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亡灵巫师——贪婪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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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有些痛,似乎被撕扯着,眼前都是流光般的彩虹,向着身后的方向流去。很漂亮,但是如果没有这种难受的感觉,也许还是很享受的。
“怎么了?不习惯啊?”姐姐温柔的问道。
“嗯……”由于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能发出声音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了。但是要说些什么,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不过,为什么会感觉开心呢?总是感觉到,只要姐姐在身边,自己的身体就很温暖,自己的心很安稳,自己的灵魂仿佛找到了归宿般。很幸福的感觉。也许以前我会问什么是幸福?但我现在依旧不能回答,因为那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东西,那只有用自己的心、自己的灵魂却沉浸在里面,去感受那感觉。
……
“我想象着天空,大地便成了黑暗,当日头落下之时阴暗的背影掩映着萨拉科的东方,在遥远次元,黑暗降临。
无数的亡灵在祈祷,它们欢呼,它们歌唱。嘶哑的嗓音,喧出美妙的葬礼。枯萎的花朵,零散的堆放在我的坟墓前。
阿拉帕基淋,我召唤您,黑暗之神!
和您一起来临的还有夜晚和神秘的女神,我在夜晚,在午夜,在清晨呼唤您,因为他们已对我施下了诅咒,男巫和女巫束缚着我,我的守护神为我哭泣,我遭受着疾病的折磨,我站立着,彻夜无眠,无论在白天还是黑夜,他们用粗线塞满我的嘴,他们用草叶封上我的口,他们给我的饮水少之又少,我没有喜悦,只有悲哀;没有欢喜,只有忧伤。
我的生命开始消逝,我的灵魂却得到了解脱,于是,世界上便有了亡灵。卡赞之曲,多么美妙而悲伤的歌曲,聆听着它,我哭泣!但是,我却又很快乐,我得到了力量,死亡的力量。
但,这还不够,所以虞诚的亡灵们,为了生存,呼唤这您!
现身吧!伟大的神!聆听我的哀号!带来公正!看看我身处的状况吧————黑魔亡灵·神之召唤!”
嘶哑的声音,如潺潺的流水,没有一丝的变化,却有透露着深沉与无奈,似乎在向我表达着什么。我触摸不到,但是声音却如干枯的手掌,死死的抓着我的手。
干枯的,如同骷髅一般,令人恐惧、令人……恶心,忍不住想吐。
腐烂的血肉,仿佛真实存在一般,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道,让我的头开始晕了。
突然黑色的光芒一闪!
我终于可以正常的看到东西了,只是这是一个奇妙的空间,四周都是黑色的,而面前却有一个紫色的五角星魔法阵图,非常的巨大,大概是大象的三倍有余。上面雕刻着各种奇妙的文字,看不懂,但是却有个词出现在脑海里:黑魔法阵。
黑魔法?是暗黑魔法吗?但是暗黑魔法中怎么没听说过能跟亡灵扯到一块的啊?暗黑魔法又称为吞噬魔法,而亡灵魔法则也可被称为死亡魔法。感觉上好象丝毫搭不上边。
突然最上角的那个角亮了一个介于水蓝色和光白色之间的蓝白色彩的星星,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与之传来的是一连串的“数据”排列在脑海里。
冰魔神息!
看向左边的那个刚刚亮起的水蓝色星星,柔弱的水,温柔的水,那应该是:水魔逆灵!
然后是右边,火红色的星星,代表着热情、执着的火:炎神徽章!
左下边,青色的星星,代表着自由、快乐的风:幻龙之牙!
右下边,淡淡黄色的星星,代表着博爱、生命,却又同时代表着死亡的:魔化红莲!
这五颗星在黑魔法中,代表着组成黑暗的五大元素,也代表着黑暗中的五魔神!他(她)们每一个人,都代表着一种情绪,所有的情绪融合在一起,便成了黑暗至高神的情绪——死!
