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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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妄中带着些苍凉的悲吼声戛然而止,向强突然响起寂天灭刚刚的话:“也许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祭日,仇人正在身后
“死了!”秦京嘴角抽搐了几下,心中突然绝倒那个浑身是伤的惨淡家伙挺可怜的,明知道必死,还是奋不顾身的去死扛,“这就是泰山压顶不弯腰的精神吧!”
“啊哈,我说各位大爷,没事没事,外面不知道是哪个醉鬼在嚎叫撒野,别理他,你们继续享受咱们院子里水汪汪的姑娘美人儿。”老鸨子不愧是浸淫风花雪月场所几十年的老江湖,转眼间面色就恢复如常,挥动着手里金丝绣绢,扭动着肥硕的粗腰嗲声嗲气叫道。
身旁伴着美人与美酒,就算爹死娘家人这些个寻花问柳的醉鬼也会不闻不问。刚刚只是突然的震慑,待大家伙在老鸨子红妈妈的娇喝下,又跟没事人似的撩裙灌酒享受人温柔之乡。秦京揣着复杂的心情强颜欢笑,与一个个熟客打着招呼登上了二楼,顺着弯曲的走廊朝天桥另一端的粉红楼走去。
怡红院三楼醉仙厅,一个长相妖异的年轻人软绵绵的倚在柔软的靠椅上,手中把玩着一只纯白色扳指。奇怪的是,他身旁没有蜜蝶围绕,怀中没有娇娃呻吟。离他三步之遥,两名白发苍苍的老者神情严肃的关山后窗,绕到年轻人身前淡淡说道:“是晋城万象门。”
“万象门?万里平?”妖异男子嘴角勾勒出一丝邪笑,几分阴狠,“来我紫鹰帮的地盘杀人越货,竟然不拜山门下访帖,这万象门越界的本事越来越强了!祝长老,你带着天鹰卫去活动活动筋骨。”
“是!”其中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年轻人口中的祝长老躬身退去。
妖异男子晓有兴致的瞄了剩下的那名老者,“白长老,那么长时间没有活动下筋骨,是不是感觉浑身不舒服?走,天天在这折腾院子里的姑娘也挺无趣,今天咱们也去凑凑热闹。你约束好金鹰卫那些家伙,禁止他们外出,今时不比往日,万圣节来临之际,咱们蒙鑫城不知道来了多少武者,强人。其中那些个知名知姓的大宗派也来了不少人,别无缘无故树下梁子结了仇怨。”
白长老轻轻点了点头,一把竖笛不知何时拿捏在手中。一阵婉转清脆的笛音响过,一名个身形诡异的金衣蒙面人从后窗窜进,黑色头罩下面金衣衣领上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苍鹰,张牙舞爪。
“走吧!”妖异年轻人手指微动,扳指自行套在他的拇指上。两名黑衣人神秘的出现在他的身后,就连白长老都弄不清楚他们是怎么出现的。
朦胧夜色,无数把酒赏星河的风骚诗人看到似飞似奔无数条矫健的黑影,飞檐峭壁如履平地,快速朝着远处而去。一首《夜观游魂》诗在第二天就广泛传颂开来。
是否有刀光剑影,尸横遍野,这都与秦京毫无关系。
他从上到粉红楼,就收起复杂情怀,带着一丝温馨,一丝说不出的甜蜜敲响了青瑶厅的房门。
只听房间内传出甜美中带着一丝柔弱温语:“是小京吗?”
