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冲进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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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迟国王都名字就叫天迟城,城中央竖立着天迟开国皇帝慕天迟跃马扬戈的雕塑,高达十丈,为纪念这位帝皇,城中所有建筑都不能超过它的高度,使得天迟城在规模上只能算是中等城市,紧贴着城墙以北的贡连山下,就是驰名大陆的天迟皇家骑士学院。
埃贝尔大陆之所以所有国家都以骑兵为主力,除了因为地理上大部份是最适合骑兵作战的开阔平原,另一个原因就是这块神奇大陆出产的战马或骑兽都能给主人增加一定的战力附加,有时甚至骑兽的战力要超过主人本身,而且一经驯服,终身伺主矢志不移,比任何武器都更加可靠。这就使得研究骑兵战术的学院在大陆上遍地开花。
天迟皇家骑士学院简称天迟院校,里面的士官生不论师生都称为“院士”,它是不是大陆最大的军事学院难以考证,反正只要大陆有名气的军事学院都称自己是第一,但天迟院校出产骑兵名将最多却是无可争议的。天迟国两大经济支柱产业,一是畜牧养殖,另一就是佣兵培训,因为天迟正处在十几个国家环绕的中央地带,加上一些历史原因,成为最为平静的中立国,被称为“战火包围的乐土”。
立国之初天迟大帝就重视军事人士的培训,长年累积的教学经验和完善的兵员输出体系,使得天迟成为最大的佣兵输出国,不但为周边国家培养将才收取高额的培训费用,也直接输出兵员助他国作战,久而久之,国外驻军甚至超过了本国兵员。
就在齐迹赶到天迟院校之前发生一个巧合,这里的院士教官正为院校扩招的问题展开激烈辩论,起因是因为长年输出,国内兵员已经不足,以前制定只从有军功的四阶骑士中选拔人才如今已突显局限,现在必须改革扩招制度,建议从普通士兵中直接挑选免除实战立功的过程直接接受培训,这一要求得到所有人的赞同,但分歧出现在招生的过程上。
激进的改革派认为应当消除等级差别,不论贵族平民都有均等的入学机会。而保守派认为,这样会打激原本的学员学习积极性,想想也是,自己千辛万苦才换来这一入学条件突然间就给免了任谁也想不通。认为只从贵族子弟当中选拔,并付高额的学费可以消除两者间的心理差异,否则学院内会出现因阶级差异而分帮立派的局面。
作为封建制帝国,把持经济和军政大权的贵族们基本同意保守派的建议,这样可以保住贵族的尊严。不过激进派的意见不容忽视,少数有平等意识的军人也大多来自贵族,现在是时势所逼,其实一直以来贵族子弟都凭天生的优越条件或多或少地在入学过程中得到过优惠,已经使得以严谨著称的军事学院都出现**贪污的现象,而贵族子弟大多养尊处优,肯来这里吃苦的原本就不多,入学条件又苛刻,以前每年两千的生员都捉襟见肘,如果不面向平民,实在是招不到人了。
争吵一直持续到国王那儿,贵族们在辩论中落了下风,就拿出杀手锏,天迟学院的财政开支一直由他们子弟的学费支撑,如果激进派一定要这么做,那也行,所有本国贵族子弟入学费用也都得免了。这令国王也为难起来,他倒是同意激进派的做法,可单靠为国外培养兵员的收入怕支撑不起这么庞大的教学体系,何况那也是受限的,外国人来学习生员不能超过本国十分之一,主要是怕教会徒弟打师父,学院当然还是要以培养本国兵员为主。虽然学院培养的佣兵是挣了大钱,可天迟国近年来财政收入入不敷出,这些收入还要用到很多地方,也不想再多这么个包袱。
国王两边都不想得罪,索性来了个折中,第一:把入学生员的适学年龄降到十岁,无须骑兽,但四阶骑士行政级别要求不变。第二,只要是家族祖上有军功的,本身没有军功也可入学。第三,平民子弟入学费用由国家承担,但受训之余要充当工读生,担负力所能及的劳动。
