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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不像他的脸色那么冷,很温暖。
我躺在床上,他向我覆盖下来,肌肤滑腻,犹如丝缎,却没有我想像中的凉。我抬手抱住他,陶醉在他优美的身体线条里。
他向我俯下头来,吻在我的颈窝,一只手下探,抓住我兴奋的**,却冷哼了一声。
我忍不住笑:“怎么?不满意我的尺寸?”我自认我的东西长得还是挺漂亮的,不至于在形状上被他挑剔。
他冷笑,忽然用力,将我猛地翻过身。他的力气大得出奇,让我很意外。
本来,我对姿势也不挑剔的,可这次我想看着他美丽的脸,便央求道:“能从前面做吗?”
他犹豫了一下,又将我翻过来。我感觉自己已经被他完全掌控,却心甘情愿。
他根本没有前戏,连吻都没有再吻,便抬起我的腿,向前直推。
我顺着他的力道,主动敞开身体,邀请他进入。
他一声不吭,立刻顶了上来。
我吃了一惊,问他:“没有润滑剂吗?”
“没有。”他冷冷地说。“你做不做?”
我只犹豫了一瞬,便道:“做。你慢点进来。”
他再不言语,轻轻推进来一点。我努力放松,让他进入。
他停了一下,忽然猛冲进来,一撞到底。
就如一柄利刃突然插进身体里最脆弱的地方,我猝不及防,痛得大叫。
他一把捏住我的颊,将一块布塞进我的嘴:“这是你自找的。”他的声音在静夜里格外冷酷。
我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他就紧紧按住我的双腕,开始狂猛地进攻。
我痛得眼前发黑,却仍然能在偶尔的清醒中看到他如天上神祇一般的面容。黯淡的灯光下,他的脸在我眼前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不禁让我疑惑。我是不是在做噩梦?
灼热坚硬的锋刃不断劈开我的身体,我痛得一直在痉挛,却无法挣脱,只能咬紧了口中的软布,冷汗如雨般滑落。
我一直大睁着眼睛看向他,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忽然抓住枕巾扔到我脸上,将我的眼睛完全遮住,随即又紧紧抓住我的手腕。其实,他即使不抓,我也已经动不了了。
隔绝了视觉,我只能闭上酸涩的眼睛,因疼痛而绷紧的身体也软了下来。耳边是他粗重的喘息,鼻端又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馨香。刚才感到的愤怒渐渐淡了,心里慢慢平静下来。
以前,无论跟谁在床上,大家都会互相体贴,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暴烈的**。我能感觉到这不是他的一贯风格,他是故意的。我不明白原因,我也无法再思考。我觉得特别疼,特别冷,特别茫然。
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似乎晕了一会儿,然后又醒过来。
他不再压我在身上,而是直起身上,抓住我的腿,冲撞得更急更有力。
我痛得剧烈颤抖,似乎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呻吟,哀求他停止。
他猛地一冲到底,自喉间溢出了一丝低吟,火热的熔岩喷射而出,打在我受伤的身体深处,疼得我晕眩。
等到渐渐恢复知觉,他已经退了出去。我听到有细细的水声,似乎他在洗浴。我用尽全身力气,将嘴里的布扯出。
我大口呼吸着,却仍然感到窒息,呼吸困难。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这里是高原,回酒店去买罐氧气吧。
身下痛得厉害,我不敢坐起来,硬撑着侧身滚下床,落到冰冷的木地板上。我咬着牙,身体一直在微微颤抖,终于还是爬了起来。
脱下的衣服放在不远处的木椅上,我缓缓挪过去,抓过衣服来穿上。
疼痛让我行动迟缓,寒冷让我颤栗不已。我套上裤子,这才看到有血顺着我的腿流下来,可我已经不觉得疼,冻得有些麻木了。

等到穿上毛衣,他才从小小的浴室里出来。
我没看他,套上羽绒服,便往楼下走。
这事算是我咎由自取吧,是我硬往上凑,要跟他上床的,无论怎么样都是自找的。此时此刻,我与他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一直站在那里没动。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我,我也根本不关心。
楼梯实在太窄,我步履蹒跚,一点一点地往下挪,好不容易才走到一楼,在黑暗中摸到大门口,开门走了出去。
雪更大了,漫天飞舞,直扑向我。
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寥落的街灯寂寞地亮着。
我拉紧羽绒服,慢慢走过大街,走过小桥,听着水声喧哗,终于走进酒店。
实在很冷,我使劲喘着气,仍然觉得不能呼吸。
老板和老板娘正在柜台后面的房间烤火,我推开门,无力地笑着,对他们说:“我想买两罐氧气。”
老板马上招呼我坐,随即出去开柜台。老板娘用纸杯给我倒了一杯热水。
我不敢坐,站在火炉旁,喝了一口滚烫的水,感觉好了一些。
老板拿了两罐氧气给我,收我一百块。我没力气讲价,立刻掏钱给他。
老板娘拿着钥匙给我打开门,关心地道:“你的脸色很难看,是不是高原反应太厉害?好好睡一觉吧,如果明天还难受,最好到医院去。”
我点了点头,微弱地说:“谢谢。”慢慢走进房中。
房间里同样冰冷,我打开电热毯的开关,便脱了衣服。
实在太累,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因为游客少,这里的热水供应只在晚上七点到十点之间,我没有勇气用冷水洗澡,也顾不得有什么后果,只想睡觉。
电热毯还没有热起来,我就钻进了寒冷的被窝,拿起一罐氧气吸起来。
直到吸完两罐氧气,我才觉得好受了一点,便裹紧被子,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中,我在黑暗的荒原中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天崩地裂,火热的熔岩高高喷出,在我周围燃起了熊熊大火。我觉得肌肤尽裂,拚命想逃开,却无论如何也跑不掉烈焰的焚烧。我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烧得血肉模糊,痛得在火中翻滚,不断呻吟。
炼狱般的痛苦持续了很久很久,火焰才慢慢小了下去。
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不大像酒店房间。我觉得浑身都在痛,胸口很闷,鼻中却插着氧气管,一个输液瓶挂在床的上空。
我渐渐明白过来,这应该是医院。
我知道川主寺只有一家医院,很小,是藏医院,就在我住的酒店不远处,却不知是谁把我送过来的。
我转头看向床侧,便看见一张年轻的脸。
那是咖啡馆的藏族服务生,很纯朴,见我醒了,便笑着解释:“你在发高烧,昏过去了。酒店老板不放心,见你中午还没起床,就开门进去看,然后就把你送到医院来了。我们老板听说了,让我来照顾你。”
这是个小镇,大概有一点事便家喻户晓吧。我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地道:“谢谢你,医药费是谁出的?”
“酒店老板先帮你给了,后来我们老板把钱还给了他。”那个年轻人似乎很敬佩他们老板,说得毕恭毕敬。
我觉得喉咙很干,但还是清晰地问他:“一共多少钱?”
他想了想才说:“好像是两百三十块钱。”
“哦。”我摸了摸身上,见仍然穿着昨夜的那套保暖内衣,外套不在,便对他说。“你能去酒店请老板来吗?另外把我的衣服也拿过来,谢谢。”
“好。”他起身就走。
我仍然觉得很累,身体疼得厉害,并不只是皮肉,似乎连骨头都在痛,躺在床上,整个人都在往下沉,眼前金星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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