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往事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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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欧阳平要接近栾伦的时候,忽然感觉眼前一片粉红,然后就失去了意识原来白素卿看到欧阳平要行凶,从隐身之地飞出,用将其控制住。
白素卿和灵儿赶紧飞到江枫面前,看着脸色苍白的江枫两人十分担心。
白素卿道:“江郎,你怎么样,伤的重吗?”
江枫道:“还好,不算太严重,调息一下也就好了。”
灵儿则抓住江枫的手,眼泪汪汪的看着江枫,说到:“江大哥,我以后要好好修炼,争取能够帮助你,而不是每次都做旁观者。”
江枫伸手摸了摸灵儿头,说到:“灵儿,不管你修炼到什么程度,江大哥都舍不得让你去冒险。”
白素卿闻言也说到:“江郎,以后我不要隐匿在暗中看你打斗,我也要努力修炼,争取和你并肩战斗”
江枫闻言心里感觉一阵温暖,白素卿和灵儿两人其实都不适合战斗,白素卿修炼的是音攻之法和,对付一些修为较低的人还能产生一定的影响,一旦遇到修为高深之人,就发挥不出作用了。而灵儿自幼在山上修行,她父亲根本就没有教过她打斗之术,所学的法术也都是些小法术。虽然他此时法力已经达到了金丹期,但是实战能力却不高。
其实修真界的战斗不光是由法力级别来决定的,主要还要看修炼的功法,比如说唐僧同志,已经达到了佛的境界,但是要论战斗,他可就是束手无策了。境界和战斗力是两码事,境界是修炼之人对大道的理解,而战斗力则是这种理解的特殊应用。有好多神佛的能力并不在战斗方面,境界好比一种智慧,而战斗力更像是力量。如果诸葛亮遇到了一个鲁莽之徒,两人战斗的结果没准是诸葛亮被杀。
此时白素卿和灵儿就是这种情况,他们的境界都很高了,体内法力也储备也很充足,但是却无法用到战斗当中。所以此时两人都下定决心学一些战斗类的法术。
江枫伸手将两人揽入怀中,在她两的脸庞亲了一口,对她两说到:“素卿,灵儿,你们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我确实不能看着你俩去和人打斗。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我们回到家里好好过平凡的日子,再也不接触这修真界的恩怨了。”
两人连连点头,但是同时心里也知道这只是个美丽的梦想。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一个虚弱的声音将几人打断。
“多谢道友搭救,不知道怎么称呼道友?”,原来是昏迷的栾伦醒了过来。
江枫又拿出一粒小还丹,扔给栾伦,说到:“先把这个吃了,然后在慢慢的叙旧。”
栾伦吃了小还丹,调息了一会儿,气息也渐渐的平稳了,看上去好多了。走到江枫面前,推金山、倒玉柱跪在江枫面前,嘴里说到:“道友救命之恩,栾伦不知道何以为报,请道友先受我一礼。”
江枫用法力将他托起,大量着眼前的栾伦。此时这老道的半边头发被削落,头皮还渗出丝丝血迹,花白的头发也没多少。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袍,此时也是破烂不堪。最可悲的是那双眼睛中流露出的绝望之色,让江枫看得心中不忍。
江枫说到:“栾道友,在下江枫,刚才适逢其会,作为同道中人自然要出手相助,你先不忙感谢,将伤养好再说。”
栾伦目光迷茫,嘴里说到:“我现在是个罪人,千年的基业在我手中毁于一旦,我都没面目去见列祖列宗了。我还不如死了的好,还养什么伤啊。”
江枫看他悲痛太深,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开导他,此时只听白素卿说到:“栾道友,这人就是此次的罪魁祸首,你来审问一下是什么原因让他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栾伦看到欧阳平眼里露出了一丝光芒,一脚将其踹倒,此时欧阳平被制住,只是呆呆的站在那处。栾伦将欧阳平踹倒后,厉声问到:“你是何人,我天机门和你有何怨仇?让你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欧阳平木然道:“我是欧阳平,是天机门的外门弟子。我和天机门有血海深仇,我要让天机门道统尽丧”
