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色丝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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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的夜晚格外的宁静,只有稀稀的犬吠声被春风夹杂,似远似近没有月光色山村显得格外的漆黑,入夏天气屋中闷热,于是村民搬着板凳三三两两的集聚在一起,聊东谈西悠闲自在。
烛火莹莹,妃步盘腿坐在床上,托着腮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一会脑袋又摇了摇似是想不明白,无奈的叹了口气,盯着跳动不已的烛光,似在自言自语,“为什么有的时候灵,有的时候不灵呢?”小少年那双不解的眸子被烛光映得红光浮动,好像是有另一颗蜡烛在他眼中窜动。
小少年撅着嘴,又一次的搬起右脚,将脚心翻过来,仔细的盯着右脚心上三根黑色类似头发的丝毛,那三根黑色丝毛呈三角形状长在脚心,长约一寸,可能是被踩得原因三根黑色丝毛弯曲扭倒。小少年伸出小手将一根丝毛顺直,用力拽了拽,白嘟嘟的脚心嫩肉就跟着凸出块肉,小少年还有点疼痛的感觉,赶紧松了手。他不是不想把这比别的小孩多出的三根毛拔掉,幼稚的心理就感觉三根丝毛属于多余物,必须清除,可无论他怎么拔都拔不掉,有次甚至把块肉撕下来。拔不行?那剪断不就得了,于是乎少年拿起剪刀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三根丝毛剪断了,得意之极可还没等他笑出来,那三根丝毛却跟雨后的芦笋般的徐然生长,一会就恢复了原样,像是落在臭肉上赶不走的苍蝇。
娘告诉她说三根丝毛从他出生的那天就长在了他的右脚心,而且长出来的时候就是一寸,几年来也没长过,也没缩收过,按照娘对这个世界的推断审视根本无法给出讲解的答案。最近两年少年发现了一件稀奇不能再稀奇的事情,那一次带着黄宝一起偷偷的溜上山去,在一块石头旁边看到了一只白色的兔子,黄宝嗷的一声扑了过去,那兔子掉头就跑,黄宝紧追不舍。妃步兴奋的一跃跑着追了过去,眼看着黄宝与兔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妃步疲惫的双腿很难加码力量,焦急之时。突然感觉从右脚心涌出三股暖流,那三股暖流跟欢畅的鱼儿似的在妃步体内迅速游走,妃步只感觉浑身舒畅无比。正在纳闷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白唰的一下子,小腿如闪电般的跃出两丈,惊魂未定。两条小腿不受控制的奔跑起来,呼呼的风声从耳际滑过,山石、树木、花草快如电掣在眼前消失掠后,一路浮光掠影。妃步就感觉才跑了两步,可以用眨眼来形容,就已经超过了黄宝,距离白兔只有一步之遥,小手顺势一探,揪起兔子的耳朵,一用力将白兔拎了起来。风声在耳边嘎然而止,身子也停了下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小手中还在挣扎的兔子,问自己这是真的吗。黄宝摇着尾巴也似在问怎么回事,傻傻的站了好久好久妃步才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急忙脱下鞋子,那三根丝毛还如以前一样趴在脚心。
从那以后,那三股暖流时不时的出现,每当出现的时候妃步都感觉身轻如燕,奔跑如飞,那速度只能用飞来形容。就是有一点令妃步很是纳闷,多数时候都是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总是出现,悠闲漫步的时候三股暖流总是如影随从般的不断出现,索性没人看见,若是被人看见不把妃步当成怪物才怪。偷柿子被发现逃跑的时候,多么渴望着脚心有反应,可那三股暖流却迟迟不来。更可气的是一次在山上被一匹凶恶的灰狼发现了,狂跑中回头看一步一步逼近的恶狼,妃步哭的差点没把那三股暖流当成爹娘来呼喊,那三股暖流却沉于脚心始终没动。妃步摔倒了看着灰狼带着戏虐的目光步步逼来,小少年看着灰狼猩红的舌头无比的可怕,嘴巴张合露出锋利的牙齿白白的。绝望之时,那个不负责任的瘸子老爹的猎叉,如一支脱了弦的利箭,以迅雷之势在妃步眼前划过,妃步能清晰的感觉猎叉上带来的冰冷之气,似乎比那条灰狼的牙齿还要慑人心魄。叉子如插豆腐般的插进灰狼的喉咙,气管被切断的灰狼都没叫出声,蹬了几下腿就死去了。瘸子妃文林从狼身上拔起叉子用布擦了擦上面的血迹,抗起灰狼的尸体一瘸一拐的走了,没说一句话。看着瘸子妃文林消失的背影妃步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心里莫名的生起几分感激。

女人的职责伺候好自己的丈夫爱护好自己的孩子,这都是印在每个女人心里的理念。步婷望着木门发呆了一会,将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叹了口气解下围裙转身走开了,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妃文林还会像以前那样把它拒于门外,八年了她吃的闭门羹何止千次,她并不胆怯也没退缩过,可是今晚不同她有件欣然的事情要做。妃文林的房间一如千年般漆静的属于黑夜,他的房间好久好久没有过昏暗的光亮,随着天转夜旋而明暗变化。那间房间依旧很静,静的能听到下枝桔空心竿被压断的稀啪声,男人靠着墙挪动了下又灌了口烈酒,酒精麻醉的头脑有些昏沉,渐渐的门外错错的脚步声消失了,男人的酒壶也空了,晕晕沉沉的睡着了。
小少年还在绞尽脑子的想着为什么三根丝毛有时突然来了,而真正需要它的时候又偏偏不来,心里一万个为什么。托着腮嘴里囔着“要是娘知道怎么回事该多好啊!”当一年前将此事告诉了步婷,可惜的是步婷知道此事后,头上的雾水比小少年还要浓密。
步见步婷走了过来,抛开刚才的郁闷与不解,笑脸嘻嘻。
步婷温蔼慈祥的坐在妃步旁边,就手拿起件外套披在妃步身上,和亲的道:“步儿,晚上天凉别着凉了。”
妃步腻笑着眼睛都快眯到了一起,“步儿不冷。”水眼朦朦笑嘻嘻的看着步婷,眼睛明亮清澈的真如一潭静水,潭水里面晕染出一圈圈的幸福涟漪。
步婷抚摸着妃步的小脑袋,“步儿刚才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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