“进去吧!有我在身边呢!”手被轻轻的握住,似乎又什么都没有。
向着左手上看去,看到的是黑色的烟雾,只能隐约间看出烟雾的轮廓是一只手,而那只手的主人,看起来也是一团烟雾,只是那熟悉的感觉,却打消了我心底所有的疑问。
“嗯!”点了点头,便手牵着手向黑魔法阵的五角星(或者叫五芒星)的中心走去。
仿佛是一层水的薄膜,感觉上很困难,但是实际上却又轻松无比的穿了过去,姐姐也从烟雾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有点嘲笑的看着我。
闭上眼睛,通过天眼,看透了面具发现自己的脸竟然苍白一片,明显是吓的。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姐姐能看到我的面具后面的脸,难道她会透视吗?
摇了摇头,让思维稍微清醒了下,才发现身体和姐姐的身体一样,都有些模糊,而脚下的黑色魔法阵也在散发着光芒,直到光芒消失后,我们才真正的恢复了过来。
扑通!
我还没回过神来,就发现面前一个全身都遮盖在斗篷下的“人”(暂且叫他“人”吧),竟然跪在了我们的面前,还一手执着一把似乎是用山羊头骨和腿骨制成的权杖,另一只手则抚在胸前,念叨着听不懂的语言。是的,听不懂,即使是因为我现在是神族的原因,几乎能听懂大陆上所有的语言,但偏偏却听不懂他在说着什么。只是我却能隐约的明白一点点的意思,他是在祈祷,向亡灵之神祈祷。
姐姐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一脸慈爱的表情,仿佛母亲一样,然后便看向那个将自己遮盖在斗篷下面的人道:“亡灵之神的仆人,我是冥神浮斯特拉迪约尔,以你的灵魂为代价,请说出一的愿望,一切可能与不可能的愿望!”
“冥神?时间之神?可惜不是黑暗之神!”那个人喃喃的嘀咕着,可是身为神族的我们,怎么可能会听不到呢,只是姐姐都只是眯缝着眼睛,并没有说什么,我也不好说话。
那个人突然将双手举向天空……不,与其说像手,我更想说像枯树枝,干枯的,甚至露了一片片的白骨,仿佛死了千万年,还没有腐化的人的尸体。
我的第一个感觉是:这是个亡灵!
第二个感觉是:好恶心、好恐怖!

幽幽的墨绿色光芒,从他的斗篷下浮出,远远的看去,就像两团鬼火。看不到他的脸,因为那里面一片黑暗,仿佛那里除了那绿色的光芒,里面便什么也没有了。
“‘高贵’的亡灵法师先生,请说出你的愿望!”姐姐皱了皱眉头说。
等等!
亡灵法师?
我伸长脖子看去,远远的望去,也就是我刚才看到的样子,但是如果用天眼看的话……
效果完全不同了,那个亡灵的身上遍布着黑色的气体,不,与其说是气体,不如说是无数的黑色的冤魂组成的鬼雾,那些冤魂穿梭在亡灵的身体上,每穿梭一次,亡灵身上的死亡气息便强上一分,但当冤魂一离开,那亡灵的死亡气息又减弱了。感觉上告诉我,那就是亡灵的力量来源。
而且,在以前读过的书上说过,亡灵法师都是一些思想比较特别或神经过敏的人,不过想想也是,不是这样的话,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人去选择和死尸呆在一起呢?不是脑子有毛病,就是思想过激的!而且,亡灵魔法是除了暗黑与光明魔法外,最强大的魔法,但是相比较它消耗的魔法力却又是最少的。几乎所有的亡灵魔法都是召唤,很少有单体攻击,而且一个见习魔法师的魔法力,就可以召唤十来个骷髅或六、七个僵尸,甚至运气好的能召唤来一只幽魂。总的来说,就是稍微强大一点的亡灵法师,就能召唤像海洋一样大面积的骷髅海,虽然攻击力不高,骷髅的防御又低的可怜。但是同等级的亡灵法师却能杀死相当于自己本身数量二十倍的自然法师,所以他们高傲,他们自以为强大,觉得自己就本应该是世界的主人。可是人类对亡灵的厌恶,又让他们不惜代价的将亡灵除掉,虽然说除非是没有魔法力了,不然亡灵法师是绝不可能被杀死的,但问题就是……学习亡灵魔法的人太少了,因为没有人可以忍受自己的身体在尸气中腐烂,虽然得到了永生,但他们却成了怪物,那么生存还有什么意义。
但,他们依然认为亡灵是世界上最高贵的生物。
“力量,我要力量,我要成为最强大的亡灵法师!”仿佛来自灵魂的声音,即使是我也被震撼着,那种对力量的渴望,竟然影响着我的灵魂。
“用你的灵魂来交换,你愿意吗?”姐姐面无表情的问,仿佛这种事情已经做过了无数次了一般,已经麻木了。
“是的!用的我灵魂!”