栾伦上前又是一脚,大吼道:“这都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江枫看他如此审问,怕是原因还没问出他先把人打死了。连忙拽住他,让白素卿审问。
在白素卿的审问下,欧阳平道出了他如此做的原因。
作为欧阳世家的公子,欧阳平生下来就是含着金钥匙的,锦衣玉食自不必说,巨大的势力让他为所欲为,从来没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十八岁那年,祖父六十大寿,各地的亲戚朋友都来祝贺。在盛大晚会上他遇到了一位美丽的少女,这少女叫做上官倩,是他远房的表妹。那年上官倩十六岁,天生丽质,温婉娇媚,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欧阳平。更让欧阳平欣喜万分的是,两人居然一见如故,仿佛多年重逢的老友一般。家里的人也都是高兴的看着这对玉人,他祖父的生日过后,上官倩并没有回家,而是留在了欧阳家。
后来听父母说的消息更是欧阳平欣喜若狂,原来上官家和欧阳家一直都是通婚的,这次上官倩来此也是为了寻找如意的郎君。上官家早就听说欧阳家的小公子是一时才俊了。用不了多久两人就如漆似胶了,片刻都不想分开。终于在一个花好月圆的夜晚两人偷尝了禁果。在这之后,两人更是如同蜜里调油一般,家里人看到此幕也是替他们高兴。
这天,家里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这位客人以前也来过。每次来的时候祖父、父亲都是亲自接待,这次父亲叫上了欧阳平。欧阳平进门后看见祖父恭敬和一位小道士说话,父亲则是乖乖的垂手在旁伺候着。而那小道士则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和祖父说话,态度相当的傲慢。欧阳平不禁心里一阵不平,祖父是什么身份啊,凭欧阳家的势力,还真没有什么人能如此和祖父说话呢。
父亲见他进来,感觉对那道士说到:“仙长,这是幼子欧阳平,今年已经年满十八岁了,所以让他来参见仙长。”
那小道士以微不可查的幅度点了点头,用鼻子轻轻的嗯了一声。
他父亲连忙对欧阳平道:“平儿,快点叩见明月仙长”
欧阳平只得跪倒磕头,而那小道士居然没有正眼看他,继续和祖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欧阳平在旁越听越心惊,这小道士和祖父说话居然是命令的口气,而祖父居然自称小人。据欧阳平了解,自己家一身家传武功可以说是深不可测,而祖父更是功力通玄,号称一代宗师。在本国的武林界,提起欧阳海没有不肃然起敬的,而且这么多年叔父们在各行各业都有建树,欧阳老爷子的大名可是名震华夏的,此时居然对一个不起眼的小道士自称小人,这让欧阳平感觉到一阵眩晕。
就在他不敢相信的时候,祖父声音传来:“平儿,你带领明月道长去客房休息。这几天你陪着明月道长四处游玩一下,无论需要什么你都可以自己直接调用,务必要满足明月道长所需。”
欧阳平连忙应诺。带着明月出了会客室,向着最豪华的客房走去,就在路上欧阳平今生的噩梦开始了。
上官倩找了欧阳平大半天都没见到他,听人说去会见重要的客人了,就在路上等着他。远远的看到欧阳平和一个小道士走过来,上官倩心里高兴,飞奔向欧阳平。
“平哥哥,我找了你半天了。”上官倩扑入欧阳平的怀中。
欧阳平怜惜的看着怀里的上官倩,嘴里说到:“倩儿,我现在有点事要做,等一会儿去找你”
上官倩撅着嘴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欧阳平的怀抱。而欧阳平和上官倩都没注意到明月眼中闪过的异彩。
明月住了几天就离开了,过了几天上官倩家里忽然传来消息,让上官倩回家,说是要安排她的婚事,欧阳家听后都很高兴。这儿媳妇也确实不能就这样住下去,正式的娶过门还是好的。
但是后来发生的事让欧阳平悲痛欲绝,过了几天居然传来上官倩另嫁他人的消息,而家里的人也居然没有说什么,他去找父亲,父亲含着泪对他说:“平儿,你就忘了倩儿吧,她嫁的人咱们惹不起。”

欧阳平吼道:“我不管,无论什么也不能强娶强嫁啊,我和倩儿是真心相爱的!”
