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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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正波
“正波。”电话传来我媳妇儿小雪的声音儿,我想她了。离开家在上海呆了三天了,挺想回天津的,不过更想她。结了婚的男人,要是老婆不在身边儿,就总觉得身边儿少了老么多的东西塞的。
“嗯,干嘛呢?”
“写论文。你呢?”小雪的声音很软,听得我浑身麻酥酥的,想一把给她抱怀里。
“我在酒店里呆着没事儿干。”我笑笑。
“看电视吧。”
“**频道收钱。”我说着笑得更大声儿了。小雪也笑了,笑到一半儿,突然停了,“正波,我想跟你说件事儿?”
“嗯。”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一声儿,眼睛还在墙边儿扫着。
“我想……留在西北。”小雪轻声跟我说。
我停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你那冷吗?”
小雪也停了一下:“放假过来我这儿看看吧。”
我忘了自己说嘛了,挂了电话就躺下,给家里例行报了平安,就睡觉了,电话又震过,我没接。
第二天一早,张小东的七个未接来电显示出来,我打回去,他说要送我,我说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这回得跟公司的同事一块儿回去。
回天津我坐了CA1534,耳朵里塞着耳机,不过没声儿。下午我直接回了公司,进去之后,屋里就闹开了锅了,不在这两天,三批货都有质量问题。我拿着工具就进仓库了。把准备接到的车上的东西,先接上了仪表和示波器,看着正弦的波形从示波器里出来,突然希望峰值能再长点儿,多点儿,人生就是一个峰值往谷值里走下去,再走上来,顺心和倒霉的长短也几乎能划上等号儿。
晚上到家的时候儿,我妈给我做好了饭,吃了两大碗,帮忙把碗洗好了,拿起包站起身,准备回自己家里去。我妈吓一跳:“不住这儿了?”
“今儿想回去一趟。”我笑笑,“明儿想睡个懒觉儿。”
我妈点点头儿,我站起来出门儿顺着河边儿往对面儿走,过了桥就到我自己的家了。推开门儿,这屋子缺点儿人气儿,就让人住了一个来月,我把戒指脱下来,放灯下边儿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心里边儿又闷又烦,想给小雪发短信,按了几个字儿又删了,打开手机的电话簿儿,一个一个的找能说话的人,结果头一个儿就是110。
我放下手机,站起来穿好了衣服,下楼到小卖部儿买了张面值五十的IP卡,然后回家,拿座机打了过去。
“哪位?”
“车磊?”的
“对,您哪位?”
“王正波。”
“哎呦,您啊~”
“呵呵,在北京呢?”
“废话,我刚回来还出去啊?又不是跑堂的。你呢?到天津了?”
“中午到的。”
“一回去就直奔工厂?”
“修配件儿来着,忘在上海给你拿拿笼了。”
“哦。那看来您老也挺悠哉,没事儿来北京玩儿啊,哥们儿招待你。我们北京人没别的,就是好客。”
他这话一说,我倒不知道说嘛了,想了一会儿,好像朋友都挺忙的,难得认识这么一闲人,到北京应该也是他请我吃饭。这么说只要花火车票钱就行了。
“行,我们在哪儿见?”
“真来啊?”
“有台阶儿的地方儿,我就伸腿儿。”的
“成吧,我这人亏就亏在嘴上了。来!我这阵子还真是没事儿闲的。咱俩再周游周游北京,我估摸明年我拿导游资格证儿没问题!你要真来上车之前联系我一个,我北京站接您老去。”
“好,那我把西哈努克亲王的接见推了,明儿上北京找你吃去。”我把电话儿挂了,往床上一躺,今儿累坏了,不想洗澡,可是不洗又睡不着,走进浴室,大个儿的莲蓬头儿把水送出来,淋在身上特别的舒服,西北是不是挺缺水的。我爸我妈,她爸她妈受得了吗?西北,好像有个长安奔奔,我到那儿上班儿去?
