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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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上海里机场熙熙攘攘的候机厅,有人正在互诉离别衷情,也有人喜迎久别归来的亲朋好友,有聚有散、分分合合不过应征了一句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一位绝美的年轻女子单手握着行李箱缓缓从出关处步出,众人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她吸引,好出尘多脱的一张亮丽容颜,红唇淡淡的笑意,更是有种一笑抿倾城诱惑,人群中惊叹的目光有艳羡、爱慕但更多的是扼腕的叹息声,这么美丽的人儿竟然已名花有主,不知哪个男人如此幸运?
她回来了,终于还是回到睽违了许久的上海,当年仓皇逃离的地方,两年来她到过国外很多地方,见识了许多,享受着一个人流浪的生活无拘无束倒也自在,可惜这种逍遥的日子在姜湛明最近半个月一天十几个国际电话的夺命连环追讨下不得不宣告结束。
呵,想当年她和爸爸约好给她一年的时间去完成心中的梦想,最后却食言了硬是多拖了一年,难怪他会气得差点跳脚,想起林雅倩的形容,绝美的脸上笑意不觉加深,难以想像有一天她也可以和林雅倩友好地相处,和平地分享彼此在意的人,世上的事真的很难绝对啊!
“妈咪,你在偷笑什么?”身下软软的娇侬嗓音传来,打断了沉浸于思绪中的女人。
水眸低垂,疼爱之情溢于言表,夏忆璘望向手上牵着的小人儿,“恋儿,待会就要见到妈咪的两个好朋友,悠姨和晨姨,开心吗?”
“开心。”小人儿乐呵可地笑道。
“恋儿好乖,悠姨和晨姨见了一定很喜欢你。”绝美的脸上散发出为人母亲的骄傲光芒。
“悠,快看,是璘——”两年时间在毛躁的杜冰晨身上似乎并没有改变多少,依然是一副无论何时何地都率性而为的性格。
“我看到了,你再用力摇下去,我全身骨头就散了。”忙拉下杜冰晨放在肩膀上的双手,叶悠涵翻了翻白眼,秦轩雨还说她比以前温柔多了,根本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
“妈咪,这就是悠姨和晨姨吗?”远远的一大一小的人慢慢走来,小女孩漾着红扑扑的小脸抬头望向好像有点惊吓过度的两个女人。
“妈咪?!”杜冰晨和叶悠涵不敢置信地尖叫起来,吓得小女孩瞠大水晶般的圆眼球忙转身偎向夏忆璘,她们好可怕喔!!!
“恋儿别怕,姨姨们只是被吓到有点反应不过来,待会就会正常的。”夏忆璘嘴角微扬,弯身抱起女儿看向两位好友,这个惊喜对她们好像太大了,“悠、晨,不好意思没事先告诉你们,这是恋儿,我的女儿。”
拜托,吓到的人是她们才对,好不好??
“女儿?”这个粉雕玉琢的黑发紫瞳小不点是璘的女儿。
“天啊!我真是不敢相信,璘,你不会是开玩笑吧?”
“千真万确,恋儿乖,快叫人。”红唇轻扬。
“晨姨好,悠姨好!我叫夏恋心,今年刚满3岁。”小女孩甜甜地笑道。
3岁?杜冰晨和叶悠涵闻言齐望向夏忆璘似在说,哼,,这次你非得好好给我们解释不可!
夏忆璘坦然地接收她们投过来的眼神,“说来话长,我们回去再聊,恋儿坐了整天飞机也累了。”果然,可爱的小人儿已经抵不住困意,在她怀里打起呵欠。
~不夜酒吧~
“阿森,你老板呢?”肖若峰站在吧台前开口问。
“在那边。”阿森指了指靠边最后一张桌子,“肖总,姜总,老板他今晚的心情又不好,从刚才一进门到现在都喝了好多酒,你们快劝劝他吧!”
