我非常高兴,可我总觉得你还有什么事跟我说,我相信我的感觉是对的。”梦露将袒裼的双峰翻到林毅的胸脯上说:“也不看看你是谁,我有什么还能瞒过你呀!”林毅说:“已经提起了,你就先告诉我吧!带着一个悬念**挺影响感觉的,你说对不对?”梦露沉思片刻说:“那好,我就告诉你吧!我想上学。”她静静地注视着林毅的表情,心里在想:我不知道什么地方才是我心灵的田园。林毅震惊地看着梦露,这个消息多少有点让他感到意外:“你是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想法?”梦露说:“其实很早就有,不过最近这个想法比较确定,所以我要和你商量商量。”林毅说:“这么大的事,一下也说不清楚,现在免谈,噢!”接着,林毅把手伸进了梦露两腿之间的敏感处,梦露很顺从的微微起伏着、蠕动着、嗯吟着。
跃冲以后,林毅依然感到出了些许虚汗,他为此而感到纳闷:“怎么回事,总是达不到期望的效果。”他感到一阵恍惚,刚才是不是有些力不从心,他把注意力不经意地集中在梦露的表情上。梦露擦着林毅胸前的汗渍面带愧疚的说:“可能我小,太任性了,是不是让你难受了,我觉得你的压力太大了。”梦露这份怜悯居然使林毅感到无地自容,一种从没有过的羞辱感把他包围,使他感到深深的悲哀。林毅感到,上次给她解释是连续熬夜,那么这种解释真的能使自己摆脱尴尬吗?他感到一阵烦躁说:“最近你都和一些什么人接触了?以后别说这些东西。”梦露的脸一下惊呆了,两眼直愣愣地看着林毅,陷在一种吃惊的陌生之中。
一阵昏眩过后,林毅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内心感到一阵刺疼,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不可理解。林毅起来以后,觉得以这种方式起床有一种冷淡梦露的感觉,于是他走进了卫生间,对着镜子照了一番,把头发稍事修整以后,又回来躺在梦露身边温存着她,他看梦露还在发愣,便故作轻松的把她从当下的不悦中引开说:“这两天你见方舟了没有?”梦露说:“你有什么事吗?”林毅说:“有些事想和他当面谈谈,他那个地方摊子铺得太大,项目上得太多。要干点事嘛,也不容易,最近告他状的人比较多,可能他在一些问题上也不太注意。人啊!越是在得志的时候,越是在开顺风船的时候,越要能沉得气才是呀!可不能利令智昏、得意忘形呀!”梦露说:“你怎么能这样说他呢?我觉得别人对他不够理解,你应该理解他,他这个人是非常有血性的,别的不说,就凭他对你的那份忠诚,在如今这个逢场作戏的官场,也是不多见的。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游戏,他也会作,可他嗤之以鼻。你可别轻易地伤了他!”林毅感到一阵欣慰,既把梦露的情绪引开了,同时又从则面巩固了他对方舟的看法。林毅说:“在信赖支持他这一点上,难道你还用怀疑吗?我刚才说给你听,只是提醒一下他,这样他成功的概率不是更高嘛!噢,我还忘了告诉你,最近可能要派他到北京出差。”梦露惊喜道:“什么事?他本人知道吗?”林毅说:“还不知道呢!主要是为文化节请主持人和歌手,另外就是奥斯曼和香港商人合作的事。”梦露问道:“他一个人去吗?”林毅说:“还有季林,奥斯曼这个项目由季林负责。”梦露一下搂住林毅的脖子说:“我也想去!”林毅说:“现在排练进入了最关键的时候,你怎么能离开呢!我看你这个想法还挺强烈嘛!原来怎么没有听你说过?”梦露说:“还就是上学这一档子事,我想考到北京。”林毅陷入一种茫然的沉思:“难道分离的阴影已经来到了吗?”
