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很快就上来了，而老板娘却做在了桌子的对面，看着我。
“怎么，我脸上有花吗？”我奇怪地问道。
“花呀，倒是没有。只不过你的左脸怎么好象是肿的？”老板娘微笑地说道。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左脸，微微的刺痛感传来。“那是杰虎打的！这个冒失鬼！”我在心中大声咒骂着他，但仍面不改色地对老板娘说：“喔，没什么，不小心撞到的。”
“是吗？”老板娘靠了过来，轻轻地拿起桌前的叉子，放在手里把玩着。接着，她斜着瞟了我一眼——老板娘还真是漂亮！虽说不算国色天香，也充满了成熟女性的魅力。
“那你可真不小心啊……”老板娘放下了叉子，又向我靠近了一点——大概只有半肘的距离了吧，我可以感受到，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所散发出的热量，刺激着我身上的每一个毛孔。
她缓缓地伸出了手，却又十分突然，在我还来不及做出反映时，触碰到了我的左颊。我微微颤抖了一下，没有拒绝。她轻轻地拂着，说道：“让我帮你上点药吧，要不可会肿地老高哦……”
“不，不用了……我自己……会……”
老板娘又靠近了一些，几乎贴到了我身上，喃喃地说道：“怎么，怕我吃了你？”声音轻柔地几乎快将我的骨头溶化了。
“不……”我连忙推开了她，“够了，我吃饱了……多少钱？”
“哟……才吃几口就饱了啊！难道菜不合胃口？”老板娘半讥讽的口气让我听了极不舒服。
我掏出一把钱币，有银的，有铜的——大概值这顿饭前的五倍，放在桌子上，起身要走。她伸手搭在了我的肩上，硬生生地将我摁坐在凳上，巨大的力气让我吃了一惊。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凡先生——”老板娘一改风骚的语调，换成了一种极阴沉却又让人难以反对的语气，“我也略懂医道，因此我想我有资格问你这个问题。”
“什，什么？”她的手搭在我的肩上，和刚才的轻柔不同，很难想象，如此纤细的手，竟然能产生如此强大的力量。
“皇都爆发了瘟疫，对吧？”
我警惕地注视着她，这消息可是严密控制的机密，还没有到举国上下都知道的程度。
她微微一笑，手上压地更紧了些：“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我只好轻轻地点了下头。
“哈哈……那太好了……”她得意地说道，“凡先生，想不想一起赚钱啊？”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无论什么事都会引起商人对钱的警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装做听不懂的样子。
“您是个聪明人，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趁瘟疫还没蔓延到诺非尔村，先囤积草药？”
“哼！”她轻蔑地表示否定，“怎么可能？诺非尔村穷地象个乞丐，囤积了草药只有被你这个老好人送光的。”
“那你的意思是……”
“囤积是没错，只不过要换个地方出货。”她接着说道，“比如皇都就是个好地方。”
“你要囤积……决明草？还是冰兰？”
“常用药有屁的囤积价值！”她又加重了手的握力，剧烈的疼痛从肩处一直蔓延到全身，我的脚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有钱总是好的，但有些人就是因为太有钱了，才会在行为上有些偏差。”她停止对我的肩膀施力，我忍不住喘息起来——可怕的女人。
她又接着说：“比如，消毒用决明草就好，可他们却要用朝雾兰根，退烧用冰兰就足够，可他们偏偏要用寒石花……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可这些不是很难得到的顶级草药吗……那……”
“你不用担心药的问题，所有的货源我早已准备妥当，你所要做的，只是将他们安全运进皇都。”
我还是不怎么明白：“可是，运药的话，普通商队就可以啊……”
“哈哈……”她又恢复了那种极具挑逗的音调，“即然……好不容易，能让凡先生帮忙……怎么可能只拜托你运些草药啊？”
“我明白了。要我运草药只是第一层幌子，而高级草药是第二层……不过很抱歉，走私这种事，我是不会干的。”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了我的脖子，虽然只是轻轻一触，我却能从中感到杀意。
“你有的选吗？”她轻蔑地说道。
我感到我是上了贼船，想退出是不可能了。
我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老板娘的手，从我身上拿开了，我起身想要离去。
“等一等！”老板娘又把我叫住。
只见她将桌上的钱全放在一件上衣的口袋里，将上衣递给了我。
“合作愉快！”我看着她的眼睛，一种极诡异的眼神。
我一把抓过上衣。这是一件脏兮兮的红色军装，右边的袖子被剑划破过，已经用颜色略有不同的红色亚麻线缝好了。
“这是杰虎的衣服，他忘了拿走了。”
我默默地走出小店，耳边传来老板娘最后的声音：“记住你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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