两个男人相视苦笑,这两年来莫清烨对餐厅和酒吧的事几乎都撒手不管,每天一迳沉浸在酒乡,就算有一天真的酒精中毒,他们也不会太意外。
作为他的朋友,肖若峰和姜耽介非没劝过,三人还曾经为此狠狠打了一架,然失了心的人执意就此颓废,不是局外人可以体会的。
“我以为你是开酒吧的,不是在表演喝酒秀?”姜耽介在他对面的银灰色沙发上坐下。
“酒是个很好的伙伴。”不理会他话里的讽刺,莫清烨举手晃了晃杯里的褐色液体。
“只有逃避现实的人才会自我安慰。”爱情之于一个男人的影响,在好友身上,姜耽介算是见识到了,而拥有这种魔力的人竟是他那个性格清冷的堂妹。
酒入愁肠,只会更加深内心的苦涩,他却不懂自己为何要一饮再饮,就像感情吗?明明想得好苦,又不舍得干脆放手。
“这不像你,清烨。”古人都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肖若峰以为在他们三人当中他是最懂爱情的,依然犯下不该犯的错,难道爱情对于越聪明的人越致命?
“是吗?”或许他真的不是曾经聪明不可一世的莫清烨,而不过是一个寻不到所爱之人的落魄男人,幸福往往只是一瞬间,不会等人一旦没有抓牢就会失去交臂,可惜他太晚明白。
一时的愚昧,他犯下了她最禁忌的背叛,即使他有千万个理由,也挽不回铁定的事实。两年来,将近七百多个日子,他从没有放弃寻找她的踪影,奈何她铁了心远走,绝然断了音信,好几次他几乎踏遍了整个法国,却终究觅不到故意藏起来的佳人。白天他仿若行尸走肉压抑着对她疯狂的思念发泄于工作中,晚上夜幕降临时,椎心的想念和噬骨的寂寞从不肯放过他,特别是母亲担忧的表情和妹妹同情的眼神让他更是无法继续伪装内心的痛苦,所以他只有逃,逃在酒精里麻痹身体里叫嚣着想见她的每一根神经。
“自怨自艾并解决不了问题。”肖若峰说,无法默视他的颓丧,失去心爱人的滋味,他也尝过,所以不希望见到他一样重蹈覆辙。
“我说过她和别的女孩不一样,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姜耽介语气稍冷,早就提醒过他,幼时父母婚姻的阴影在夏忆璘的心中刻得比谁都深,他不以为以她孤傲的性子会忍受同样的背叛了发生在自己身上。
“是我该死。”就是因为太清楚才无法饶恕当时犯下的错误,不能原谅是自己亲手将她推离身边的事实,是他低估了她在他心中的影响。
“世上不会有后悔药。”并非存心落井下石,要是能击醒他,肖若峰不介意当一回恶人,“她不要你,何不忘了她,对你们都是种解脱。”
……忘了她,“哈哈,你以为我没想过?”莫清烨突然笑出声,然后伸手按住心口,“她在这里,一直没离开过,你要我如何忘了她?”他也不想每天身不由己地活着,他逼过自己暂时忘了她,不去想她的一切,忘了他曾经爱过一个叫夏忆璘的女孩,然而封锁一切感官控制不去想她的结果竟空虚得教人可怕,终于他才明白有关她的一切早已如同每分每秒的呼吸般植入他的五脏六腑。
“好果说她结婚,还有了孩子,也无法让你忘了她?”平淡的语气炸得某人思绪瞬间支离破碎。
“你说什么?”莫清烨猛地瞪向姜耽介,语音微颤。
姜耽介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似刻意般慢条斯理地开口,“忆璘,回来了,就在前两天——”
她回来了,满脑子霎时充斥这个信息,再容不下其它,莫清烨急切地打断他未竟的话,“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她现在哪?我要去见她。”
“你确定要去见她?”姜耽介奇怪地问。
“当然。”两年了,将近七百多个日子,在他绝望为以她会避一辈子时,她却回来了,岂不教他激动!
