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集 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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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六,元宵佳节刚刚过完!
如果是在往年,除非很勤劳或特别需要钱的人家,才外出做点生意,其余大部分人家还没有立刻劳作的准备。毕竟刚刚过完年,休息了二十多天的人们虽然已经知道,这个年已经过完了,但是偏偏在心里就是不愿意承认罢了!总要再休息几天,才在家里的催促下开始了一年的辛苦!
但是,今年却是个例外,差不多全县城的人都忙碌起来了。因为一过正月十五,鄞县的百姓就在县令大人的号召下,积极投身于轰轰烈烈的劳动大军中了。这种亲身劳作、身体力行的工作自然是没有乡绅富户家的老爷的,但是谁让他们心广体胖、脑满肠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又很有钱来着!但就这次而言,他们做得也确实可圈可点,算得上是不赖了!不但各家各户都派出了或多或少的家丁,而且很多又都或捐或借的凑了极大的一笔巨资,这些加上以前的捐款,足够鄞县兴修水利,修路建桥的了!虽然以后还是要连本带利一并还上的,但纯朴的农民并不在意,一年下来,只要风调雨顺,家里再有点存粮就算是谢天谢地了!商人重利轻仁义,如果不给他们一点点的好处,那谁还愿意帮忙呢?而且因为这里的田地大多都是各乡地主的,他们多出一份力,将来的收成就会好上很多,那……又是一笔长远钱呐!
地主乡绅高兴,百姓也一样高兴,除了一部分做点小买卖以外,大部分人都是以租种田地为生的,如果一年下来风调雨顺,没有什么大的自然灾害,那么除去各种费用,自己所剩还是比较可观的,今年好了,人多力量大,春种之前,估摸着能修好、加宽、加固这些沟渠水道,那今年的收成,自是不必待言了!而且,凡是参加劳动的,一天还有三十文的工钱,中午再加一顿饭,谁不高兴?谁不愿意干?所以就连富绅也是大摇其头,感慨这项工程真是一个大手笔――不但工程浩大,而且工钱世所罕见!不过他们是并不心疼的!相反,倒很希望这次的工程费用不足,好让这位县令再向自己开口,到时就又可以借给官府钱粮了!以后,只要成倍成倍的收回来就行了!
山伯对这笔巨大的开销也并不心疼,现在的一切花费,将来铁定是可以赚回来的,现在所缺的,不过时间而已,因为再过一阵子就要春耕了,如果到时候仍然没有干完,那么农民都去忙自己家里的地去了,谁还有闲暇到这里干活?那么今年的计划就要泡汤了,所以现在唯有许以厚利,大干快上了!

因为人员充足,鄞县的百姓已经被分为了两拨同时开工,一拨兴修水利,一拨铺路及拓宽码头,虽然春寒仍在料峭,但大家干得依旧热火朝天。这不但是因为工钱丰厚,还因为就连这一县之主――县令梁大人也来到了田边地头,亲自指挥大家修沟建渠,疏通水道,浚泉源,引河水,……
山伯在开工之前,已经询问了一些有经验的老师傅,对于前期的准备工作做得比较细致,比较到位,所以整个工程虽然忙乱但仍旧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即便如此,众位百姓仍旧能够看到县令大人在工地忙碌的身影,征询有经验的师傅看工程的优点与不足,亲自查看工程的质量,视察一下众人工作的进度、情绪,甚至体力的消耗量……在风雨交加的时候,甚至与大家一起抢修、赶修……
望着县令大人那略显单薄的身影,满身补丁但仍然干净的儒衫,有时甚至是短打的行头,匆匆的跑来走去,活跃于工地,众位百姓的心里感动至极。什么时候见过如此出力的父母官?什么时候见过真正为国为民的父母官?“小贪为清”这一对官员的评价看来要改写了!默默的望着梁大人那劳碌的身影,甚至有很多人都觉得自己亏欠了他什么!还有很多人甚至希望梁大人能贪一点捐款,能借这次施工的机会中饱私囊!……
日子忙忙碌碌,工程紧紧张张!
浩大的工程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在春耕之前干完了,虽然已经下过了几场雨,沟渠河道、桥梁码头等等都不好施工,但是为了自己今后的幸福生活,大家都卯足了一股劲,这下一施工完,终于全都放下了心头的重担!
这一天春风送暖,艳阳高照!
这一天鄞县的百姓个个喜气洋洋,敲锣打鼓,站在刚刚修好的大路两旁,接受着梁大人的检阅!
一大早,山伯就捡了一件干净的儒衫,穿戴整齐后,便带着化名为祝仁言的英台(将“信斋”的“信”字拆开了!)以及不多的官差,徒步从县衙开始,一步步、兴冲冲的开始走遍了整个鄞县的所有新修的道路、桥梁、沟渠以及码头,虽然事先没有明说,但是全县的百姓听说梁大人今天要来视察,无不自发的站在自己所修建的路段,等待着自己最为尊敬的梁大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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