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歪理?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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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一块块巨石砌成的大殿幽深黑暗,几个高台均匀地颁布在殿内,高台上铁皿内的火堆烯得正欢,时不时爆出一个小火花,给没有一丝人气的大殿带来一些光明和温暖。
殿里正座上,申桐一身黑衣,银色的滚边将他的轮廓勾勒出。此刻,他十分没坐像地懒懒地靠坐在椅子里,一只手支着下巴,眼神在黑暗中不停闪烁,不知会落在何处,一头反着火光的银发将他的俊脸掩了一半!
啪!一声轻响!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在大殿里来回游荡,异常清晰!一个全身黑色让他几乎跟大殿的暗溶成一体,只有运足目力,才能依稀看见他挺拔的背影!那是一个绝不弯曲的背影!令人一看便能感觉到自己的渺小!随着他的进入,一股子冷气随之窜入,整个大殿似乎也冷了几分,就连火堆似乎也感受到那份寒意,忍不住缩了缩自己的身形。
“属下副右使荆傲参见宫主!”来人正是荆傲!申桐最为得意与信任的左右手之一!寒意并没有随着他的开口而消散,反而有凝结的趋向。
“事情办得怎么样?”申桐懒洋洋地,动也不动。
荆傲终于还是单膝跪倒在地,但心底的傲气却依旧令他的背挺得笔直!“属下无能!请宫主责罚!”
申桐眼神闪动,寒光一抹即过,抬头扫了一眼跪在殿上的荆傲,随即又垂下眼帘,好像根本就没动过一样。他没叫荆傲起身,荆傲知道,只要做事不能让宫主满意,即使身为无忧宫宫主最为得力的助手,依旧会受到相应的惩罚!而眼前就是申桐在惩罚他办事不利!只是罚跪而已,没啥大不了!荆傲不语,只是将背再次挺了挺,大殿里顿时又安静下来。
许久,久到够人睡足了一觉的时间,似乎是不经意地一个字从申桐的口里吐出!
“说!”对于美女他可以浪费N多的口水与之周旋,那叫情趣,可对于自己的手下,他更喜欢精简干练型的!因为对于公事,他就是这种人!
荆傲稍一犹豫,暗道:宫主的女人缘都挺好的,虽然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还是第一次看到,但是少她一个应该是没问题的!
于是,他定了定心,这才开口:“属下得到宫主之命后,便直奔昌隆城的醉红楼,可是入了醉红楼才发觉整个楼里连个人影也找不到。之后属下找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在属下到达昌隆城的前三天,醉红楼有一位叫小蚕的小先生(旧时上海称次等妓女为“幺二”,上等妓女为“长三”,又称妓女为“先生”,还没有卖身接客的妓女叫“小先生”。此处借用)在那天准备正式挂牌,可是当天晚上,宾客云集之后众人才发觉,那叫小蚕的先生居然逃了!为此,无数客人要求老鸨子赔偿,后来还是原花魁锦小绵出马,才将事情摆平。可是自那天晚上起,凡是到醉红楼的人均遇上了血光之灾,就连楼里的姑娘无一幸免!虽然并无一人死亡,确也令得醉红楼成为人人敬畏之地!只不过三天,醉红楼便已成为去过!而宫主要属下打听的小草儿姑娘,就是那晚要挂牌的新红牌小蚕!属下也曾试着找过原来醉红楼的姑娘,但都无果!”
说完找人的过程,一切又归于平静!申桐挥了挥手,看着荆傲退出大殿之后,一声长长地叹息传来!
难道他和她真的如此无缘?小时候第一次见面,才不过盏茶的功夫,她便失足堕河,从此了无音迅。这次是第二次见面,她便又消失在茫茫人海!唉!不过没能将她带回无忧宫也好!毕竟现在的无忧宫还有很多绊脚石等着他搬开,在这期间真将她接来,对她倒是大大的有害!还是等一切都解决了,他再将她接回来好了!那么眼前的问题就是——找到她,并好好保护她!宫里他能信任的人并且有能力的人就只有刚才出去的荆傲和自己的暗卫!暗卫不能动,那么只好让荆傲再出去一趟了!
“来人!让荆傲回来!”
“是!”殿外有人应答,随后急急地脚步声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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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人妖道三方相斗,小草儿三人分别受了些不同程度的伤,其中以小草儿受伤最轻,只是些擦伤;商临幻次之,原本和花颖海打斗时就受了些伤,后来又被小草儿打了几拳,暂时脱离帅可部队;花颖海受伤最重,妖力耗尽,中了几剑,失了些血气。
于是,为了养伤,三人都留在小山谷内。只不过商临幻与花颖海两人径渭分明,两人休息的位置是遥遥相望地,只要一抬头就要将对方的一举一动盯得死死的!用一句战争的话来说就是:要将敌人牢牢地盯住,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趁的机会!
