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 斗虚无双剑合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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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斗虚无双剑合一(上)
屋外雪飘不停,屋内人难安寝,白如歌想起夫君易水寒,心里惆怅,她对这个轮廓分明,深邃难测的男人初生情意,又遭变故,心中又是怨恨,又是牵挂,胸口憋闷不平,似的疼痛之感,恍恍惚惚见外面大亮,赶忙起床,推窗一看,天色尚早,原来是白雪皑皑,映耀生辉,园中万物皆覆在白雪之下,好一个晶莹世界,白如歌赞叹不已,兴奋的奔到门边,轻轻的拉开,心顿时如被人狠狠撞击,疼痛不已,楚英伫立在门口,身上落满雪花,好象一个雪人,只有一双眼睛正傻傻的盯着门看,见白如歌出来,嘴角泛起一个微笑,白如歌抖了抖嘴唇,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步上前去,轻轻的为他拂去身上的雪,搀着他进屋来。
楚英轻轻道:“你不生气了?”白如歌呆呆的看着他,转身想温杯热水给他,却发现炉火已熄,只得道:“上床上暖会吧。”楚英只是看着她笑,白如歌不理他,扶他到床边,为他脱了靴,躺好,盖上被子,楚英又道:“你不生气了?”白如歌起身就走,楚英一把拉住,道:“我怎么做,你才会高兴,才会不拒绝我?”那手指冰凉,掌心仍旧温热,白如歌别过脸去,悄悄落下泪来,赶紧用手拭去。
冰儿悄然进屋,呆呆的看着两人在床边拉拉扯扯,美目黯然失色,转身退去,白如歌却看见了,喊道:“冰儿莫走。”楚英想起昨晚如歌要将自己推给冰儿的话,生怕她再当面说起,忙坐起身来,道:“姑娘来了,我与如歌正好准备去向姑娘拜别。”冰儿强颜笑道:“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两位休息了。”
白如歌知道她误会自己与楚英昨夜同居一室,立时红了脸,忙着解释,楚英却笑道:“姑娘客气了,我们已起身了。”这话分明是说,两人确是同居一室,现在刚刚起床,白如歌狠狠瞪他一眼,摔开他的手,去拉冰儿,冰儿后退一步,脸色雪白,仍笑道:“姐姐早起啊。”
楚英下床,道:“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铭记于心,如今天已大亮,正好赶路,就此告辞了。”白如歌见他急着要走,分明是在意自己撮合,有心躲避,冰儿笑道:“也好,冰儿也有要事在身,不做强留,日后有缘,自然再见。”白如歌昨日已听楚英说起冰儿今日有约,不知善恶,但冰儿不说,自己也当不知,拜道:“如歌他日定然再来谢冰儿的大恩。”冰儿淡淡扫过楚英,笑道:“什么恩不恩的,莫再提了,举手之劳,不足挂怀,相见是缘,珍惜便是。”白如歌将瞟一眼楚英,示意他好生回复这话,楚英却只是拱手道:“告辞”,拉了白如歌便走。
冰儿淡然一笑,送两人出门。转过墙角,见冰儿回去了,楚英气道:“你这人心太狠毒,明知我无意他人,偏偏将我推来推去,你那一举一动,无疑于往我心口扎刀子。”白如歌劝道:“冰儿是个……”楚英气道:“我知道,她是个才貌卓绝,温柔娴淑,端庄典雅,万里挑一的好姑娘,天下的好男子也多不胜数,你为何偏偏拿我说笑?”白如歌从未见他如此大声说话,知道他是真动了怒,默不作声,楚英转又劝道:“我说话太重,你莫生气,我们离开这里,再不管她的事。”白如歌叹道:“你不依便不依吧,我总是为了你好。冰儿好歹救我们一命,这样离去,不仁不义。”楚英软声道:“你总是这样好心,便听你的,看她安然无恙再走。”
两人悄悄折回,跃过墙去,见丫鬟们在各处扫雪,往来穿梭,楚英拉了白如歌飞身上屋,白如歌道:“冰儿爱琴,我们不如去亭边。”两人在瓦上行走,如履平地,至一屋顶,闻下面有人说话,停步听去,只听冰儿正在吩咐丫鬟:“都安排妥当了?”丫鬟答:“小姐放心,已安排下去,肯定赶在他二人前到达。”冰儿道:“好,你去吧。”声音突然转为哀伤,道:“去将昨晚那半壶酒拿来。”丫鬟道:“小姐何苦为那木头人伤了自己身体?”冰儿怨道:“我宁愿他是木头人,偏偏他不是,你们看他对那白如歌,体贴温柔,无人能及。”