秦京呵呵一笑,就听那甜美犹如天籁之声再次响起:“臭小子快进来吧!就知道傻笑。”
房间门被轻轻推开,淡淡的粉红色光线编织出别有洞天的美。
迷离如幻影,娇娆如仙娥。
“青儿姐姐,你的百合芳芬沐浴水提来了,现在就洗澡吗?”秦京提着两个盛满清水的木桶,里面一片片纯如雪莲的花瓣飘荡着,散发出阵阵清香。
姹青儿,八岁被人贩子卖入烟花地,老鸨子红妈妈慧眼如炬,发现她天生媚骨,从而悉心培养,以求诧青儿将来成为怡红院的顶梁花魁。
“听小童说你三天后要离开怡红院?”诧青儿没有回答秦京的话,只是愣愣的盯着他好半响,才开口问道。
秦京被诧青儿看的有些不自然,扭动了下身子暗骂古童大嘴巴!这件事情虽然要告知她,但也不想让她早起别离愁思。张了张嘴巴,秦京颓然道:“是的,三天后,万圣节过完我就离开。”

诧青儿红润的小脸霎那间血丝全退,月牙形的眼睛突然间泛起一层迷离的水幕,红唇被洁白的牙齿咬出深深的印痕,颤抖的声音让秦京心痛:“你……”
常年混迹烟花地的男女,整天受恋花者和姑娘们的熏陶,情爱已经深深的理解。更何况秦京身体内有着二十多岁的灵魂。
事到如今,秦京只能打开窗户说亮话,毕竟是自己心仪已久的女孩,“青儿姐姐,我打算好了,离开这里,出去混两年。不过你放心,在你出阁之前,我一定会来接你,把你从红妈妈手里赎出去。”
“为什么要赎我?”诧青儿语气稍微镇定,不过一双小手紧抓衣角的动作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因为……”秦京想起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自己的灵魂刚刚进入这具身体,陌生的世界,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常识,因此,他整天的犯错,洋相百出。有一次因为得罪了一个财大气粗的公子,差点被老鸨子红妈妈打死。要不是心软的诧青儿看不下去了,出面帮助,估计就算被龙妈妈打不死,也会被那个财大气粗的公子报复暗害了。为了此事,诧青儿为那个公子哥表演了三天的歌舞,事情才算了结。
孤寂与胆怯中,诧青儿一点点教他识字读书,教他生活的基本常识。
三年的时间,两人朝夕相处,虽然都是不大点的孩子,但互相依恋的感情已经剪不断理还乱。
“因为我喜欢你。”沉甸甸的大字脱口而出,秦京面色微红,心中反而轻松了不少。只不过,他不知道诧青儿会有怎样的反应。
“我喜欢你。”四个字重重的击在诧青儿的心房,好似猝然升起的烟火,在漆黑的夜空炸开,绽放。似水的柔情,甜蜜的泪水,顺着她美丽的脸颊留下。
“小京……”诧青儿拉住秦京的手,迟迟不语。
秦京拍了拍她的香肩,安慰道:“青儿姐姐,我想过了,这三年我赚了不少钱财,加起来也有一千多两。可是红妈妈说过,要想把你赎出去,最少也要万两白银,照这样下去,等到两年后你出阁的时间,我也凑不齐赎你的钱财。还不如我出去混两年,做一点小生意,等赚够了银两,我立马来赎你出去。”
“你,能行吗?”诧青儿止住了泪流,落雨梨花般的小脸更加美艳动人。
“放心吧青儿姐姐,我一定在两年内做到。”秦京拍着胸脯保证。他已经有了一些计划,如今只等他出去实践了。
“叫我青儿吧!”诧青儿呢喃细语。
这一夜,两人相依相偎过的格外漫长。诧青儿身边的丫鬟来过,看到两人依偎在一起,又悄然离开,为他们把守房门。
第二天一早启明星还没升起,秦京被大脑传来的剧痛闹醒,轻轻把怀中的诧青儿平方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悄悄出了房门。
披着渐渐退去的星光余晖,秦京重重倒在了自己的房间。大脑的疼痛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身体内麻麻酥酥好似万蚁噬骨般难受。燥热,让他情不自禁的撕下身上的衣物,赤条条的在地上翻滚。
一层黑黑的粘液,从他身上每一根毛孔中溢出,不一会功夫,一阵恶臭从他身上飘出,黑色物质把他彻底变为一个脏兮兮的泥人。
日上三竿,阳光普照大地。
糊糊的秦京才悠然转醒,听着隔壁细细的鼾声,让他心头一跳。紧接着,难闻的恶臭让他吐得稀里哗啦,而且更难以忍受的是,肚子中翻江倒海的剧痛,让他恨不得立刻就钻进茅坑释放废弃物。
简单穿戴好,他忍着身上难闻的气味,在茅厕蹲了整整半个时辰,才系好腰带哼哼吱吱的离开茅坑,“洞房花烛夜的爽咱没有试过,可是蹲坑大解的爽咱是每天都有。”
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和以前变得有点不一样了,可是差别在哪,一时间倒是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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