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开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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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猫儿这几天过的的确是过得挺吃得好,喝的好,按时睡觉起床,生活极其有规律。不过等再见到他时,孙凛却吓了一跳,整个人瘦了一圈不说,两只眼睛精光烁烁,就差真的迸出绿光来。
“猫儿你这是咋了?”孙凛赶紧跑到李猫儿身边,仔细的检查着,然后暴跳的对罗衫说道:“这就是你说的‘非常之好’?”
“学功夫嘛,自然要受些苦处。不然又怎么能学得好?你又不是没经历过,这有什么奇怪的。”罗衫淡淡的说道:“不信你可以问猫儿,这几天他到底过得怎么样?是吃的差了还是喝的孬了?”
李猫儿一愣神明白了过来,缓缓的说道:“师傅,我这些日子过得不错。两位前辈也待我很好!”
“很好能瘦成这样!”孙凛的火气依然大得很:“哪有这么教人武功的!”
“老偷儿你可千万别误会!教猫儿功夫的可不是我们两个。”罗袍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是凌小子教的!”
“什么!”孙凛的怒火又窜了起来:“你们不想教就别教,弄个徒弟糊弄谁呢?猫儿咱们走!”不由分说的拽着李猫儿就要走。
“嘿!老偷儿,你这话可得说清楚了,谁糊弄你了?”罗袍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怎么,还想打吗?”孙凛冷冷的说道:“我们打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师傅怎么了?”李猫儿纳闷的问道。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还真要打起来吗!”罗衫一拉罗袍:“你给我坐下!”
等罗袍撇着嘴的坐了下来,罗衫接着说道:“老偷儿你是不是以为我们故意找了个乱七八糟的徒弟应付你?”
“明摆的事还用多说吗?”孙凛的语气依然很冷。
“有句话本来我也不想说,但今天话都到这份了,我就是在不想说也不行了!”罗衫似乎是做了剧烈的思想斗争:“其实说道这百衣谷里最会教徒弟的不是我们两个,是那小子!”看着孙凛还是有些不信,他接着说道:“你要是还不信可以问猫儿,问他教的到底怎么样!”
孙凛将信将疑的望着李猫儿,李猫儿及不乐意的点了下头:“还行吧!”
“真的?”孙凛还是有些不信,但脸色却缓和了大半。
“其实老偷儿你要是还不信,你看一下小裳就行了。那可以说是他一手教出来的,我最多也就是指点过几次。”罗衫又对着门外喊道:“你也别偷听了,赶紧给我滚出来!”
“信不信验一验不就知道了!”凌放悻悻的走了进来,径直的走到一把椅子面前坐了下来,又笑着对李猫儿说道:“啧啧!又偷懒啊!”
从凌放一进门来,李猫儿的脸就没好看过,等凌放笑完了他,脸色就更难看了,咬着牙说道:“催什么!这就去!”说罢,也不打招呼转身就要走。
“等等!”凌放叫住了李猫儿。
“又怎么啦!”李猫儿转过身来吼道。
凌放却对他的神情视而不见,慢悠悠的说道:“给我倒杯茶再走!”
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下,李猫儿老老实实的给凌放倒了杯茶,还恭敬的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然后转过身去怒气冲冲的走了。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孙凛楞楞的问道。
“我好歹也算是教了他半月,虽然没这师傅的名号,但这师傅的待遇还应该享受一下吧!”凌放翘着二郎腿,还用力的晃着。
“你,你,你,你……”孙凛“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直到看着凌放喝完了茶扬长而去。
“老偷儿你其实也别怪这小子!”罗衫说道:“他知道教猫儿的时日不多,也只能逼得紧了些,也能多学一些。”
“他会这么好?”孙凛反问道。
“你当他不知道知恩图报吗?更何况你这次帮了他这么大的忙。”
门外飘起了雪花,越下越大。渐渐地将天底下的一切都藏了起来,只剩下白花花的一片。
凌放身上的蚀魂香也拖延不得了,当夜罗衫和罗袍就将早已准备好的器具什物又检验了一番,只等第二天变要开始了。
第二天一早,凌放被早早的叫了起来,干干净净的洗了一个澡,绑在一个干燥温暖的石床上。
“小子!我再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决定了吗?”罗衫严肃的问道:“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现在反悔还是来得及的!”
“老家伙,你几天怎么这么啰嗦!”凌放笑了笑:“难道我挂了还能赖你不成!”
“你们在说什么?”罗裳急忙问道:“爷爷做这个是不是风险很大?”

