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寒州城里见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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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健一行穿州过府,晓行夜住,所经之处的当地官员都殷勤款待不敢怠慢,行健一帮子人也来者不拒,有吃则吃,有喝则喝,品尝了很多的地方美味,风味小吃。那伙护卫的御林军更是吃的脑肥肠满,不亦快哉,大呼不虚此行。路上也没有出现什么人袭击行健,想是在离开大汉国之前,那胖哥是不会有什么动作的了。放开怀抱的行健,每天悠然自得,好不开心。其实在行健心里早就有了个计较,那就是在对手不知道自己的手里有一个鱼纹盘子的情况下,另择一条路径去西罗,有鱼纹盘子的帮助,完全不用担心补给的缺乏,另辟蹊径,可以避开某些不怀好意的人的算计。在这之前,最好放点迷雾,引开他们的视线。当然此一行,除了还有天灾,却不是行健通过筹谋可以改变的。
就这样,日月交错间,一个月后,行健一行人终于赶到了边境的寒州城下,前来迎接的官员里除了知州,通判,知县外,还有一个却是行健意料之外的人,就是自己的姐夫梁遵,现已调任寒州城守御所千总,听到自己的小舅子要来寒州城,当然要来迎接迎接拉。站在人群里的梁遵,还是那一脸的大胡子,彪悍的身躯上罩着一身盔甲,满是尘土,见到行健一行在几丈开外下马走过来,五十来岁,留着长须的知州领着众官员跪地拜见,那知州说:“寒州城知州马文靖领下属官员拜见特使韦大人。”行健连忙走近虚接了下,说:“不敢,不敢,知州大人请起,众位请起。”
众人刚刚站起身来,知州刚要说话,梁遵跨前一步,豪爽的大笑起来说:“韦大人还认得梁某人不?”这马知州见这外号叫‘梁疯子’的千总大人,竟然如此逾越,心头大怒,正要发作,却见行健微微一笑,拱手长拜说:“行健拜见姐夫!”
这马知州表情一僵,心说,原来这梁疯子是这韦大人的姐夫啊,幸亏自己没有造次,这韦大人现在已是官居二品,出使西罗回不来倒还罢了,如果回来了这梁疯子岂不是在京里有了靠山?看来以后还是要和这梁疯子把关系搞好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万一这韦大人从西罗安全回返了,自己说不好也可以沾点光了。许多念头在这位马知州的脑海里只是一闪间就拿定了主意,脸上早已挂上了一副陷媚的笑容。
梁遵哈哈一笑半真半假地说:“我刚才正在军营里和那帮小崽子们摔交,就听说小舅子你要来了,这不,连衣服都没来的及换,就跑来了,你这位二品大员不会见怪吧?”
行健笑着说:“姐夫说那里话来,这正说明了姐夫对我这小舅子思念颇切,都等不及换衣服了啊,我高兴都来不极,那里还会怪罪?对了,我姐姐呢?她还好吧?”
梁遵大笑说:“好!你虽是个文人,却没文人的酸气,我喜欢,走走走,回家去,你姐姐这些年来一直在念叨你呢,一说起你来就哭……”
听到这话,行健心里也有了几分酸楚。
马知州也不失时机的说了一句:“卑职已经在官衙里准备了几桌酒席,为大人接风洗尘,大人你看……”
行健思念姐姐,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姐姐的面前去,但也不好过于得罪这位马知州,毕竟自己的姐夫还在这寒州城做官,想了想说:“我和我姐姐多年没见,甚是想念,马大人,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就不去了,我让我的副手庄大人代表我出席,你看可好?还有这位是西罗的特使贝德司大人,他十分嗜酒,不知道马大人手下可有人拼的过他啊?”
