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 到底谁是坏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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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看见那么多冲向自己的枪口,谁都难免会紧张。
一个年纪稍大的警察指着林业厅长说:“是他。”
于是,就有人上去按住他,并给他带上了手铐。
随后进来的是我们见过了几次的男女两个巫师。他们指着我说:“还有他。他是窝藏犯。”
几个警察又扑向我,给我也带上了手铐。
男巫师戏谑地对我说:“怎么样?今天你总算是栽到我的手里了吧?”
我说:“这能说明什么?”
女巫师又指着黑无常说:“还有她!那个小妖精也是窝藏犯。”
警察们望向黑无常。
黑无常躲到了大萨满麻黑的身后。
大萨满麻黑:“她一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你们可别搞错了!”
女巫师:“什么?她还是小孩子?她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你们还不知道吧?她就害过你们这位乌剌罕大师。”
我说:“那本来就是我们在开玩笑。”
黑无常:“我已经对着大山说过啦。乌剌罕也没有怪我。”
那位年纪稍大的警察说:“什么怪名字?无什么?”
我说:“无赖汉。就是无赖。”
女巫师转向那位年纪稍大的警察:“白所长,怎么样?我说了吧?只要你家里的风水稍微一变动,你立刻就能立功受奖。”
白所长下令:“把那丫头抓起来!”
林业厅长说:“等一等!警察同志,我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我,你们把我抓走就行了,就不要再吓唬她了。”
白所长:“谁是你的同志?你是逃犯知道不?我们是在执法你知道不?别再摆你那厅长的臭架子了。这一回没准儿还要枪毙你哪!套什么近乎呀?把那丫头抓起来,回去以后好好审审她。还说什么不认识。”
我想起来一件事,我问:“厅长,你的党籍撤消了吗?”
林业厅长:“还没有。省纪检委要先对我的问题做出来结论以后,才能转到党组。”
我问:“那你是人大代表,还是政协委员?”
林业厅长:“我是省人大代表。”
我接着问:“也就是说,你现在的政治身份是省人大代表、**党员?”
林业厅长:“是的。”
我问:“你是暴力犯罪的嫌疑人吗?”
林业厅长:“当然不是。”
我说:“在我们的国家,可以对一个省人大代表、**党员刑具加身吗?”
白所长插了一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林业厅长:“我的确是触犯了法律。”
我说:“你是不是犯了法,你应该受到什么样的处罚,这些应该是由法院依照法律程序去认定,而不是由我们自己和他们警察来决定的。”
白所长:“还反了你了。我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什么样的事我审不出来?你信不信?到了我们那里,你就连三年前在谁家的墙角撒过尿都能说出来。”
我说:“对付我们,你肯定是绰绰有余的。可是对于怎么样处理省厅级的高级干部来说,搞的不好,你也极有可能会一不小心就惹祸上身的。”
白所长问身后的警察:“指导员,有那么多的说道儿吗?”
指导员:“白所,他说的有道理。”
女巫师:“有什么道理呀?他是大贪污犯,大逃犯。他们知情不报就是窝藏犯。把他们抓起来你们就能立功受奖。”
林业厅长:“我是今天上午刚到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的事情。”
女巫师:“笑话!他们还能不知道?他们早就能掐算出来。”
我问:“掐算出来的能当证据吗?”
白所长:“别跟他们费话了。抓起来。”
两个警察上前去,强行给黑无常带上了手铐。
林业厅长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你们至少也应该来一位女同志抓她。”
白所长:“那是不是还得给她请一个保姆哇?都带回去。”
警察推着我们向门外走。
我做着最后的努力,对他们说:“你们说他是逃犯,你们有通缉令吗?如果没有通缉令,就是说他的事情在党内还没有结论呢,他也就不能算是逃犯。而且,他到我们这里来以前,已经给省纪检委和检察院打过电话自首了。你们就是抓了他,也没有可能立功了。”
指导员问:“你说什么?他已经自首了?”
林业厅长:“是的。你们可以去核实一下。”
这时候,一辆面包车驶了过来。
车停下,从面包车上下来的是“瓷娃娃”、元老大、我在纳丹城元英的家里见到过的元老大的那一对双胞胎。
那两个孩子都很可爱,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
“瓷娃娃”和元老大看见我们带着手铐的样子,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那一对“龙凤胎”孩子的嘴里喊着“姐姐。姐姐。”先跑向了黑无常。

跑了几步,他们停下了。
女孩:“黑无常姐姐是坏人。”
男孩:“不对。黑无常姐姐不是坏人。”
女孩:“她是坏人。警察叔叔都给她带上手铐子了。”
男孩坚持:“不对。黑无常姐姐不是坏人。那些警察是坏人。”
女孩:“老师说了,警察叔叔都是好人。”
男孩:“警察叔叔都是好人,那他们为什么要抓好人?”
