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 万里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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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东北这里的人才交流会人不多,虫虫轻松地得到两家单位的面试通知,何洁带着虫虫坐着公交熟悉地形。
虫虫被一家单位录用的时候,何洁尖叫着高兴,从虫虫到东北至今不过三天。
但接下来却让虫虫犯难,他是个标准的路盲,以后怎么上班?
想在单位附近租间房子,但兜里的一百块钱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何洁说她也没钱。
单位的张经理是个脾气好的人,没当经理之前是大学教授。
张经理让虫虫到街上看看有小广告,附近有出租床位的非常便宜,大概每月一百。
虫虫觉得张经理实在的亲切。
何洁几次来找虫虫,都觉得十分难堪。一间房子里住着十个陌生人,说话实在不便。
虫虫的工作也是相当的陌生,什么是策划,策划就是撒谎,撒一个让人相信的谎言,张经理告诉虫虫,就是这样,等你真的懂了,就可以当老板了。
何洁问虫虫何时才能发财,人家管慧老公买了五十多平方的房子。
虫虫说上班能买的起房子么?
何洁一脸的不快,买不起房子,怎么正经地结婚?
虫虫笑着说怎么不早说,早说就不来东北了。
何洁转身就走。
没几天,何洁打电话说她家人给她介绍对象,问虫虫怎么办。
虫虫说你去见好了,如果好的就留下。话虽然说的很轻松,但虫虫的心象被醋泡的一样。
虫虫突然感觉到自己真的是爱上了何洁。
单位也不给借支,虫虫手里的钱只够他天天吃清水面条等到发工资。
何洁还没有工作,虫虫陪她去人才市场。
虫虫被一家管吃住的公司吸引,站在人家的摊位前不住地盯着观看。
摊位招聘的人是一个帅气的年轻人,他笑着问虫虫如果感兴趣就填张表,并顺手递给虫虫一张名片,虫虫低头看名片,天狗油公司总经理张大,上面赫然写着。
虫虫笑了一下,问真的管吃住么?
张总也笑,公司现在正在大力发展事业,真是到了求贤若渴的地步了,他代表公司欢迎每一个想到公司发展的有志之士。
虫虫说他不是个有多大理想的人,只不过不想天天吃清水面条。
张总让他说说自己的情况,当虫虫说出现在所工作的单位名称时,张总说你不用再说了,明天你到公司报到,那单位欠你的所有工资,明天到了公司让财务给你立马补齐,一分不少。
虽然虫虫和何洁疑虑了一夜张总的话,但还是请了一天的假。
求官不成秀才在,虫虫进了张总的办公室时想到。
张总的办公室很朴素,也就是很简陋,这样的环境让虫虫放下了紧张的心情,公司小,口气倒不小。
张总见虫虫进来,连忙起身,热情地让人备茶。
他们象在闲谈,毕竟都是年轻人。
张总说他也是外地人,来到此处时也是身无分文,他是学音乐的,天天背着吉他找唱歌的工作,穷的连女朋友过生日都买不起一件象样的礼物。后来就代理了这家公司的天狗油产品,靠着不怕吃苦和朋友们的帮忙才有了今天,是东北地区销售量最大的代理商。
虫虫说,运气来了,枪都打不着。正所谓春来兮鱼化成龙,张总真是楷模。
张总说他看了虫虫的简历,光从字上就知道虫虫是个有才气的人,公司现在正好缺乏策划人才,虫虫又在大单位里做策划,如果愿意来公司上班,他愿意马上与虫虫结拜为兄弟,晚上就来个仪式。接着又喊来业务马经理,说马经理就是他的二弟,晚上一起来个桃园三结义。
虫虫说不敢当,他是因为女朋友才来东北的。
张总更是说有情有义才是真的汉子,来不来公司上班,他都要交虫虫这个朋友加兄弟。
虫虫被感染了,他说他马上辞职。
张总马上让马经理准备给虫虫租套房子,又让财务马上给虫虫取一千块钱来,说是对虫虫离开单位的补偿。
虫虫感动地差点哭。真是雪中送碳啊!