这个决定差点没把激进派气得吃不下饭,而贵族暗暗好笑。十岁的生员就算从娘胎开始当兵又怎么可能成为四阶骑士?那还不是优待了世袭爵位的贵族子弟,只有他们才一生出来就能得直接册封。第二条都是扩大生源,可祖上有军功当年有册封现在也十有九是贵族,就算有些平民有祖上英雄,那不知上不溯到多少代去了,他自己只怕都不记得。何况还有第一条卡在那。第三条更摆明是崎视平民入校生,还是在院校内体现出等级差异,说来说去还是便宜了贵族子弟。这样搞的结果扩招十有九是句空话。

可没办法,国王金口已开,贵族地主阶层是国家统治阶层,他是有赖他们支撑自己的国家机器的,能这样已经是让步的极限了。无奈的激进派只好照此施行。
齐迹到达王城正是扩招制度实施的第一天,王城内广出皇榜,实行普招。院校门口也摆开招生点,负责招生的正是院校内激进派代表人物雷奈教官,绷着雷公脸,气得要死。他旁边坐着监督招生情况的保守派代表弗斯特教官,一脸得意地嘿嘿直笑。因为他看到从早到晚,符合条件而被认招的才三个平民子弟。
“国王天恩浩荡,此计一开,雷奈教官果然得到人才如潮而至啊。”弗斯特摇头晃脑,指着三个孤伶伶站在一帮贵族子弟中的平民学生笑道。话音一落,周围的贵族子弟一片轰笑。
雷奈当场要发作,可又不敢公然顶撞圣意,只好冲学生们发火:“笑什么笑?全给我滚回学校去!”学生们一轰而散,但还有不少远远在看着,想看看到底能招些什么人进来。不时还在议论着那些衣着有补丁的三个平民子弟:“那些家伙,我们花的学费现在要用来养这群土包子了。”
“就是,看那瘦皮猴似的样子,也能训练成骑士,简直是笑话。”
“等他们一进来,好好地羞他们一羞。”
“好,没问题。”
虽然离得远,但贵族子弟们的议论声还是清清楚楚传进雷奈的耳朵,他气得肺要炸,但最后还是长叹一声。一个一身军装挺拔英武的美女军官走到学生们旁边,道:“都别议论了,回去吧。”她声音不大,但却令出如山,学生们恭顺地鞠躬:“是,艾娜小姐。”她就是雷奈的副手,阿依女骑总教官,兼学生日常事务理事的艾娜教官,阿依女骑中最类拔萃也是唯一的一名女御骑士。
她走到雷奈身边长叹一声:“算了,雷奈教官,你还看不出来陛下这个决定只是给咱们一个面子嘛,能符合个条件的平民子弟,全国最多也找不出一百个,我们再从长计议,慢慢说服陛下进一步改革招生制度吧。”
雷奈听着她温柔动人的声音,气稍平了些:“好吧,今天到此为止,但我不会放弃的,能招一个算一个,我要让陛下看到我的决心。”
艾娜沉默了一会道:“不如我们去求求寒铁先生吧,要是寒铁先生肯说句话……”
话没说完雷奈就怒了:“那个吃干饭的,天塌下来他也不会管,从他进来我就没看他上过一堂课,比弗斯特那帮家伙还会混吃混喝,求他有屁用。”
“嘘!”艾娜连忙让他禁声:“别乱讲话啊,他是连圣骑士都要礼让三分的人物,一定有他的厉害之处,只是我们还没发现吧?”
“哼!有机会我一定要领教的,看看他到底什么本事,居然混到这个程度。”雷奈冷笑一声,他看看天色又怒道:“该死的院长,我拼死拼活还不是为了学院,这样还处处刁难,我不干了,谁要管谁管去。”
艾娜也点点头:“这段时间你也够累了,这事暂停吧,反正也没什么用,我们慢慢再商量。”
就这样,扩展只进行了一天就要停止,就在两人收拾东西要回校时,忽然听到一声大喝:“啊嗬——我来了!”
所有人一惊抬头,只看到从山坡上一个高举黄金长矛怪模怪样的人背上趴着一头猪,从山坡草地上飞一般滑下来,他坐着一块木制的滑板,一边飞速滑动一边兴奋地大叫着。
“那是什么?”两人还没来得及吃惊,滑板已冲出山坡草地直冲到马路上,在惯性的作用继续前冲直向院校大门像炮弹一样冲来,所有人大惊失色,纷纷闪避,雷奈和艾娜也连忙一闪,咣当一声,那滑板上的人一头撞到招生台板上,整个人都捅了进去,只余两只脚在外面乱扭:“拉我出来!拉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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