女孩:“黑无常姐姐是坏人。”
男孩:“她不是坏人。”
女孩:“那到底谁是坏人呀?”
男孩:“警察保证是好人。他们专抓坏人,黑无常姐姐就是坏人。”
女孩问:“你们,到底谁是坏人呀?”
林业厅长:“这里只有我一个是坏人,他们都是好人。”
女孩很好奇:“那你是大坏人吗?”
指导员过来把黑无常和我手臂上的手铐取下,收了起来。
他又要打开林业厅长的手铐。
林业厅长:“就这么带着吧。我跟你们去。不能让你们白跑一趟。到时候,不管是省里来接我,还是你们去送我,我都不用掏路费了。”
他又对那一对“龙凤胎”的孩子说:“记住了,孩子们,警察叔叔都是好人。他们不抓好人。他们抓的都是坏人。他们不抓黑无常姐姐,因为黑无常姐姐也是好人。”
女巫师:“你们不能把窝藏犯都放了呀?”
指导员:“这里连逃犯都没有,哪里来的窝藏犯?我看你们是想让我们白所犯错误呢。”
白所长:“我们走吧。”
月亮女孩:“大大,……”
林业厅长:“我没事。我应该去赎罪。过后,你还是去找你妈妈吧。”
月亮女孩点头。
我们目送着林业厅长和那些警察们坐上车,走远了。
他们走的时候没有带上那男女两个巫师。
两个巫师是自己走的。
临走时,女巫师说:“你们等着。我们的事情还没完呢!”
黑无常:“怎么斗你们都是输。你们不累呀?”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一对“龙凤胎”的孩子缠上了。他们要摸一摸黑无常曾经带过手铐的手腕子。他们还问黑无常:“为什么警察叔叔要给好人带上手铐子呀?”
看见黑无常没有什么事,“瓷娃娃”也放下了心。
我知道,现在最需要安慰的还是月亮女孩。
我对她说:“你的‘大大’也许不会有什么事的。过几天,我送你去找妈妈。”
月亮女孩:“我知道。他这样做是对的。我感觉到,他这样做,就不用整天的胆战心惊的了。你不用管我,我回去躺一会儿就好了。”
多说无益,只能由着她去了。
元老大从面包车上拿下来两大包东西,问黑无常:“你看,这些东西都给你放到哪里?”
黑无常:“什么东西呀?”
男孩:“有好多好吃的。都是我老爸给你买的。”
女孩:“还有衣服,还有化妆品,都是我老爸给你买的。他都没给我买。”
黑无常:“他给我买化妆品?”
“瓷娃娃”:“可不是呗。我说你现在用不着,可他非要买。”
黑无常:“真新鲜。还能有人给我买东西?还是一个男人?”
黑无常有些警惕起来:“妈妈,你不是要让我嫁给他吧?我虽然喜欢他们,可我也没说过要给他们当后妈呀?”
听了黑无常的话,元老大的脸一下子红透了。隔着衣服,也看不出来红到了哪里,也许是红到了脚后跟。
“瓷娃娃”低下头,没有回答。
我也感觉到事情很荒唐。一个是黑无常还小,她还要去完成学业。二是,就算是她不再上学了,跟元老大也不般配。真不知道“瓷娃娃”他们是怎么想的。
我仔细去看“瓷娃娃”的脸。她的脸也是红红的。
女孩:“黑无常姐姐,你也知道我们要有后妈了?”
男孩:“我们不怕后妈。”
女孩:“我二婶说,我们的后妈是好人,跟别人的后妈不一样。”
男孩:“黑无常姐姐,你有后妈吗?”
黑无常:“谁说要给你们当后妈了?”
女孩:“我二婶说,现在谁也不能说,要等你同意以后才能说。”
男孩:“黑无常姐姐,你同意了吗?”
女孩:“黑无常姐姐,我二婶说,你一定能同意。”
男孩:“是呀,黑无常姐姐,你一同意,我们就有妈了。”
女孩:“你快点儿同意呀!”
男孩:“你快点儿同意吧!我老爸都给你买那些好吃的了。”
女孩:“还有化妆品。他都没给我买。”
男孩:“黑无常姐姐,你同意吗?”
黑无常一跺脚,说:“我不同意!”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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