(二)
虫虫来到公司的第一个早上,公司让所有员工二十多人一起站着开了欢迎会,欢迎虫虫加盟天狗油公司。
虫虫的办公桌正对着公司科研部的门,科研部有俩人,一个是刑姐,一个是小宋,共俩位女士。
刑姐是个穿着时髦衣服的少妇,三十六七的模样,但说着十六七样子的话语,她自己说别人在大街上都喜欢看她。
小宋是个朝鲜族的老姑娘,二十**岁听说还没有对象。样子看着不丑,都说她是因为脾气古怪才落下单身的毛病。
虫虫是策划部部长,策划部刚刚成立,以前策划的事务主要是接待广告公司业务和组织一些促销活动,现在把虫虫找来,就是要在原来的工作基础上展开工作,具体怎么展开,有虫虫自己制订工作计划,按计划工作。
策划部暂时就虫虫一人。
公司还有一个直销部,经理是个黑胖高大体重有一百多公斤年龄在四十多点的女人,都喊她赵姐,赵姐的工作就是每天带着四个年轻的直销员带着仪器走街穿巷的上门给人做检查顺便推销天狗油。
张总说他现在有个保健品的配方,准备组织生产产品上市,让虫虫策划一下产品的功效说明和包装设计。
虫虫把那保健品的所有配方的材料进行了文字查阅和总结,张总说可以到市场药店里收集同类产品的说明,先找出同类产品的市场卖点,做到心中有数后,在吹自己的产品卖点说明。就是事半功倍了。这也叫市场产品功效定位,这是策划的基础。
虫虫说行,到市场上比天天一个人守着偌大办公室要来思路。
张总说让科研部的小宋与你一起,她路熟。
虫虫找小宋时,刑姐说工作太忙,人手不够,下次再说。
虫虫看了她一眼,她连忙往自己的胸部看,好象发现虫虫见她衣冠不整似的。
虫虫笑,她脸一红,眼光却朝虫虫的档部乱瞄。虫虫感觉到一股骚气向自己逼来,赶快逃回自己的办公桌前。
气喘吁吁的赵姐回来,主动走到虫虫的桌前,把一沓广告宣传资料送给虫虫,虫虫感激地连说谢谢。
赵姐说谢谢什么,要谢的话下班请姐姐吃饭就行。
虫虫说好,她女朋友老不放心自己在公司里怕被别人吃了,请你吃饭让你给弟弟做个证明。
赵姐哈哈大笑,说东北的姑娘没那么小气。
虫虫说她女朋友生在苏州。
虫虫发现自己来了快半年了,什么事也没做,心里很不塌实,虽然他还没见张总阴沉着脸的表示。但工作如何展开,自己实在是束手无策。要是自己单枪匹马地凭空搞出一个产品来,自己不早就是老板了。
虫虫这次真的请赵姐吃饭。
赵姐吃饭的时候带着一个十六七的胖丫头,说是她女儿,娘俩的体形实在是相似。胖丫头很活泼,不住地喊虫虫叔叔,喊何洁婶婶。
这段时间,虫虫总是留不住何洁在他房子里住,何洁说那离她上班太远,虫虫也能理解。
赵姐所,公司就三个女人,都驴头不对马嘴,那个姓刑的还是道坏菜,年轻的时候跟人私奔到南方,后来嫌人家穷又甩了人家,就跟了现在的老公,她这个老公是个花花公子,但也不是有钱的主,在南方混不下来,这不又回到东北,连个工作也找不到,好有什么病,孩子也不能生,公司让她在科研部主要是看她是本地人,有一点社会关系,好与主管部门勾搭,要不要她做什么,什么也不懂,一个高中毕业生。科研部的工作主要是那个小宋支撑着,这丫头是学医的,不过就是脾气怪还大,少数民族的人嘛,可以理解。别看公司人少,麻雀虽小,五脏具全,乱的一塌糊涂,个个都自私的要死,一不小心就有人到张总那打小报告。
虫虫说,怪不到张总说有人说他不干活还拿高工资,有人不服气。
赵姐说她知道谁说的,张总找她谈过话,她当时就说,不服气也去上个大本过来再上班。
虫虫说,他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反正他在东北也呆不到一辈子,说不定,明天他就走。
一直没有说话的何洁一听虫虫这么说话,双眼平视了虫虫一次,虫虫一笑,继续与赵姐说着公司的事情,不与她答腔。
一晚上,何洁象个陪吃的人。
赵姐家的胖女儿胃口真好,把何洁面前的菜也吃的一干二净,何洁的眉头拧了一下。
把赵姐娘俩送走,已是八点多的深夜,公交车只剩最后一班。
何洁把晃晃悠悠的虫虫送回家的时候,虫虫说今晚是人不留人天自留,要陪他一夜到天亮了吧?