洗过澡没穿衣服就直接躺在床上,把空调调得小了点儿,盖上薄被,忍不住把手机拿起来。上边已经有小雪的短信了,不敢看,怕是又让我去西北。要是真让我去,我何苦等她毕业再去,现在去得了。
打开信息,里边短短的几个字儿:我已经答应学校,留在西北。
我合上手机。望着天花板,想着新婚的一个月和现在的感受。放上一张李伯祥的相声碟,李大白话蛋在里边儿卖着力气说着,我听着睡着了。睡着的时候,可能整个儿的心都揪到了一块儿。
第二天一早儿,坐着5路直奔天津站,天儿晴得出奇,天津老么长时间没看过这么蓝的天儿了。车顺着海河一直开到天津站,我从众多排队买车票的人中间儿挤进去,京津特快在单例儿的一个地界儿,买了张七点半的,我站月台上等着,上车,74分钟整点到站。
从北京站出来,那BK的110不见人影儿,我大摇大摆的从北京站出来,北京的天今儿也挺蓝的,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儿,那边儿还是无人接听。我走到天桥旁边儿,回头看了一眼出租车等候区,有点儿怀念虹桥机扬那S型的栏杆儿了。把脑袋仰上去,看着那没云彩的天,西北的天,是不是也这么蓝,还是,比这儿更蓝。
“这儿那,还往哪儿踅摸呢?”
我一回头儿,看见那BK的站我跟前儿了,仔细看看,还真他妈不是一般男同志。我点点头儿,冲他走过去。
“制定什么旅游计划了?”
我乐了一下儿:“随便。”
“饿么?”
“不饿,刚在车上吃了。咱先走走吧,坐车时间太长了。”我笑着说。
他点了点头儿,我们从天桥儿上走过去,不知道为什么,一到北京,我好像就闻见书味儿了,每幢楼都好像扎根儿到地下特别深的地方,可能是底蕴这玩艺儿吧。
“北京什么地方好玩儿?”我把包儿往上背了背。
“**啊,故宫啊,北海啊,圆明园啊,多了去了。诶你丫不是头一回来吧?”
我心里狠狠地来了句操:“我常来,我丫不常来!”看见他那看不起人的首都德性我就来气。
“那丫字儿别那么用行么弟弟,别又给人捡乐儿!”
我懒得跟他耍贫嘴:“那就先这么走吧,遛马路也挺有意思的。”
“敢情到北京逛街来啦?操!”
“你腿粗,我帮你遛细点儿!”这逼110,操字儿都他妈挂嘴上了,这样儿一人就该给他送大西北,好好儿改造改造。心里还是挺别扭的,好像什么事儿都能和西北联系起来,弄得跟要让人发配了塞的。这逼110还特别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诶,你媳妇呢?”
他一说这话,我恨不得把脸砸他脚面上,抖了两下儿嘴皮子:“在黄土高坡上种树呢。”
他逼一听,先是愣了一下儿,然后哈哈大笑,他一笑,我没忍住也乐了出来,先把西北种树的事儿忘了吧,离她毕业还有一年,还有最后的一年。
顺着路往前走,北京就跟块儿刚点出来的豆府塞的,每条马路都是拿线儿勒出来,笔直笔直,我毫无方向感地跟着他在马路上扯着。
“你不带墨镜?”我问他。
“我没事儿戴墨镜干嘛?又不是刚做了散瞳。”
我哈哈大笑:“大小你也算是名人了。听说裴勇俊去日本的时候让欧巴桑给围了!你要在幼儿园门口儿现个原形儿,估计里边儿小孩儿都得扑出来。”
“你还想怎么恶心我?你大爷的!”
