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我就是想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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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萨满麻黑对我们说:“先在外边歇一歇,放松一下。等太阳落山以后我们再开工。”
见别人没说话,大萨满麻黑又接着说:“我看这天儿挺晴的,晚上应该能看到月亮。”
我暗想:大萨满麻黑说晚上能看到月亮,那一定就是知道事情的难度很大,要借助月亮的力量才能解决。
背地里,我问他:“大萨满,等一会儿,我们怎么干哪?”
大萨满麻黑:“我现在正在想,还没有想好呢。”
我不再打扰他,让他安心的思考。
傍晚,天边出现了月牙。
大萨满麻黑开始分派任务:“乌剌罕,用你的火狐狸先占在‘离’位上,我暂时还看不出来别的方位上谁强谁弱,那就先让‘离火’最旺,然后再调理别的位置。你在那里要一直等到最后才能动。就算是火狐狸不愿意,你也要震住它。黑无常随后站在‘震位’,用那头豹子去帮助火狐狸。等到乌剌罕占稳了‘离’位,你们娘俩再过去。别害怕,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会过去帮你们。小月亮先占上‘艮位’,然后听我调动。”
我第一个进入到大厅里,站在正南面‘离火’的位置上,立刻感觉到来自西北方向的一股强大的压力。那一股压力很直接,比第一次进大厅的时候,感觉到的具体多了。
藏在我灵魂一角的火狐狸抖擞起精神,与那股压力对抗着。我的意识也在支持着它的对抗。
黑无常带着金钱豹子走到了‘震位’上。那只金钱豹子比第一次进大厅的时候安静了。我知道那是因为我在‘离’位上。
金钱豹子也是感觉到了来自西北方向上的压力。它开始和火狐狸一起抵抗。
火狐狸的压力减轻了,但是金钱豹子的力量显然比火狐狸的弱,它又出现了不耐烦的神色。黑无常坚持着,她的灵魂顽强的想要压下金钱豹子的不耐烦。
月亮女孩走向了“艮位”。
我想:月亮女孩的小蛇仙比金钱豹子的修为要高得多了,她一出现一定能够帮助黑无常稳定下来的。
月亮女孩站到了“艮位”上。自西北方向上过来的压力突然之间增强了许多。火狐狸也变的凝重起来。我集中精神和火狐狸的力量合在一起。
金钱豹子的神色变的更加的不耐烦。黑无常的情绪似乎是要放弃对金钱豹子的压制。也就是说,黑无常要放弃自己的思想。那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那会使她进入到病态。
而这时候,月亮女孩的那一条淡兰色的小蛇竟然有些嘲弄的看着金钱豹子。
我知道,大萨满麻黑一定会感觉到月亮女孩站的位置不对。他也一定会迅速的做出调整的。
西墙上的大挂钟响起来了。
它在报时。
“当”的一声响,自西北方向传过来的压力增强了一倍。
“当”的又一声响,那一股压力又增加了一倍。
金钱豹子的情绪马上就要爆发了。它烦躁的情绪会彻底的摧毁黑无常的意识。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黑无常的精神在清亮的钟声里震动了一下。
钟声又响了一下。黑无常的意识在钟声里瞬间恢复了。她在大萨满麻黑还没有进行调动的时候,突然冲向了那只大挂钟,把它摘下来、举起、扔出了门外。
大挂钟的第四下报时的声音没有响起来。从门外边传进来的是有人躲闪时发出来的惊叫。
那一股压力没有了。
一切都恢复了常态。
大萨满麻黑和我都知道,那栋楼里五行混乱的原因就是那一只挂钟。那一只被黑无常扔到门外去的挂钟。
在平时,黑无常的力气是不可能拿得动那只大挂钟的,而且还扔出去那么远。
黑无常能够在钟声里警醒,就是说明她的灵魂也开始变得清净了。那当然是前几天在山顶上不断的检讨自己的结果。
我们都向门外望过去。因为刚才的惊叫声说明外边有人来了。
黑无常又迅速的走到了我的身边,一把将一个大鱼缸打翻到地上。
大鱼缸碎了。水洒了一地。大鱼缸里已经饿死了几天的金鱼静静的躺在那里。
我又感觉到舒服多了。
原来,那个大鱼缸也是导致五行混乱的罪魁。
门外边的人走进屋子里来。
黑无常:“你们?你们怎么也来了?”
来人也惊讶:“是你们?你们怎么又混到城里来了?”
来人正是曾经在南下洼子与我们斗过法的男女两个巫师。
女巫师:“你们往外边扔东西的时候怎么也不看着点儿?差一点儿就砸到我身上了。”
“瓷娃娃”麻利的收拾走了地上的废鱼缸。
木总招呼着那两个巫师,同时又把我们让到沙发上坐下。
大萨满麻黑对木总说:“这一回你可以安心的住在这里了。这两样东西被黑无常这孩子一除去,阴阳和谐,什么事情都没有了。等明天再把屋子外边也调理一下,就更好了。”

女巫师:“木总,我们这一次来,就是要给你家重新调整阴阳五行的。”
木总:“重新调整?你们不是已经来调整过了吗?”
