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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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后,自然是一家人忙成一团。爹现在已经调回京都,官拜太尉,正一品武官。兼护国将军一职。
大哥幕飞今年双十年华,刚刚新婚不久。官拜太常寺少卿,正四品,是掌管宗庙祭祀的副长官。
二哥慕天、三哥慕瑾现仍闲适在家。大家寒暄一番后我领着清朝大伯特意给他安排的院子走去。
清问我:“你与明王爷也熟吗?我本以为你与瑞王爷比较熟。”
“可以啊!功夫做到我头上来了?”
“不是特地去了解的,只是有一次去宫里查一个事,正巧偷瞧见瑞王爷在沐浴,见他胸口带着一块血莲玉佩。我吓了一跳,以为天女宫主夫这么早就出现了。半晌才反映过来那是太爷爷在你周岁生辰时特地命人仿照血莲玉的形状打造的那块玉。虽然那时我只有5岁,可一眼就记住了它,心想原来跟我抢太爷爷的不仅有大哥,还有个妹妹呢。”他故意露出受伤的表情说。
我白他一眼说:“我8岁那年瑞王爷送我生辰礼物,我刚巧没带回礼,就顺手把玉佩送给了他。我哪知道是太外公送的?”说着,我还把戴着的梅花镯给他瞧。
“这手镯也怪啊,从小就见你戴着,也没见它有多松。可你人长大了,它的大小还是很合适。”清伸手轻轻抚摸着玉镯。
“子墨说,它会随着我长大而长大。”
一想到子墨,这孩子不知现在怎么样了?这孩子倒真是经常给我写信,基本上半个月就一封吧,无非就是介绍一些宫里的及自己的一些情况,我也不太有兴趣,基本上是一二个月才会他一封。跟他讲一些山中的景色,讲我与清一起垂钓、一起捉鸟的趣事给他听。
从他的信中我知道。长公主已出嫁。欣王爷与王彤已生了三个女儿。信中提的最多的还是他的二哥明王爷,看得出他们兄弟关系很好。今天来信说二哥教会了他什么事,明天又说二哥有什么好主意博得了朝臣的一致赞赏。明王爷娶了是兵部侍郎之女刘晴为侧妃,现二人育有一女。今年一岁多了。
“子墨?看来你是同他关系好一点。”清说。
“你今天干嘛?怎么这么讨厌!”
“我能干吗?还不是帮你选相公诺?”
“你烦不烦啊?”
“害羞了?”他嘻皮笑脸地笑开了。“这些天赶路你也累了。早点去休息吧。”
转眼间回到京都已快二个月了,这二个月我过的那个郁闷啊。主要是因为我那个娘。她本以为自己的女儿天资聪颖,无所不能,突然间听说我连女红都不会、琴也弹得很一般。可能心生内疚觉得没有尽到做娘的责任吧。每日里教我学女红、监督我弹琴。弄得我每日只能在家陪她。无聊透了。连本来与清约好一起去找玉壶山庄的事都没法办。只能让清自己先去找。
我都搞不懂娘为什么对我要求这么严格,其实大家闺秀要求的琴棋书画我只有琴技差一点,其余三样我可是都很不错的。至于女红,奶娘也教过我,可我不是戳伤自己的手指就是掇破花样,奶娘就对我说:“反正您是小姐,有人给您干这些活,不会就算了。”娘却说,等到我出嫁时必须要自己绣嫁妆的,不会女红怎么行。我真想对她讲:绣嫁妆时又没有夫家的人在旁,谁知道是不是我绣的。可这话如果讲给娘听,她不昏过去才怪。我这个娘什么都好,就是太死板。
还好子墨经常会借口找二哥、三哥他们,来家里陪我。我还记得回京都后子墨第一次来家里的情形,那天他借口来看爷爷,可一双眼睛就是一个劲地往门外瞟。爷爷知道他是在找我又不好意思明说,也故意装糊涂,直到要送他出府,路过花园时,听见我在抚琴。子墨才问了句:“这府中还有稚童在学琴吗?”