依旧在小山谷,绝壁峭崖上如玉带般垂直而下的瀑布依旧准确无误地落入碧潭之中,再随着地势蜿蜒流出,消失在山谷口。而谷中植物受这清泉的滋润,依旧茂盛非常,就连那朵朵野花,似乎都和几天前一样的姿势!

等等,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清浅的溪水边,小草儿盘着双腿,两只手肘撑在膝上,手掌支着下巴,一双如星般闪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溪水,更正一下,是盯着溪水里的鱼!
在山谷里已住了近十天,花颖海的伤几乎已经痊愈,商临幻早已再次露出自己的神棍俊脸!只是在山谷里的这些天,花颖海是妖,只要每天吸取日月精华便基本能填饱肚子;商临幻快要跨入僻谷境界,只要每天只一个野果便能凑和;可怜咱们的小草儿还是**凡胎一枚!手里仅剩的半个馒头早已进入肚子,虽然商临幻每次去摘野果的时候会多摘几枚给她冲饥,可她现在正是青春年少长身体的时候,每天所需的营养、能量岂是区区几枚野果能提供的?于是,小草儿的眼睛终于盯在无忧无虑的小鱼身上!
“道士哥哥,帮我抓鱼吧!”瞧!咱们的小草儿还是很讲礼貌的!
“小道士一心向道,绝不滥杀生灵!”商临幻宣了个道号,有理地回绝了。
小草儿顿觉失望!小鱼儿,难道我无缘吃你吗?商临幻回了小草儿,一门心思望向花颖海,那花颖海也不甘示弱,双目一瞪,回望过来。(别误会,这并不是含情脉脉地遥望,而是带着某种目的地死盯!咳咳!大家别搞错了!)
凝望,呃,应该是相互怒视间,场中眼刀乱飞,冷不防,小草儿突然吐出一句话来:“你说绝不滥杀生灵,可你为什么要对漂亮哥哥举起你的武器呢?”
“妖孽邪恶!小道只想将他收入镇妖塔,免得他们为祸人间。再说镇妖塔内环境清静,他在塔内可以更好地反思,也可以继续修炼,以求得到解脱,早日修成正果!”
花颖海一听,冷哼一声,加强了两道眼刀的力度:“你凭什么说我邪恶?我做过什么恶了?成仙?我可从来就没想过要成仙,只想这样快快乐乐、逍逍遥遥地过一辈子!我看你们牛鼻子都是说得好听,让我们去镇妖塔修炼,其实就是想抓我们回去炼宝!呸!伪善人!”
“可是,对于每个生灵来说,自由是最最向往的东西?你虽说是为它们好,可是你却没有询问过他们是否愿意进入镇妖塔,没有问过他人的意愿便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别人的身上,这在人间有个词叫道德QJ。而你正是犯了这个错误!再说,将自由当做生命一样珍惜的生灵被你剥夺了自由,也就相当于被你剥夺了生命!这跟杀了他们完全没什么两样啊!”
商临幻皱眉!从小他便被人告诉:妖都是恶的!都是必除之而后快的!可从没人说过在收妖前还得问一下:喂!我要收你了,你愿不愿意被我收拾?
小草儿没理会商临幻的沉默,继续道:“你常说自己最大的愿望便是得道成修,那么什么是得道?人,有父母兄弟,有亲朋友好友,有善恶是非;妖他们也一样有父母兄弟,亲朋好友,善恶是非!可为什么人常常趋逐异类?佛祖常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佛与魔只有一念之隔!存善念者为佛,存恶念者为魔!魔与佛的差别都只有这么点儿,为什么与人的差别就大到天去了呢?这到底是说明佛与人差得太远,还是说佛根本就没有人尊贵呢?”小草儿眨着星般的眼睛,将头凑到商临幻眼前,“你回答我好不好?这个问题我已经想了很久了!”
“歪理!”商临幻怒道!可是这真是歪理吗?一个疑问在他心中渐渐生根,可出于对自己师门的信仰,他下意识地回避了,“我去摘野果!”商临幻狼狈逃开!为什么要成仙?佛与魔到底有何不同?这似乎真的需要好好思考一番!
“歪理吗?不会吧?”小草儿又转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花颖海的身上,正好抓到狼狈转移视线的花颖海。她笑嘻嘻地移身凑过去。
“漂亮哥哥……”小草儿刚开口,打算将刚才的问题再次提出来。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多问一个人说不定就能得到答案了!
花颖海急忙起身,不自在地咳了两下:“我到时间吸收日光精华了!”
“诶!我还没说话呢,怎么都走了?”小草儿嘟起嘴巴。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不对啊!我刚才明明是想要叫他们帮忙抓鱼的,怎么讲着讲着就讲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了?呃,刚才她到底讲了什么?怎么一句都记不起来了?惨了!不会是得了老年痴呆症了吧?还是间歇性失忆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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