认识她的时候,是在一次汇报演出的舞台上,那时她还是一名艺术学院舞蹈系的学生,只有15岁。他那时是报社的记者,担负这次演出的采访,被梦露的美妙绝伦所迷醉。梦露在做一个维吾尔舞蹈高难度旋转动作时不慎摔倒,正在摄影的林毅,一下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还来不及思想便扑过去把梦露抱了起来,然后送进了医院。林毅悉心照顾着梦露,从此以后结下了这段刻骨铭心的情缘。
离别的时候林毅说:“上学的事这次要去北京怕是不可能,我给方舟谈一下,让她帮你先联系一下。这段时间呢!你还是专心把开幕式排好,没准我带你去北京呢!”梦露一下撒手蹦了起来:“我相信我会梦想成真的。”
分手以后,林毅就给方舟挂电话:“我是林毅呀!我现在就到你那儿去,有几件事要和你谈一谈。”
林毅说:“有人告你作风问题,有名有姓的女性列了好几个,市委的几个主要领导都收到了,这件事你不能掉以轻心呀!”方舟坐在沙发上,陷入了一种孤独无告的悲绝与茫然之中。良久以后痛苦地说:“我能做什么呢?如果组织相信,调查好了,我说什么都没有用。”林毅语重心长地说:“本来这样的信是不能让你看的,为了有助于澄清事实,你还是看一下吧!”方舟看信以后,生出了许多联想:“我觉得字体非常熟悉,但我真不敢往那方面想。”林毅说:“都什么时候了,还遮遮掩掩的,别人可是要把你置于死地呀!”方舟说:“张灿的笔迹。”林毅问:“你说什么?”方舟说:“张灿的笔迹。”林毅说:“她不象下手这么狠的人啊!”方舟扭曲的脸上淌着泪水。
林毅说:“事情真要是这样,我反而放心了。在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你一定要冷静,事情一旦闹起来,总是影响不好,而舆论总是偏向她那一边,一定要冷处理。”方舟说:“在这件事情上我真正的感到了无能为力,我做什么都没有用。”林毅说:“难道你就这样任人宰割和凌辱吗?在这件事情上我倒担心她会不会被人利用啊?你再好好想想。”方舟说:“她可能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我妥协,她这个想法肯定错了,既然她把事情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也就随它去了。”

林毅说:“市委决定,让你最近出趟差,主要是去北京落实一下歌手和主持人。这样也好,换换心境。”方舟说:“也好,奥斯曼的事,香港合作方发来了邀请函,拟定在北京谈。”林毅说:“那你最近就准备一下。还有件事呀!梦露想上学的事,你知道不知道?我感到她是经过充分考虑的。”方舟说:“不言而喻,这和她最终的人生定势有关系,你怎么看呢?”林毅满腹疑狐的说:“还来不及让人作更深的考虑,这肯定是一个两难的选择。这样吧!你这次去还是去给她联系一下,至于下一步怎么办,再说!”方舟说:“最近关于周书记升任、谁接任的事传得很厉害。有没有比较确切的消息呢?”林毅说:“从大的方面来看,这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党内的事你也清楚一些,人事安排可以说什么时候都在酝酿,现在还没有到定下来的时候呢!下面都传些什么?”方舟说:“一个说法是本地提,传的就是你和熊北岸其中一个要上,还有一种说法就是从外面调。”林毅把身子侧向方舟,在他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方舟听得很仔细,连连点头说:“对,宁愿调一个来,也不能让他上。明白、明白,这你放心就行了!”
