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初到京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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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健踏进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他们就住在城中最为有名的状元楼里,这状元楼洁净轩敞,装潢雅致,随处装点着笔墨字画,楹联石刻,皆工笔不俗,不乏大家之作。后面还有一花园,小桥流水,百花怪石,学子们常在那里饮酒吟诗。这状元楼也的确住过几位状元,被赶考的学子视为风水宝地,住宿多首选这里,每到春闱,这里都住满了各地来的学子。
行健结识了好几位赶考的学子,常在一起四处游玩,谈论诗书。一天,大伙在后花园闲聊的时候,听店伙计说城郊住着一个瞽者,把文章烧掉后和水一起服下,便知道文章的好坏。学子们听说后就吵嚷着要去见识见识,行健不好扫大家的兴,就跟着去了,学子们各自回房拿上自己最为得意的文章后,出了状元楼,奔着城郊去了。
一众学子走了小半个时辰,就来到那瞽者的门前,一间低矮的茅草屋里,昏暗潮湿,一名年约五十的瞽者,坐在一张靠椅上,昏昏欲睡。一名学子把瞽者唤醒后,说明了来意,那瞽者却是摇头,问及原因,瞽者说:“文章有好有坏,遇到坏的,恐肺腑不堪忍受,老迈之体,经不住折腾了。”大家好话说尽,并许以重金,瞽者方才勉强答应了。
瞽者问:“谁先来啊?”大家都有些迟疑,行健便说:“那就我先来吧。”掏出一篇文章来,却是用状元笔所写,那瞽者接过文章,用火烧成纸灰,放入碗中,倒上温水喝下了,那瞽者微微一品,不禁大加称赞说:“好文章,好文章,喝罢,奇香满口,回味无穷啊。”
一山东来的学子见状也连忙掏出自己的文章递给那瞽者,那瞽者喝下后,说:“神清气爽,也算是一篇好文章!”
一山西来的学子拿出了自己的文章给那瞽者,瞽者喝下后,打了个饱嗝,说:“文理还算通顺。”
一王姓学子摸出自己的文章,心虚的递给那瞽者,那瞽者喝下,放了一窜响屁,说:“不通,不通,狗屁不通。”
一张姓学子最是自夸,常说自己是文曲星降世,看不起众多学子,见到大家都弄完了,方才拿出自己的文章,得意洋洋的看着众学子,说:“让你们见识下什么叫绝妙好文!”
那瞽者喝下张姓学子的文章,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那瞽者的腹中突然传出了咕咙咙的声音,先开始还很小,渐渐越来越大声,那瞽者猛地大叫一声,冲进了里屋,坐在便桶上,一泻千里,一股恶臭弥漫到了空气中,众学子相顾间面容古怪,反观那张姓学子,脸上一会青一会红一会白一会黑的,终于按捺不住,拂袖而去了。
那瞽者面容苍白,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哎呦呦的说:“这一通拉的,要了我老瞎子半条命了啊。”
子们闻言再也忍耐不住,哈哈的狂笑起来。
这天一早,行健尚在睡梦中,就被人给推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却正是阿若。行健讶然道:“你怎么来了?”
阿若娇羞的说:“那日与韦郎分别后,一直日思夜想,朝夕萦念,但家父还是十分介怀,不让我和人类交往,看守的十分严密,不许我出门,直到后来家中来了客人,家父喝醉了酒,阿若才得以脱身到京城来寻找韦郎啊。”
行健见阿若一身风尘仆仆,显然是一路上辛苦了,心中便有几分感动。看着阿若娇媚的模样,行健不禁爱煞,“吱”的一声就在阿若的唇上亲了一口。阿若假装嗔怒的瞪了行健一眼。行健快意的笑了起来。

自此后阿若就和行健住在了一起,无论状元楼里人来人往,多少人进到行健的房间里来,却除了行健一人外,再没有一人可以看的到阿若的模样。
有三五个学子读了行健的文章后十分的敬佩,常到行健的屋里来谈论诗书,天晚了也不回去,行健十分厌倦,但又不好当面驱赶,只好说了实话,谁想不说还好,一说之下,那些学子好奇心大作,要求一睹仙容,要不然就不走了。
行健没办法,只好跟阿若说了,阿若对学子们说:“干嘛要见我啊?我和人没什么不同的。”
众学子听到那声音娇莺婉转犹在耳边,但四顾之下,却什么也没看到。一学子说:“见一下又有什么妨碍啊?听见仙姑的娇音,令人魂牵梦绕惹人相思啊。”
阿若笑着说:“那么想见我,难不成想为仙姑我绘一幅行乐春宫图么?”众人大笑不已,自此不再清谈到深夜,扰了这两口子的温柔好梦。
这天中午,行健唤伙计送了些酒菜到房间里来,正和阿若大快朵颐吃的正爽,“哚哚”有人敲门,行健以为是学子上门来了,行健大声说:“敲什么门啊,大中午的就来了,饭都不让人吃好啊。”
门开了走进来一人,行健抬眼一看,却是二郎,行健忙说:“二郎怎么来了,吃饭没有?快坐下,我喊伙计再送几个菜来。”
二郎摇了摇头说:“不吃了,我是来告诉你们的,父亲已经知道阿若在这里了,他到亲族里找帮手,马上就会到这里来了,说是要把阿若抓回去重重的惩罚呢。我是专程过来给你报信的,你们赶快逃吧。”
行健不以为然地说:“怕什么啊,不过几只狐狸罢了,天子脚下,他们还敢明目张胆的抢人啊。”
看着阿若小脸一片煞白,行健忍不住问道:“看你怕成这个样子,是什么样的惩罚啊?”
二郎说:“他们是准备把阿若抓回去装在笼子里沉到河里呢。”行健听到此话,不禁勃然大怒,说:“我看他们敢!”
二郎说:“你们还是赶快想想办法吧,你们在这里实在是不安全啊,我就不多说了,我要走了,被父亲他们看到,我也就完了。”说完急冲冲地走了出去。
就在行健,阿若两人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的时候,从窗外窜进来一个东西,行健定睛一看,正是猴王孙乐土,不由大喜,上前拉住孙乐土的猴爪说:“你怎么来了,我正有件头痛的事情找你帮忙呢。”
孙乐土“哦”了一声,说:“我正有事给你说呢,你既然有事,那你就先说好了。”
行健忙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孙乐土说:“哦,原来如此,这事情简单的很,我去和这帮狐狸说一说,虽然我们猴子已经不象以前那么风光了,但降伏几只狐狸还是不成问题的,他们实在不听,我就把他们给打回去,你们安心住在这里吧,一切有我呢。”
说着,跳上了窗户,孙乐土说:“我把这件事情办完了,回来跟你说一件重要的事情,等着我。”说完,呼的一声攀缘着去了。
阿若依偎到行健的怀里,幽幽地说:“我现在有家也回不去了,以后你一定要对我好啊。”
行健紧紧搂着阿若无力的身体,说:“一定的,我一定一辈子都对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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