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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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淡,街道上到处亮起了闪烁的霓虹灯,夜晚的城市不同于白天,也许是灯光的照耀,也许是路上多了一对对相伴而行的甜蜜情侣,他们脸上幸福的光彩,是白天行色匆匆的人们所缺乏的。
她平时很少一个人走在街上,她不敢去看路人们的表情,因为那只会让她更意识到自己的孤寂,她总是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享受忙碌后带来的成果,以为只有这样才能改善她和妈妈生活,证明给她爸爸看就算没有他姜湛明,她们母女也能过得很好,可是现在她却不知道自己所做坚持的事到底是不是对的?
“现在可以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吗?”从找到她开始,莫清烨没再说什么,大手始终紧裹着她略显冰冷的小手,一直静静地陪她走过一个个十字路口。
“请不要这样对我,”她垂着双眸,看着彼比双手交握处的紫玉镯在轻轻晃动着,声音轻缓却很坚定,“给不了我承诺,就不要带给我希望,我承受不起的。”
“我不懂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抬起她的下巴,执意要让她的双眼直视他,“我不是个滥情的人,也不是个轻易许诺的人。”
忆璘闭紧双眸,清丽的脸上充满茫然和无助,“在这个世界谁也无法保证可以一生只爱一个人,而我接受不了背叛,既然已经知道结果又何必还要开始。”
“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不相信自己?”莫清烨无法接受这样的答案。
脑海里他和另一个女孩亲腻的画面,又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睁开忧郁的的星眸,“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欢到处留情?女人就只能一辈子守着一句悲哀的承诺过一生?”
“我不是其他的男人,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我的心很小,在我还没发觉之前,它已经被一个叫夏忆璘的女孩占抿了,没有多余的空间可以容纳其她的女人。”他拿起她的手放在胸口,要她感受他沉稳的心跳。
手掌下清楚地感受到属于男性陌生的心跳声,一下下好像敲打在她的心上,击乱了她的思绪。
“别这样。”忆璘抽回手,摇了摇头,不是不要人爱,一直以来坚强的外表只是内心脆弱的一种保护膜,就是害怕尝过情爱之后,会迷失了自己的心,再也回不到最初的平静。
“忆璘,不要压抑你的心好吗,我能感受到你的心,它在叫你别抗拒我。”莫清烨柔声轻诱。
“胡说。”她一惊掩住心口,脸上闪过无措。
莫清烨见状抑不住轻笑,想不到她会有这么单纯可爱的举动,不论是清冷的、柔弱的、无助的、忧伤的,都让他深深着迷,打从心底恋着,她怎能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呢。
她望着他突然笑得开怀的俊脸,低沉的笑声就像有感染力一样,深深触动她不愿直视的内心。
路过的人群,有些人不知何时停下脚步,观看着这一对外表出色的男女,特别是那个俊美的男人,他的笑容仿佛带魔力,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这时一个小女孩提着花篮跑过来,“好帅的大哥哥,今天是情人节,买朵玫瑰花给美丽的姐姐吧。”
“是呀,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你们真是天生一对。”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说。
“有一个这么帅的男朋友,小姐好幸福喔!”
“是啊,真让人羡慕!”有人已经开始吹起了口哨。
注意到忆璘因为越来越多的人潮,不自觉地靠近他,莫清烨一双迷人的黑眸笑意加深,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买花的小女孩仰着脸站在他们面前,“小妹妹,这些钱给你,花我全买了。”他说完接过花篮,带着她快速离开现场。
两人像个孩子一样在夜市中飞快地穿梭着,直到远离了人群的喧闹,不知不觉中,他们来到一处沙滩上。
月光照在海边,反射在沙滩上映照着皎洁的晕色,轻轻的海浪声拍打着,夹杂着有点咸味的海风,轻轻抚在他们的脸上。
莫清烨从花篮里取一朵玫瑰花放到她的手中,“我觉得带刺的玫瑰很像你,满身的棘刺就像你的保护色,可是它有时会伤了爱你的人和你自己,请相信我,让我帮你除去这身扎人的刺牙,我会让你知道就算没有这层保护膜,你也永远不会受伤。”
忆璘看着眼前这双无比专注的黑眸,仿佛能看到眼底洋溢的疼惜,一瞬间,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说为何不相信他呢,记得晨说过,爱情就像一班班公车,错过了这班,你或许就错了属于自己的坐位,谁知道是否还能等到下一班。
她举起手上的紫玉镯,紫玉镯在月光的照映下泛着淡淡的紫色光芒,轻轻开口,“我想知道,它是不是真想传说中的,能给拥有它的人带来幸福?”
