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匈奴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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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乱世,最珍贵的就是平静,而最难得的也是平静。
墨问心在李家村外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但是身处战国又何来永恒的平静,尤其是在战乱最为频繁的赵国。
李家村位于雁门郡,处在赵国西北部时常受到匈奴人的劫掠。赵武灵王在世时胡服骑射,锐意军事改革,国力强盛西抗虎秦东拒强齐,向北则驱逐外族,胡林匈奴莫不称臣。及待武灵王过世,赵国国力日趋衰微,需以一国之力抵抗虎秦,强齐以及悍魏,再也没有多余的兵力来看顾北边的雁门,云中二郡。是故匈奴年年入侵,而且越来越深入赵国国境,甚至绕过雁门山直至李家村。赵国男儿本来多有血性,反抗也络绎不绝,然而由于没有统一的领导,枉流多少鲜血,连李牧姐弟的父亲也在反抗的时候牺牲。
天一入冬,李家村的村民就自发出去巡哨,任凭朔风如刀也决不离岗,因为他们知道入了冬匈奴人的牛羊就没有草料,而那些匈奴人也就无事可做,便会出来劫掠一番,捞点油水回去好过冬。连墨问心也参加了巡哨队伍。
一日,轮到墨问心巡哨,他爬上雁门山的山腰,听着朔风呼啸,虽然身上穿着李玉给他新缝制的棉袄,却还是冷的直打哆嗦,不由在心底里暗骂:“那些狗日的匈奴混蛋,大冷的天不好好耽在家里,害得老子在这边挨冻。”忽然朔风中带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妈的,不是这么邪门吧,刚刚骂完那些匈奴狗他们就出现了。”说着他如猿猴一般敏捷的攀上一株大树,远远往去山下的官道上涌起大量尘土,方向正是李家村。
“娘的,看来人数还不少,得赶紧通知村民避避风头。”墨问心不敢怠慢,当下就向村中狂奔。
村民听到墨问心的传报,各个都想起匈奴人所犯下的罪行,都愿以死相拼,保卫家园,男人们举起了手中的猎弓,猎叉;女人们甚至举起了家中的锄头菜刀。
“拼,你们拿什么拼,一群笨蛋,命只有一条,拼完就没了。”墨问心冷冷笑道。
“废话,这里本来就不是你的家,你只是外来户,当然不用保卫家园,我们李家村不用你这个外姓人来保护。”老村长闻言怒道。
“哟吓,村长一把年纪还这么大火气啊。拼命,你拿什么拼,拿你的老寒腿去拼啊,你瞧瞧你拿着菜刀的手都在发抖,你是活够了,村里那些孩子怎么办。”
“那你又有什么办法,让我看着家园被他们抢掠啊,村里的粮食只够我们过冬的,被抢光了我们就只能活活饿死,左右是个死,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拼他一回。”
“废话,你以为我想被他们抢啊,说实在的老子还真就看上他们的良马了,我们怎么就不能反过来狠狠干他们一票呢,做事要动动脑子,光凭血气之勇能勇的过狗熊。”
李牧在旁边拉了拉墨问心道:“墨大哥,你肯定有办法了是吧。”
墨问心弯腰抱起了李牧道:“当然,也不看看你墨大哥是什么人。”墨问心对李牧姐弟总是很客气的,至少不会自称老子。
墨问心转过头对老村长说道:“怎么样,老村长,反正你们都打算拿命去拼了,还不如把命交给我,让我带你们发笔小财怎么样?”