爷爷答道:“哦!恐怕是雪儿在抚琴吧。”爷爷事后跟我讲,当时子墨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反正等到我抬头时,只见爷爷身边站着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只是静静地望着我,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那双清澈如昔的眼睛正怔怔地望着我,过了许久才笑道:“雪儿,你回来了?”我一直没搞明白。他那时是被我的琴声吓到了,还是被我的外貌吓到了。
此后,子墨倒是经常来指导我抚琴,我这才知道原来瑞王爷善琴,听他抚琴真的是一种享受。
后来我实在无聊还自制了一幅纸牌。教会了清、二哥、三哥他们打三扣一。一般都是我做庄,他们三个人配合起来攻我。可他们跟我还不是一个档次的,总是输多赢少。本来我要来银子的,可这三个小气鬼一听说来银子都不肯跟我来。没办法我只有改规矩,在输的人脸上贴画上猪的小纸条。
有次子墨来府时,正巧我们四人打得昏天黑地。我的脸上贴了一张小猪。二哥、三哥、清的脸上贴的就更多了。子墨见我们的样子,忍俊不住地大笑起来。后来子墨也加入了我们的行列,清见有人陪我打牌,在府里的时间就不太多了,更多的是出去查玉壶山庄的事。而子墨来府里就更勤快了。打牌时他与二哥、三哥还经常会讨论一下朝中的大事。有时我也顺便插几句嘴。
今天子墨来时,正巧二哥不在,还好清没走,我去拖了清来,开了一桌。刚坐下没多久,子墨就说起他外公狄夷王驾崩的事,并说现在的狄夷王是他五个舅舅中最好战的一个。并且生性残忍,他继位也是从兄长手中夺来的,现在狄夷国内乱未定。只怕日后一旦平息了内乱,这南狄两国平静的日子就不多了。我一边打着手中的牌一边说:“既然迟早要打着一仗,不如乘狄夷国新君登基,国事未稳,我们来个先发制人。”
三哥眼睛一瞪说:“这打仗岂能儿戏,说打就打得的?再说乘人之危也非君子所为。”
我轻哼一声:“君子?哪有国与国之间交往用君子之道的。没听说过大丈夫做事不拘小节吗?再说‘趁火打劫’本是三十六计之一也谈不上不是君子所为吧。”正说着我听见背后有脚步声传来,我知道是大哥、二哥来了,也不回头“大哥认为雪儿说得可在理?”
“本王十分赞同雪儿的说法,只是这‘三十六计’是什么,还望雪儿不吝赐教。”
我赶忙回过头去,居然看见明王爷君子轩与大哥一起站在我身后,我傻乎乎的看了他们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子墨在一旁说:“是啊!我也从未听说过什么三十六计,还有这趁火打劫也太……”
我这才想起,在这个时空好像是从来没听说过这些,难到这三十六记还没写出?不可能啊!从他们的服饰与建筑来看,至少是宋朝年间的时空了,怎么会没听过这些!
明王爷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又问:“雪儿?”

我硬着头皮说:“哦!那是我在中州与清一起逛街时遇见一位白发老人,他在地上摆放着一本书,索要十两银子,路人都骂他疯子,说谁会拿这么多银子来换一本无用的书。我看那老者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一时好奇就花了十两银子买了那本书。结果回去的路上一路被清骂回去。回去后我也不敢拿出来给爷爷及太外公他们看,只是偷偷的自己躲在小溪边、树丛旁看了这本书,书名叫三十六计,不过是一些谋略思想,如‘瞒天过海’、‘围魏救赵’、‘调虎离山’、‘擒贼擒王’、‘欲擒故纵’等三十六条计谋,每条计谋都配有一些小案例,我也不是很感兴趣,只是里面的故事倒是很有趣,所以就记住了。这本书后来也不知被我扔在哪儿了。”说着我抬眼看着清,似乎要他作证似的。
其实这也不完全是假话,只不过把书换成扇子就是真话了。清当时的确一路走一路骂我:“你还真是个败家女,你知不知道十两银子够普通人家过一年的了。你可好就换了一把破扇子,你将来如果嫁个王孙公子便还罢了,要是嫁入普通人家非被你相公休了不可。”我本来就对古代的钱币没有概念,被他这一骂也觉得自己是太蠢了。也就没敢回嘴。不过后来这把扇子经爷爷鉴定确实是名家之作。其价值百两银子呢。
明王爷从我介绍那一句句计谋开始那双眼睛就一直闪亮动人地盯着我瞧,要不是我知道他是被这个从未接触过的全新的理念所打动。还真会误以为他是爱上我了呢,当他听说这本书找不到时,眼中流露出深深遗憾的神情。但他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倒是三哥抬头问清:“表哥!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对雪儿说了什么,让她一句嘴不回不算,连拿出来给爷爷看都不敢。”