何洁好象真的有什么心事,即便虫虫激动万分地与她亲热着,她也是不疼不痒地反应着,全然没有从前的风情万种。
虫虫好象索然无味地从她身上下来,点上一支烟,默默地看着发灰的天花板。
“何洁,你有什么事瞒着我。”虫虫直观的感觉到。
“没有,真的没有。”何洁慌张地回答。
虫虫从鼻孔里哼了一下,表示不信。
“你真的不在乎我以后不能生小孩么?”何洁轻声说到。
“别扯远,你有什么事情,尽管给我说,我不是那么窝囊的男人!”虫虫一把扔掉烟头,愤怒的声音把何洁吓的一跳,他断定何洁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我!”何洁吞吞吐吐地。
“**!快说!”虫虫的怒火万丈,啪的一声就在何洁的背上来了一拳。
何洁啊了一声,一把抱住虫虫,连声哭着说,我说,我说!
(三)
虫虫被惊呆了,他感觉到自己的血液都已经凝固,所有的耻辱,委屈都在一瞬间化成了愤怒,他一把抓住何洁的头发,象扔沙袋一样把她摔在床下。他又从床上跳将起来,蹦到地板上,一把又抓住何洁的头发连人一起提将起来,一记闷在胸中半年的耳光不问死活地就灌在何洁的脸上,就象一定要把她脸打碎一样的施出了全身的力气。
虫虫开开了灯,他想让何洁立刻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他想冲进厕所冲洗,把何洁带给他的肮脏全部洗刷干净。
虫虫瞪着眼睛从牙齿里蹦出一句话,他要杀了何洁。
何洁一见,吓的一下跪抱着虫虫的双腿,哭喊着不让虫虫再打她,她对天发誓,她用她全家人的性命发誓,她与公司的那个区域经理连手都没碰过,只是那个区域经理在疯狂追她,她并没有答应他。
虫虫说把那区域经理找过来看看,如果那人没有他好,他就把你们俩人一同给扔到松花江里喂鳖,如果比他虫虫好,他绝对尊重别人的选择。
何洁说绝对没有虫虫优秀,个子矮,学历还是大专。
虫虫一听,弯腰狠命地在何洁背上打了一拳,何洁痛的都哭不出来。
虫虫踢开了何洁抱着自己腿的身子,一把抓住自己的头发,蹲在地上,用力晃着自己的脑袋,他怕自己疯了。
何洁过来抱住虫虫的头,虫虫在咬着嘴唇哭着,嘴唇流下的血和泪一起把地板打湿。
清晨,何洁走的时候,虫虫没有说一句话,瞪着一双死鱼般的眼睛。
走吧,该走就走吧。强留,也不会撑的太久。
中午,赵姐来看虫虫,虫虫请假的时候说他病了。
虫虫见了赵姐,好象见到了自己的亲人一般,顿时放声痛哭起来,他说到他与何洁的恋爱过程,说到何洁怎么让他被人架走,说到他来东北怎么原谅何洁。
赵姐安慰他说,她从第一次见到何洁就觉得不配虫虫,大老爷们眼泪值钱,不要为这样的女人搞的象个娘们似的,让虫虫把眼泪擦干听她说自己的故事。再说公司的小宋比何洁长的还好,只要愿意,招手就来!
虫虫哭的有点清醒过来,连忙说穿整齐自己衣服,揉了揉自己红肿的眼睛。
赵姐说今晚要虫虫帮她一个忙,她要回家。说到这,到使赵姐眼睛发红,一副欲哭的样子,让虫虫彻底地从心底叹出一口闷气。
赵姐说虫虫真是小孩子,吹个对象算个屁啊,谁还有她现在老公苦啊!