看着倔强的欧阳平,父亲终于对他说出了一段秘史。他们家和上官家都是一个修真门派的外门弟子,这个修真门派叫做天机门。内门的弟子随便一个都是神仙中人,不是他们外门弟子所能惹得起的,此次上官倩就是被内门的明月道长指名要去。上官家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去反抗,即使想反抗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欧阳平看着眼含热泪的父亲说到:“我们为什么要听他们的,他们是给我吃还是给我们喝了?我们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奋斗得来的。”
他父亲勃然大怒:“不可胡说,我们祖传功夫就是由内门传来的,这些年内门对我们也是……”,说到此处不禁想到这些年内门出了对他们提出一些要求外,并没有为他们做过什么啊?家里的一切平儿说的没错,都是自己奋斗来的。
看着父亲说不下去,欧阳平更加的来劲了。说到:“父亲,我们想办法去把倩儿抢回来。”
他父亲大吼道:“不可!”
此时外门忽然传来一阵苍老的咳嗽之声,门缓缓打开,他祖父出现在了门外,平时健硕的祖父,此时看上去苍老异常。
将祖父扶入屋内后,他祖父说到:“平儿,你说的我都知道了,但是你不能再说第二遍了,否则你就是欧阳家的罪人。欧阳家上下几百人会因为你鸡犬不留。内门中人杀起我们来可是毫不留情的。”
看着祖父那苍老的神情,看着父亲那流泪的双眼,欧阳平只得点头答应。
但是又过了几年,一个噩耗传来,说是上官倩进入到内门之后,那明月发现她不是处女,居然不停的折磨他,过了短短的几个月就香消玉损了。令众人奇怪的是,这次欧阳平反而没有太过悲痛,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从那以后,只要内门有人来,欧阳平都主动招待,而且每次都让内门中人满意而归。祖父和父亲见欧阳平如此大感欣慰。
听到此处,栾伦满脸的迷茫,对他来说,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内门弟子能够看上外门的人是他们的荣幸。至于那女子的死亡只能怪她短命。而因为这样的原因就发动这样大的战争当真是让他难以理解。
而江枫等人听后则唏嘘不已。
白素卿问到:“栾道友,那明月后来怎样了。”
栾伦说到:“他在几年前执行一次任务的时候失踪了,我们找寻了好久都没有踪迹。”
此时只听欧阳平哈哈笑道:“哈哈……,明月那厮几年前被我消灭了,我足足折磨了他一百天,哈哈……”
原来欧阳平一直都没有断了报仇的念头,随着他在欧阳家的势力的增大,他所能调用的资源也越来越多。终于在几年前,他听说隐者这个组织,然后花了巨大的代价,请隐者出手,将明月抓获,并费去了修为,足足折磨了一百天那明月才死去。
欧阳平本以为此仇就算报了,但是隐者居然在前些日子再次联系到他,说是想要和他合作,可以帮助他对付天机门,而不用他付出什么,只要在以后隐者需要的时候他给予支持就可以了。听到这些,欧阳平蛰伏已久的雄心在此迸发,那实在不想总是有个太上皇对他们指手画脚。所以才发生了以后的事。
栾伦听完一时愣在原地。
江枫道:“如此看来这欧阳平也是被人利用的,不知道那隐者为什么会提出对付你们。”
栾伦木然摇头,欧阳平也是不知。
白素卿道:“如此看来,隐者对付东方的修士是早有预谋的,他们研制的武器对我们来说确实能构成巨大的威胁。”
江枫道:“一会儿将那些武器都带上,以后有可能用得上。”转头对栾伦说到:“栾道友,这欧阳平你打算如何处置。”
栾伦道:“此时也不能怪他,如果对方想对付我们总能找到机会的,再说以前也许我们对外门确实做得有些过分了。我现在是万念俱灰,现在山门尽毁,道统都不知道如何延续,哪还有闲心去处置别人”
江枫对白素卿使了一个眼色,白素卿撤去欧阳平身上的,欧阳平眼光瞬间清澈。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也是恍然若梦,站在那处道:“栾掌门,此时也是因为而起,此时你要如何处置尽管对我来吧,不要牵扯到我的家人。”
