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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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似曾相识,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只见那女子道:“怎么?才几天啊!就忘记我了!我是柳梦雨呀!”说完,顺手将她邻座秃顶老头放在车桌上的一个绿色保温杯盖子飞快的旋回杯口。邻座旅客连忙称谢:“谢谢!谢谢!可是……姑娘,我还凉着开水呢!”
这我才想起来,原来是术微单位的柳秘书。我对这个女人印象不太好,但出于礼貌还是打了招呼:“啊!是柳秘书,您好!怎麽你也坐这趟车!”我故意装出高兴的样子。柳梦雨道:“唉!还柳秘书呢!这不,经理得精神病了,我们这帮人都另谋高就了。我现在要去别的城市找工作,后来想到你在B市,就想去看看。”我听后心里十分别扭,这个女人真是:人近其能物尽其用啊,我们不过一面之交,怎么竟然如此纠缠呢?想罢我说道:“B市有什么好?你因该去大城市发展,像你这么有能力又漂亮的女孩,相信很好找工作的。”柳秘书道:“是啊!我也这么觉得,但是我更想当老师!怎么样?你和你们校长说说,让我到你们学校当个教导主任什么的吧!”我心里说道:你还他妈当校长呢!“啊,柳小姐,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权力。我只是个老师而已呀!”我说道。柳梦雨道:“哎呀,反正你是那个学校的老师,我这事校长不同意你就罢课呗!到时候没人给学生上课,校长还不急眼哪!”“你没开玩笑吧?”我还从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柳梦雨道:“说起来,那天晚上你为什么没有和邓术微去西餐厅,害得人家等了一晚上!”我回答说身体不舒服,所以在家休息。
柳梦雨邻座老头打开杯子喝水,又将杯盖放在车桌上。喝完后顺手将杯子放在杯盖旁,等待列车员加水。柳梦雨见到,下意识的再次施展绝技飞快的将杯子盖拧上。秃顶老头二次称谢,并皱起眉头。
列车行驶到m城地区,便一头钻进了卧眉山的怀抱。这Ta27次火车我本是经常乘坐的,知道进山不久就要通过一条5公里的隧道。那时的感觉就像坐地铁一样,非常有意思。
“各位旅客,卧眉山一带是未经开发的原始森林,方圆大约120公里,在这里栖息着五十余种野生珍惜动物……,并有丰富的矿产资源……盛产…”车厢喇叭里传出列车广播员的介绍声。乘客们纷纷伸长脖子,并且把脸贴到车窗玻璃上向车外的树丛中张望,希望可以看到一只半只的野生动物或鸟类。但是我想无论任何动物也不会淋着秋雨,直挺挺的站在铁轨旁供过路人欣赏吧。
柳梦雨是时尚人士,此时也自然随波逐流,将脸贴在车窗玻璃上向车外张望,尽管她身旁的车窗有些漏水。
雨水从窗弦的缝隙钻进车厢,贴着玻璃缓缓向下淌着…淌着…
“呀!”柳梦雨猛然回身,左耳朝下,用手不停的拍打着右脑,同时右手高高举起。这是一个典型的处理耳朵进水的方法。我感到很奇怪,问道:“你怎么了?”柳梦雨皱着眉回答:“耳朵进水了。”我笑道:“不可能吧!你身旁的玻璃虽然漏水,可是流量很小,不至于钻到你耳朵里吧!”柳梦雨到:“我怎么知道,反正耳朵发堵。”“你这是典型的晕车现象,卧眉山一带地势较高,也或许是高原反应,”我边说边打开背包,取出一袋梅干,隔着座椅递给柳梦雨。“吃这个应该会好一些。”柳梦雨取出一把六寸多长的餐刀,优雅的把梅干切成小块,放在嘴里咀嚼起来。
柳梦雨吃了几个梅干后,用手梳理了一下头发。说道:“现在好些了,谢谢你。可是我感觉水还是在耳朵里,而且还一直往里钻。”说完她用手拍了拍左耳,又大声叫了两声:“喂!喂!”我不再理会柳梦雨,低头撕开一袋薯片的包装,捏了几片放在嘴里“嘎吱、嘎吱”的吃起来。
几分钟后,列车驶进了卧眉山隧道。车厢里“唰”的亮起了灯。车窗外仿佛一下子进入子夜一般,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我习惯性的脱了鞋,把脚盘到座椅上,靠着车窗闭上眼睛。打算小憩片刻。没等我进入睡眠的“眼动期”。突然车厢剧烈的颤动了一下,随着一声刺耳的“吱咔”声,列车停在了漆黑的隧道里。同时所有的照明灯在瞬间同时熄灭。
“怎么回事?”“啥玩意?咋不走咧?”“娘希皮!”车厢里一片哗然。随后有人燃亮了打火机,也有人用手机的荧光屏充当手电照明。并仔细检查着自己的行李。当然,在火车上出现这样的情况,对盗贼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机会。
列车员从另一个车厢走进来,举着扩音器大声喊道:“各位旅客!大家不要惊慌,列车暂时出现了一些故障,现在技师正在抓紧时间检修,请大家稍安勿躁……”“大概是哪的问题?”一个工人模样的乘客问道。列车员道:“可能是电路问题,刚才进入山洞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列车震了一下,估计是在那个时候震坏了线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乘客们无奈的等待着。手机们微弱的光线相继消失。打火机的火苗也无法支持的太久。车厢中又恢复了漆黑一片。我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着。在这漆黑隧道里,四周没有一丝光亮。仿佛灵魂进入了无边的永夜。车厢里所有的人,都充满了焦急和无奈,也包括坐在我身后的柳梦雨。

突然,一股凌厉的气劲,从身后向我逼来,速度之快使人难以想象。以空系灵媒特有的能力,根据气流判断,应该是一柄利器正戳向我的后脑,而且来得悄无声息。我连忙抓起书包挡在脑后。“噗!”那利器毫不客气的扎在背包上,我顺势回身,伸出二指使出纵火术。一团淡蓝色火焰向攻击我的方向烧过去。借助火光,我看到柳梦雨飞身纵离座位,同时看见我的背包上,扎着柳梦雨切梅干的六寸餐刀。
乘客们唏嘘一片,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当然他们多数并没有见过指间喷火的纵火术。而我本身也非常吃惊柳梦雨会暗算我?为什么?