只见清微微一笑在三哥的耳边轻声告诉他,听罢后,三哥大笑起来:“表哥!这话骂得好啊,完全报了那个‘情哥哥’‘清哥哥’的仇了。”
子墨在一旁好奇地问:“慕瑾,什么‘情哥哥’‘清哥哥’的。”
三哥装作无辜地看我一眼“雪儿!这不关我事。是王爷问话,我才不得不说的。”然后三哥将我与清第一次见面时那段经典的“情哥哥”“清哥哥”的对话讲了一遍,然后又讲了清骂我的那一段话。说完后大哥笑得前仰后俯,子墨也目光炯炯的笑瞪着我,就连从进门时就一直不苟言笑的明王爷也眼含笑意,饶有趣味地看着我。
随后的日子,明王爷与子墨经常结伴来府里跟我与三哥一起打牌,明王爷第一次打牌时就对我说:“雪儿,我们能否改一下规矩。这贴小猪也太……不如这样,我们如果输了,任雪儿处置,雪儿要是输了就跟我们讲一条《三十六计》的计谋和案例。如何?”我从那天明王爷看我的眼神就知道他对那个《三十六计》十分感兴趣。来陪我打牌也就是为此吧。
我笑着答应了。三哥瞪着眼说:“不许问我要银子,我可没钱。”
我轻哼一声“就你那点银子我还看不上眼呢!”子墨、明王爷又好笑又好气地看着我们兄妹俩。我说的是事实好不好。我从药王谷里**来的宝物,哪样不是价值连城的。我还真不缺银子用。
我眼睛一转笑道:“要不这样!你们如果输了我就这样刮一下鼻子可好?”说着就朝三哥的鼻子重重地刮了一下。
三哥捂着鼻子正欲反对,只听明王爷轻轻一笑:“就这么说定了。”
不得不承认,明王爷真是十分聪明,不过十天左右,在他的带领下,他们就把《三十六计》听完了。
我以为书讲完了,明王爷就不回来了。谁知这天他又跟子墨一起来了。一来他就笑说:“今天由我来做庄,雪儿看如何?”
我笑问:“书已经讲完了,我如果输了,王爷预备如何处置我呢?”
明王爷魅惑的一笑“当然是跟我们输了一样啰。”说着还捂了捂鼻子。我算明白了:敢情今天是来复仇的。其实我对他还是手下留情的。每次刮他鼻子时总是下手很轻的,不知为什么对这个明王爷我总是有些拘谨,没法像对子墨那样轻松。可能是他那幅不威自怒的王者之气,让我心生畏惧吧。
一盘下来我们输了,明王爷先刮了子墨与三哥的鼻子,然后笑意盈盈地对我说:“雪儿!得罪了!”
我闭上眼睛,把脸朝他面前一伸:“愿赌服输!来吧。”
明王爷低笑一声,然后在我鼻子上轻轻地一刮。末了修长的手指在我唇上轻轻地摩挲了一下。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只见他面不改色,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难道是无意的?
我有点难堪地瞪着三哥“三哥拜托你有点团队精神好不好?我们三个人是要搭档哎。这么跟你说吧,我坐在你们中间相当于三军中的主帅,我才是跟庄家拼实力的人。子墨这个位子相当于三军中的粮草官,任务就是给我放牌;你这个位子就相当于三军中的先锋军,你不能有想赢得念头,你的任务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帮我们守住门户!”
三哥不服气地说“那如果你的牌不行呢?我也不惜一切代价守门户?”
我没好气地说“如果主帅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那当然就另当别论了。你又不是诸葛亮!我没这么指望你过。”
“什么诸葛亮?阿斗又是谁?这又是什么典故?”子墨好奇地问。天!我真想打自己一个嘴巴,怎么老是忘记自己所处的时代。
没办法我只好讪讪地笑道:“这倒不是什么典故?不过是在中州时我与清经常去听的一个说书先生说的书而已。”
明王爷又是饶有兴趣地说“哦?说来听听!”
于是我从刘备三顾茅庐说起,到诸葛亮助刘备建立蜀国,三分天下。直至刘备临终托孤,讲到诸葛亮忠心辅佐幼主。直至蜀国灭亡,三分天下一统为止。虽然我是尽量地说得简单了,可还是讲了二个多时辰。讲完时天都快黑了下来。三个男人都一直静静地听着。
末了子墨说“这个刘备也算个君子了。临死时居然想让自己的宰相继承大同。”
我正想解释,忽听明王爷说:“刘备不是个君子,而是个非常精明的君王。他知道如果诸葛亮想要这个位置,自己的儿子是控制不了的。而诸葛亮是个真正的君子。他这么明说反而让诸葛亮更加忠心了。”
我欣赏地看着子轩。这个男人真是一个人精啊。
然后明王爷看了看天色“三弟,天色已晚我们该告辞了。”
子墨却淡淡地说:“二哥,你先去吧,我还有是跟雪儿说。”
明王爷仔细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就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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