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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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引那个华服公子进了蜜姐姐的房间,那个赫朗不让我进去,华服公子让他在外面守着,他便静静守在门口。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是不好的!特别在这个地方!”我轻轻地咕哝,像是自言自语。
华服公子看了我一眼,不作声。进入内室,他直奔蜜姐姐的房间。
我只是远远地在外厅等着。
倒了杯水,坐下来,良久又站起来。拿了一个杯子,倒满水,捧着,走到门口。
“来者皆是客,不管是走大门进来的,还是飞梁进来的。”我把水递给赫朗。
他不接。
“怎么,摆架子啊!”我看了他一眼。“不喝就算了。”
他还是不响。
我转身走进房间,突然又想到什么了,转过头问他:“皇上这样子飞梁入室,实在很有**份啊!”
“大胆!”他怒道,我噗哧地笑起来,他方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低下头不语。
我拍拍他的肩:“我不会告诉他,是你揭穿的!”然后转身走进去了。
内室里面静悄悄的,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我心里有点好奇,但偷听人家的私语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便静静地坐着,直到有人影从里面走出来。
“表哥,以后来,就直接从大门进来吧!不然人家以为表妹我不欢迎了!那不是罪该万死的事情嘛!”我呵呵地笑。
他先是一愣,很快就恢复平静的表情,笑道:“若知道表妹在这里,我就直接进来了!”
“表哥事务繁多,还是早点回去吧!让人看到不好!”
他脸一下子凝重了,低声说:“我这就准备走。”
“还是从屋顶走?”
“哪里来,往哪里走啊!”
说罢,他走出门,赫朗跟着他,一下子就不见了。
我走进蜜姐姐的屋内,她果然已经醒过来,脸色依旧苍白,可是看上去似乎有点些许精神。
“他走了?”她看着我。
我倒是一惊:“你没跟他说话?”
她摇摇头:“你们在外面说话,我就醒了。他总是这个时候来的。”
顿了顿,她又说:“我不敢睁开眼看他,怕看到他,就想要留住他。我知道我不能留住他,他还有很多事等着他。我就一直假装睡着了。。。。。。”

我拉住她的手,柔声说:“看得出,他很在乎你!”
她脸上一红,扭过头去。一会儿,突然转过来,说:“离儿会不会怪我瞒着你?”
“不会,我明白的。”
她点点头。
“好好休息吧!他操心的事有很多,你要好好养病,不能让他分心。”
她诺诺地应着,躺了下来。不多时,便听得她均匀的呼吸声。
我平静地坐在她身边,心里只觉得今晚的事情有点不可思议。殷驰煦竟是那样一个看起来彬彬有礼又满腹柔情的人。身为九五之尊,居然可以让他屈尊翻墙来私会佳人,实在与传闻不同,而且是迥然不同。
次日早晨,蜜姐姐病情好转,体温也退下来。
看来天子还是有那么效果的。
我安心回了我的西厢,叫缇汐替我准备热水。梳洗过后,吃完膳,我正襟危坐,只是等,等一个旨意,或者一个口谕。
我预感,他会要我去见他。
若他真是关心蜜姐姐的话,他必定会来问我。我等,想确定他的真心,不负田弥的真心。
过了巳时,果然有个宦人来了杏子坞。
“他说了什么?”我急忙问进来的缇汐。
缇汐看我急切的样子,颇为意外,笑道:“他说他姓李,家里有人在小姐府上当差。今日特来拜会,不知小姐是否接见。”
我有点意外,恹恹地说到:“是吗?那让他进来吧!”
进来的宦人穿着绛青色的宫服,竟是从四品的少侍。
来者见到我,下跪行礼,我忙上前扶起:“公公何用如此大礼,纤离真是担当不起!”
“小姐照顾我祖母多年了!受奴才一拜那是理所当然的!”
“不知公公的祖母是何人?”
“我叫李南章,是李嬷嬷的孙子!”
我心里一喜,“原来是故人的孙儿啊!”
他压低了声音:“皇上请小姐今晚戌时三刻于博晖殿一续。”
我心里又是一喜:“麻烦公公回皇上,纤离必定准时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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