龟兹文化旅游节的各项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方舟每天给林毅通一次电话,汇报他所承办的各项事宜的进展。主持人请到了在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出镜率、声望最高的播音员,歌手请了乐坛的大姐大毛阿敏。广场上的一些广告牌已经竖了起来,虽然这一次不是一枝独秀,但一眼看去依然由钱智的广告领衔主演,不过这一次不是服饰,而是远在天涯海角的房地产和龟兹文化节的礼品广告,这让塔西人多少有点望洋兴叹的感觉。方舟和王丽娜、晓刚通电话,集中的问题就是推敲开幕式的电视直播解说词,组委会决定由明星和丽娜联袂主持。晓刚按方舟的交待,按六个讯道的方案准备摄像机位,专门为广场购置的灯光已经到货,商家来人在广场上加紧安装。组委会已经发出了上百张贵宾邀请函,只不过复函的并不多。梦露和编导们每天都在广场上组织排练,梦露找了晓刚让他在开幕之前重点采访一下秦川,一定要恢复秦川在文化界的霸主地位。
梦露在广场上找到晓刚说:“我也知道你和方舟的个性都挺强的,这事毕竟是因我而引发了,其实他从来也没有为难过我,我不想让我们的局长难受,他难受我觉着别扭。”晓刚说:“本来也没有什么事,电视这东西一闪就过去了,他想上我们会给他机会的,那天采访方舟挨了批,本来就心情不好,我们在后面给他烧了不少火,没想到他好不容易出山,居然受到了那么大的重创。后来才知道,硬是殷玉华这东西,把节目带偷偷复了一盘让他看了,你想嘛!几个人带着情绪盯着这么一看,问题可不就来了?”梦露说:“事情都过去了,现在让我们秦局长出来,他不会在意吧?”晓刚说:“你还不了解他?不会,你通知秦川就行了。”梦露说:“我通知不合适吧!他要觉得是我成全的这件事,反而面子上下不来,他这个人特别爱面子。”晓刚说:“你现在也越来越成熟了嘛,行了,这事你就不用管了,节目做好了以后通知你看就行了。”
她并没有把自己要上学的想法告诉晓刚,隐瞒绝不是欺骗,特别是这个关键时候,她不想影响他的情绪。因为这一点就把采访秦川,为她上学排除障碍也掩盖了,于是她负疚地对晓刚说:“你帮我太多了,我请你吃饭吧?”晓刚诧异地说:“你怎么这么客气,这就见外了。这几天挺忙的,画展的事,王莹那个钢琴音乐会的事,等这几天过去,咱们好好轻松一下。”梦露说:“我听你的!”晓刚又说:“照相的事,我专门给报社的记者说了,胶卷都给他了,他会照得不错的。”梦露含情脉脉地点了点头,突然有一种怜悯之情涌上心头。
市委决定由熊北岸率员到乌鲁木齐接待各路宾客。此刻他正在办公室仔细分析着接待人员名单,看来只有主持人和歌星还要费一番心思对付。在来宾中职位高的也有几个,但都是些退居二线的过气人物,因为过去在塔西作过领导,多少还可以找到一些重温旧梦、荣归故里的感觉。外宾仅有中亚几个小国家。而这些人主持人、歌星,虽然没有多高的职位,但她们有影响,影响就是无形资产,加上这些人常常跟随中央领导出访或在春节联欢晚会上亮相,都是些令人翘望的时代宠儿,什么样的世面没有见过,你看那颐指气使的神气,好象世界都在她们的掌握之中似的。他心中掠过一丝抱怨,为什么这些令人难堪的角色要让他来扮演,为什么不让林毅去呢!他哼了一声,就他那副呆板木讷的窘相还不把塔西的脸面都丢光了。他逐步在脑子里形成了一个想法,其他的人在乌市照个面迎送一下就可以了,而演艺人员则全程陪同。他总觉得在他和这些明星之间应该有一个缓冲地带,而扮演这个角色的最佳人选应当是王丽娜,假如有什么难堪和尴尬,就让丽娜去应酬。
他为自己的这个见解而感到欣慰,拿起电话拨给了王丽娜。出乎意料的是王丽娜对此项任务并没有表示出应有的兴奋而是感到犹豫不决:
“手头的事实在太多。”
“让你去也是工作呀!你提前介入对你最终主持成功不是会有帮助吗?”