我们俩上了一个过街天桥儿,走上边儿的时候,看着下边儿车流走得很急,天桥儿上还一个人也没有。我有点儿害怕。这天桥儿的两边儿是栏杆儿,让人瞧着特别没安全感。不能让这BK的看出来,多大点儿事儿,我都得忍着,要不然再来回百米冲刺窜出去算了。正想着办法儿,他已经走出去老么远了,发现我没跟上回过头儿来,我假装蹲下系鞋带儿,侧眼儿瞄了一眼下边儿,冷汗就下来了。
他往我这儿走过来:“累了么,咱打车?”
我摆摆手儿:“没事儿,没事儿。”说着赶紧一把死死搂他肩膀儿上:“哥们儿,北京的天儿真蓝啊。”然后乐呵呵地跟他胡说八道着往前走,俩眼睛除了看他,就是看前边儿,绝对两边儿看。我走着就觉得还是太慢,还有一大半儿没走完呢,越是不敢看脚底下,手里就攥得越紧,大学实习过钳工,估计把握台钳子的劲儿都他妈使出来了,就怕他的肩膀儿从我手里脱出去塞的。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光看前边儿了,嘴里还说着完全不沾边儿的话,刚解开又系好的鞋带儿没绑紧,开了,让另一只脚给踩上了,我一个失重,闭上眼就觉得自己要蹦极了,右手使出了全力攥住他的腰眼儿,只听他“我操!”一声,转身把我给扶住了。
“你丫怎么搞得?这么大一人还摔跟头玩儿啊?过瘾么?不过瘾折着跟头摔……”
听他那么一说,我一头的汗,脸通红。
好歹挪到了下楼梯儿的地方儿,我这悬在北京上方五十米处的心才算落了地。下了天桥儿,他一直拿奇怪的眼神儿看着我,我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哎,咱走到哪儿了?”
他看了看周围:“建国门。”
我刚要说别的,鼻子打了嘴一下儿,有什么味儿传过来了,倍儿香。
我顺着味儿往前望去,一个小门脸儿,俩大字儿:“王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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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磊
“那是鸭王,不是王鸭。”这几个字儿是从我牙缝里挤出来的。好吧,咱不赖他,谁让咱早就废弃从右往左的阅读方式了。

“鸭王?”王正波看看招牌又看看我,点了点头,“好吃吗?”
“没尝试过,不知道。”这边儿我还真不怎么常来,不是我们地盘儿。看着前面北广传媒那大楼,我乐了一下。钱初日搞不好正跟里面直播呢。我们班那些个人毕业的时候都削尖了脑袋往电视口儿钻,中央台北京台是首选,还有一些从地方过来的也就去了当地台。我记得走广播口儿的一个钱初日还一个女孩儿,名字早不记得了,那女孩儿深圳来的毕业回去的那边儿。
“你们单位附近你都转不遛儿啊?”
“弟弟唉,人‘北广传媒’那字儿不小吧?”我崩溃。
“我这不就说是你们单位了嘛。”
“操,那是人家北京人民广播电台。我名片儿是不是您就一直没仔细看过?”我头一次遇见这么一能招我说粗话的人!
“嗯?那这个北京台得算地方台吧?”
“是。那怎么着,就凑活这家了?”我又看了看那小门脸儿,不知道味道行不行。
“行。”他点了点头,又补了一句,“那你们单位,那中央台是不是更气派?”
嘿,合着他知道啊?刚半天逗闷子啊?
“您有兴趣我带您参观参观?”操的勒,不就是逗咳嗽么!
“好尼勒。”他头点的倍儿诚恳。崩溃。
菜单上桌我就拿给了王正波,想人家不远万里来吃我一顿也不容易,想点什么点什么吧。别看门脸儿小,里面还是可以,但我总觉得应该带他去全聚德,还得和平门那家儿,老字号么。贵不怕,总得体面了。
服务员一直站在我们俩身边儿,王正波就一直得瑟那菜单,良久,他问:“有茶么?”