“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什么意思?”莫清烨直到此刻才发觉他们俩人的表情并不寻常。
“她带回来一个小女儿。”
“什么女儿?”他不解地问,嘴里咀嚼着这几个字,倏地,脑海里窜过一枚寒光,硬生生将他从期待的天堂摔到冰冷黑暗的地狱。
“不可能。”莫清烨脸色丕变,等了两年,想不到盼来的是这种伤人的结果,他太自负了吗?以为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走进她的心,是老天在嘲笑他的自以为是吗?
无视于他瞬间黯淡的神情,姜耽介接着道,“小叔今晚特意在家里办了个宴会,邀请了各界名流,打算正式向大家介绍她们,我希望你可以趁这个机会,和她谈清楚。”
“谈什么?”莫清烨语气不稳道,他的心像被慢慢地撕裂,疼得无法思考。
“忆璘是我堂妹,而你毕竟是我的好友,我也不希望见到你们纠缠不清,早日把你们过去的事做个了结,对彼此都好。”清烨,别怪我残忍硬在你的伤口上洒盐。
“了结?”好简单好冷漠的两个字,姜耽介的话就像一把刀无情地剐向他的心口,“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关心璘儿。”可笑,他以为感情可以跟谈生意一样,谈不妥可以不要,然后继续下一笔,他无法完全抹杀掉过去。
“你必须如此,这是你欠她的幸福。”相对于他愤怒的神色,姜耽介显得冷静。
莫清烨哑然,姜耽介的话一针见血毫不留情地刺进心里,他以为一切还来得及可以去弥补对她亏欠,难道错过了的就无法再挽回。
“清烨,放手吧!当年是你开的头,何不干脆点放了她、忘了她,苦苦纠缠,对于你一点好处也没有。”肖若峰说。
纠缠?“…哈…哈…”讽刺的狂笑突兀地扬起,震住了酒吧里每一个,真是难堪啊!原来在别人的眼中,他的爱情竟是对她的一种纠缠不清,而且这句话还是出自好友口中,好不伤人,她也是这样想的吗?笑声越来越大,笑得眼角溢出一种名叫眼泪的透明液体也浑然未觉。
酒吧里不明是理的众人纳闷地望向笑得不可遏止的俊美男子,他看起来在笑不是吗?为什么笑声听起来却苦涩地叫人不由心酸。
姜耽介和肖若峰面面相觑,他们的激将法会不会太过头了?
姜宅
花园式庭院里宾客满座、衣香鬓影,优雅的音乐流泄在朗朗星空下,宾客们脸上挂满笑容,今晚不仅仅是姜湛明爱女夏忆璘的生日,也是她正式接掌姜氏集团的日子,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些所谓的上流社会高层人士无不前来道贺,头一次在这场合中公开露面的夏忆璘因为她的出色外表和过人财富,马上成为大家围绕追逐的焦点。
“想不到姜董事长竟藏了个这么漂亮的女儿。”一名发顶泛着油光的男人,目光止不住惊叹。
“是啊,在场其她的女人简直是无法和她相提并论。”另一名男子,说话的同时,一双眼珠还不住往美人身上瞄,
“哼,凭你们赖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了,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一个讥讽地声音毫不客气地响起。
两人不悦地瞪向来人,是谁这么不要命,胆敢嘲笑他们,然而扭头一看,堂堂两个大男人竟止不住脚软,“姜总!”老天,竟然是行事冷酷出名的姜耽介,天啊!他们只是刚才只是随便说说罢了,不会就这样为自己惹出事端吧?
“哼。”冷哼一声,姜耽介越过他们走进会场,这种小人物还没有资格让他费心。
“呼呼——”老天保佑,有惊无险,他一走,两个男人立刻扶住对方不停喘气,唉,下次一定要管好嘴巴,否则很容易祸从口出哪!
