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默契？这一刻的荼靡眼中，默契就是小白可以自己简单的用一份凉皮打发却给牧野歌买水晶阁的精致外卖，就是小白带另一个女人回家而牧野歌不会有任何惊讶和疑问。就像这厮之前说过的那样，这种感情，无关风月。
“一切资本，虽然都用以维持生产性劳动，但等量资本所能推动的生产性劳动量，随用途的不同而极不相同，从而对一国土地和劳动的年产物所能增加的价值，也极不相同。你选择什么样的资本操作方式？”荼靡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用什么方式来打开话题，开口便是一句这本书中关于资本操作的论断。
“制造需求的原生产物，赋予它交换价值。”牧野歌淡淡的道，“这是小本经营的第一步。”
“你说小本经营？或者说你们准备白手起家，积累原始资本？”荼靡眼睛一亮，牧野歌的回答让她嗅到了似曾相似的气息，记得小白在水晶阁拒绝自己时说，“如果有需要，我会自己去得到。”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都有雄起的计划？荼靡的嘴角悄悄勾起了一道弧度。
小白没有阻止两个女人探讨《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荼靡在水晶阁露的一手已经初步显示出她的实力，有这样一个女人去和牧野歌交锋，总不是件坏事。
“你们聊，我在隔壁。”小白打断了一下，走到荼靡身边停下，轻声道，“不要太久，牧野还没吃饭。”说完，掩上门出去了。
荼靡的脸色有些古怪，虽然不可否认自己对小白有好感，不过之前顶多只是在乎罢了，听到小白的这句话，心里却是莫名一动。哪一个女人不渴望这种呵护的感觉？神秘强势如她，终究还在这个范畴之内。
没等牧野歌继续回答，荼靡便再次开口，目光灼灼的盯着牧野歌：“我们做个约定如何？”
牧野歌没有说话，沉默的如同窗台上的盆栽君子兰。对于别人来说，这或许是一种无礼，不过在牧野歌，这已经是一种倾听的习惯了。
“就像我对你们的身份感兴趣一样，你们也一定在怀疑我吧？”荼靡自信的一笑，“希望这不会成为一个死结。”这个时候的荼靡，又恢复了水晶阁中那个杀伐果断的强人形象，第一句话便打了一记预防针。
“首先我必须知道你的资本是什么？”牧野歌不置可否，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荼靡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一大片或简陋或奢华的建筑和熙熙攘攘的人群说道，“看过那部经典的《教父》没有？准确的说，我是这片地区的教母！掌握黑白两道无数人的命运与生死！”
“教母？”牧野歌皱了皱眉，她不是生活在真空中，既然能读《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这种原版的英文著作，自然也能看过《教父》这种经典电影。寻常人敢说出这样的言论，多半只是疯子，然而牧野歌却丝毫不怀疑荼靡这个多变的女人。在荼靡的眼中牧野歌是怪胎，在牧野歌的眼中荼靡又何尝不是？
荼靡依旧没有回头，继续说道：“大家都是一类人，注定不可能平凡，你们来倾城肯定也是有目的的吧？那么，你们又是否知道倾城的势力划分呢？”
“继续！”牧野歌清冷的声音和荼靡柔和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荼靡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从地理位置上划分，倾城有三股势力。日本人暗中控制的东区，作为缓冲地带的南区，还有我掌控的西区。其中，南区我们谁都没有染指，任由小股势力交杂。”
荼靡话音一转：“对了，那天晚上你们收拾的几个忍者就是来自东区的。”
“你知道那晚的事？”牧野歌的神色瞬间变了数次，不过最终还是压了下去。这是否意味着自始至终，荼靡一直在窥视着己方呢？小白用双瞳摄魂北村琉那时只发现了伏羽真一的影子，再加上荼靡留下的名片也是指着阆苑风华，这才阴错阳差的救了颜清，没想到那几个忍者居然还有这个来头，更没想到荼靡居然知道的这么多。
“其实他们本来的目标是我。毕竟，我这个西区教母出现在东区的酒吧街，可不是件小事！”荼靡淡淡的笑道，“不然我也不会去关注你们。嗯，无意之举吧？抱歉！”
荼靡没有说的是，今天的水晶阁事件其实就是来自东区的报复。只不过这一段插曲中，是她和小白的专属的王子与灰姑娘，她不想说出来。
牧野歌冷哼一声，气息慢慢的缓和下来。
“我们做个约定吧。”荼靡重复了一遍，“如果小白能拿下东区的势力，那么我将无条件的跟你们合作，包括坦白我的身份。加上南区在内，由他一统倾城！”
见牧野歌依旧有些沉默，荼靡笑了笑，继续说道：“其实你们应该愿意的。那批日本人是来自日本的土御门家族，呵呵，和你们应该是死磕吧？你们现在是孤掌难鸣，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荼靡还在等着牧野歌的答案，牧野歌的气息却是突然一变，丝丝杀气透体而出，瞬间逼近了荼靡，冷声道：“你的出发点是什么？不要说你只是因为好=和东区敌对！”
“咯咯。”荼靡没有抵抗，反而笑的更加大声了，半晌才平息下来，幽幽的说道，“第一，为求自保；第二，我喜欢他。这两个理由，够么？”
要荼靡这样的女人开口说出这种理由，不由得牧野歌不信。她将自保这条理由放在了第一位，至少证明她没有刻意隐藏她的神秘身份。能和土御门家族敌对，说明她很有可能就是来自帝依家族吧？至于第二条，牧野歌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牧野歌飘然而退，杀气收敛一空，恢复了平静的神色：“如果不是，结局你自己知道！”
荼靡嫣然一笑：“当然！我想，你之所以读《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也是早就在规划之中了吧？一统倾城，就当是我献给你们的原始资本吧！”
牧野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荼靡也不生气，轻轻的笑道：“该说的说完了，我也该走了。对了，刚刚小白走之前特地叮嘱过我，你还没有吃饭，不耽误你了！”
荼靡转身下楼的瞬间发现，牧野歌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荼靡心中叹息一声，任谁也无法回避这样的柔情吧？默契，真的无关风月么？
自始至终小白都没有再出现，关上车门离去，荼靡眼前再次出现了那个清瘦的身影——沉默了许久的倾城，该重新洗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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