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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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居住屋子的胖男孩显得很忧郁,这和他的外表很不相称,甚至看到躺在床上有些病容的老卡特,也只是问候了一下,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们需要聊聊吗?似乎小蜘蛛遇到了难缠的问题。”汤姆仍然是那副一脸笑意的表情。
这并不好笑,胖男孩有些生气,场面有些诡异,紧绷着一张脸面带严肃神色的儿子,和一副挂着欠揍笑容的父亲,似乎他们的身份应该互换一下才对。
“我想知道我的妈妈!”缺乏沟通技巧的胖男孩,又一次用开门见山的方式展开了话题。
汤姆的笑容渐渐消逝,尽管他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你以前从未问起过关于你母亲的事。”
“可那并不意味着我永远都不会问!”
“米兰太太没事吧?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但我相信应该会很好的解决它。”汤姆没有正面回答。
“应该可以说糟糕的一塌糊涂,我没有一点的信心去帮助她,因为连我自己都不懂人类为什么会有个母亲?”胖男孩显得很激动,他感觉被父亲欺骗了。
“放轻松点,你得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它会成为你最大的弱点。”汤姆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儿子,发怒的表情和自己有些相似,泰勒家族在拥有那些不为人知的能力以外,还有着似乎被诅咒过的坏脾气,这很容易被人利用,即便小艾迪还是个孩子,但看起来似乎也有些许发芽的苗头。
“不要让暴躁掌控住了你的身体,即使对方的作为宁你无法忍受。”汤姆希望儿子能做到祖辈们都无法办到的事情。
胖男孩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去,他隐隐有些须害怕,仿佛身体内潜藏着一只危险的野兽似的,一旦有机会就会把整个人活吞下去,可他今天的目的并非如此,他选择性的将这丝疑惑掩埋在了记忆的最深处。
“宝贝,我从没想过欺骗你。”看到儿子的表情恢复如常,汤姆暂时放下了担忧,“你应该看到了克里斯蒂娜和米兰太太的情况了吧,即使深爱着对方,也会因为一些事,或者说一些迷茫,而产生憎恨。作为你的父亲,我不愿意因为我的因素,让你去选择怎样对待你的母亲,即便我永远无法理解她的做法,可事实上,谁能保证她不是一直爱着你?尽管,我一直否认这些,但有人告诉我,我不应该阻止你的判断,我想他是对的。”汤姆朝老卡特的方向看了看。
“这是她的照片,你应该知道这些。”汤姆拿出一张被胶布粘合住的照片,照片是无数碎片拼成,显然是被某人撕碎过。
照片只有一半,背景是南达科他州拉皮德城郊区的总统山,胖小子在画报上见过这个地方,一名非常美丽的东方女性穿着颇有些奇怪的袍子作搂抱状,残缺的另一半仅有一只男人的手臂出现在年轻女子的腰间,这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她是亚洲人?”胖小子说不出有什么感觉,照片上年轻女子欢笑的面容让他觉得陌生而又熟悉,很奇怪,脑海里米兰太太的身影和这个东方女性似乎有些重合,他甚至觉得米兰太太和照片里的她有些相似。
“华裔美国人,她的父母都是中国人,她的名字叫安娜·费。”
“我小时候见过她吗?我为什么一点都不记得了?还有,她现在在哪里?为什么她不来找我?当初为什么她会和我们分开?……”一长串的问题从胖小子的嘴里倾倒而出,此刻的他似乎要把憋屈了几年的问题通通的弄明白。

“我很抱歉,宝贝!”汤姆摇了摇头,“我说过,我不能以我的因素影响你对她的想法,我无法告诉你,我所知道的那些,而且有些东西,你现在知道的话,意味着一种危险。我作为你的父亲,永远无法忍受将自己的孩子暴露在危险之中,所以我只能告诉你,她的名字和长相,这些应该够了,等你有能力的时候,你会揭开其中的答案。”
“可这对我不公平!”
“你得信任我,我所作的一切,都包含着我对你的爱,这是我永远不会骗你的事实。”汤姆把胖男孩拉进怀里,吻了吻他,尽管作为父亲的他,不太习惯亲吻自己的儿子,但他还是那样做了,因为他觉得这是儿子最需要他的时候。
假装没有看见儿子偷偷的将照片放进内衣的包里,汤姆觉得舒服了许多,他不打算把那些沉重的话题丢出来,他只想儿子有个美好而值得怀念的童年。
“嘿!小蜘蛛,你应该忘掉我们刚才的谈话,把它埋起来,等你长大那天再把它挖出来,你现在除了功课之外,最重要的便是玩,尽管你是个好孩子,总是帮我干活,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多交点朋友,就象苏珊,你不觉得你们冷战的时间太长了吗?”
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他们会被某件事吸引,但常常因为另一件事,而忘记自己的初衷。
“可她从来没向我道歉过,我不觉得她很在乎我们曾经的交情,听奥菲丽娅说,她最近交了一个很要好的男朋友,她肯定早就忘掉了我们的关系!”胖男孩愤愤然的说道。
“可是你却很在乎她?”汤姆故意刺激了一下儿子。
“从没有过!”胖男孩满脸涨红的否决,“我的自尊不容许我对一个曾经伤害过我的人示好,决不!”
话一下说的僵了,汤姆想了想,“OK!你知道,我对你的决定从不干涉,只要你认为是对的就可以了。”
看了看表,已经快到晚上十点了,平常这个时候小胖子还在“基地”那边埋头苦练着基础,现在,显然无法达成平日的目标。但今天的汤姆总是会觉得很惶恐,他很害怕儿子会忽然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他隐藏孩子母亲事实的初衷,除了憎恨之外,还隐隐有着一种惧怕失去的情绪,这种感觉很奇怪,仿佛那个女人会夺走自己最心爱的物品,就如同马沙斯(Matthias),自己埋藏得最深的伤痛,那孩子或许永远都不知道他还有个双胞胎弟弟,那个可怜的孩子,他甚至强迫自己否认自己有两个儿子的事实,你很难想象汤姆那种无助的痛苦,尽管他非常强大,即便对那些人而言。
我得让儿子有自保的能力,他的处境永远不会有安全两个字存在,汤姆在心里告诉自己。
“孩子!我们有多长时间没有玩过新游戏了?”
艾迪脸色有些发白,汤姆教他的第一个游戏也就是唯一一个游戏,他称之为记忆具像化的时候,那种痛苦宁他记忆尤新,甚至他现在对疼痛有股莫名其妙的恐惧,他认为应该和那种感觉差不多,实在太糟糕了,五岁孩子的痛苦记忆宁胖男孩不寒而栗。
面对着使劲摇头的儿子,汤姆视而不见的继续说下去,“我猜你肯定会很期待这个新的游戏,我保证它非常好玩,它会让你痴迷的,对此,我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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