纵火术的火焰在瞬间熄灭了,黑暗又重新降临到了车厢。在众人的哗然中,一阵高跟鞋的哒、哒声向车尾方向奔去。我心中暗道:一定是柳梦雨,刺杀未得手,想从车尾跳下火车溜走。想罢,我拎起背包,抄起水杯悄悄跟上去。
我在黑暗中追逐柳梦雨经过一节节车厢。但心里一直充满疑惑,她和我有什么过节?为什么要趁车厢里漆黑一片的时候干掉我?难道……列车停在隧道里又突然断电和她有关系!那么仔细想想,这一切好象是故意安排的。想着,追着,到了车尾。高跟鞋的声响到这里变为了“喀嚓、喀嚓声,”我知道,柳梦雨从车尾跳下火车,踏着铁轨枕木间的石子继续向隧道外奔跑。
我念动咒语召唤“幽凝灯”。幽凝灯从《灵镜宝钞》中飞出,发出橙色的光。凭借着这点光线,我看到跑在前面的柳梦雨甩开膀子,步履沉重,姿势仿佛像个男人,突然想起方才柳梦雨耳朵进水的一幕。莫非,她被什么东西附身了?耳朵进水……水遁…啊!那个水系灵媒!我断定自己的猜测有百分之六十的正确性。
眼看前方出现了一丝光亮,就要追出隧道了。
我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随手唤过幽凝灯。念过咒语,点指柳梦雨,对幽凝灯下令,“去!”幽凝灯呼啸着追逐柳梦雨出了隧道,在柳梦雨头顶盘旋着发出催眠音波。
柳梦雨眼皮打架,一头栽倒在铁道上。我走上前去,收了幽凝灯,低头望着柳梦雨。秋雨越下越大,淋着梦中的柳梦雨,此时她真的人如其名了。我随手将背包和水杯放在她身旁,展开《灵镜宝钞》盖在柳梦雨身上,念动“大慈悲净化咒”尝试着驱赶她身上附着的东西。但是任我怎么念,柳梦雨竟然没有丝毫异动。这可怎么办?莫非她体内附着的东西也被催眠了?不会呀,我指示幽凝灯只催眠作为傀儡的柳梦雨,并不对她体内附着的东西进行催眠。这样,柳梦雨在催眠状态下无法行动,那俯身在净化咒的驱使下待不住了,才会出来现形或寻找新的宿主。
我蹲在地上反复思考:如果“大慈悲净化咒”并没有起到作用,那么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潜藏在柳梦雨身上的东西,比我更强!而且,幽凝灯的催眠作用,应该“大慈悲净化咒”结束后自动解除,可见现在制使柳梦雨昏迷不醒的定是那水系灵媒搞的鬼!在我该怎么办才好呢?想到这里,我站起来围着柳梦雨转起了圈子,一边又解开马尾辫将手插进头发挠着头皮。
秋雨顺着我的长发流淌下去,在发梢处汇成水珠滴到地上一张卡拉OK歌厅的入场券上。我想这一定是火车上遗落的东西,否则在这人烟稀少的大山里,怎么会有卡拉OK歌厅呢?我的思绪很乱,一会儿回想邓术微,一会儿想起了水柔,甚至想起了我和水柔在击雷山中的一天一夜……我拾起那张入场券,又想起了时候和同学们去卡拉OK唱歌:当时,有七八个同学吧,轮番点着唱。我本五音不全,当轮到我时,同学们纷纷以上厕所为由避开了。可想而知,我的声音自然是“声闻天籁,鸡犬不宁。”我唱到一半,歌厅老板走进包厢倒找给了我们五百元钱,要求我们换一家去玩,并对我说到:“兄弟,我借用一句喜剧大师的话:别人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呀!”
想到这里,我自嘲的笑起来,是啊,当时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可是正因为这段回想,让我猛然间想到一个点子。好啊!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来吧,今天就是今天了!潜伏在柳梦雨体内的家伙,今天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恐怖!
我将左手两指并拢朝天,右手结印调动灵力。利用空系灵媒操纵空气的能力将身边的大气固定并卷成一个无形的锥筒。然后双手操纵这个锥筒,将小头对准嘴巴,大头则对准柳梦雨的耳朵。很显然,这是一个巨大的扩音器。
然后我将灵力提升到喉咙处,深吸一口气,扯着嗓子一通鬼哭狼嚎:“长亭外,古道边,……让我亲亲你的脸……苏三离了洪洞县……大妹子……”
这方法果然奏效,柳梦雨体内传出了一个男人沉闷的声音:“你地,不要唱啦!我地,不想欣赏!”随后,一股淡蓝色的液体从柳梦雨的右耳朵里汩汩流出。
哈、哈!看来这家伙果然欣赏不了我这余音绕梁的动听歌声!我心中暗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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