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受伤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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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角街是迈阿密有名的乞丐街,这里住着一大群信仰着乞丐文化的美国青年,很少有移民,甚至他们大多父母健在。这是一种畸形的文化,不仅在迈阿密,俄亥俄,纽约,落山玑……乃至整个美国,都有着这么一群人的存在,他们是堕落的一族,社会的寄生虫,他们会让其中的女孩子站到餐厅,剧院,百货大楼……的门口,朝来往的行人要钱,然后这些女孩会回到住处,把钱交给自己的男朋友,或是密友分配,若是有吃饭剩下的钱,他们会购买大麻来享受片刻的愉悦。
这些大多打扮成朋克造型的男男女女,表现的很向往自由乐观的生活,他们为了脱离监护人的掌握,他们很小就和父母划清了界限。他们不愿意从事体力劳动,认为那是制约自由的一种手段,甚至连偷盗都不愿意去干,认为那太危险,也太费力。
他们就是这样成群结队的,玩着朋克,玩着饶舌,玩着吸毒,玩着Q交……甚至连泥腿子们也看不起他们,当然,他们也肯定看不起这群最下等的泥腿子。
汤姆所说的那个女孩,胖男孩一直记忆尤新,她和三个男人的破烂小木屋就在绿角街的出口,这里是每天晚上胖男孩到“基地”训练时的必经之路。烂木板砌成的墙壁根本无法阻挡外人的窥探,胖男孩在那个圆孔上,学会了男孩和女孩的游戏到底应该怎么进行。
但随后几天,胖男孩失去了他的兴趣,他觉得娇小的女孩在三个男人的施虐下,完全是一种强忍住的痛苦,那并非是病态的愉悦,不要怀疑胖男孩的观察力和判断力。
他最后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了问父亲,为什么那个女孩会那样做?汤姆没有回答他,只是告诉他,这些东西需要自己去了解,复杂的人心比世界上任何一个难题更宁人困惑。
这个女孩的乞讨需要维持4个人的生计,显得格外的困难,甚至有一次逼于无奈朝泥腿子们伸手要钱,所以胖男孩对她的印象显得格外深刻。
很难想象一个目光如此温暖的母亲,会有这么一个女儿,尽管胖男孩并不完全懂得母亲的含义,他觉得拥有那种目光的母亲,应该算一个非常好的人。
这让胖男孩心思有些飘忽,很想问问汤姆,自己的母亲在小时候是否用那种目光注视过自己,小时候的事,他一点印象都没有,这很奇怪。
胖男孩还是接受了父亲的建议,或许自己能帮上什么小忙,米兰太太的目光他一直念念不望。
每天的这个时候,都是绿角街狂欢的时候,女孩们用乞讨来的钱,换来面包,腊肠,熏肉这些食物,甚至还有劣质的啤酒,运气再好点的话,还会有几支大麻,当然,运气最差的人,只能滴着口水望着那些大快朵的人们。
废弃的油桶喷出高昂的火焰,烧的是烂木版,汽油太过昂贵,他们还不能承受。破烂的扬声器里响起宁人发昏的重金属音乐,这里是绿角的一片空地,曾经是一个汽车修理厂,散乱在四周的破铜烂铁,配合着疯狂跳动的男男女女,或许印象派画家会在此地描绘出一篇名曰地狱的画卷。
艾迪的到来,并没有引起这帮男女的注意,每天晚上的狂欢,总会引来附近的一些人们,或许是无聊的看小丑表演,或许是当地夜店想来雇几个廉价的婊子,或许是蠢蠢欲动的年轻人想加入他们的行列。
并未有受到剧烈抖动画面的干扰,胖男孩只是微一打量,便在人群里找到了目标,人群里不住穿梭,四处打量的米兰太太,她的脸色很难看,似乎忍受不了这足以贯穿耳膜的噪音。和高大白人搂在一起,面带白痴般笑容的少女,眼神浑浊,明显是嗑了药。这似乎很容易,汤姆的训练从未间断过。
快速的挤进人群,胖男孩决定先把少女**来,脆弱的身体在药物的荼毒下摇摇欲坠,在这恶劣的环境下,随时会引来一场惨剧,不到九岁男孩的心理,成熟的异常可怕。
“Hi!你还记得我吗?”胖男孩的声音很可怜的被巨大的噪音淹没,甚至连自己也听不到,这很糟糕!
