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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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过后,风雨欲来,殃灵王宫一片忙碌。侍从们都在抓紧时间在雨未来时,收拾晾晒的东西以及关闭门窗。但即使如此,仍没来得及!
雨,在瞬间倾盆而下!
合上书走到窗前,旖画生平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雨。在榕树时,都是榕树婆婆繁茂的枝叶挡住了暴雨的侵袭。所以雨,都是烟雾霏霏、细腻柔和。
而这样狂乱的倾盆大雨,第一次看来也是这样人酣畅淋漓、痛快豪爽。真的,另的一番景致呢!
停下笔,花空辙庆幸自己抬了抬头。因为某位傻丫头正打算推开阳台的落地窗冲进满天暴雨里去:
“画儿!”
连忙喊住旖画,花空辙起身上前拦住她……笑开,旖画有些顽皮与天真的仰首看向他。“没事的,不用担心!”
“不行!”再次拦住她,花空辙将她揽进怀中轻轻叹口气。“你即使不是一般的灵、即使生病后不需要吃药,这样淋雨也会着凉的!”
一言,旖画笑容定格:又是!你到底怎么知道的?这些关于我自己的小细节,你……收回思绪,她的笑忽然变得好复杂:
“你究竟是谁?!”
闻此语,花空辙微怔。“什么意思?”
“你真的是殃灵王吗?你真的是古树林中那个传言中的殃灵王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了解我……既然这样,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嫁给你?!
语气复杂的质问,花空辙看着旖画片刻沉默。之后,他垂眸默叹。“为了让我协助古树林反抗人类进攻吗?我知道!”
“知道为什么还这么对我?!”
再质问,花空辙看着有些声嘶力竭的旖画再次叹口气。“我不想你不快乐!”
几个字,旖画错愕……良久之后,她垂下眸光泛开一抹苦笑。“好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以为我在骗你?”
“不是吗?”
“难道你真不在乎为了古树林以及众生牺牲一切!”
一惊,旖画重新看向话语好冷的花空辙。那眸光中,有责备、有无奈、有太多复杂难以言喻……是啊!她,真的不在乎吗!
怔怔的,旖画许久后方才回过神。移开目光,她的视线不知该放到何处。因为她和花空辙的距离……
眸光垂低,旖画的表情一片模糊。“我,我知道了!对不起,王主!请,您放开我!”边说,她边欲挣脱花空辙的束缚。
但……
感觉被拥的更紧,她眸光更低。“王主,我……”
“王主!”门推开,接着年过花甲的殃灵主司走进。之后,停住……“唉!原来你真的是口是心非!”
“你什么意思!”看向边摇头边叹气的主司,花空辙一脸不善。
“没什么!老臣好像记得有人说过他绝不会强人所难,而且当时的表情那个认真啊……唉!我殃灵族不幸呐,先灵在上,我惭愧、惭愧!”
“好了,听听你都想哪儿去了!”打断主司的余音,花空辙放开旖画回到桌前。“什么事?”
“没什么,兽灵来袭!”
“耽误时间!”
话音未落,摩迦从花空辙身侧迅速映出并消失而去!与此同时,太极亦从旖画身侧紧追而上!
一脸和蔼可亲的笑容,主司不住的点头。“我殃灵族之幸呐!”
瞥他一眼,花空辙的表情……不会形容。“没事了赶紧滚!”
话没说全,主司已拿书砸到他的头顶上,愤怒的火焰直上九重天。“话腻了是不?再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小心我废了你这个王!”
瞪着他扬长而去后的门扉关闭,花空辙收回目光瞪向掩嘴偷笑的旖画。“你也是!”
努力止住笑,旖画有些无辜的吐吐舌头。“是!”
“回来!”待不及她走到门边,花空辙已上前拦住她。由心默叹,他不由摇头。“还想去淋雨对不对?败给你了……那,在雨停前你给我老老实实的留下来,哪儿也不许去!”

“可……”
“再多说一个字试试看!”
噤声,旖画望向窗外的大雨纷飞。“那雨什么时候停呢?”
