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河边结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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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星期天清晨。安基文起床吃过早餐,感到无聊,便拿起一根钓鱼竿,独自徒步到离市区四里多外的郊区去垂钓,以消遣积抑的在胸臆间的闷郁。
郊外有一条弯弯曲曲的清水河,河水静如拖练。平时,可以看到水下许多小鱼游来游去,互相追逐。不时,有一只尖嘴的飞鸟从空中迅速俯冲下来,敏捷地从河里叼起一条小鱼拍着翅膀离去。
河边,两个一大一小的姑娘正在凝视着水面上的一朵花,进行有趣的对话——
“哎哟,好美!怕是海棠花吧?”说这话的是个15岁左右的小姑娘。
“不,不是海棠,海棠花生长得很高,而且它开的花瓣是大红的或者是水红色的。”另一个扎着两束长发的姑娘说,“你瞧,这朵花的颜色是外部深红,里面粉红,红白相间还夹带着玛瑙色,花蕊澄黄,花瓣是那样的好看。”
“那叫什么花呀?”
“我也不知道。总之,在公园里我从来未见这种花,真的好美丽!”
忽然,飞来一只漂亮的蝴蝶,它风度翩翩地落在那朵花蕊上。小姑娘好似发现什么一样,伸出手指着蝴蝶兴奋地惊叫起来:
“你看,蝴蝶来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花长得漂亮,当然会招惹蝴蝶来恋采它呗!”
“你说,蝴蝶恋花是嗅到花的香郁来呢还是看见它的颜色来呢?”小姑娘天真地问道。
大姑娘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是花的美丽形状和它的颜色把蝴蝶引来呗!”
小姑娘眨眨眼睛,不同意她的说法:“你说的不对,上回图画课,我画了一幅非常美丽的出水芙蓉,我贴在家里,我家养有一箱蜜蜂,为什么没有蜜蜂去恋那朵花呢?我想,肯定是花蕊散出浓烈的香气把蜜蜂招惹来,蝴蝶和蜜蜂是一样喜欢恋花的。”
大姑娘自知说错了,莞尔一笑。片刻,她感叹地说:“哎呀,要是能把这朵花采撷上来,该多好呀!”
小姑娘说:“我去折一节树枝来吧。”
“不,不用树枝,用树枝把花撩过来,会把花瓣弄掉的,那太可惜啦!”
“不这样,那怎么办呀?”小姑娘有婉惜地说。
“我下河去把它摘下来。”大姑娘说着,用手将裙子下摆提起高高的,缓缓地嚅步下水。她每当蠕动一步,都用脚趾尖试探一下前面河水的深浅。走了几步,她停下来,并拢双腿,慢慢地弓着腰肢,伸出一条手臂,可是手指尖还差那么一点点才够得着花茎。她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再往前嚅动一下,河水已经开始浸湿了露出她的粉红色的内裤边,她不敢再继续向前嚅动脚步了,生怕再向前走去河水会把她泡过头顶。可是,手指尖仍未能够得着那朵花。她正踌躇着,眼前的那朵花是那样的娇艳婀娜,而自己想摘又摘不到。真可惜!唉,有什么办法呢?
“姑娘,你要摘花吗?”
她回过眸子一看,岸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他正微笑着对她说:“上来吧,我来帮你摘花。”说着,他放下手中的钓鱼竿,脱掉长裤子准备下河。
大姑娘见那男人竟然当着她的面子脱下裤子,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说:“别,别脱裤子!”
安基文一边脱下裤子,一边笑着说:“放心吧,我不会非礼你们的!我只是想下河水里帮你们摘花。不然,我的裤子湿透就糟啦。”
姑娘上岸了。
这男人就是安基文。他很快就花摘上来了。当他从河里走上岸时,大姑娘看见他的短裤前面高高地鼓起一个包,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安基文把花递给她,说:“喏,这花真的好漂亮,难怪你那么喜欢!竟敢不顾危险下到河里去摘它。”他说这话时,一双眼睛一直在她那张俏丽的脸上打量着,心中不禁啧啧赞叹道:“这姑娘长得真水灵啊!”
姑娘接过花后,赞不绝口:“哎哟,太好看啦!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花!”她说着,凑近花蕊,贪婪地闻几下。一股馨香沁入她的胸臆间,她完全陶醉了。
一刹那,花朵和她那张娇美的脸庞映在一起,衬映得更娇美了。不知是泛在她脸上的红晕把花儿映得更美了,还是花瓣上的艳采把她的面颊衬映得更妩媚了。安基文看得连眼睛眨也不眨一下。此时此刻,这时,他想起了唐朝诗人崔护写下的那首千古绝唱的诗句:“人面桃花相映红”眼前娇花姑娘脸庞映红的情景,把这句诗放在这里,是如此的贴切,如画如诗。他感觉自己好像品赏了一盅浓酒,整个身心完全醉了,他沉醉在对美人儿的暇想之中,他感到心里泛起一阵甜丝丝的滋味。
那姑娘向安基文说一声:“谢谢!”说罢,就和小姑娘转身走了。安基文向她的背影投去一道贪婪的目光,他穿好裤子,便弯下身拾起地上的钓鱼竿,向不远的一块绿草如茵的钓鱼的好地形走去。身后,传来了两个姑娘的说话声——
“玉兰姐,你刚才注意了没有,”小姑娘说,“方才我看见他的眼睛一直定定地盯着你,下身挺得高高的,好像对你有一种特别的神情呢!”