赵姐说,她出生在高干的家庭,是个正经的大学生,年轻的时候可不是现在的水牛模样,不说象是一朵人见人爱的玫瑰花,最少在家那一片是个出名的漂亮人,追她的人有好几桌子,她家附近有个造纸厂,厂里有个工人对她可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好,但她家里嫌人地位低不同意,她就和那工人怀上了孩子,家里就把她撵了出来,那工人就是他的老公。在她们海子十岁的时候,她突然看好一个在工地上打工一个年轻的砖瓦匠,就跟着砖瓦匠把孩子和老公抛在身后,私奔到了关内,在关内生活了五年,开始还好,俩人靠打工过日子,但那砖瓦匠是个贱种,见自己慢慢发胖,就开始外嫖,还把骚娘们带回家嫖,她原谅了他几次,实在不能容忍了就跑回了东北,老公说不在乎她的一切,只要她愿意,他的家还是她的家!
说罢,赵姐抽噎了起来,说今晚是他老公生日,她想回家,但又没脸回去!
虫虫说,他送她回去,正好找个人好好地醉一场。
(四)
从赵姐家出来的时候,她老公晃着身子拽着虫虫的衣服说再整几口小烧再走,兄弟真是海量。
虫虫说你们一家人从此要好好过了,等以后来东北也有个去处,这就是他的亲家。
赵姐一家人决意要把虫虫送回家,丢了这么好的弟弟以后从哪里找?
虫虫说城市这么大,到哪里都有警察,有困难找警察,推搡着要自己走。
上了公交车的时候,虫虫见赵姐俩口笑着看他,已在自己旁边坐下,虫虫说他要到后面去坐,不要送,就别送,别把自己当小孩看。
车后有一个女人在和一个男人加一个女人比和吊的在乱骂,虫虫有些眼热,随手拽了一下那个比娘们还要罗嗦的男人。
虫虫说俩人欺负人家一个弱女子算什么东西。
吵架的女人一见有人帮腔,却哑了口,虫虫见她花花绿绿的样子,也没在意。
女人下车了。
与女人吵架的男女好象是一对夫妻,见女人下车,男的对虫虫说怎么乱扯什么犊子,那女的是小偷。
虫虫见男的找茬,冷冷的说要不等车停了,下去练练,装孬熊才是他娘的扯犊子。
车停的时候,虫虫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领就要下车。赵姐夫妇一见,立马冲上来拉开,对那对夫妇不住地赔着不是,说她弟弟喝高了,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请包涵。
虫虫说他娘的俩人欺负人家一个女的还嘴臭,该他娘的挨抽!
虫虫打了那男的一拳,却因自己身子发飘,没有打着。
车箱顿时乱了起来,赵姐用她吨位巨大的身躯挡住要冲上来的夫妇。
公交司机说,要练,下去练。
赵姐把虫虫推下车,自己却挡住门口不让那夫妇走。
虫虫站在车下,四处寻找砖头,却连个吊毛都没找到。他想找个砖头把车门砸了,再上去当一次英雄,把那对狗男女教训一次。
车在虫虫的脸上放了一股臭屁,哼哼着走了,虫虫还站在原地,理直气壮的大骂。
站旁仓卖部有人在灯光下下棋,见虫虫的疯样,上来一个老头,问虫虫住在什么地方,赶快回去。
虫虫说不知道他住的地方怎么走,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老人笑了笑,把虫虫领到仓卖的店里,接过虫虫的电话号码本,拨通了电话。
这小子,是善良的酗酒闹事。回家让他媳妇收拾他吧。
醉酒的虫虫在梦中,发现有只斑斓的猛虎扑在自己身上不住地撕咬,他想还手搏斗,却无力展开手脚,他觉得自己被猛虎咬成了碎块。
他想这肯定是梦,但碎了的他仍然感觉到猛虎热乎乎的身子,他想他是在猛虎的胃了,已变成了食物,他现在是个死人,是装在虎肚子里的鬼。
他试图转动自己破碎的身子,居然发现虎的肚子是那么的柔软,他醒了。
醒了的虫虫发现自己旁边有人,那人扑哧一笑,随手把灯打开,明亮的灯光让虫虫目眩,他发现自己的床象是漂在水上的船。
“你!你怎么在这!”虫虫惊的想坐起身来,这时他发现来人眼角还有好似没干的泪痕。
“你要对我负责!”来人一脸的娇羞。
来人是小宋。
原来昨晚,醉的认不得回家路的虫虫,从怀里掏出电话本后,随手指了电话让仓卖的老头帮他往家打电话来人接他,他指的那个电话正是小宋的。
他指到电话号码的时候绝没有半点清醒的思维,如果非要用缘份一词来形容,虫虫说他绝对没有一点脾气。
虫虫摸了摸自己,自己却是一丝不挂,自己的大腿还放在小宋光洁的肚皮上,
“我们发生了什么?”虫虫有些恼怒,他对眼前的这个老姑娘一点兴趣也没有,看她那笑都不敢笑怕暴露一脸折子的造作模样,虫虫有些恶心。
男人的档次从自己床上的女人模样来表现。
虫虫不愿意把自己降低到这么水准的份上。
“我不是何洁,你弄错了,但现在我是你的人了,不要耍赖!”见虫虫一副无奈的样子,小宋得意地说到。
“请你走开,老子想睡一会!”虫虫差点想用脚把她踹开。“醉酒的人是没有性能力的,不要粘人!”