“爸爸,我开始后悔接下你的公司了。”在不知拒绝了多少有心男士的邀舞后,夏忆璘来到姜湛明的身边,努力维持一整晚笑脸的嘴角有点僵硬。

“璘儿,这可是我们的约定,我答应收养恋儿,你可不能再失言。”姜湛明脸色微惊,连忙搬出夏恋心,就怕她一时反悔又给他来个逃之夭夭。
“爸爸,你也喜欢恋儿不是吗?所以就算我没有接下公司,你也不会不要恋儿的。”夏忆璘语气笃定道,虽然他嘴上总是说如果她不接下公司,他就要把恋儿送回孤儿院,可是任谁都看得出来,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疼爱恋儿的程度绝不比她这个妈咪少。
“接下公司对你也没好处。”姜湛明好笑地看着女儿冷凝的俏脸,他知道依她清冷的性子,讨厌虚伪懒得去应酬别人,可是他只有她一个女儿,待他百年后,留下来的庞大产业理所当然必须由她去打理,这是她的责任。
“我不喜欢那些男人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是什么金山银矿,总裁这个身份只会给我带来更多的困扰。”如果可以她宁愿当一个普通人,没有名利地位、没有拥捧围绕,跟以前一样,过着单纯的平凡生活,起码自由自在。
“璘儿,想避免这种麻烦也不是没有办法。”姜湛明眼神突然变亮。
“什么?”夏忆璘顺口问道,一双晶莹的水眸忙着搜索一抹小身影,刚才只顾着应付别人,没留意到女儿何时不在身边。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姜湛明的声音传来,拉回她分离的思绪。
“爸爸,同意什么?”恋儿去哪了,她的胆子很小又怕生,应该不会跑太远才是。
“我说恋儿需要一个父亲,你不会打算一直当单身妈妈吧?”事实上,姜湛明一直认为莫清烨是个很出色的男人,也只有他才配得上他的女儿,虽然当初他
的确伤害了璘儿,但这两年来他的痴情等待,他都看在眼里,而且女儿嘴上虽不提,他也知道她并不曾忘了他,如果两人能重新在一起,也算却他一桩心愿。
“爸爸,恋儿有我就够了。”夏忆璘相信她有能力给恋儿一个幸福的生活,有没有爸爸并不重要。
“璘儿——”
“爸爸,我得去找恋儿,有事呆会再说。”夏忆璘飞快地截断他的话,转身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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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莫清烨瞪视着闲闲站在两旁的姜耽介和肖若峰,他们竟然真的把他硬是带到这里,为何他们如此残忍,要他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另投别人怀抱,这叫他情何以堪?!
“清烨,别怀疑,我们今晚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你好。”肖若峰说。
“为我好,就让我走。”莫清烨咬紧牙根,他无法想像当真的看到除了他之外的人拥有她时,他会不会疯狂,他怕克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不可能。”姜耽介硬是粉碎他的期望,不许他再次逃避。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一声甜甜的叫唤打破了围绕在空气中的沉闷,“舅舅。”
一个精致的小女孩跑了过来,仰着一双水晶般剔透的紫瞳望向姜耽介。
“恋儿,怎么一个人跑出来?”姜耽介俯下身抱起夏恋心,冷峻的俊脸泛起难得的温柔。
“好多叔叔找妈咪跳舞,没人理恋儿。”小女娃娇气道,叔叔们都缠着妈咪,害她一个人好无聊。
姜耽介抱着小恋儿故意看了一眼莫清烨,这个小家伙出现的真及时,朝她柔声轻哄,”恋儿,叫叔叔。”
这时夏恋心才注意到除了舅舅和肖叔叔还有一个好熟悉的人,突然粉嫩的小脸蓦地发亮,张开一双小手冲着莫清烨喊道,“爹地,是恋儿的爹地。”
“什么?”莫清烨俊脸明显一楞,她叫他爹地,是他喝太多酒产生错觉了吗?
姜耽介和肖若峰两人奇怪地对视,这又是怎么回事?