女巫师:“那一次调整是在三个月以前。现在季节变化了,屋子里也要重新调整一下。”
木总:“等一等,我得先搞明白几件事情再说。”
他转向大萨满麻黑:“大萨满,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间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萨满麻黑:“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只是猜出了一个大概。后来才全知道的。白天,她们两个女孩子先进来的时候,因为她们的身上都带着保家仙,对阴阳五行比一般的人敏感的多,所以她们在屋子里都呆不住。刚才,我让乌剌罕先进去,也是因为他的修为最高,他带着的保家仙也是最厉害,又是属火的,我原来的意思是要让正南方的‘离火’一门独旺,然后再去调整其他几个方位。我让黑无常到‘震位’上去,也是要用她身上带的那头豹子以木生火,去帮助乌剌罕的火狐狸。这要是在别处,‘离火’一门已经是旺到了极处。没想到,乌剌罕受到了西北方向金水局的反击,几乎是势均力敌。我把小月亮放在‘艮位’上是一个错误。这里本来就是‘金水’极重,她又去生‘金’,使得乌剌罕都有一些顶不住了,逼迫得‘震位’上黑无常的金钱豹子必须消耗自己去生‘火’。这时候,那只大挂钟响了,又在‘金水’之上加了一层重‘金’,这才逼的黑无常跳起来去反抗,冲向了那只大挂钟,把它摘下来扔出门外,又打碎了鱼缸,破了一个罕见的‘金水’大局。木总,你没有感觉到这屋子里变样了吗?”
木总:“我感觉舒服多了。你是说,是这位黑无常姑娘破了一个大局?”
大萨满麻黑:“今天晚上的确是她的功劳。可就是太凶险了,黑无常差一点儿没大病一场。她这一回她要是病了,起码也得闹上一年、半年的。”
“瓷娃娃”担心的把黑无常搂了过去。
大萨满麻黑:“因祸得福,她的境界提高了一大层。这也是她前两天修来的成绩。”
女巫师:“就这么简单点儿事还用得着那么费劲吗?把挂钟挪开,把鱼缸搬走不就行了吗?还犯得着都给人家砸了?多少钱买的东西呀?我师父连屋子都没出,也没到这里看过,可是这里的事他早就知道了。”
木总:“我想想,我想想。不对吧?那两样东西好像是你们两个人让我放那里的。”
男巫师:“对不起了木总,我们把这里的事情告诉给我师父以后,他说我们两个人风水看的也对,分析的也对,只是那样破解有些麻烦。所以,他让我们过来改动一下。也就是先挪动一下挂钟和鱼缸,再加点儿别的东西。”
大萨满麻黑:“他是让你们在东墙上挂一幅画,还是在东墙外的土包子上栽几棵树?”
女巫师:“都不是。这一回你可猜错了。我师父是让我们在南墙上挂一幅‘八骏图’。”
男巫师:“对。过三个月以后再摘下南墙上的‘八骏图’,往东墙上挂一幅‘白桦林’。”
大萨满麻黑:“这个任丘!经过了那件事以后,他怎么还是这么急功近利?”
男巫师:“你怎么知道我师父?”
木总:“大萨满,他们说的不对吗?”
大萨满麻黑:“我先不说是对还是不对。这里边有两个解决方法,你可以选择。按照他们的方法,你很快就能知道结果。结果就是在最近的一些日子里,你是妻财两旺,生意大顺,而且还有一场艳遇。这是很多人都想要的。你一高兴就能亲自登门去给他们师徒三个人送钱去。可是,有一得就必有一失。你家的孩子会有一点儿小灾。但是,三个月过后,挂上了那幅‘白桦林’,你家孩子的病也能好了,你保证还得去感谢他们。”
木总:“第二个办法是什么呢?”
大萨满麻黑:“第二个办法我先不说怎么做,你可能也选不到它。因为它的结果只是一个平安。平平淡淡,没病没灾,你也没有艳遇。”
木总:“我要那玩意儿干啥呀?现在,我只求平安。我求我的孩子平平安安的,没病没灾。求我的老婆也平平安安,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就行了。然后,再来一个高朋满座。”
大萨满麻黑:“那我们明天就可以布置。”
女巫师站起来,恨恨的说:“你们几次三番的给我们捣乱,早晚我会让你们好看。”
黑无常带着挑衅:“是吗?太好了。我就是想好看。我等着你们,妖精!”
两个巫师走了。
大萨满麻黑对黑无常说:“你得学着厚道一些。”
月亮女孩轻轻悠悠的说:“黑无常姐姐,其实,你比她更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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