服务小姐点点头,报了一堆名字。
“你想喝什么?”他看着我问。
“随你。”我今儿没开车,本来惦记跟他喝点儿酒的。既然他没提,那就算了。
“就没有大众一点儿的吗?”王正波抬头看小姐。
小姐那脸有点儿垮了,“那您二位来壶菊花吧。”
“行。”王正波点了点头。小姐前脚离开,他后脚翻到了水单,“太贵了……”
“不就一壶茶么?”我脑仁儿疼。
“我是说这菜价。”他说着,把菜单递给了我。
我想这能贵到哪儿去啊,就算是跟赛特旁边儿吧。好么,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这什么店啊,卖鸭子价儿不比全聚德低。
“还行。”我想了一下今儿出门特地多揣了钱,有备而来。不过小子你等着,你等海鲜下来我吃死你!“试试味道么,”我笑,“你点吧。”
“嗯……烤鸭一只,骨头不做汤,弄成椒盐儿的,再来一个菜心儿,一盘儿锦绣鱼……”
他还真不客气。
一顿饭吃了一个来钟头,席间又是领教了这哥们儿的相声绝活儿。出来之后我带他去了我们台。台里是没敢带他进,一是手续多二是我觉得真没什么可看的。就带他去了中央电视塔。这通儿参观下来我他妈差点儿没死了,孙子非要爬台阶上去,我就只能陪着。这都多少年没这么卖命过了。他真该重阳节那会儿来,参加一下那个攀登比赛,赢了还能去北京最高那家儿旋转餐厅免费吃一顿!可是到了平台我发现孙子丫的有点儿不对,一般人好不容易都上来了,一定窗边儿趴着看去,他就非不去。怎么说都不去,说爬爬就有纪念意义。我又想起来了早上跟天桥上,他……是不是恐高症啊?
离开电视塔他又说要去世纪坛,我就又陪同了。这个展期安排的是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专题展,包括年画、剪纸、皮影、木偶、染织5个专题。王正波看得津津有味,我就感觉我那腿酸疼。
这一天下来真他娘充实,我都不知道我有多少年没过过这种充实日子了。好像从打到了台里,早起的日子屈指可数。
说晚上再一起吃顿饭,他说不了,早上从北京站出来没买回程票,早点儿去买吧。我就送他去了北京站。分开的时候还真有点儿舍不得,我就跟他说北京跟天津也不远,周末没事儿还过来玩儿。他说你也是,不忙就天津找我去。
回了家,我拾捣了一会儿屋子。连城志陪了我一天半就走了。他是为了回来逮我专程跟剧组请的几天假。这会儿真和好了,他假也完了必须归队。这次他们拍的也不是个什么剧,拍摄地选在了海南。
刚点了颗烟寻思着那哥们儿买着票没有,又合计晚上自己怎么过,手机响了。嘿!还是那王正波。现在我可存他号码了!
“您老上车了?”我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我就不乐意看我们家那墙,我发誓连城志就是一标准的自恋狂,我们家那一整面墙都是他的照片。大的小的,什么模样的都有。他还老恬着脸跟我说想他了就看。操。
“我迷路了。”王正波说。
“啊?”我懵了,“迷路?”
“啊,也不是。我没买着票,最早能拿到的是明天中午往天津那个班次,就想找个旅馆,后来北京站这儿有一人强力推荐我一个地界儿。到了一看太脏了,就出来了,可人家不管把我送回来……”
我真想骂他脑残,“那你丫现在跟哪儿呢?”