“爹地,恋儿要抱抱。”夏恋心在姜耽介怀里晃动起来,可怜兮兮道。
姜耽介只好把小恋儿放到莫清烨怀中。
“耽介,你做什么?”大手触及胸膛小小的人儿,莫清烨惊觉她不怕生地自动调整舒适的姿势,乖巧安静地仿若这是她专属的怀抱,想推拒的心莫名地迟疑。
说奇怪,小恋儿一被他抱住,小脸马上漾开甜甜的笑容。
姜耽介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既然恋儿这么喜欢你,你就暂时当回她爸爸,对你也没损失。”
“耽介,小孩子不懂事,不代表她的父母不会误会。”莫清烨望着怀里笑得甜美无忧的小天使,有个如此可爱的女儿,任谁见到她都会忍不住喜欢,作为她的父母肯定很幸福。
“相信忆璘不会介意的。”肖若峰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震住某人的心弦。
她是忆璘的女儿?莫清烨整个身体在瞬间僵硬,怀里敏感的小人儿,怯怯地开口,“爹地?”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他没有发觉自己的语气带着轻颤。
“我叫夏恋心,妈咪说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就像她偶尔会发作的心悸病,有点痛、有点苦,可是上了瘾就戒不掉。”年幼的她不懂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仅是将平时妈咪说过的话一字不漏地背出来。
心因为她的话再度疼起来,她很爱她丈夫,爱到无怨无悔,他好嫉妒被她所深爱的那个男人,可是能怪她吗?不能,因为是他先放手的,“你爹地很幸福,有一个深爱他的妻子。”
“你不就是恋儿的爹地喽?”小恋儿不解地眨了眨漂亮的紫瞳,他和妈咪照片中的人长得一模一样,公公说那是妈咪最爱的人,妈咪最爱的人不就是恋儿的爹地呗!
莫清烨摇头苦笑,“我不是。”
“舅舅,他真的不是恋儿的爹地吗?”小恋儿嘟着小嘴瞅向姜耽介。
“恋儿喜欢他做你的爹地?”姜耽介笑着轻问。
“耽介!”莫清烨低叫,不懂他什么意思。
“喜欢,很喜欢!”不假思索答案飞快出口。
“那他就是恋儿的爹地。”
“真的吗?好耶!”得到答案的小家伙开心地咧开笑脸,小手雀跃地挥舞,“恋儿也有爹地了。”
“我不是,”反驳的话硬生生梗住,“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人告诉你恋儿是忆璘领养的女儿吗?”无辜地表情配上讶然的语气,姜耽介明知故问道。
“你们一直在误导我?”黑眸危险地眯起,这两个人根本从头到尾是在耍他。
“清烨,你的话太冤枉了,我们考虑很久才想到送你这份特别的生日礼物。”面对他的指控,肖若峰轻笑。
“的确是好特别。”莫清烨冷哼,然后薄唇不受控制地扬起,“谢谢!”虽然背后带点故意的整人心态,可是却是他收过最好的礼物。
姜耽介没有说话,仅是嘴角勾起一丝祝福的笑意。
“我们等着你的喜酒。”
“嗯。”莫清烨低头看向小恋儿,“恋儿,我们去找妈咪妈吗?”
“好,恋儿和爹地一起找妈咪。”小人儿乖巧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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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儿,你在哪里?快出来,别和妈咪躲猫猫喔。”奇怪恋儿会到哪去了,沿着偌大的花园,夏忆璘边走边柔声唤道。
“恋儿乖,听到妈咪的话快出来。”
“妈咪……妈咪……”远远地软软的嗓音自背后传来。
夏忆璘反射性地转身,温柔地接住飞奔而来的小身影,“恋儿,跑哪了?”