“我觉得你对女人还是不够了解,说得更具体一点,就是对我。当然你要是决定了,我还是去,毕竟可以帮你。”
广场上空几只硕大的热气球已经升了起来,在主席台下的几间矮小房子里,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忙作一团、正在调试微波直播设备。广场周围已经戒严,市区各交通要道加强了警力。
万人广场人头攒动,主席台上的佳宾也陆续入场。电视台的直播设备已经开始运行,王丽娜坐在主持人席的话筒前,已经在切出的龟兹文化旅游节直播开幕式的字幕上开始呼台。方舟台上台下转了一圈,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事可做了,便在主席台屋顶上的全景机位旁边坐了下来。远远的他看见梦露正在给第一场出场的孩子们说话,随着这个**的到来,作为人生中的一个阶段,也许就要出现某种转型了。从他的内心来说,他希望梦露能够跃出塔西,在一个新的平台上重新开始,所以这一次去北京,他为梦露的事竭尽了全力。
周昊、巴克、林毅等领导和在主席台就坐的贵宾,也已在自己的位置上就坐。这时距开幕时间还有十分钟。
只见大门口黑压压围拢了一圈人,原来是一群有组织的追星族在围观明星,她们在本子上频频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一个十几岁的小青年伸出胳膊,缠着主持人说:“你就给我签在胳膊上,回去以后我就把你写的字纹在手臂上,留作永远的纪念。”女主持拿着笔的手有点发抖,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熊北岸,熊北岸看出了主持面有难色道:“你们别再纠缠了,今天签字时间也来不及了,让开让开。”围观的人认识这位熊市长,有一个颇有姿色的女孩说:“我们没票参加不了今天的开幕式,我们太崇拜您了,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便会成为终身的遗憾的。”她拿出件事先准备好的洁白的T恤,拽着主持不放手。熊北岸大声咆哮道:“开幕式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都让开,不然我就叫警察了!”大家一看市长动真格儿的了,便无可奈何的散去。
表演区域被灯光照得如同白昼,而观众席上黑压压没有一点光,因为灯光投入受资金限制,观众席便无法设置灯光。方舟在台子顶上要下摄像的耳机给导播台上的晓刚说:“观众席上全是黑的,这是说不过去的,你通知灯光组,立即把碘钨灯扯过去,这么大的群众活动场面,没有他们的镜头是说不过去的。”晓刚说:“我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我给他们说了他们不干,这下问题就解决了。”
开幕式由巴克市长主持,市委书记周昊致词。简短的仪式之后才由中央主持和王丽娜正式拉开大型艺术表演帷幕。王丽娜高亢激越、中央主持沉静平和,梦露站在主席台前面,手里执着小红旗,当她俩的报完节目名称的声音刚落,梦露干脆利落的挥动了手中的旗,几百名手持花环的孩子象一股潮水呼喊着从广场另一端朝中央跑来。
周昊朝主席台两边看了一眼,虽然主席台上的来宾和周昊的期望有很大距离,但他还是相信这样的场面在塔西的历史上肯定是浓墨重彩的一笔。他的心中微澜荡漾,这是一个个人意志造成的时刻,此刻,也许是陶醉于自己极大的权力意志的实现之中,也许是为这浩大的人际热流蒸腾出的**而欢欣。
林毅想,人的行为都是经过了道德要求的编程才显露在脸上的,他觉得在这个**将要到来的时刻自己的情绪要更加膨胀一些才是。于是一堆堆的笑容在他脸上绽放,眼睛里出现了激动而涌起的泪光,他从这些孩子们身上恍惚看到了梦露的**在跃动。
塔西人看电视只不过是最近十年的事,眼前的这一切目前正在发生,与其相处在同一个时空里。塔西人陶醉在直播的惊讶与愕然之中。电视极大地改变了人的审美感受,虽然塔西处在一个极其边缘的偏僻落后地带,而过去遥遥相望的中心人物此刻已经来到了我们中间,看着中央主持,观众感受着一个兴奋的时刻。
这时,著名歌手正站在一辆车上绕场给观众演唱,两手相握,不断地给观众鞠躬,脸上充满一种挑逗的媚笑,这样的时候是最容易让人忘记她的歌声的。
秦川想,如果不是邀请他坐在主席台上,他觉得在现场看还不如在家里看电视直播,在现场只能从一个角度看,而在家里,可能从六个角度看。他是这场大型艺术表演的总导演,在塔西,台上台下、场内场外,都在解读和欣赏我秦川的作品,这时他还是觉得在现场看是对的,现场毕竟有一种喧嚣的振奋和纷扰的升腾感,也许这种激动并不讲什么道理,也许感情本来就不讲什么道理。
她俩宣布大型艺术表演胜利结束以后,会场四周焰火升腾,交织成了一个五彩缤纷的天地,广场上人头攒动、气浪回荡。熊北岸激动地坐在主席台一角,一下站起来鼓起掌来,主席台上的人都跟着站起来鼓起掌来。周昊一看大家都在鼓他也不好不鼓,于是也不情愿地鼓了起来。他心想:“这个熊北岸就是爱出风头。”他的脸上掠过一丝别人不易察觉的憎恶轻蔑的神情,于是他给旁边的巴克市长说:“宣布结束吧?”巴克市长用铿锵有力的声音宣布:“塔西市首届龟兹文化旅游节开幕式胜利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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