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彼岸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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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众鬼飘飘前行的洪流,山伯和英台也在说说笑笑中缓缓向前移动,正当山伯绞尽脑汁想转移英台的注意时,忽听得她不可置信似的一声惊呼:
“彼岸之花?!”
山伯闻言抬起头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前方不远处的路旁边,赫然是一朵鲜红鲜红,艳丽如火的花朵,正在那里旁若无人,似血般激烈而又极为妖艳的绽放着,在血红色的花朵下面,并无半片叶子,但在这株花茎的顶端,却有一片片血色花丝状的花瓣在夸张似的叠绕卷曲,就像一只只血爪般在舞动,又像一支被风吹翻了的伞,而那同样血红的细丝般的花蕊,却并不如常花一般簇在中心,而是向四面散射,在高出花瓣约有四、五指的距离后,连着花蕊头部的一点紫黑,尽皆齐齐的向着天空弯去。
震慑于彼岸之花那深艳鲜红的色泽,以及它的妖异、灾难、死亡与分离的不祥之美。这时候,本书起点中文首发不但是英台和山伯在目不转瞬的盯着它,久久不愿离开,就连一众的鬼魂,也不由得看着这个妖艳至极的花朵,痴痴呆呆间脚步便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眼见着众鬼的行进速度明显的减缓,无奈的对视了一眼之后,白无常将手中的招魂牌“砰砰”的拍了几下,接着黑无常又“哗啦啦”的抖了抖漆黑如墨的铁链,霎时间山伯和英台以及一众的鬼魂便觉得头晕目眩,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东倒西歪,飘飘摇摇几下之后,晕晕糊糊的便又在黑白无常的引领下,顺着黄泉之路向前走去。
一路行来,只见路边的花朵越发的多了起来,由起初零星的几朵变为一簇簇的相拥在一起,看着那在风中摇曳,妖艳至极的红色,山伯和英台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渐渐的清醒了过来,惊魂甫定的英台目露骇然的盯着那越来越多的赤红如血,如火如荼,不由低低的感慨:
“曼珠沙华,出自法华经,本名为‘摩诃曼陀罗华曼珠沙华’,为天降吉兆四华之一,梵语意为‘开在天界的红花’,又叫做天涯花、舍子花,因其花开在彼岸期间,故又称之为‘彼岸花’,佛语为‘茶蘼’。传说是冥界的接引之花,是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今日一见,没想到它竟然如此的妖艳,如此的勾魂夺魄。世传百花‘开到荼蘼花事了’,荼蘼过后,无花开放,因此每当花季终了,一年的花季便也告终结。最后就只剩下这大片大片鲜红如血的茶蘼花开,不是开在凡间,而是开在那遗忘前生的彼岸上。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又因其红得似火而被喻为”火照之路”。当灵魂渡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往生者就踏着这花的指引走向了幽冥地狱。……”
山伯恋恋不舍的又看了彼岸花一眼,强忍着不去看它那有着一抹妖异的血红,微闭了双目抬头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无限悲凉的呓语道:
“佛说彼岸,无生无死,无苦无悲,无欲无求,那是个忘记一切悲苦的极乐世界。而有种花,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生于弱水彼岸,无茎无叶,绚烂绯红,佛说,那是彼岸之花。彼岸花,开彼岸,花开不见叶,见叶不开花,花叶不相见,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生生相错,独自彼岸路。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嗨!无数梦魇花开花落,轮回生生世世,哪里才是归途啊?!!”

浓重深沉的叹了一口气,山伯继续说道:
“抬头望天,心内苦酸,一种红色的忧郁,久久不散。悠悠的思恋,焦急的企盼,以及那无法克制的爱恋,还有一分清纯的思念,……”
英台听至此处,想到自己的前途命运,坎坷艰辛,不由叹道:
“一从梅粉褪残妆,涂抹新红上海棠。开到荼縻花事了,丝丝天棘出莓墙。花儿的翅膀要到死亡才懂得飞翔,无爱无恨的土壤才会萌芽开花,都说每只蝴蝶是每一朵花的轮回,为什么今生的蝴蝶找寻不到曾经的花蕊?”
听着英台的感慨,山伯不由忽然惊醒,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能引导着她陷入这心事重重的境界呢!于是一整心神,故作轻松的对英台言道:
“关于这红艳如火的曼珠沙华,还有几则动人的故事呢!你想不想知道?”
英台一听,顿时也来了兴致,连忙问道:
“什么样的故事啊?说说看!”
“据说从前,有一个长相奇丑无比的鬼爱上了一个美丽的姑娘,可是因为他丑,姑娘并不爱他,出于爱恋,苦苦的痴迷,他只好把姑娘囚禁了起来,每天都默默的看着她,以慰相思之苦。”
“后来,有一个武士用剑斩杀了鬼,救出了姑娘并与她相爱,而同时鬼的血溅在了乱草丛中,从此一种红黑相间的花便在那里绚丽地绽放开来,这种花的名字叫做‘彼岸花’,从那以后,彼岸花便开在了地狱中一个叫“忘川”的地方,那里是死去的人忘却今生情缘,转身投胎来世的地方……于是,彼岸花成了来自黑暗的爱情使者,因为,它见证了一段黑色的死亡。”
听到这里,英台颇有感慨的说道:
“爱情,大概也是如此吧!只因为彼此爱得不同,就要葬送很多很多,也要忘却很多很多。”
山伯默默的点了点头,细细的咀嚼着她的话,随后又说道:
“还有一个故事,说的是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国家边缘极为隐秘的地方,开满了大片大片的曼珠沙华,也就是彼岸之花,它的花香有一种魔力,可以让人想起自己前世的事情。而守护彼岸之花的,是两个妖精,一个是花妖叫曼珠,另一个是叶妖叫沙华。”
“虽然他们守侯了几千年的彼岸花,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面,因为开花的时候,就没有叶子,有叶子的时候就没有花。他们越来越疯狂地想念着彼此,并被这种痛苦折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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