“妈咪,恋儿找到爹地了,是爹地带恋儿来找妈咪的。”小恋儿绕口令似地邀功道。
“恋儿……”清冷的柔音带点无奈,“妈咪不是说过不要随便叫陌生人爹地?”由于面对她的人站在背光处,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心想女儿爱乱认人的习惯又发作了。
夏忆璘看不到来人,莫清烨却将她的脸看得一清二楚,心头猛地一震,目光贪婪地望着这张多少个午夜魂牵梦忆的脸蛋,天知道他要费尽多大的努力才能忍住冲上前把她狠狠揉入怀中以解两年的相思之苦。
“可他就是爹地呀!”夏恋心倒是固执地坚持己见。
红唇轻扬,抱着心爱的女儿,夏忆璘走向送女儿回来的男人,“先生,谢谢你送我女儿回来,小孩子不懂事,请别见怪。”语气客气有礼又生疏。
“璘儿,我们之间还需要见外吗?”莫清烨走出背光处,熟悉的俊颜完全展现在她面前。
“清烨?”她不可思议地瞪着不该出现在眼前的男人,虽然知道一旦回到上海,和他誓必会再见面,但这一刻来得太快,关在心闸的思念瞬间泉涌而出,原来两年的刻意躲避和不闻不问,依然无法让她忘却这张早已烙进骨血的俊美脸庞。
“别再咬了。”心疼被她啃出血丝的美丽唇畔,他伸出手指抚上她的红唇,引来她一阵颤粟。
“妈咪嘴巴流血了,痛…痛…恋儿吹吹——”小恋儿连忙凑近小嘴,轻轻吹气。
夏忆璘抱紧了女儿,感动道,“妈咪不痛。”
“可是妈咪为什么哭?”童稚的声音震住了两枚复杂的心弦。
哭?她哭了吗?夏忆璘不自觉伸手,赫然在颊边触到一片冰凉。怎会有眼泪,两年来七百多个日夜,尽管寂寞有时会拼命吞噬她的无助,但她不曾掉过一滴泪水,现在为什么?
望着梨花带泪的绝美娇颜,莫清烨心头涌起浓浓的愧疚的心疼,终究忍不住将她连同小恋儿一起紧嵌入怀里,声音沙哑道,“对不起,我说过不会再让你流泪,可是每次伤你心的人总是我,天知道,我宁可自己伤一千次一万一次,也不忍见你掉一滴泪水,是我的错,我不该因为一个承诺放弃我们的爱情,不该愚蠢地以为可以忘了对你的感情,许许多多的愧疚和悔恨都弥补不了我的背叛,我知道现在的我没有资格要求什么,可是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可以爱你的机会?”
怀中的螓道轻摇,他的心也跟着下沉,她还是无法原谅他!“你不爱我了,我已经被你彻底逐出心里了吗?”
怎能不爱?她苦涩地摇头,接着抬起垂泪的绝色脸庞,盈盈水眸瞅得他心紧缩,语音微颤道,“你确定我还是你的唯一,不会再突然冒出另一个江雪,另一个承诺来瓜分你,让你再度因为选择而离开我。”性子再淡、再坚强,动了情,也不过是一名普通女人,不去争、不去抢,不表示她无欲无求,一段感情再坚固也经不起再三的波折。
“不会有,一直只有有,是我盲了眼聋了耳才听不见它对你的呼唤。”紧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心房,他激烈道,浓浓的爱恋溢满胸臆。
是吗?这就足够了,逃了两年,躲了两年,她决定顺从自己的内心,用余下的时间去赌未来的幸福,凝望眼前焦急的俊脸,她搂紧了怀里的小人儿,唇畔轻启,“你喜欢恋儿吗?”
疼惜万分地在一大一小的人儿颊边各烙下一吻,他柔声在她耳边诉说,“恋儿是我们的女儿,永远都是。”简单的一句话盖了未说出口的千言万语。
夏忆璘点头,唇边绽放一朵炫丽的笑靥,美得连月色也为之黯然,仰头望着满天的繁星,心有了归属,不再漂泊,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星宿,一生一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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