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病发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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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清寒暗暗记下了所走的路,廖开轩将他带到客房门前,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忽然低低的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别打那个阁楼的主意!”随即像是没事人一样,抱拳施礼:“俞公子,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请便,有什么需要吩咐一声就行了!”
“阁楼?”俞清寒喃喃念叨,“那里究竟是什么?”
外面传来了打更的声音,俞清寒早早的吹了灯躺下,外面那两个伺候的小厮想必是廖开轩特意安排在这里的!俞清寒一点睡意也没有,外面敲过二更,门口的两个人就已经很安静了。俞清寒悄悄起身,从后面的窗户直上了屋顶,远远望去,东阁已经熄灭了灯,但是楼下却是一片灯火通明。俞清寒悄悄沿壁过去,俯身在一棵树的树冠之内,还好晚上有风,没有人在意风吹树叶的声音。他没有越过大院,只是隔墙望去,廖开轩居然在阁楼下站着,脸上的表情很严肃,阁楼下的人不像平日里出入在廖府的家丁。俞清寒越看越奇怪,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时,大院这边有一个人匆匆走来,打开了那道门,走到了阁楼那边。借着隐约的灯光看见来人正是廖碧天。廖开轩对廖碧天说了一些话,廖碧天点点头。俞清寒绕到了阁楼之后,刚才那些身着黑衣的人也许是有备而来,需要趁着他们还未布置好之前先下手。他飞身上了阁楼悄悄的隐藏在了黑暗的角落中。
“快走!快点啊!再不走老爷和少爷就要发怒了!”一个男声焦急的催促。
“每年小姐生日都折腾,也不知道究竟要干什么!”一个女的声音很疲惫透着不耐烦。
“你小声点!”那个男的听起来很紧张,又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姐每年生辰都会犯病的!”
“犯病?”那女的差点要叫出来,想必是被一把捂住了嘴,“你小声点!”那个男人说道:“不知道是什么病!但是据说每年生辰都会病发!”两人越走越远,声音越来越小,俞清寒顺着楼梯摸索着往上,这个阁楼除了那个小姐之外应该已经空了!忽然响起了一阵琴音,不一会楼下也有人弹琴应和。俞清寒悄悄走到窗边瞥了一眼,是廖开轩?!他在楼下,身边焚着一直香,坐在平地上弹琴。两琴相互应和,像缠绕在一起的丝带,像在一起腾云的飞龙,像水中嬉戏的小鱼,抑扬错落,声音清脆悦耳,萦绕耳畔迟迟不散。忽然敲响了三更声,阁楼内的琴音猛然停住,廖开轩的琴声似乎也受了影响,很明显的听出他的心很不安静,他在极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开轩......我......还好!”一个柔弱的声音喊了一声,但是却能听出来语气中的倔强。俞清寒寻声继续往楼上走去,正准备往顶楼上去,忽然间嗅到了空气中弥漫了一股香味,“好熟悉的味道!”俞清寒努力的回忆曾在哪里遇见过。是他?云不留!他凭着感觉向前走去,已经时近午夜,他听见了前面不远处有东西摔倒的声音。
他急着前行寻找那个房间,忘记了隐蔽自己,不知道怎的就被发现了,“谁在那?”忽然有人叫了一声,俞清寒一着急推开身侧的门,翻身而入。屋子里开着窗,淡淡的月光洒在地面上,那股香味越来越浓烈,他知道那个人就在这里!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在床前月光照着的地方,俞清寒连大气都不敢喘,他稳住神定睛一看,是一个人!他一身**,长长的发丝缠绕在身上,因为是背影看不出是男是女。俞清寒试探性是问了一声:“是云公子吗?”那人猛地一回头,月光下看清了她的面容,没有了白天故作阳刚的姿态,月光下的脸色有些苍白,她全身瑟瑟发抖,半天说了一句:“你...怎么...在这?”她是云不留?可是她明明就是个女的!
“你......出去......”她的话没有说完就倒在了地上,她身体痛苦的扭曲,努力的忍住不让自己叫出来。手指用力在手臂上抓,指甲都已经深深的陷进了肉里。
“你......怎么了?”俞清寒看着她痛苦的样子问道。“别...出声!”她的额角已经流出了汗水,她死死的咬住下唇,依稀能看见有血渗出。她忽然胸前一紧,她用力的抓住颈前胸口,使劲的拽着,像是要把什么扯下来。俞清寒想要上前抱住她,却听见一声撕裂般的声音,俞清寒愣住了,看见她从自己身上生生的扯下一大块皮来,俞清寒惊呆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你......出...去,出去!”她痛苦的将头朝着墙壁撞去,俞清寒回过神来一把抱住了她,“你要干什么?”“别拦我!别管我!.......痛!很...难过!......像是在烧一样......啊...”

