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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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知道村长的儿子吗?”回到诊所,我和来看病的大叔大嫂们聊了起来。
“村长的儿子?亚明啊?好孩子啊!”一位来看风湿的老大伯说道。
“是啊,才十二岁就知道算收成的斤数啦!真了不起。”一位有轻微青光眼的大娘应承道。
“什么?才十二岁!”我绝不相信一个十二岁的小孩能长到一米八!而且被一个十二岁的小孩打晕是件多么丢脸的事……
“没错啊?我记得亚明是上个月满的十二岁吧?”风湿大伯说道,“就是那个见人就笑眯眯的,常常在村口割柴草的那个小孩……”
“哦!”也许,村长有好几个儿子,“我不是说他,是另一个。”
“另一个?”风湿大伯蒙了。
“村长就他一个儿子啊?”青光眼大娘说道。
“就一个儿子!?”这次轮到我蒙了。
“不就是会算点儿破数吗?有啥了不起的!”一位来看牛皮癣的中年妇女尖酸地说道。
“那你让你家木木算算看哪?”青光眼大娘针锋相对地说道。木木是诺非尔村有名的傻子,说话结巴又含混不清,成天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
牛皮癣妇女仿佛被人踩到了痛脚,将头扭到了一边,满脸的不屑。
“哦,我想起来了!”风湿大伯大笑道,“凡先生是想问杰虎吧!”
“恩……”既然名字里有杰字,就应该是他吧?
“哦!我也想起来了!”青光眼大娘说,“就是那个红头发的小青年!”
“对!就是这个儿子!”我惊喜地说道。
接着病人们全都笑了起来,仿佛我说了个特别好笑的笑话。
“杰虎不是村长的儿子啊!”风湿大伯笑道,“他是村长的一位老友的儿子。在村长的这位老友临死前,托付村长代为照顾……”
“咦?我怎么听说他是村长的大哥到外面偷女人生下的私生子?”青光眼大娘道。
“什么老友的儿子?大哥的私生子?”牛皮癣妇女刻薄地说道,“我看根本就是村长不知在哪儿搞来的野种!”
“那杰虎一直生活在诺非尔村吗?”我接着问道。
“这倒没有……他五年前参军去了,去年才回来……”

怪不得,能把我三拳打晕的人,肯定是练过两下子的。
“我看他八成是犯了军规,被赶出军队的吧。”尖酸的话,又是牛皮癣妇女说的。
“不会吧……我看他人也蛮好的啊?”青光眼大娘说道,“就是脾气躁了点,平时他还是很热心的啊……”
“哼!你以为你是看着他长大的,就了解他了吗?”牛皮癣妇女说,“人是会变的啊!天知道他出去的这几年都做了些什么!”
我向她白了一眼:“你好象对这个杰虎很有意见嘛?”
“咳!不是我对他有意见!”她略略张望,确定附近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才故作神秘地说,“我怀疑他手脚不干净!”
“是吗?”
“不会吧!”
四周的人仿佛沸腾的水,叽叽喳喳地讨论开了,牛皮癣妇女得意地继续说道:“可不是嘛!自从他回来后,怪事就一件一件地发生了……先是伊娜家,不是被贼光顾了吗?贼走时还把伊娜她爸暴打了一顿!这不——才半年,就不行了……”
“是啊!这贼可真狠!”人群中有人附和道。
“再后来,阿媛她妈的宝石坠子不也不见了吗?”
我不得不佩服这个长舌妇,八卦消息如此灵通。
人群又沸腾起来了,“是啊!我就觉得村里什么人怪怪的……原来是这样!”
“我上个月还掉了袋麦子!”
“我掉了颗纽扣……”
“我家还掉了一只鸡!”牛皮癣妇女说道。
“兴许是被狼叼走了呢?”我不相信一个贼会有那样清澈的眼眸。
牛皮癣妇女愤怒地说道:“那狼为什么不叼别家,就把我家的鸡叼了呢?”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门外响起了阵阵铃声,我起身走了出去。问诊室里仍然闹成一片,牛皮癣妇女如同一只斗胜的公鸡,在人群中高傲的昂着头,时不时用她尖细的刻薄腔调讽刺着、挖苦着别人。
我厌恶地随手带上了诊室的门,不愿让这些污言秽语传出来。当然,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的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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