楚英深情的看一眼如歌,白如歌不理他,又听冰儿叹道:“冰儿自诩才貌无双,却无知心之人,又有何用?”丫鬟道:“昨日小姐奏《凤求凰》,情意明显,他却门也不出,分明是个不懂音律不懂感情之人,小姐记他作甚?”冰儿道:“他怎会不懂音律,明明是装做不知罢了。你快快取酒来。”丫鬟道:“天下男子谁见了小姐不是趋之若鹜,小姐却偏偏为这痴呆之人伤心,我不去取酒。”冰儿催她几次,丫鬟总是不去,冰儿叹道:“也罢,时辰将近,去取我剑来。”说着,出了屋来。

白如歌自责道:“也怪我糊涂,那时竟未看出冰儿对你的情义这么深,我早若知晓,当时定然推你过去了。”楚英气道:“你又胡说些什么?你推我去,我便去了?你总是这样子,心里真是一点都没有我?”白如歌默默不语,楚英看着她道:“你也不必这样欺骗自己,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你的心思。”白如歌不再理他。
两人缩身俯看,冰儿飘然往水亭而去,两人悄悄跟去,躲在假山之后,冰儿已落座琴前,兰花指落,琴韵似水,流畅入境,脚步声近,丫鬟捧了一柄精致的剑来,两人从假山洞中瞧去,剑柄镶金嵌玉,两道金黄穗儿迎风飘动,鞘身雕龙琢凤,心里都啧啧称道:这冰儿姑娘过的真是极品生活,吃穿住行都是人间极品,就是一柄剑也这么华贵堂皇,这诺大一个院子,就住着她一个人,领着一群丫鬟,也不知是什么来头。
就听冰儿道:“香儿,你去看看,若是来了,便领他来此。”丫鬟应了一声,伸手平平一推,剑便离手而去,直直飞向冰儿,冰儿也不回身,反手一抄,将剑握在手里,淡淡看一眼,放在琴旁,丫鬟转身欲去,听远远的响起一个声音:“贫道来了。”丫鬟伸手拦住,冰儿挥手示意丫鬟让开,扬声道:“牛鼻子好没规矩,也不通报一声,就直接进来。”
两人藏身假山洞中,偷偷看去,只见一个青衣道人大步而来,正是在船上与一白衣女子打斗的道人,道人大笑道:“贫嘴来去自如,从不通报。”冰儿站起身来,将剑握住,哼道:“动手吧,赢了我,剑谱马上交你。”道人向四周扫视一眼,问:“你救起的两人走了?怎么不留下帮你?”冰儿冷笑道:“对付你这牛鼻子哪里需要找人帮忙?倒是你,孤身一人来,小心到时候连个送葬的也没有。”
道人沉脸道:“我也不与你啰嗦,你母亲当年偷了剑谱,我今天来取,你理当奉还。”冰儿笑道:“自古以来,宝贝都是有能者得之,剑谱是我母亲凭能力得到,你这牛鼻子用不着嫉妒。”道人道:“我也不与你多说,今日定要取回剑谱交还其主。”冰儿俏脸一冷,恨声道:“我今日也定取你性命,报我母亲十八年的仇恨。”道人招手道:“来来来,贼母生贼女,贫道今日便送你见你母亲去。”
不待话落音,冰儿已抽剑在手,踏水而来,但见寒光闪过,长剑直取道人咽喉,道人手无寸铁,也不着急,待剑至眼前,伸手去夹,劲道由剑尖传向指尖,冰儿玉腕一抖,挽出朵剑花来,上抬些许,刺向道人左眼,道人侧头躲过,伸手抓向冰儿手腕,冰儿低骂一声“去死吧”,一摔手,袖**出数道银芒,道人纵身跃起,银针尽数射入假山石上,冰儿哼一声,提剑上跃,道人五爪猛张,冰儿毫不惧怕,长剑划出半圈弧光,将道人笼罩于中。
两人翻腾纵跃,斗得甚紧,很快已是百来回合,却是不相上下,白如歌皱眉心忖:这冰儿的剑法怎么和我的如出一辙,十分相似?不知她与白家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从未听爹爹提起过?又想,爹爹不过是个商人,并不知道剑谱的事,江湖纷纷,又说爹爹原是武林毒枭,杀人越货,做案不少,也不知是真是假,真是家事纷扰!又听道人冷笑道:“小贼,竟然将剑谱的剑法学得大半,看来我今日不仅要取回剑谱,更要废你武功。”冰儿骂道:“等你有本事赢了我再说,只怕到时废的是你自己的武功。”
那丫鬟也好生厉害,见小姐始终赢不了道人,将手放进嘴里,做了个哨音,四面八方飘然而来十余名丫鬟,个个手中持剑,那丫鬟一招手,众丫鬟罗网似的扑向道人,冰儿抽身退后,看众丫鬟与道人打成一团,这些人虽然功夫不怎样,但是到底人多,将道人团团围住,窜上跳下,剑光如网,道人虽不落下锋,要想脱身,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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