马知州原是随这韦大人的意,只要这韦大人一日还在这寒州城,自己就有机会示好,诚恳地说:“韦大人思姐心切,本是人情之常,卑职怎能强求?大人放心,我们这寒州城,地处边塞,民风彪悍,寻几位酒量豪壮的人陪这位西罗特使喝个尽兴那就太简单了。”

众人议妥后,马知州说:“大人先行。”行健也不客气,叮嘱了琪簧两句,就跨上马和梁遵径自先去了。
一路上,行健跟着梁遵御马慢行,穿街过巷,梁遵用马鞭指指点点介绍着寒州城里的种种风土人情,说是别看现在人人都穿着单衣薄衫,一旦到了晚上天寒地冻,要烧火取暖,盖棉被睡觉呢。来来往往的人不怎么多,男的多是漆黑强壮,女的也是肤色粗糙腰围颇宽,一问之下才知道,这里的人多吃牛羊肉,没结婚的还好,一旦嫁了人,大多变成了水桶腰了。说话间,远远就看到了梁遵的府第,门口站着一个妇人,左右各站着一个小孩,一男一女。
显然那妇人就是行健的姐姐青梅了,想是事先得知了消息,候在门前迎接来了。
行健心中激动,“吁”地一声勒住了马,不等马停稳就纵身跳下,奔了过去,但见姐姐青梅早已不是几年前的青涩少女的模样,为人母的青梅还是如此的艳丽,但多了份成熟和雍容,站在那里,看到跑过来的弟弟,眼圈一下子就泛红了,哭着说:“弟弟啊——”
“姐——”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青梅泣不成声,行健也流下了两行泪水。
这时,一个人轻轻的扯着行健的衣衫,说:“你是谁啊?为什么把我娘给弄哭了,你好坏啊。”
行健放开姐姐,低头一看,却是一个刚及自己腰高的小女孩,梳着满头的小辫,十分的可爱,嘟着嘴不满的看着自己。
“是啊,你干嘛把我娘给弄哭了?你说。”行健转头一看,另一边有一个小男孩,只留着额头上一块圆形的头发,叉着腰质问着行健。
还没等行健说话,梁遵脸一虎就大喝说:“放肆,这是你们的舅舅,一点规矩都没有,还不跪下磕头!”
两个小孩子马上噤如寒蝉,那小女孩更是嘴巴一撇一撇的要哭了。
青梅擦去脸上的泪水,嗔怪的说:“你那么大声干什么啊,小孩子不懂事嘛,你当是你在军营里练兵啊。”
梁遵马上换上了一副笑脸,搔了搔自己的头,讨好的说:“夫人说的是,夫人说的是。小妹,别哭哦,一会爹爹给你当马骑好不好?”
行健看到梁遵的模样暗暗好笑,想不到,自己这个姐夫在外面威风八面,连知州大人也不怎么放在眼里,却对自己的姐姐恭顺的很。
青梅瞪了梁遵一眼,才说:“小妹啊,别哭了,一会你爹爹给你当马骑,你好好的欺负他。来,这就是娘和你们说的舅舅啊,快来见过,舅舅可是状元哦。”
两个小孩忙跪下磕头,说:“小哥,小妹叩见状元舅舅。”
行健欢喜的把两个小侄子拉到了怀里,说:“好好,真乖。来来,我这里有几件小玩意就当舅舅给你们的见面礼了。”说着,从怀里摸出个一串玉珠,一枚金龟一人一个给了两个小侄子。
两小孩欢喜的接过,边爱不释手的把玩,边说:“谢谢舅舅。”
青梅一见,忙说:“弟弟啊,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给两个小孩子啊,赶快收回去。”
行健拦住了姐姐,说:“这都是那些官员们送的,我也是借花献佛,只要两个小侄子开心就好,再说钱财乃身外之物,即便是丢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梁遵哈哈大笑着说:“小舅子啊,你这句话我爱听,钱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走吧,我们也不要站在门口了,进屋再聊吧。”
当晚,梁府里摆上了家宴,行健和姐姐一家人边吃边聊,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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