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形销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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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埋?”伊耳谜修长的眉轻轻的一扬,没有半分犹豫,直接动手迅速的挖开刚刚埋上的土坑。作为一个杀手,他很清楚,一个被活埋的人在土中窒息死亡的准确时间。
将左手垫在梧桐的胸口,右手缓慢却很有节奏的锤击心脏,不过似乎没有起色,梧桐完全没有心跳的迹象。伊耳谜轻轻一皱眉头,微微调动右手的肌肉,锋利的指甲从指尖冒出,完全变成了一只猫一样的爪子,闪电般的刺入梧桐的胸口,连一滴血都没有渗出来,完美的惊人。
将微热的心脏握在手心,粘腻的鲜血包裹着冰冷的皮肤,伊耳谜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心跳的节奏,用手强迫心脏开始工作。而旁边的黑衣人看的脸都发白了,这样竟然可以救人。
一群白痴,难道我一用爪就是要杀人吗?伊耳谜心里嘀咕,看见梧桐的心脏开始跳动,终于松了一口气。缓缓拔出血淋淋的右手,伊耳谜对着一边完全吓傻的黑衣人,冷冰冰的下令:“把他送到医务室去。”
看着一行人走远,伊耳谜双手环胸,站在如水的月色下,叹了口气,老爸这次大概又要生气了吧,要不先出去躲躲?纯黑的眼眸中狡诘的神光一闪而过,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正想着呢?奇犽从树梢上跳下来:“老哥,你打算怎么办?”
斜睨这只躲在树梢上,一直不肯出来的小猫,伊耳谜没声好气冷哼了一下。
奇犽笑嘻嘻的说:“老哥,你不能怪我啊,我要是刚才跳出来,那我和你就是共犯,到时候老爸惩罚的时候,咱们两个一起倒霉。既然这样,只好老哥你稍微牺牲一下啦!老爸那么疼你,应该不会把你怎么样吧,至多也就把你关上几个月,稍微受点皮肉之苦!”
伊耳谜没有作声,想起那段录音,顿时没有和奇犽说话的兴致。
(楼西:哦,不想让梧桐死了,目前偶不太想对漫画中的原创人物下毒手,等到后面准备大开杀戒的时候再说吧——感叹啊,偶还不是一般的心软,完全下不了手,呵呵,闪人————)——
这次的病好的很快,没有几天,我便可以下床四处溜达了。侠客的伤也好的很快,气色非常的好,我看着他那张比我还要红润的娃娃脸,无比的郁闷,这家伙的身体是什么做成的,竟然好的这么快?不过看着他那笑眯眯的无害表情,我还是挺高兴的。
库洛洛无视我刚刚好的身体,直接给了我一个无比艰巨的任务,让我一个人去灭了媛姬那帮家伙,并把媛姬和那个杀千刀的血夜纹梳给活捉回来。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拿着侠客给我的地图就出发了,没有什么,这些都在我的预料当中。我发现我现在越来越习惯库洛洛那理性的思维方式了,也越来越习惯自己蜘蛛的身份——
虽然在揍敌克家族呆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耳渎目染之下,我还是学到了很多杀手所必需的技巧。趁着浓重的夜色,我潜入了媛姬的临时基地,用匕首将外面的哨兵和里面熟睡的士兵,一个一个的割断了喉咙,悄无声息当中,我就收割了近百条生命。
看着被血染红的衣襟和手中血淋淋的匕首,我似乎有些麻木,说不上什么感觉。反正这些四处征战,双手沾满血腥的雇佣兵也不是什么好人,而我也不是第一次杀人了,所以并没有太多的抵触心理。想到这儿,我顿了一下,为什么要想他们是雇佣兵,郁闷,看来我还是在给自己找心理平衡点啊?需要继续努力————
什么叫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看看眼前的媛姬,你就知道这个词汇的意义所在了。我漫不经心的走进了大厅,只有媛姬和血夜纹梳在,至于其他的人都被我干掉了,这时候我才稍微有了点高手的感觉,因为他们和我实在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差的太远了。不过我一直没有跟库洛洛解释一件事情,那就是那天晚上,即使换了其他任何一只蜘蛛,他同样不可能逃的出这帮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设好的埋伏圈,即使我现在像捏死蚂蚁一样解决了他们所有的人。因为我是职业杀手,而他们不是,他们是职业军人,毕竟隔行如隔山嘛,呵呵,这也不能怪他们。
“你没有死!!!”媛姬先是一脸的错愕,既而转成了满脸怨毒的仇恨。
我笑眯眯的点了一下头,身影如鬼魅般的一动,拦住了想要逃跑的血夜纹梳。看着他那张惊讶的面孔,我咧嘴狰狞的一笑,抬腿就是一记狠戾的迎面踏,哐的一声巨响,便把血夜纹梳踩在了脚下,让他那张妖艳的小脸和我的鞋底来了一次零距离的亲密接触。
我连眼睛眨都没眨一下,抬脚狠命的连跺带搓,血夜纹梳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宁静的夜空,等我颇为悠闲的放开他时候,估计他妈妈来都认不出他来了。
看着那张鲜血淋漓惨不忍睹的脸,我点点头,看来这招“面目全非”脚,练的还不错哦。
然后我转头阴森森的看向媛姬,她这时候表现的相当平静,将手枪抵在太阳**上,看来她还很明白,手枪对我这种级别的念能力者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所以她非常冷静明智的选择了自杀。可惜她还是低估了我的实力,在我如风一样掠到她的身边,并闪电般的点了她的**道的时候,顶针才刚刚撞响了底火,高速射出的子弹被我非常及时的用大拇指堵在了枪管里。
浓缩的超强念力包裹住了枪管,所以没有炸膛,我扔掉变形的手枪,一把扯过媛姬的头发,非常利落的抬手就赏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冷冷的说:“这是还给你的!”

