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啼笑伉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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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玉兰平时虽然十分讲究穿着打扮,性情泼辣,但她还不是那种放荡不羁的女人。她想的是把家庭布置得漂亮些,宽裕些。所以,她最感兴趣的是去买彩票,赌**彩。尤其是赌码,1比40,如果一次买10元注,中了的话,得回400元。她每次赌码的时候,总是梦幻碰上运气,撞上大奖,而且还精心地盘算着,如果中大奖捞它个10万500万的,马上去把这个家所有的东西全部更换新的了。
可是,罗玉兰十回购彩票,九回落空,她的手气一直很霉。前些年,商店为了推销商品,经常举办当场对奖销售彩票活动,她喜欢凑热闹,有些时候也中一两件小小的安慰奖,比如什么香皂呀、毛巾呀、脸盆呀。当然,有一次她也中过100元的现金奖,那是她有史以来最大的奖项了。那回,竟让她高兴得一晚睡不着觉。
上个月,她听别人说赌**码中奖机率最高,尤其是街上有一个经常睡在垃圾堆旁边的乞丐,不知得到了那路神仙的指点迷津,一夜之间变成全市闻名的**王,谁要是套出他嘴里说出的**,保证十押十中。她第一次满街去找那个乞丐时,好不容易才看见他正在垃圾堆里翻找什么东西。这时,那乞丐身边围着十几个人,正在套问他:
“大哥,今晚的**是几多号呀,你快告诉我们吧?”
乞丐蓬头垢面,脖子、双手结下一层厚厚的污腻,两只眼睛分泌出浓浓眼屎,衣裳破破烂烂,浑身散发出一阵恶臭气味。如果是平时,大伙儿肯定掩鼻远远避开,谁还会敢靠近乞丐身边,让他那满身的臭气熏得欲吐。而眼下,都伟说他是**王,许多人把他奉为神明。乞丐听到大家围着他不停地说话,大概觉得好笑,他抬起头来,裂开两排黄丝丝的牙齿,只是一个劲地傻笑着,什么也没有说。
一位穿着入时的中年女人蹲在乞丐面前,一长一声短地央求道:“大哥,你快说出来吧,今晚的**是几号呀,你说出来,我叫你一声爸爸,好不好,我求求你啦!”
有几个人也跟着附和说:“是呀,你就说吧,还有一个钟头买码时间就截止了,你快说嘛。”
乞丐还是一个劲地傻笑。
罗玉兰看见他那只知道傻笑,半天不说一句话的样子,心里嘀咕道:“分明是一个精神病人,他真的会是**王?吹牛的吧!”
于是,她转身走了。然而就在她离开不久,那个疯子开口了,信口胡诌了一个数字。果然,那天晚上,出的码竟然有乞丐说出来的数字,让那些人高兴了整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罗玉兰听说后,气得捶胸顿足。于是,她又去找那个乞丐,她和那些人一直央求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从乞丐嘴里问出一句话。
乞丐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你们去买一碗粉来。”
罗玉兰急忙去买来一米粉,端到他面前,说:“大哥,我给你买粉来了,你快告诉我。”
乞丐没有吃,他指着地上那碗粉说:“你们一起吃吧。”
结果他傻笑一阵子,连半口粉也没有吃就撒腿跑了。看见他飞跑离去的背影,好些人骂咧咧地走了。罗玉兰回到家后,细心地琢磨疯子的话,她突然茅塞顿开,惊喜地叫道:“哦,他叫我们几个人一起吃那碗粉,不就是暗喻今晚的**是鸡么?只有鸡才是一群共吃一个槽里面的食物。于是,她立即在街上买了一张**小报,查看了一下小报上公布的十二生肖号码,在鸡的位置上标明的是“7”。她想了想,试着她投入20元,结果当晚果然出的**号是“7”,让她一下捞了800元,她兴奋得连续几个晚上睡不着。高兴之余,她也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敢多下注,如果下它个1000元,那就捞4万块了。乖乖,这是个好兆头呀!从此,她对赌码更是入迷和疯狂了。

当然,她这次押中**,不过是瞎猫碰对死老鼠罢。之后,她再去找那个乞丐时,按着他的话,连连失手好几回。家中的生活开支都让她花销在赌码上,安基文难免要数落她几句,可她总是振振有词地说:
“我偏不信,难道我罗玉兰就没运气中大奖?只怪我一时还没有破解码王的密诀罢,只要我坚持买下去,幸福之神总会有一天光临我们家的!”
唉,对于妻子的执迷不悟,安基文简直拿她没法子。为此,他时常叹气。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
安基文在大街上,转来转云,不一会儿就找到妻子了。他喊了一声:“老婆,快跟我回家吧!”。
罗玉兰没有吱声。安基文掏出纸巾为她擦拭脸上的泪水。她扭头到一边动去,没有理睬。她觉得自己满肚子的委屈。
“老婆,你打我吧,你打我吧!方才是我不对,我不该怪你,你是我最好的老婆……”
“什么最好的老婆,最好的老婆?说的好听!”罗玉兰打断他的话,愤愤的问他,“你老实说,方才你是不是和别的女人跳舞去啦?”
“你说什么啊?尽是胡扯这些没影子的话,我明明刚下班回来,你没见我一身脏兮兮的回来吗?说真的,我这颗心是很爱你的。你说说,我过去对你哪方面不好呢,连手指头都没碰过你一次,我只不过是今天才第一次对你发火。当然,我知道错啦。我向你发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骂你打你,请你相信我,我会爱你痛你一辈子的!”安基文诚恳地说,眼睛定定地看着妻子,努力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
“我说什么啦?你既然爱我,你就要听我的话,以后每天晚上9点钟以前一定要回到家里,平时不许和别的女人说话,不许上舞厅找小妞跳舞,更不许和她们上床!”罗玉兰的语气**的。
“我敢发誓,除了你以外,在这之前,我一直没有和别的女人跳过舞,更没有上过床!”接着,安基文有些难为情地说,“不过,你要我晚上9点钟以前一定要回到家里,我可保证不了。你想想,我在厂里要经常加班加点,赶做工活,完不成任务老板要扣工资的,甚至还会炒你的鱿鱼,我实在无法答应你提出的这个条件。除此之外,其它方面我都可以听你的……”
罗玉兰冷冰冰地说:“好哇,那以后你一回来晚,就可以借口说是加班,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说的话呢?”
“天地作证,我安基文若有半句话,立马火烧雷公劈!真的!”安基文把胸口拍拍得啪啪响。稍时,他向妇人央求道,“回家吧,老婆,以后我保证想办法多挣点钱,把我们的家安置得堂皇些,让你打扮得更漂亮些,让我们不久就出生的孩子……”
安基文说到这儿,略停一下,瞥一眼妇人脸上的表情,看见她微微垂下头,勾着一只手指头用牙齿轻轻地啃着。唔,她有些动心了。于是,他把没有说完的话接着说下去:
“让我们的孩子有一个漂亮的家和一个漂亮的妈妈!”
他这番深情的表白,把硬心肠的罗玉兰说得耷软了。她腼腆地笑了笑,抬起头来,可她仍然用自负的心理告诫他:
“叫我回家可以。不过你可别忘了,结婚的那天晚上我对你说的那句话,我可不是个让别人的男人任意欺负的的女人。不然,我绝对不客气!”
罗玉兰这句话,好比一枚锋利的剌,深深地扎入安基文的心,让他感到有一种隐隐的痛。可是,他忍住了,他没有与她计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想,大丈夫能屈能伸,就迁就她这一回又如何呢!
……
第一次的争吵就是这样化解和睦了,他们吵得快,火气也消失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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