“不知道!”亦望去,花空辙如实回答。“不过没关系,要是不停的话你就一直留下来好了!”边说,他边收回目光。看着旖画垂低眼帘,他淡淡扬唇。“不愿意!”
“嗯?不!我……”
看着旖画不知所措的样子,花空辙不舍的抬起她的下颏,目光怜爱。“开玩笑的,别当真!我怎么舍得,为难我的画儿!”
轻轻说完,他俯首,吻上她温润的唇……
雨,一连下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的傍晚时份,瓢泼的大雨才终于肯停下来。一弯颜色分外清晰的彩虹,在雨停后眨眼间便挂在了透明的天穹上。
经过大雨洗礼的花草树木非但没有失去光彩,反而更显朝气蓬勃、活力向上。这样的生命力,真的是古树林的花木们无法相比的!
闭着眼睛,旖画停下来。“王主,到底是什么,我可以看了吗?”
“再等一下!”
听到花空辙轻声打断自己,旖画可以感觉到他的欣喜与期待!但,她何尝不是呢……不过究竟是什么,可以让他告诉她,有一件十二分惊喜的礼物要送给她!
“好了!现在,慢慢睁开眼睛!”
思绪停止,旖画深呼吸后缓缓睁开眼帘。刹时,她惊呆了……这,不是榕树吗?!粉色的木芙蓉、脂红的野百合,还有,湖?!
和那榕树旁,一模一样的湖……
微风过,涟漪起伏,清新的水气干净的清澈。每呼吸一次,都仿佛可以离那里愈来愈近……家?是吧!真的,是家的气息!
真的……
但,
这怎么可能……
望向怔住的旖画,花空辙目光温和。“怎么,不喜欢吗?”低声问,他看着她陡然回神后摇头,淡淡弯唇。“因为下雨的关系,所以没能早些送给你,会不会觉得太迟?”
再问,旖画再次摇头后笑开。“不会!只是觉得,好意外!王主,谢谢您!”
“用一支舞谢我可好?”
又一次询问,旖画收回目光看向微笑着的花空辙。片刻,她如笑春山。“好!”一个字落,鳞翼自她身后抖开。之后轻皽着,带她飞向湖心!
蜜色的裙袂舞扬时,引来周围无数蝴蝶的群蹁跹。它们随着旖画的每一个舞步、每一次旋身、每一度跃起在她周身围绕不断、彩翼翩翩。
有些朦胧的天穹一下子明亮起来,连那彩虹的颜色也亮的似要滴出油彩。闻讯而来的更多蝴蝶从四面八方聚来,让偌大的花园刹那间变做斑斓的天堂!
但即使如此,也掩盖不了旖画的笑靥暖如春四方。衣袂飘飘中,她回眸一笑嫣然而美好。仿佛在同一时间,满园的春光都因她而景色无限!
这情这景,怎么能不让人为之震撼……
不管是谁,也许是殃灵王宫的每个人,都在此时此刻纷纷的停在了夜赏宫偌大的花园中。他们惊讶惊先赞的目光中,甚至忘了妒嫉是什么!
只因,
这真的是惊为天人……
一舞终结,旖画旋身一周向漫天撒去一片鳞屑。晶莹剔透的颗粒在一刹那似化做了水晶,随风而舞中熠熠生辉、光华璀璨……弯唇,她飞身飞离湖面飞向花空辙。
抬手,花空辙温暖的扬唇接住旖画的手掌看着她落在身前……抬起眸光,旖画的笑颜比满天飞舞的彩蝶还要绚烂:
“王主,这谢礼,您还满意吗?”
询问,花空辙笑容依旧温暖。“当然!我的画儿,可是乐灵仙子、是最美的!”话落,他拥她入怀,垂首覆上她的唇!
仰首,旖画很温驯的没有拒绝他的索求。第一次,她想放开自己去跟随他的脚步,与他一起并肩俯视他的帝国、他的子民、他的一切!
因为有什么,
已在她心中破土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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