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百变骑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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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奈也笑了,但笑容很快消失:“赤影并没有秘技自珍的想法,败给我后,入校的第一天就向我和盘托出了这套独门功法,并请我指点,我反复研究发现,这套功法不在于巧,而在于快!越快越猛威力越大,没有任何花俏虚招和多余的动作,赤影输给我只是因为年纪幼小功力不够,功法本身并没有问题。不知是不是你这小子真的运气好,直到前几天,我才发现它有一个微小的破绽。”
“有吗?”齐迹捂着裤裆站起来,他刚才连雷奈的动作都没看清,实在快得离谱,根本别说看出什么破绽。
“破绽在第四路铲腿时膝盖的位置。”雷奈跃起一脚向齐迹铲出,他把动作放慢,齐迹看到脚在踢出时本来是绷直的,但快到眼前时变成了上翘,以脚跟蹬在他胸口。雷奈停在他胸口:“看出来了吗?”
齐迹揉揉眼睛:“没有,能再使一次吗?”
“好!”雷奈又再使了一次,齐迹眼前一亮,他发现在雷奈出腿时在脚尖上翘的同时,左腿开始弯曲,说时迟那时快,一看到这点他立即一矛刺去,在脚尖还没到胸前,矛尖已顶住了雷奈的膝盖。
雷奈一惊:“你是真看出来了还是误打误撞的?”
“我真的看出来了。”齐迹长矛一收:“这真是个破绽。”
“那你说说。”
齐迹比划一下动作:“其实他铲脚这个弯膝的动作并不是多余的,因为铲出去时为求最大的力量全身都前倾,万一对方躲开了那就右侧全暴露在外,没有多余的力量回防,所以他左腿不尽全力而弯曲,是为了对方万一躲开第三路,立马左腿蹬地跳起,双腿在空中一错……”
齐迹凌空跳起,学着刚才动作,一腿踢向雷奈头部,雷奈当然避开,但立时齐迹左腿一绷,两腿在空中一错:“错腿!”啪!后腿变前腿,直踹雷奈的面门。
可惜功夫不到家,腿没踢到位就从半空中跌了下来,雷奈没被踢倒反而是吓了一跳,齐迹没踢中却兴奋叫道:“为了保持动作的连贯所以他必须铲腿时力道不用尽,如果我这时迎着他腿尖用力一撞,再顺手刺向他的膝盖,他一定躲不过。”
雷奈暗暗心惊:“这小子好眼力啊,我花了一个月才研究出来,他居然一看就明白了,虽然有我的提示,但他从没受过训的……他真的没受过训吗?还是他真有学武的天赋?”
但一看齐迹得意洋洋的样子,他又看不惯起来:“别得意,不要忘了刚才我是慢慢地使出来,赤影的速度比我还要快,不要说你到时有没有时间攻击这一破绽,就算有,你也得避过他前三招才行,而且依我看,他甚至不用这套腿法,只凭手中马刺就可以把的挑翻。你不过是临阵磨枪,与他多年苦练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我知道,所以我一会回去后要好好地练习。”
“哈哈,你知道你有多久的时间练习吗?”

“一晚!”
“一晚就想练成与四阶骑士平级的力量和速度,你觉得这不是在做梦吗?”
“我知道是九死一生,但总好过十死无生吧。他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一对一的情况下,我没理由怕他。”
雷奈皱起眉头:“你知道你什么地方令我最讨厌吗?就是你这不可一世的说话口气,你以为掌握这个小小的弱点代表你就捞到了救命稻草吗?它什么也不能代表!你只是个普通人,赤影也许手指都不用动就能杀了你。你以为敢于挑战,说话声比别人大你就是英雄了吗?不,真英雄无不谦逊有加,你只是个自以为是的可怜虫。”
“谦逊!谦逊!”齐迹摊开手:“我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个词,你平时也是这样子来贬低你的学生吗?让他们认为自己是帮饭桶,然后你就可以像救世主一样的口气来教训他们?我最烦的就是那些大人用说教的口气说话,总以为他们吃过米多一点就懂得多一点,总希望自己在孩子面前无所不能,名义上是教人谦虚其实最怕就是晚辈们不把他们当回事。雷奈教官,你是有本事的人,我打心眼尊敬你,但我看不惯的地方还是要说,其实你比我骄傲多了,因为我要是瞧不起别人我就说出来,而你还要摆在心里却还做出一副谦逊的样子,而在我这些明显不如你的人面前,你就原形毕露了。”
雷奈的脸一下涨得通红,从来还没有哪个年青人在他面前说过这么刻薄的话。齐迹扭地头去:“我是骄傲可那又怎么了?谁不想自己强大?谁不想与众不同?这就是我大老远来皇家骑士学院的原因,我的目标是超越你们,不是来给你们顶礼膜拜的,我更不是你们任何人的崇拜者,就算你现在是在帮我也不值得我在你面前作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来,顶多也就是我欠你个人情,我迟早会还你的。”
齐迹说完,扛起长矛:“谢谢你今晚的指点,我还要回去好好想一想怎么面对明天那场决斗,虽然我还有很多不懂,但这一晚我已经学得太多,你说多了我也消化不了,改日再向你请教吧。”
齐迹说完向他鞠了一躬,向猪猪侠一挥手:“咱们走!”
雷奈站在那里,远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泛起别样滋味,这个年青人真是个另类,为什么他什么都不怕?这难道也是一种天赋吗?他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大门。
就在雷奈想转身离去时,忽然远远传来马蹄声,一名黑衣蒙面的骑士跨着一匹雪白的骏马,如闪电一般冲到他面前,雷奈一惊,这么快的速度该名骑士的级别不下于御骑士,黑衣暗士停在他面前亮出一面骑士徽章。雷奈一惊:“锐阴骑士!”
那骑士又亮出一块令牌,声音低沉道:“锐阴王骑令,见令如面圣。”
雷奈拜倒:“恭迎圣驾,陛下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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