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愤怒的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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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四脚生物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刺客,胖男孩对它没有半点察觉,这对他平日里锻炼的极其敏锐的感觉来说,显得非常不可思议,它就象父亲描绘的那种强大的刺客一样,危险,迅速,隐秘,高效。他永远无法相信,这种被称为狗的生物可以做到这种程度,或者说,这家伙就是一个批着狗皮的刺客强者?
汗水一滴滴的掉落在地上,这种呛人的恐惧,并没有让胖男孩进入神奇的“子弹时间”之中,这让他感到绝望,他觉得普通状态的自己根本不是这个生物的一合之敌,这种感觉非常强烈。
它甚至嘲笑似的并没有发出那记难以躲闪的背后袭击,那一下足以让先前仍关注小房子里状况的胖男孩失去性命,它将他视为一个随时可宰割的猎物,胖男孩甚至可以想象到这只生物的想法,它在嘲笑自己,在挑衅自己,它将自己当成了一个小丑。
这种莫名其妙的愤怒,让胖男孩产生了很大的转变,这让人难以置信,因为,恐惧总是凌驾于愤怒之上的,一个人在死亡的恐惧下,可以忘记任何情绪,即便那个凶手杀掉了他的全家,强暴了他的妻子和女儿,这是人类的天性,就好象是上帝给人类加上的一个定义,恐惧永远大于愤怒。
但这在泰勒家显然不能成立,这个家族所有的血亲,他们的愤怒凌驾任何情绪之上,可以说他们勇悍,也可以说他们脾气坏,他们就象是愤怒之神的后裔,或许他们身上种种难以置信的力量就是来源这种无法抑制的愤怒,不能说这种东西很好,它们有时候往往会让你惹上一堆麻烦。
但有时候,它却相当的有用,胖男孩内心的愤怒,在无外力干涉下显得越来越强大而澎湃,就像巨浪一样,瞬间就盖过了那股蠢动的恐惧。这让胖男孩转过身来,直立起了身体,带着怒火的双目直勾勾的盯住了那一对惨绿。
四脚生物仿佛知道小男孩会这样,它并没有感到惊讶,它丝毫不动,保持着随时攻击的姿势。
罗伯特·海因莱以在著作星船伞兵中曾做出结论,他认为在历史上,暴力,**裸的暴力所解决的问题比其他任何因素解决的要多得多,任何与此相反的观点是最糟糕的一厢情愿。他从伽太基,拿破仑·波拿巴,威灵顿公爵,希特勒进行了论述,尽管有些价值观宁人难以接受,但不得不承认这其中很有道理。
人类在孤立无援,陷入绝境之时,第一个想到的,总会是暴力,他们会从潜意识的深处认为暴力能解决一切麻烦,就像眼前的胖男孩一样,愤怒之中的他,脑子里只想着用暴力来解决这个嘲笑他的四脚生物,他甚至已经完全无视生物能量级的差距。
汤姆并未教过他什么格斗技,他认为没有什么能比基础训练更重要,他更关心儿子的力量,速度和反应。
他对儿子曾经说过,这个世界最好用的杀人方法就是用枪,没什么格斗技比枪更厉害,一个孩童会用枪轻松的干掉一个空手道黑带,两个同样身手的人,拿枪的人总会占便宜。胖儿子每次听到父亲说这些的时候,都显得非常烦躁,他觉得父亲和电视里报道过的那些战场归来老兵一样,他们都是恐慌主义者,他们总会对身边的人散布着危机的讯号,尽管父亲从没说过他以前干过什么,但小艾迪觉得父亲应该打过仗,而且参过军,当然,这只是猜测。
眼前的小艾迪如果理智还没被愤怒掩盖的话,他一定会后悔当初没和父亲学怎么用枪,即便他身上没那玩意儿,此刻的他只能握紧拳头,一步步朝着四脚生物逼了上去,他脸上布满狰狞,显得非常可怕,这是泰勒家族成员愤怒中的标志,身体微有些战抖,这并非畏惧,只是他潜意识里拒绝和那种悬殊过大生物战斗的一种暗示。
在接近这生物的刹那,一句模糊不清的人声从四脚生物的嘴里响起,虽然完全无法听清楚,但这肯定不是狗吠,就象是用大提琴演奏出的钢琴声,这个奇怪的生物用狗嘴模仿人声说出了一句话,这宁人毛骨悚然。
但愤怒中的小艾迪不可能被任何事物所阻挠,他完全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大狗已经失去了那种宁人畏惧的压迫感,双眼内的惨绿已经完全消失,甚至它看到散发着怒气走到面前的胖男孩,已经被吓的忘记了逃跑,四脚趴在地上,呜呜的犬吠着。
暴雨般的拳头倾倒在大狗的脑袋上,280磅的拳力,只是十来下,就砸碎了大狗的头盖骨,白花花的脑浆溅的满手都是。大狗死亡前的惨吠让愤怒中的胖男孩停住了疯狂的击打,刚刚清醒的他看到眼前这残忍的一幕,已是忍不住强烈的呕吐之意,一下子把早上吃下去的早餐一下给倒了出来。

他此刻那强悍的记忆能力似乎成了他难过的根源,他对大狗施暴中的每一个细节他都可以象录象带倒退播放一样,随时感受那股愤怒的暴戾。
屋里的几个男人被外边的动静所惊动,仓库的铁门被重重推开,胖男孩早已跑的不知所踪。
他对着水管冲洗着全身的腥臭,除了第一次杀死一个生物的恶心感外,他对那只狗所发出的那声声音感到恐惧无比。
他只是个9岁的小男孩,这个年纪的男孩,还成天做着难以想象的白日梦,他们很少用科学的方式来看待这个世界,幽灵,怪物,精灵,这些东西让他们对很多东西疑神疑鬼。胖男孩也一样,在遇到他难以明白的事物上,他只会在十字路口徘徊。
那是幽灵吗?那家伙的声音听不出到底说的什么话,但肯定是极力模仿着人声无疑,它到底想对自己说些什么?为什么它会在一只狗身上?为什么它会找上我?而我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是汤姆所说的那种家族遗传病吗?