噢,那个岁数较大的姑娘叫玉兰。嘿,人生得漂亮,连名字也叫得特别好听。我倒要仔细听一下,看她如何回答小姑娘的问话。安基文内心不平静地活动着。他想:“没想到那个小姑娘会把他刚才下身勃起的现象也敢议论,如今的女孩子真的开放,什么话题都敢无遮无拦地开*谈,我真的佩服啦。”
说真的,方才他脱下长裤子下河帮摘花时,看到大姑娘那张俏丽的脸和那丰满的**,隐藏在他身上的的男性本能便自然而然地勃起,这是无法掩饰的呀。如果他没有从内心浮起意淫的想法,说明他身体内才是真正的有病呢。这是一种正常的男性心理现象,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更不能把这种本能的流露现象说是下流无耻的思想。如果谁凭这作出那样的判断,才证明其心理真正的有病和变态。
这时,安基文寻思道:“那大姑娘怎么回答小女孩的话呢?”他希望她们议论自己,对自己评头论足,只要她们不说他是流氓,不是世界上最丑最脏的男人,那她们对他的议论,就是一种挺有滋味的精神享受呢。他蹲下身子,装作系鞋带的样子,生怕她发现自己偷听她们的对话。
“是呀,我看见啦。如今的男人都是这样子的,只要他们看见漂亮的女人,就想入非非,他下面总是挺得高高的,恨不得立刻和你上床,把你吃进肚子里!”名叫玉兰的姑娘说得更是开放,她话音一落,便笑了一声。
“你说,他会爱你吗?”小姑娘侧起脑袋俏皮地问。
她没有从正面回答小姑娘的话,而是把手中的花凑近过去,委婉地说:“你说,这朵那么美的花,蝴蝶能不嬉恋它吗!”
小姑娘“嘎嘎嘎”地笑开了:“你真会打比方。玉兰姐,那你呢?”
“我……”她停顿一下,用手捅一下小姑娘的腰肢,逗她说,“到你长到我这么大的时候,你也会知道女人会想些什么啦……”

“哎哟,谁听你说这些,羞死我啦!”小姑娘跺着脚害臊地说。
她们说话声越来越小了。原来她们渐渐走远了。安基文想把耳朵竖起来,拉长些,可是失望了,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她的嘻笑声,什么也听不见了。他顿时感到有些失望,感觉到心中有些失落感,再也没有心思钓鱼了。
第二个星期天,安基文拾掇好家务,整理一下衣着,又拿起钓竿出发了。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希望在小河边那儿再次见到那个叫玉兰的姑娘。他想:“如果今天真的能见到她,一定要和她说上几句话。上星期那个小姑娘问她爱不爱我时,她只‘我……’了一声,语气嘎然而止,她虽然没有把心底的话儿说出来,但她也没有做出反感的表示。她的胆子好大,性格好开放,也许她感到小姑娘的问话太唐突,一下子不好意思回答吧。当时,她还回过头来瞟了我一眼,说不定我与她有缘呢。……”想到这些,安基文心里好象灌了一瓶蜂皇浆,浑身甜滋滋的。这时,他的脚步显得轻快了许多,仿佛是第一次去与玉兰约会。生怕去晚了,让她等了半天后她会埋怨他似的。
恰巧,在半路上,两人果然邂逅相遇。安基文心里真的有说不出的高兴。他远远就热情地对她打了一声招呼:
“玉兰姑娘——”
姑娘认出是上星期帮她摘花的男人,又惊又喜:“啊,是你呀,没想到今天又见到你!”
安基文笑了笑,说:“说明我们有缘呀!”
玉兰姑娘脸红道,她不好意思地嗔他一句:“你别乱说,让人家听见多羞怯脸呀!”
“这里没人啊,有谁会听见呀?”
姑娘抬直头看了看他,想起他叫她的名字。感到奇怪,便问他道:“咦,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安基文故意做出一副神秘的样子,胡诌一番话诓骗她说:“哦,我会看面相呀。因为有许多长得漂亮的姑娘,大都喜欢叫‘丽丽’、‘阿花’、‘美娜’、‘安琪’什么的,你长得那么白白净净,脸颊白里透红,我猜想你名字可能就叫玉兰吧……”
姑娘相信了他的话,“咯咯”地笑道:“是么,真看不出你人粗心细呢,倒有几分詭诘!”