“我看这儿写着核桃园南街。”
我琢磨了一下,应该是广安门那边儿,“你别动窝儿了,跟那儿等着,我过去接你。”
“那行,那我就不好意思了。”
我套上裤子就出门了,连空调都没关。坐电梯直达地下车库,把连城志那车开了出来。我那辆还跟我妈那儿。我是顶不愿意开他这车,实在太显眼。
晚上北京路况好,二十分钟我就开过去了。王正波立在路牌子底下东张西望,我看着就想乐。
把车停他身边儿,连城志这车玻璃从里面能看见外面但是外面看不见里面。我看着王正波吃惊的端详了一下这车,倒退了一步,继续踅摸。
“上车。”我放下车窗。
“好么,吓我一跳,屎壳郎里钻出一脑袋。”
“你说话能再损点儿么?”我给气个半死。
一路上我就合计咋办,王正波也不说他要去哪个酒店,就是跟我这儿逗贫。我也不好开口说酒店的事儿,咱又不是北京没家。可是我真不知道带他回哪儿。我妈那儿?别,绝对是事儿。连城志那儿?虽说是我们俩的家,可是毕竟我是白住,再往回带个男的?大志从不会带人回家……
“你们家离着挺远的吧?”王正波扭脸看我。
真棒,真是个不拿自己当外人儿的。
思想斗争半天我还是把他领回了大志那儿。行吧,反正大志不在我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这王正波也是一实诚人,就是他吧。
要说王正波老给我乐子捡那还真是没说错。从打他进屋儿就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吧台那里踅摸踅摸,书房那里探头看看,厨房他老人家也参观了一下。末了给我来了一句没接见西哈努克亲王接见你也不吃亏。损。这张嘴真损!最后又开始评价满墙的连城志,说我这么大个人还追星。我说不是,我们家那位喜欢他。诶,这不算说谎吧?呵呵。
我想着今儿晚上算落挺了,就干脆开了一瓶黑方,哥俩儿喝点儿。这一喝酒王正波话更多了,可不是胡贫,是说起了他太太。说他太太赖在西北种树不回来了。又说到了他们上学恋爱的时候,还说蜜月过完太太就走了。
我对家庭,一男一女所组织的家庭一直没有什么概念。我们家俩女的,我跟大志俩男的。对于婚姻二字望尘莫及。但是我想其实就是过日子吧?你说这俩人要是长期两地分居日子还怎么过?同情王正波的同时我也想到了我自己。我又比他能强到哪儿去呢?大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多一半儿时间不在北京,就算回来也有大事儿小事儿,我们俩现在一起想想除了**还剩下什么?以前那种彻夜长谈的日子早没了。我看他看得最多的就是他的睡脸,听他说的最多的就是工作。可是我很难下定决心离开他,爱不爱早就没感觉了,可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就像水或空气。
“哎,你多大了?”他忽然问我。
“27了。”我笑。看他喝的小脸儿通红、五迷三道我就想笑。
“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跟我差不多大。”
“娃娃脸再加上主持少儿节目,谁都得这么想。”
“我问你个事儿,你可别不高兴……”
“你问。”我纳闷他会问我什么。
“你是不是离婚了?”
“啊?”我一愣,他怎么能萌生这种想法?就因为我这个岁数?
“呵呵。”
“你为什么这么想啊?”我得听听。
“我进门说你追星,你说是你们家那位喜欢,然后我刚去你厕所,马桶盖子都是掀起来的,一看就没女的用,最后!你得听最后!你听着,你得听最后这句!你们家!你们家没有女人味儿!”他说着说着人直往吧台底下出溜儿。
我一看这架势,还说个P啊,这都喝大了。我架起他,把他弄进了我房间。他躺那儿天旋地转的还问呢,你媳妇干嘛跟你离婚啊。
崩溃。
对付完了醉鬼,我洗了澡,今儿一天给累得不善,也就上床了。躺在大志的床上,我闻到了他常用的那香水的味道,就好像他在我身后抱着我。然后我就困了。迷迷糊糊我想起来我那床头还有我跟大志的合影,润滑剂还有保险套什么的大概也跟床头柜上。刚就顾着让他躺下了,这些全给忘了。我想起来过去,后来一想丫都那个操行了,明儿早上再说吧。
可惜,后来起床我也没想起来这个事儿。跟自己家里随便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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