眼泪顺着媛姬的眼眶滚落,混着嘴角的鲜血滴到地板上,她死死的咬住嘴唇,竟然出奇的没有像我第一次见到她那样竭力嘶底的尖叫。
我看着她那张印着我鲜红巴掌的脸,眉心忍不住一痛——
“团长,任务完成了。”我带着满身的血腥味,将媛姬和血夜纹梳抛到地上,看向库洛洛。
“嗯,辛苦了——”库洛洛淡淡的看着我,表情很温和,当他的视线转向地上的媛姬和血夜纹梳的时候,一瞬间变成了彻骨的冰寒:“飞坦,交给你了——”
然后我就看见飞坦缓缓的走了过去,无情的眼角斜斜挑起,阴狠的目光带着一丝嘲弄:“唉,你们将是今天最可怜的两个人。”
我看着飞坦手中锋利的刀刃,肌肉忍不住开始微微抽搐,媛姬他们接下来要面临的拷打和折磨让我的脑海中浮现起不太美好的回忆,进而刺激着神经本能的作出了反应,不知道为什么,我微微撇开头,想找一个可以躲开的角落。
“柯特,飞坦给你作个示范,另一个交给你解决。”库洛洛很愉悦的说着。
我有点儿走神,默不作声。
库洛洛似乎很奇怪我的反应,不太确定的问:“你不想报仇吗?”
“不是——”我一咬牙,找了一个视线良好的方位刚刚站好,就看见一道寒光闪过,两蓬红艳的血雾在空中炸开。
媛姬惨叫一声,血从眼睛上流下来,飞坦没有挖掉她的眼睛,只是飞快的削掉了她薄薄的眼敛,失去眼皮保护的眼球暴露在空气中,白色的眼球向外凸起,细小的血丝如血色的虫子一般爬满了眼球,我发现飞坦还真不是一般的残忍。
飞坦嘿嘿的笑着,嗜血的表情吓的一边的血夜纹梳止不住的颤抖,一个小小的开始让他见识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拷问高手——
我像中了邪一样移不开我的眼睛,飞坦用刀尖撬开媛姬的牙齿,握住刀柄左右一勒,巨大的豁口从媛姬的嘴角裂开到了耳根,伴随着媛姬抑制不住的惨叫,原本的樱桃小口变成了魔鬼一样的血盆大口,森白的牙齿和嫩红的牙床被粘腻的鲜血淹没,飞坦舔舔嘴角,意犹未尽——
冰冷如玉的手掌捂住了我的眼睛,我陷入了一片黑暗中,蓦然间才发现自己颤抖的比血夜纹梳还要厉害,冰冷的汗水沿着脸颊慢慢的流下来,胸口压抑的好像下一刻就要窒息。
库洛洛站在我的背后,紧紧的抱住颤抖的好像秋风中的树叶一样的我,用右手捂住我的眼睛,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歉意:“好了,不要怕,结束了———”
结束了,结束了吗?我在害怕什么?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鼻腔,凄厉的惨叫钻进了脑髓,脑海中满是媛姬绝望的眼睛,我猛的推开库洛洛,疯子一样跑了出去,斜靠在墙上用双手捂住脸,惊恐的抽泣着,杀人并不是很可怕,可是将一个人活生生的折磨死远比我想象的更可怕!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可怕!
“为什么哭?”库洛洛站在我的面前问。
“媛姬很可怜——”我遵从了我的心,声音颤抖着说。
“可怜?她折磨你的时候,有没有可怜过你!你竟然可怜她?”库洛洛淡淡的说着,并没有嘲弄的意思,我听的出来他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困惑。
“你需要别人的可怜吗?”我抬头,反问库洛洛。
库洛洛怔了一下,摇摇头。
“我也不需要别人的可怜!”我硬生生的冲着库洛洛喊道,顿了一下,我淡淡的笑了,略带自嘲的说:“可怜别人是要有资本的,被别人可怜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事,她不可怜我,我也不稀罕,我可怜她,她说不定更恨我——哈哈,从来都不知道,我原来也这么虚伪——”
说完,我就大声的笑,笑的几乎喘不过气来,还有什么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吗?我一边笑,一边流泪。
库洛洛看着我,深邃的眼眸沉静如水。
笑完了,我抹干净眼泪,冷漠的说:“更何况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走回房间里,血腥的拷打还在持续,其他的蜘蛛都像没事人一样的有说有笑,不过在我回来的那一刻,含义不明的所有视线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我分辨的出那些视线中夹杂的关切,只要这些我就够了。
接过飞坦手中的刀,我默默的看着奄奄一息的媛姬,将刀尖刺入了她的心脏,结束了这场拷问,可惜媛姬至死都闭不上她的眼睛,直直的用苍白的眼瞳看着我。
然后我转过头来,对着飞坦笑了笑:“我有一种新的拷问方法,你要不要学?”
“什么方法?”飞坦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因为我的手还在颤抖,他假装没有看见,我也假装没有看见。
扔掉沾满血的刀,我看向血夜纹梳:“分筋错骨手,你听过吗?”
后来血夜纹梳辗转挣扎惨叫了一整夜,直到天蒙蒙发亮,才艰难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那时候他的眼睛里已经完全看不到丝毫生命的气息——
我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洗手间内,把脸埋在冰冷刺骨的水中,半响才抬起头来,镜子中映出一张苍白的脸,漆黑的眼睛黯然无神,脸颊的颧骨有些微微凸起,下巴尖瘦的吓人,配上暗淡的灯光,出去演女鬼,化妆费都省了。
脑海里不自觉的冒出四个字“形销骨立”,我微微翘起嘴角,用这四个字来形容现在这副尊容的自己还真是他娘的贴切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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