“大个屁,你爷爷那是在煽情!”凌放不以为然的说道。
“唉!”罗衫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既然你的奇经八脉都被蚀魂香给侵蚀了那我们也只能把被侵蚀的部分切掉,让它再长出一条来了。其间我们不能麻醉,而且你也要保持清醒,这样才能将风险降到最低,你明白了吗?”罗衫慢慢的解释道。
他们的做法是要将凌放的经脉从中竖着剖开,切除一半,留下另一半。等被切除的部分再长出来的时候,再切除掉原先留下的那一部分。如此下来整个经脉中的蚀魂香就剩下很少了,再辅之以药物,又可以除去一部分。这样,经脉中的蚀魂香只剩下极少的一部分,基本来说已经不碍事了。
当然,这只是最为理想的状况。但实际上这样的做法每一步都凶险重重。首先,经脉极细,人眼难及,更找不到如此细的刀具。刀用不得,只能用蛊。可这蛊虫不是人,用的又是极为贪食的噬经蛊,不是一条而是一群,哪能说停就停。所以放蛊和收蛊的时机极为重要,一个不留神就会将整条经脉吃个干净。其次,为了降低风险,过程中人又必须是得清醒着。可是这过程中不过有刀割钻心的疼,还有噬经蛊吞噬经脉如万蚁噬心般的难受,当真的生不如死。再者,这滋味可不是尝一次就完了的。按罗衫的估计,治疗的过程至少要三年,而这割肉、缝伤口以及被蛊虫噬掉经脉的滋味也得尝十几二十次。这生不如死的滋味,哪里及得上来一刀死了的痛快?更不用说还要反复经受那么多次,任有一次生了死意,想要活下来就难了。
尽管风险重重,但凌放很坚持,罗衫等人也只能尽心力了。
“小子,今天先从你的左臂开始,也好让你先适应一下。”罗衫说道:“你先把心气平下来。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
“这准备什么!那还不说来就来吗?”凌放笑道,似乎跟自己没什么关系:“赶紧开始吧!”
“那就开始!”罗衫看了一下罗袍。
罗袍也正色的点了点头:“开始吧!”
“嗞喇!”只看见罗衫出手,却并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凌放的左臂上已经已经被剌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从肩到腕,刀口又匀又细,只划破了薄薄的一层,却没流出一滴血来。凌放也只感觉凉了一下,并未感觉到疼痛。
“你悠着点!”凌放抱怨道:“耍什么刀花儿啊!”
“把他的嘴堵上!”罗衫对林真若说道:“怎么把这茬忘了!”
“哦!”林真若从旁边找了条毛巾却不知如何下手。
“师姐别——呜——”
罗袍见她不下手,索性亲自动手,趁凌放说话的空当,用力的把毛巾塞了进去。
“呜——呜——呜——”
“这下安静了!”罗袍拍拍手满意的说道:“继续吧!”
罗衫点点头。“嗞喇!”“嗞喇!”“嗞喇!”……凌放的左臂又添了同样的几道口子,连手掌也被割的变了模样。
“要来疼得了!”罗衫说道。顺着原先割开的伤口又割了下去。
“噗!”凌放的血还是流了出来。整只胳膊也变成血的了。
“止血!”罗衫吩咐道。
林真若赶紧拿来毛巾将上面的血擦干净。罗衫绕开了大的血管,血虽然流了不少,却流的不急。
“塞红烟!快!”
不等罗衫说完,罗裳便把脑袋凑到了伤口前,轻启朱唇,顺着伤口轻轻的喷出了一股红烟,红烟所到之处,血很快不流了。
等血全止住了,林真若又将剩下的血擦干净了。而凌放浑身上下的衣物早已经被汗水打湿,连挣扎的“呜呜”之声也早就停了。
看着清理完毕的伤口,罗衫对罗袍说道:“看你的了!”
罗袍点点头,打开早已攥的许久的葫芦,将一些“黑粉”均匀倒在了伤口上,“黑粉”很快的就再伤口上形成了一道长长细细的黑线,而且似乎还在动。这便是噬经蛊了。仔细一看还真的如一群正在集结的蚂蚁一般。
见所有的蛊虫都已经“就位”,罗袍却闭上了眼睛,平下气来。
凌放仅有的一只手紧紧的攥着,指甲早已扣破掌心,鲜血也顺着手臂滴了下来,滴在身下雪白的床单上。
其他人则紧盯着那蠕蠕而动的黑线,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等待往往是最折磨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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