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集 梵音禅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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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壑松篁和梵呗,满山猿鹤听经声!
“赞礼西方,极乐清凉。莲池九品花香,宝树成行。常闻天乐铿锵。阿弥陀佛大放慈光。化导众生无量。降吉祥,现前众等歌扬……”
“……击鼓吹角贝,箫管及箜篌,琵琶铙铜钹,如是众妙音,尽持以供养,皆已成佛道。……”
梵音禅唱,寺院钟声,鼓乐齐鸣,伴着莲花发出的柔和金华,山伯和英台不知不觉俱都迷失在佛家的小千世界之中……
“夫安般者,诸佛之大乘,以济众生之漂流也。”
“其事有六(数、随、止、观、还、净),以治六情。情有内外:眼、耳、鼻、口、身、心,谓之内矣;色、声、香、味、细滑、邪念,本书起点中文首发谓之外也。…………是以行寂系意著息,数一至十,十数不误,意定在之。小定三日,大定七日。寂无他念,泊然若死,谓之一禅。禅,弃也,弃十三亿秽念之意。……”
一段配着器乐诵读的梵文佛经抑扬顿挫,娓娓道来,只听得顽石点头,猿鹤微冥,一时天童禅院的树头枝上不知何时,已有各种不知名的飞鸟悄然独立,静静的侧目凝神,听到妙处,不由敛翅低眉,连连顿首,……
但是乍一听到此处,山伯和英台俱都大惊失色:
“夫安般者,诸佛之大乘,安般,安般!啊!这莫不是《安般守意经序》中的经文?当初在尼山书院求学时,就听夫子谈起过:自本朝起,因政局动荡,文人们已开始厌倦政治,淡却儒学,尚起玄风,追求啸傲林泉的风雅和虚静超然的境界。以故般若学在沃洲兴起,引来了名士们的姗姗秀影。”
“当世就有竺道潜、支遁、白道猷、昙光等十八高僧,以及孙绰、王羲之、王凝之、王荟、王述、王愉、纪瞻、何充、郗愔、谢玄、谢琰等十八名士经常诗酒高会,续写了兰亭曲水流觞的余韵。这帮僧人文士,都是现在沙门、儒家中才高八斗、学富五车、领尽风骚的人物,他们聚在青山绿水之间,山泉煮茶,把酒临风,吟诗赋词,“慷慨吐清音,明丽出天然”。其后才出现了‘诗禅合辙、见性忘情’的诗僧。”
“而刚才的那一段佛经,岂不是时下名僧竺法旷所推崇的《法华经》!而这《安般守意经序》,却是三国时的沙门神僧康僧会,在翻译、注解的诸多禅教名经并制成的经序中,最为著名的《出三藏记集》卷六所载《安般守意经》中的一段注解,这曾被当时习禅的人奉为龟鉴。可见其中定然有修佛的种种妙处!”
“在修仙求道之前因为有自己的儒学追求,可以不留心佛经,但是现在有了不同的目标,况且今后还要在六界奔波,多了解一些禅定的功夫,对将来可能还大有好处,此乃良机,不可不学!”
于是梁祝二人将各自的想法做了一番交流后便敛息凝神,时时留心,细细品读佛经的妙处!

“已获数定,转念著随,蠲除其八,正有二意。意定在随,由在数矣。……”
听到此处,山伯不由微微颔首:
“不错,不错!此言意已十去其八,仅存数息相随二正意。相随时意定在随,其初由于数息!”
“垢浊水肖灭,心稍清净,谓为二禅也。又除其一,注意鼻端,谓之止也。得止之行,三毒四趣,五阴六冥,诸秽灭矣。昭然心明,逾明月珠。淫邪污心,犹镜处泥,秽垢污焉,偃以照天,覆以临土。”
“嗯!偃镜以照天,覆镜以临土,皆无所见也!”英台亦是连连点头,神色间颇有心得!
“聪睿圣达,万土临照。虽有天地之大,靡一夫而能睹。所以然者,……广采众音,退宴存思,不识一夫之言,心逸意散,浊翳其聪也。……行寂止意,悬之鼻头,谓之三禅也。……其盛若衰,无存不亡。信佛三宝,众冥皆明,谓之四禅也。……大弥八极,细贯毛氅。制天地,住寿命,猛神德,坏天兵,动三千,移诸刹。八不思议,非梵所测,神德无限,六行(数随止观还净)之由也。世尊初欲说斯经时,大千震动,人天易色,三日安般,无能质者。于是世尊化为两身,一曰何等,一尊主演,于斯义出矣。……”
这样辉煌从容、庄穆浑厚的佛经配上徐缓稳重的器乐,真堪称意旨深远、蓄韵幽微,尤其是在这山风徐徐、竹林清幽之所静心领会后,真可令人轻松便步入超然脱俗,人我双亡的境界!
山伯、英台二人却是不知,想这梵呗最早乃是摹仿西天梵音的诵经,用汉语来歌唱,后来才发展为规模更为宏大的佛曲。梵呗的配器,有铙、钹等十几种。但若论最有诗境、禅意的,却当数清越果断、不即不离的罄这种乐器了!罄声的效果是移山川自然之水石于疾响之中,松风爽爽闻于山中,罄声悠悠流于心间,使人很容易便忘却红尘俗事,迅速的体味到人间仙境的感觉。罄声的传达,梵呗的颂唱,实在已经臻于浑朴之境,如流水般自然,所以它只是一种无技巧的意识之流。而禅意的获得,一个重要的表征便是杂念的排除,梵音悠悠,正是这排除杂念的最好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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