和少女搂抱在一起的白人男孩却发现这个突如其来的小胖子,他显得有些生气,拨开了犹如烂泥一般的少女,使劲的推了推胖男孩,他感觉对方矮胖的身体好象和汽车一样沉重,事实上他根本没让小艾迪移动半步,他觉得自己可能K药有些过量,声嘶力竭的大吼道,

“小老鼠,滚回你妈妈的怀里喝奶,这里没有恋童癖,你得不到一丁点的好处!”
胖男孩很生气,这个鼻子上穿着鼻环的白人让他产生了一种很强烈的厌恶感,从来没有一个人让自己如此憎恨过。
不过他还是扯着少女朝远离噪音的地方走去,尽管他觉得这个男人软弱的身体可能连自己一拳也无法承受,他只是不想让米兰太太温暖的目光从此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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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艾迪现在生活的很好,即便他不能象一个普通孩子那样,可他的确很快乐,虽然有些许挫折,我能从他的眼里看的出来,你觉得现在是应该到了转变他生活的时候了吗?”老卡特是个很聪明,并且很世故的老人,他隐隐猜出了汤姆让胖男孩去帮助米兰太太的深层次原因。
“我从未想过改变他的生活,我说过,我爱他胜过一切,只是有些事情,我需要他自己去体会,不仅仅是我,而是关心他的每个人。”
“包括他的母亲?对吗?这就是你看到小男孩露出那种茫然而眷念的目光所下的决定吗?去体会一个母亲伟大的心灵,这,是你的意愿吗?”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汤姆否认了老卡特的猜测。
“你从未提起过孩子的母亲,你甚至拒绝提到有关母亲的所有话题,你憎恨她,仇视她,很难想象一个女人,能做到什么样的地步,才会让一个男人如此的仇恨,甚至从存在的事实去否定她,隔绝她……”
“你给我住口!”老卡特甚至没看到汤姆是如何动作,随着一声怒吼,便被激怒得如同受伤野兽一样的汤姆给提到了空中,在那一刹那的瞬间,老卡特感觉到了那股死亡的恐怖,这感觉并不陌生,他曾经在哥伦比亚经历过一次,毛骨悚然的冰冷感从周身毛孔侵入,直达心脏,仿佛提着镰刀的黑袍的死神站在身后一样,逼的他强迫的摒住了呼吸。
冰冷,除了冰冷就还是冰冷,甚至感觉不到脖子被拽住的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眼前这个暴怒的汤姆,你完全看不到平日里他那玩世不恭的面容,甚至不能称之为人类,老卡特从来没见过人类的眼神会如此的与死亡接近。
“你以为用你那可笑的理论可以解释我的情况?你觉得你很了解我?你很了解艾迪?你很了解她对我和艾迪所做的一切?你认为我应该被你的言语所激怒?那么,如你所愿,我很成功被你惹火了,现在,你可以继续发表你的言论了!”
“你无法否认你所做的一切,或许你自己也没察觉到,你在否定以往的自己!你想让小艾迪知道某些事,尽管我并不清楚,如果你自己都无法肯定自己的想法,那艾迪怎么办?你知道,他从小就拿你成为他的模仿对象,他爱你,你觉得你始终在困惑与仇恨中无法自拔,会给艾迪带来什么?我不清楚,但我不希望看到小艾迪变成那样!”说完这番话后,老卡特昏了过去,当身体无法承受压力的时候,总会选择昏厥来保护自己。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宽大舒服的床上,汤姆坐在一边,看上去他已经恢复了正常。
“我对我做过的一切,感到非常的抱歉。”
“我很荣幸被你当成了发泄品!”老卡特使劲支撑起了身体,勉强笑了笑,他并不责怪失控的汤姆,“情绪积累的太久,总会选择一个时机爆发出来,值得高兴的是,小艾迪并不在这里。”
汤姆再次道歉,老人的身体不好,他知道自己给老人带来的伤害有多么的大。
“或许我应该自己去解开我的迷惑,总不能一直逃避下去,不过不是现在,我得等到小艾迪能照顾自己才行,我知道他们一直在监视着我,如果我离开了,他们肯定也会监视艾迪,我得给那孩子留点什么东西才行,或许德州是个不错的地方,那里还有我的兄弟,小艾迪的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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