栾伦道:“我刚才所说你都听到了,我现在是不会追究你的。我只想自己在此处静静的修养一段时间”
看着万念俱灰的栾伦,江枫道:“栾道友,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栾伦拱手道:“请江道友赐教。”
江枫道:“我们修道之人因为超出常人,所以从来不将常人的生死放在心上。此次栾道友山门弟子亲朋都被杀害,你心中也体会到了生死不由自己的感觉,总说我们修道是逆天行事,但是有时还要顺天行事的,既然这些人先你而去,想来自有其天意。你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万念俱灰在此处隐居,你现在需要的是找那些真正的幕后黑手。而且你天机门的道统也需要你传承下去,如果以你现在的心态,天机门才算是断送了,此时天机门还有你自己就不算道统尽失。”
栾伦听完江枫的话心中是思绪万千,原来总感觉自己高高在上,世人好如猪狗一般,而这次看着门人弟子如猪狗一般被人屠宰,心中也是忽然明悟,天道循环果然是报应不爽。而江枫后边的话,更是给了他一丝活下去的动力,都说大道忘情,但是他离大道还差很远,根本脱离不了人伦之情。此时骤然之间失去所有亲人,让他准备和这些人一起去,刚才他说静静的修养其实是托辞,他想等众人走后,就自爆元婴,再也不苟活下去。此时听到江枫所说,感觉自己的肩上挑上了一副重担。如果自己真的自杀了,那天机门算是真的道统尽毁了,自己真的成了千古罪人了,想到此处不禁后背一片冷汗。
想清楚了江枫话,栾伦对着江枫深施一礼,嘴里说到:“江道友不但救了我的性命,更是抱保住我了天机门的道统,在此栾伦代表列祖列宗感觉江道友。”
江枫道:“呵呵,栾道友客气了,只要有你一人在,你天机门发扬光大之事就有希望。逝去的人自然进入轮回,我们修道之人应该看得透生死。”
栾伦点头,对于修道之人来说生死的含义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他们知道轮回的存在,虽然他们都是以跳出轮回为目的,但是面对生死的时候也会顺从天意的。
江枫又对欧阳平道:“欧阳平,这件事也很难说谁对谁错,既然栾道友不追究此时,你也不要总被仇恨蒙蔽双眼了。”
欧阳平也是对江枫深深施礼,说到:“江仙长,今天你救了欧阳平一命,欧阳平以后会再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了。”
江枫很满意现在的结果,他不怕杀人,也不怕死人。但是毫无理由的杀人是他不能接受的,虽然这欧阳平做下的事人神共愤,但是仔细一想他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并不大,那隐者如果只是利用他在本地的资源而已。他一个普通人,本不应该参与到修真界的恩怨的,而且他也是为了心爱的人报仇。话又说回来,即使他真的该死,也应该有栾伦来处置,此时栾伦既然放弃了追究,江枫感觉自己并没有权利去决定一个不相干的人的生死。他并没有感觉自己应该处于一个道德的制高点,并没有觉得自己有资格去审判别人,虽然自己的实力比别人强,但是自己并没有权利去随意剥夺别人的生命,哪怕是打着正义的旗号。
看到两人没事,江枫将地下那些人的枪收集到储物戒指当中,有两套完好的服装也被他扒下。欧阳平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刚才还悲天悯人的神仙一样的人物,此时居然干起了这种勾当。江枫收集完毕后,一个雷电出来,将地下的尸体都化成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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