“契·我以冥神浮斯特拉迪约尔之名起誓,用暗黑的力量凝结成最本源的结晶,以力量交换他的灵魂·结!”话音刚落,一条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黑色巨龙腾飞而起。
然后盘旋了一阵子便落了下来,而它落下的地方,正好是亡灵法师的骨头权杖,黑色的光芒闪烁间,那骨头仿佛融化了一般,却又突然凝固了,变成了一条口含血珠的龙头,而原本骨头权杖的杖体,则变成了巨龙的身体,一把栩栩如生的黑色巨龙权杖便代替了亡灵法师的骨头权杖。
同一时间,一个像是放大了几百倍的,有拳头大的灰色“蝌蚪”从亡灵法师的身体里飞了出去,同时蝌蚪上竟然有一具人类头骨的骷髅图案。
看到这个东西,我没由来的感觉到熟悉,不自觉的开口道:“灵魂?”
但是刚一说出这两个字我就愣住了,灵魂?原来灵魂就是这个样子的!还真是有趣啊!
姐姐一把抓住那个灰色蝌蚪,然后好奇的看了看我,便将蝌蚪拍在了我的身上,说也奇怪,竟然在这一拍之下,那灰色蝌蚪消失在了我的身上,而且我也能内视了,只是我只能看到身体里一个很大的空间里,有一个小小的灰色蝌蚪在里面,而且我感觉,只要轻轻的用一下力,我就能将那个灵魂摧毁掉。
同时,一股数据涌上我脑子里,关于契约、魔法的知识与了解,还有关于亡灵魔法的运用,以及神之契约中的灵魂……
我明白了,姐姐是将本应该由她掌管的灵魂,交给了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我知道绝没坏处。
满眼复杂的看着姐姐,却发现她根本就没有看向我。唉……
突然,心里一凛……
眼前一花,身体不受大脑支配着,当身体停下来时,才发现手中多了一件东西,冰蓝色的,完全不成比例的,却又没有丝毫重量的冰枪握在了手中。而其中蕴涵的力量,竟然是用神力制造的神器的气息,而且一看就知道是用冰神力制造的。只是我没有用咒语,究竟是如何制造的呢?
而且,姐姐和小妖曾经说过,我的武技天赋在神族中都算是罕见的了,所以经常会出现突破体能极限的事情发生,就像刚才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而身体却自己行动,只在大约0.01秒的时间里,跨越6米多的距离。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我也不喜欢身体不受控制的那种难受的感觉。
但是没时间想这个,因为冰枪的另一边,也枪头对准的地方就是亡灵法师的头部。
因为我刚才似乎听到了他在说什么,或着说是他在心里说什么:神器,这竟然是神器,啊!神啊!不,眼前的不就是神吗?不,应该是还未成神的神族人,那么她们…杀了她们…杀了她们……
不知道为什么我能听到别人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姐姐是否听到了,只是当姐姐的眼睛从亡灵法师的身体上移开的时候,我便什么也听不到了。
只是一股寒意从心里升空,危险的气息弥漫在心头。还有,那贪婪、血腥的味道,让我忍不住向要杀掉对方。
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想要保护着自己、保护着姐姐……
“你怎么了?”
危险的气息消失了?难道是我神经过敏?
摇了摇头说:“没事,走吧!”
牵着姐姐的手,向着我也不知道是哪里的方向走去,回过头最后看一眼这个亡灵法师,如果他有脸的话,我想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他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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