俞清寒伸手就要点她的**道,她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行!不能这样!......不行......”她一把推开俞清寒,身体在地上不停的翻滚摩擦,她也用力的将身上的皮扯下,破皮的地方新生的肉鲜红鲜红的,在俞清寒眼中像血色一样刺眼!看着她,让他想起了蛇脱蜕的样子,忽然他瞥见屋内有一个浴桶,他飞身过去将她抱起,把她放进了浴桶之中,以自己体内的真气发热,浴桶之中的水不一会就冒起了热气,俞清寒用内功将水加热,用水泡身上蜕下的皮,来减轻痛苦,她似乎已经好了很多了!
过了许久,她才渐渐缓过神来,“现在什么时候了?”她费力的问道。“寅时了!”她转过头去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俞清寒看着她,水雾之中她的脸更加的美,恍如刚出水的芙蓉仙子,湿湿的长发贴在肩上,蜕下的皮肤已经成了正常的颜色,白莹玉润,任何一个男人看到都会不能自已。这时候她睁开眼睛:“你转过去,我...要...!”俞清寒收回了目光,别过脸去,“我抱你出来!你现在还很虚弱!”他轻轻将她从水中抱起。她将身上残留的几处皮撕掉,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俞清寒不敢再直直的瞅着她,她**的身体被长发遮盖,若隐若现。忽然她感到一阵目眩,胸口觉得压抑,“俞......”她没有叫完他的名字就昏了过去,俞清寒一把接住将她抱在怀中,顺手拽来一件衣服盖在她的身上。俞清寒轻轻抱她到床上,将她安置好,又替她诊了诊脉,还好没什么事,刚才蜕皮之时血气沸腾消耗太多了,她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了!俞清寒望着床上熟睡的她,静静的,只希望所有的时间都凝固在这一刻再也不要走动,俞清寒心中忽然有种冲动,就想这样守着她一生一世,就只是这样就好!他坐在榻前看着她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额角和眼睛,“你是谁?究竟是仙子下凡还是精灵的化身?”俞清寒握住她的手,在她手心里留下了一个长长的吻。俞清寒握着她的手守在床前,因为消耗了不小的内力,他也觉得很疲乏,不知觉的伏在她的床前睡着了!
天色微明,纪落昏昏沉沉的从梦中苏醒,只是觉得很累全身酸痛。她感觉身边像是还有一个人,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被他紧紧的握着。纪落看着熟睡的他忍不住笑了,昨夜是他催动内力帮了自己,才没有受太久的痛苦,想来他也是太累了吧!纪落想要起身,惊醒了俞清寒,“对不起!我......”俞清寒抱歉的说道,“我也不知怎的就睡着了!”纪落轻轻摇头微微笑道:“昨夜多谢你了!”她挣脱被俞清寒紧握的手,却因为时间太久手都僵了,她不自然的活动着手,露出了雪白的玉臂,光洁的肌肤,锦被滑落至胸前,俞清寒不好意思的转过了身去。“我昨夜不是故意的!我......”俞清寒急着解释却越说越乱。“都过去了!”纪落打断了他。俞清寒不甘心的问道:“你不是云不留吗?怎么这会又变了女的?”纪落轻笑一声:“云不留?我是云不留,也是廖纪落!”
“你是廖纪落?廖家的大小姐?”俞清寒身子一震,怎么会是她?
“俞公子,天已经亮了,你还是快些走吧!我们孤男寡女独处一夜不太好吧!”纪落担心廖碧天和廖开轩过不多久就会上楼来。俞清寒转身正欲离开。纪落又叫住了他:“俞公子,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守秘密!”俞清寒点了点头,“廖姑娘尽管放心好了!”
“姐!”纪落刚将窗户关好,廖开轩推门跑了进来。“这么急干吗啊!”纪落微微笑道。
“我怕你有什么事!昨夜他们说好像看见有人来这阁楼上了!你没事吧?”廖开轩不放心。
“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了嘛!没事,没有人来!即使是有人想必看见昨晚的我也得吓个半死!”纪落说话间心中也在想,他不怕吗?居然还守了自己一整夜,他会怎么想?纪落有些自嘲,说不定心中已经将我当成怪物了吧!可是......
“昨夜也不好大张旗鼓的搜查,万一......”廖开轩很担心,“好了!开轩,现在没事就好了!你放心吧!爹呢?”
“从日城来了两位姓俞的公子,爹一大早就去准备要见他们两人了!”
“姓俞?”纪落心中忽然觉得有点不安,“说没说什么事?”
“没有!但好像是与你有关!”
“与我?”纪落笑道,“难不成爹要将我许给俞家的人?”说出来是玩笑,但是纪落心中却隐隐有一丝期待,期待那个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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