小宋听完就要打虫虫,被虫虫一把推开。
“穿好你的衣服,你是学医的,你自己心里清楚,要不你现在马上报案说我**了你,我们到公安局里说!”虫虫一下穿好自己的内衣,瞪大眼睛吼到。
上班的时候,虫虫偷偷地把与小宋的事情告诉了赵姐,不想被刑姐听去,一脸的怪笑,让虫虫觉得大事不好。
晚上下班的时候,虫虫溜到刑姐的办公室,讨好似的说要请她吃饭。
刑姐眯着眼睛说今天不吃改日吧。
虫虫说就在今天,他因马上要走。
刑姐的眼睛都笑成一条缝了,说她都说过要改日了,难道改日不行吗?
从刑姐的眼神和动作中,虫虫明白了她改日的含义,这个‘日’字被她吐的音太重。
虫虫说就在办公室里,张总撞上不好吧?
见虫虫同意,刑姐随手关上了房门,猴子上树一样就抱住了虫虫,双臂是柔软的藤。
虫虫有些喘不过气来,怀里的女人是一团烫人的肉。
虫虫不想亲她的嘴,也不想睁开眼睛看她。一个结婚十几年的老娘们的嘴不会有太多的香甜,眼角暗藏的皱纹不会挤榨出太多的昔日美丽,但你会感觉到她的成熟和高超的技巧,她会熟练地引导你走向疯狂的**。
虫虫拒绝了刑姐的第三次要求。
(五)
何洁这段时间没有给虫虫打过一个传呼,虫虫也没有和她联系。
公司包装设计的事情终于有了点眉目,那家设计公司的业务员不但请虫虫吃了几顿海鲜还偷偷地给了虫虫三千块钱,并说等方案定下来的时候再给五千。
虫虫准备把方案定好才辞职不干,但从今天给何洁一口气打了几十传呼都没回后,他决定他要马上走,在东北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失去了何洁,在东北失去了亲人。虫虫就是这种感觉。
小宋装作有学问的样子用英语给他写了个怀孕的单词,娘的见鬼,醉酒的人难道还会怀孕,虫虫不理他那套。
对于虫虫的故意冷落,小宋威胁虫虫说要给刑姐的老公打电话,告发他与刑姐之间的故事,刑姐老公可是个连命都不太爱惜的大炮子,一个电话的后果让虫虫赶快想清楚,脑子放明白些。
虫虫把小宋的威胁告诉刑姐的时候,吓的她连忙要去找小宋拼命,并告诉虫虫说小宋去年就开始黏糊一个工大的学生把人家吓跑回老家,她上次请假就是追到人老家,在那过了大概十几天,她现在肚子里的货十有**是个纪念品。
虫虫没有做声,去他娘的,来了一趟东北,搅起这么多混水,老子回省城谁都不再联系。
虫虫从公司的财务上拿回自己的毕业证的时候,连犹豫都没有直奔火车站,在买好到北京的票时,他又连续给何洁打传呼,他想见何洁最后一面,但电话始终没有人回。
虫虫绝望。
虫虫绝望地火车启动的一刹那,泪水漫过了眼眶,他不知道他为何要哭,成千上万的人在站台上来来回回地走动,他是人们眼角余光的摆设,他是拥挤人群的陌生人。
火车走出了城市,所有的建筑和人影都在泪光中消失。
高高的天空下,火车是飞快爬行在大地上的一条小小的虫。
迷迷茫茫的身后和迷迷茫茫的身前,迷迷茫茫的现在和迷迷茫茫的未来。
自己要到哪里去?何处才是自己生存的家,迷茫中他见到娘的期许目光。