莫清烨闻言欣喜地握紧她的双手,“会的,我会让它实现的。”
妈妈,我不知道这个决定是不是对的,但是就像你说的,相信奇迹的人就会得到幸福,现在我愿意相信这个男人,她在心里轻轻地说。

“叮铃——叮铃——”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莫清烨才按了接听键,对方就迫不及待说道,“大哥,你还没追到未来嫂子吗,今天可是情人节喔,你不会这么可怜要一个人度过这美好的夜晚吧,要是真的遭到拒绝没关系,我这个美丽可爱的妹妹就吃亏点陪你过好了。”
霹雳叭拉一长串的话震得他耳膜都快破了,他赶紧拿开手机,朝忆璘无奈笑道,“是我小妹,我家的小恶魔,下午在咖啡屋,你们有见过面的。”
“什么——”忆璘有点错鄂,原来那个女孩是他的妹妹,一切都是她误会了?!
“喂,喂,大哥,你怎么不说话?有在听吗?”电话另一端的主人好不容易说完后,才发现没人回答。
“恐怕让你失望了,我现在正和你未来的大嫂在浪漫的海边度过我们第一个情人节。”莫清烨语气轻快地说。
忆璘闻言不由泛红了一张娇颜,娇嗔道,“莫清烨,你在胡说什么?”
莫清烨着迷地看着脸上粉红的她,“这样的你好美。”
她一征,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一双动人的晶眸在月光下闪着醉人的晕色。
他的心陷在她不自觉显露的小女人娇态中不能自已,古人说的一笑倾城也不过如此。
“不是吧,大哥,你见色忘妹呀!”莫筱优不可思议的尖叫声传来。
“我知道你太开心了,不过不要这么大声刺激我的心脏。”他无可奈何地笑道,有一个肺活量充沛的小妹,他的心脏负荷力不得不加强。
忆璘趁着他讲电话时,一个人靠近海边,伸手解散了一头直腰的秀发,纤细的双手在发丝间来回缓缓梳拢,早前得知原来那个女孩是他的妹妹,原本还残留的芥蒂早已烟云消,感觉心境有着从没有过的恬静,或许她的心还在犹豫,可是却无法否认,她是在乎他的。
“大哥……”
“适趣地别来打扰我们,就这样。”不待对方回答,他快速收线。
轻轻靠近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人儿,一股清新扑鼻的淡淡花香味侵占他的嗅觉,他不由轻叹。
她吓一跳,抬起脸对上嵌在俊脸上的两泓深潭,调皮的海风拂起她贴在颊边的几绺秀发,他伸手帮她拢到耳后,自然的动作就像已做过不止一回。
她的心忍不住轻微颤动,这个男人似乎比她所预料的更能牵动她的心弦。
“你有一个很可爱的妹妹。”她虽然有一个堂哥,可是也许是性格的关系,同样淡漠的他们没有一般兄妹间的亲腻,特别是父母离异后,他们更生疏得仿若陌生人。
“这个丫头从小就得到众人的宠爱,所以性格有点娇蛮,又特别喜欢粘着我,自从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之后就总是缠着我不放。”他提起莫筱优语气又好气又好笑。
“有一个这样的妹妹,你的生活一定不会无趣。”她说道,没发觉自己语气中带有欣羡。
“是很精彩,特别是她整人的鬼点子,常常让人哭笑不得。”
她静静地看着他谈起家人时脸上发出的温柔光芒,这样一个俊美温情的男人,是老天爷怜惜她,所以特地将他带到她身边的吗!?
“璘儿,”他突然轻唤她,声音正色道,“我爱我的家人,所以很希望你也能喜欢他们,因为对我来说,你们都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
她无语,轻轻点了点头,素净的脸上漾开一朵明亮的浅笑,那是一种认定彼比的许诺。
望着她恬静的笑脸,他深深地了解,手紧紧地握住她的,十指交缠许的是一生的爱恋,“我很庆幸老天能让我遇见你,有了你,我的生命才更加完美。”
海浪声呼啸着,似在为他们而吟唱,昨日的种种应当逐渐逝去,活在当下的人儿应该更努力期待未来。
“璘儿,还不准备睡觉吗?”半夜醒来的夏柔宁,看见女儿的房间还亮着灯,推开门问。
书桌前的夏忆璘抬起头,“妈妈,你怎么也没睡?明天就要开学了,我在整理一些资料。”
夏柔宁看着她,细心的她感觉得出来,一向冷情淡性的女儿,正在慢慢地改变,年轻的脸上不再忧愁,反而时常带着会心的浅笑,作为一个母亲,她打心里高兴见到女儿的转变。
“妈妈,我脸上沾了什么吗?”她疑惑地伸手摸着脸颊。
夏柔宁摇摇头,出口的话竟有点哽咽,“我只是很高兴,我的璘儿已经长这么大了,还遇到了一个真心疼爱自己的人。”
“妈妈——”她起身拥抱着母亲,柔声道,“我会幸福的,所以请不要担心。”
“我知道,这些年因为我你已经吃了很多苦,现在的你要为了自己快乐地生活,我相信那个叫莫清烨的男人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想到莫清烨,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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