小男孩的一生注定充满着迷题,他身边有着太多难以解释的问题,他会试着将它们埋在心灵深处,因为他知道他无法在短时间内获得答案,正如父亲对他所说的那样,只能靠自己长大后慢慢去查清楚,他无法从任何人那里找到答案。
但他得告诉汤姆今天他所发生的事情,他感觉自己恐怕无法应付,那种难以控制的毛病会宁自己在一段时间内失去理智,这很糟糕。
“Hey!宝贝,你是对着天上撒尿的吗,怎么全身都是湿的!”开这种逗人笑话的,整个迈阿密除了奥菲丽娅就没有了别人。
平日的胖男孩与奥菲丽娅聊天时,总是感到非常愉快,成熟女士的言语技巧让胖男孩既感叹又羡慕,但现在显然不是悠闲的在海滩聊天的时间。
“奥菲丽娅,我很抱歉,我得去看望一个人!”他还是想去米兰太太的住处找找看。
奥菲丽娅拉住了小男孩的胖手,那股浓烈诱人的香水味朝胖男孩鼻里直钻,这让小艾迪不得不朝后倒退了几步。
“宝贝,你应该是一个绅士,你知道吗?作为你的长辈,我有义务教导你如何在一名女士面前不失风度,你得记住,一位美丽的女士如果愿意找你谈话的时候,不管你有什么事情,都应该暂时放下。”奥菲丽娅的这套歪理一直是苏珊行为的座右铭。
“可是……!”
“没什么可是!”奥菲丽娅粗鲁的打断道,难道她不知道打断别人说话,这并不是一名有修养女士的作为吗?胖男孩有些闷闷的想到,但他无法对奥菲丽娅生气,这个女人有着和苏珊类似的孩子气,但更讨人喜欢一点,她不象苏珊那样**的说话,即便两个女人都是说着同一个事情。
“宝贝!你不应该学你父亲那样成为一个小老头,你得想想科林·法瑞尔(好莱坞著名的花花公子),他应该是你的榜样!”在奥菲丽娅心目中,交际花和花花公子是这个世界生活的最好的男女,她希望女儿和小艾迪成为那样的人,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理想。
这并非奥菲丽娅第一次说出这种惊人的话来,胖男孩并没感到奇怪,他此刻只想找个理由,赶快溜走。
“如您所愿,我一直朝着那个方向努力着。”
奥菲丽娅弯弯的眉毛微一皱,“谎言!你和苏珊都是小骗子!”
胖男孩疑惑的看着奥菲丽娅。
“交际花和花花公子从不会吵架,可你们?不要告诉我,你已经选择性遗忘了早上医院的事情,那是老人们的专利,你们不能当它当做幌子!”
“Shit!”胖男孩暗骂了一声,这个女人消息准确的和国土安全局差不多,迈阿密的八卦周刊显然更应该请她来担任特邀记者。
“你去吧,刚才只是惩罚你和苏珊在医院的闹剧,我知道你有重要的事,晚上我会去你们住的地方。记得告诉老卡特一声,不要在屋子里穿个底裤到处乱跑,上次他真把我吓了一跳,他的身材简直可以客串我们脱衣舞女郎,当然,得是万圣节的那种。”
奥菲丽娅的话让胖男孩松了一口气,这个女人很会观察人的脸色,这是她从事脱衣舞女郎而练就的本领,她显然比苏珊更能体会一个人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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