老村长考虑再三终于同意。不过墨问心绝对是给他三分染料就能开染坊的主,立马趁火打劫要过全村的指挥权,还口口声声说是要军令如山。
村里的老弱妇孺被墨问心借着军令分做两队赶到山中,一队伐木,一队挖坑。用墨问心的话说就是刚刚还要打要杀的现在不会连砍木头和挖陷阱的力气都没了吧。
墨问心召集剩下的青壮村民开了个战前动员大会。“李家村三面环山,只流一条官道进村,匈奴人来去如风,善马战,精骑射,但是离了马就什么都不是了,因此我们必须把他们引人山中,我们是本地人,熟悉当地地形,加上原来在山中有很多捕捉野兽的陷阱,我们就带着他们在山里绕圈子,用林中陷阱对付他们,抽冷子放暗箭都会吧,连这个都不会的话趁早滚蛋,早干什么吃了。”
村民听完各个大笑,剩下的那些青壮平时都靠山吃山,都各个是打猎的好手,抽冷子放暗箭的事绝对难不倒他们。
“笑什么笑,正经点好不好,老子说的口干舌燥,你们却在这哈哈大笑。”墨问心瞪了村民一言道,“那些匈奴人见势不好肯定会溜之大吉,他们要是逃跑了我找谁要马去,所以必须切断他们退路,让他们一个也跑不掉,否则有个人回去报信,下次杀来更多匈奴狗来为他们报仇,我们他娘的一个也跑不掉。”

“那我们该怎么办?”其中一个村民不由担心道。
“孙子说‘火攻有五:一曰火人,二曰火积,三曰火辎,四曰火库,五曰火队。’匈奴人从来都是杀到哪就在原地就地补给,则二三四条就全部不能用,选一能我舍不得那些马,就选五了,我已经喊那些老弱妇孺上山砍木头了,等下等我把那些匈奴人引上山后,你们就负责把木头往山下推,堵住出村的路口,等他们想溜的时候就开始放火,看那些狗日的怎么逃跑。”
一切交代清楚之后,村民纷纷进入山中密林隐藏起来,墨问心就独自担当起鱼饵角色,用他的话讲就是要当鱼饵肯定要有超高的演技,否则怎么能引的大鱼上钩。那些村民一个个没见过什么世面能有什么好的演技,如果他们都能引上钩的那就不是大鱼,那叫傻鱼,而且是傻到家的那种。
匈奴人的马全是草原上的良驹,平地上速度奇快,尤其擅长长途奔袭,村民刚刚分散进山,匈奴铁骑已然进村,人数虽然只有四五百,可是却给墨问心带来了很大的压迫力,看来这次来的全是最精锐的匈奴骑士,墨问心心里暗道:“完了,这次算踢到铁板上了,就百来号村民,还有一半是老弱妇孺,能拼的过这么多匈奴精骑不,希望上天保佑那些青壮村民各个都有当土匪的潜质吧。”
本来墨问心准备在这些匈奴人进村的时候立刻就演场好戏,把这些人都引上山的,可是万没想到他们来的如此快,村民都才刚刚进山,根本没有多少准备时间。“妈的,死就死了,拼一把,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了,希望不要一个不小心被他们毁容啊。”墨问心暗骂道,“来这么快,个个都赶着投胎啊。”
墨问心轻手轻脚的攀上一间屋顶,动作像狸猫一样轻盈,他趴在屋顶在看着那些匈奴骑士在村里掠夺粮食,牛羊和生活物品,心里把他们的祖宗十八代全体问候了过来,忽然看见几个匈奴骑士向着一位身披红色披风的骑士走去,像是汇报什么,心里暗道:“这下有门了,看来那个身披红色披风的应该是他们的头头,我把他绑票了往山里赶去,我就不信那些傻鱼不上钩。”
那位头领听完几个手下的汇报摆了摆手让那些手下自行活动,墨问心一看有机可趁当然不会这么错过,于是便偷偷向那位头领摸去。
也许经常干坏事的人特别警觉,所以还没等墨问心靠近就被对方发现,不过那位头领以为墨问心不过是一个普通村民,并未放在心上,他相信凭自己身经百战的身手要擒下墨问心是轻而易举,所以并没有招呼同伴,只自己纵马向墨问心飞驰而来,手中弯刀也顺势向墨问心砍来。
墨问心一个侧身翻滚躲过这一刀,本来他可以顺势一剑割断对方马蹄,但是他早把这些匈奴人的马看做自己的囊中之物,狠不下心来伤害这马。
对方一看墨问心轻松躲过这一刀不由大怒,跃下马来,举刀怒视着墨问心。不料此举正和墨问心心意,墨问心的武艺自小得名师传授,岂是那些用于战场搏杀的招数可以相比的。刚刚躲避只是不忍心伤马。现在正好没了后顾之忧,可以放手一搏。
墨问心本欲生擒对方,来达到请君入瓮的效果,可惜其他的匈奴骑士听见打斗声纷纷赶了过来,墨问心暗自思索:即使能够生擒对方首领,也摆脱不了对方骑士,这样村民布置的陷阱就发挥不了最大功效。于是改变主意要在对方骑士面前羞辱他们的首领,凭自己的身手应该可以安全抵达山下,只要一进山林就算安全了。
墨问心装作被那些赶来的骑士分了心神,对方首领看见有机可趁,弯刀直朝墨问心面门劈下。就当弯刀劈下的时候,墨问心向侧前跨过一大步,与此同时手中长剑拍上了对方刀背,脚下轻轻一勾,对方立时摔了个狗吃屎。墨问心趁机抢过对方马匹,直向山脚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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