传说中一片美丽的大草原,在大草原上长有一棵忘记烦恼的草,她有淡紫色的花瓣和兰色的茎叶,她的香味是甘甜的蜂蜜,在明亮的月夜她还可以唱着美丽的歌谣,如果你能见她一眼,你的眼睛都会美丽,如果你能得到她,你就永远不会老。
我要去草原做一只快乐奔跑的老鼠。
所有的传说都是美丽的童话,童话是幼稚的历史。
虫虫抽上烟,独自感受着这漫长的旅途,去趟草原吧,不是为了浪漫,也不是为了童话,只是想去趟草原,看一看广阔的大地上那里的牛羊是如何吃草,去感觉一下醉在无垠的绿色中有怎样飘浮的感觉,看一看敖包的石头到底会不会唱歌。虫虫想到这些还是笑自己实在幼稚,去草原要花钱的,口袋里并没有太多的积蓄,娘还要吃药。
虫虫回到省城见到小虎时,小虎脸上快要掉下惊奇的残渣。
虫虫说从大草原回来。
小虎问大草原美么?
虫虫说真是看景不如想景,草原上除了一咕嘟一咕嘟的草有些绿色外,满眼都是黄色的沙,低头就见飞奔的如黄鼠狼一样的老鼠。
小虎问虫虫去那干什么?
虫虫说,去浪。
小虎说以后别再乱跑,就在省城一起混算了,老大不小了,现在连对象还没有。
虫虫说你还没有对象?他是不再想谈狗屁对象了,除了上床还有点好玩外,什么都没意思,上床还累人。
小虎说小顾生了个女孩。
虫虫说生个孩子还不如养条哈巴狗。
小虎说他现在在一家律师事务所上班。
虫虫说他不知道干什么,混一天了一日。
小虎说大冷上班忙的连喝酒的时间都没有,你说他那么傻,以后在省城怎么混。
虫虫说傻人有傻福。
小虎说他老妈从老家来了,就在学校隔壁开了一家公司。
虫虫说老人家真有本事,什么公司?
小虎说是专门给人家起名字的公司。
小虎带着虫虫去找大冷,等敲开大冷的门时,光着膀子的他楞在门口。
虫虫见床上又下来一女人,一脸的横肉,年龄倒也不大,但就是好象脸上肉多不会笑似的,连大冷让她喊虫虫大哥时也紧邹着眉头。
虫虫和小虎说打扰了,全无来时的喜悦。
在小酒馆的时候,小虎说那女人是大冷的女朋友,从认识到上床到同居前后总共不超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在舞厅门口认识的。
虫虫说明天他也要租间房子,再买一辆自行车,准备找工作上班。
小虎说明天恐怕不行,怎么也要把在省城的几个兄弟喊过来好好聚聚,小顾天天穿梭在尿布奶壶之间,连工作也不能好好找到,官人那个二蛋货念书快傻了,天天躲在小楼成一统,你看大冷吧被那个胖女人一把搂死,据他自己说,自己怕她。
虫虫说行,今晚就住在你家,明晚住在官人那。
虫虫说他口袋里还有三百块钱,得赶快找工作,不然就的喝西北风了。
俩人喝了一箱啤酒,还想喝。
当俩人又快喝掉一瓶白酒时,大冷来了,一脸的傻笑。
大冷说他现在不是自由身了。
小虎说有个媳妇就忘了娘的家伙,大哥来看你都不主动出来。
大冷说等会他结帐就是,现在不耽误醉他娘的一场。
街上的晚风被五颜六色的灯光照的一片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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