安基文尴尬地笑道:“你别笑话我,其实我老实得很,平时一见到女人脸就红。”
“说鬼话,我不相信呢!那天你下河的时候,你鼓得高高的,你肚里有什么花花肠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呀。”这女子的嘴巴仿佛是一把小刀,开口就可以割人出血。
听了她的话,安基文倒觉自己不好意思了。他想,这女人真的好泼辣,好厉害,竟然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她什么话都敢说。难怪有人说,如今有的女人比男人还要开放,这话不假。
“你不信我也没法子。不过我倒是很喜欢认识你,认识你我真的很高兴。”安基文停顿一下,问她,“今天你准备到哪呀?”
“哦,上街去。听说今天市政府发行彩票,我想去试试运气,如果手气好,中奖后,买一条漂亮的裙子。”姑娘一本正经地告诉他。
“嗬,今天是星期天,又是当场开奖,现在彩票摊那里早就人山人海啦,你去凑热闹,非把你挤成肉饼不可!”
姑娘将一绺挡住眼睛的头发拨开,爆发出一阵爽快的笑声。她笑得前俯后仰,她弯腰的时候,安基文从她那开得很低的衣领口年见她胸前露出一道深深的乳沟,她的肌肤很白皙,如冰雪一般。
“瞧你把抢购彩票的场面描绘得那么可怕。其实,那种场合我经历多了。可以说是身经百战的勇敢分子!”她用手抚摸一下她身上那条短裙,自豪地说,“你看,我穿的这条裙子款式怎么样,够漂亮了吧?告诉你,这是我前个星期中奖的。若是在柜台上买,要花几十块钱呢,难怪许多人都把彩票叫做‘幸福之神’,是制造百万富翁的高速机器!”
你听,她在他面前一点也不拘束,一开口就喋喋不休,显然是个洒脱轻佻的女人。看她的年纪,约莫二十二、三岁。安基文认为她是个能干的、而且精明、聪慧,嘴巴乖巧的女人。于是,他自我介绍说:
“玉兰,你瞧我,和你说了那么多话,连个名字也没告诉你,我叫安基文,在皮鞋厂工作。你呢,能告诉我你姓什么吗?”
“我姓罗,家住在前面不远的那个村子,家中只有一个母亲。”罗玉兰说罢,又问他,“你们厂大吗?效益好不好?”
“我们厂在全市还是很有名气的,有很多员工。不过,经常有员工被老板解雇。”
“你们的老板那么凶呀?”
“那还用说。很多员工都慑惧他,因为他看谁不顺眼谁就倒霉,不是尅扣你的工资,就是罚你加班,甚至无理炒你的鱿鱼,大伙从心里恨死他啦!”
罗玉兰不服气地说:“他太过份了,横蛮无理,碰到我,我就去告他!”
安基文说:“告他,你想找刀哇?他和市里的头面人物有泡囊肉关系,你要去惹怒他,那你就准备失业吧。今年春我最要好的一个工友,也就是我原来师傅,他几次写信向上级有关部门举报老板贪污受贿的行为,但举报信转来转去,最后又落在老板手中。结果他就被炒鱿鱼了,至今还未找到工作。所以,我从来不敢当老板的面说他什么,眼下能有一份职业,每天三餐有饭吃,就阿弥陀佛啦!”
“你呀,你真是老实到蔸,笨瓜一条。”罗玉兰奚笑他一句,然后继续说,“哼,碰对我,老姑娘绝不是这样,谁也别想欺负我!老实人吃亏,这话没错!”
安基文总算是领教她的性格了,这个女人只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风风火火的泼辣劲表现了出来。才二十来岁出头的妹仔家,开口就自称“老娘老娘”什么的。他思忖道:“难怪人家说,薄嘴唇的女人嘴巴就像刀子,果然如此!”
他们面对面地站在原地谈了半个小时,两条腿站了那么长时间,好像一点也不觉得累似的。他们真的有点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样子。
罗玉兰抬头看了看升了几竿高的太阳,说:“哦,时候不早了,我们的话是说不完的,再说下去,既耽误了你钓鱼时间,也影响了我去摸奖。好啦,你钓你的鱼,我走我的,以后有空再聊,拜拜!”她话音一落,扬起手摇几下,转身就走。
“玉兰,你等等!”安基文不愿错过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是他多年来第一次和年轻的姑娘谈得这么拢。虽然隐藏在心中的想法还没有表达出来,但他看得出,眼前这个女子对他有好感,她与他有一种若明若暗的缘份,不然她不会与他聊得那么多的话。他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只要抓紧时间追她,不断地向她求爱,相信她会嫁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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