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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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进入专用电梯,王萧萧已经恢复了职业女性的端庄。只不过此时的王萧萧还是脸泛桃红,明显还没从刚刚的情迷状态完全清醒过来。
左兵卫进了电梯没见王萧萧按电梯的楼层按扭,也不知道电梯究竟是在上还是在下,见电梯里没人,正在想是不是再对身边有如处女般的小小再下其手的时候,电梯就停了下来,然后门就打开了。
收回验证小小究竟是不是处女念头的左兵卫,在电梯门打开就愣住了。
这完全是个大的玻璃房间,一眼望去,四周的玻璃全都是黑黑的颜色,在柔和的灯光下光可鉴人。头顶上是满天繁星,密密杂杂。房间完全是个书房的格局,谈不上豪华跟奢侈,甚至可以说眼前的书房跟左兵卫在国内见过的任何一间书房都没有任何区别。唯一奇特的地方就是书房的角落。
在书房的这个角落里,停了一架武装军用直升飞机,别问左兵卫为什么知道,此时的直升飞机旁正站着一位大块头黑人正在给直升机的枪管打油!瞎子都能看到直升机上巨大星条旗的国徽。这不是军用的直升机,难道还是给小孩玩的玩具么!
左兵卫舔了舔嘴唇,这就是直升飞机吗?没什么了不起啊?啊,这就是机关枪么?会打死人的吧?飞机停屋里干嘛呢?装饰?还是显摆?还把房子建楼顶上,真是一点品味都没有!
“笨蛋!笨蛋!你这个笨蛋!我这么栽培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么?你这个笨蛋!笨蛋!米歇尔是我的学生里最聪明的一个,你这个笨蛋,笨蛋,居然把她放到这里!你这个笨蛋!。。。。。。你真的是不可饶恕。。。”
左兵卫还没走进房间就感受到一股异常的压力。房间里有一张普通的大班桌,上面放了一台普通的电脑,反正电脑看上去都是那模样,左兵卫的眼光没在电脑上多做停留。大班桌后面是个书柜,里面放了不少的书,接着就看到了一个身穿立领西服,手里拿着一根礼棍的矮小老人。
看上去老人明显是在生气,礼棍在一个比他个头还高的男人头上不停的敲打着,就跟敲木鱼似的。一下接一下,口里不停的嚷着“笨蛋!”左兵卫就是傻子听了老人说的中国话,也知道是在训那个亚太区的总经理。左兵卫很担心这样的敲会不会把那亚太区总经理的头敲成佛祖释迦牟尼,不过这不是左兵卫担心的,不是吗?谁叫亚太区的总经理要得罪面前这个瘦小的老人呢?
米歇尔小跑了过去,给老人来了一个拥抱:“老师,你还在生气吗?别生气了,卫先生来了。”
左兵卫心里有些吃味,多好的一个小小的拥抱啊!居然就让一个糟老头子享受了。真是太不公平了,前几分钟还在惺惺作态的问我,你会爱我吧?我呸!当老子的面就去抱别的男人,还是老头子,老子不上了你就把你给甩了,我就不姓左!
“啊!卫先生,真的是你,见到你太好了!你们都下去吧,你这个笨蛋就不用回日本了,我打算让米歇尔接替你的工作,你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吧!你现在就把你的工作交给米歇尔,快去,笨蛋!快滚出去!别让我再见到你这个愚蠢的日本笨蛋!你这个笨蛋!我敢发誓,你要是再不滚,我就把我最喜欢的这根女王陛下送给我的拐杖插进你的**里!喔!我亲爱的米歇尔,请原谅我说粗口,我可爱的米歇尔,我实在被这个混蛋给气坏了。你也先下去吧,我跟卫先生有事要谈!你就去东京吧!在那里,你会把我教给你的东西为公司创造出更多的价值。你跟我会有很多的时间再谈的。黑鬼跟坤娘你们也都下去吧!有我在这里,没什么比我更危险的了。”老头子一口气说完这么多,气都不喘一下。就象丈母娘看女婿似的,仔细的研究起左兵卫来。
原先的亚太区总经理惟恐的在地上滚了出去,大块头黑人收起给枪管上油的抹布,直接就用抹布去搽黑得跟枪管一样的胸肌,坤娘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走了出来,刚刚被升职的米歇尔恋恋不舍的望了望左兵卫一眼,这才一步三回头的朝电梯走过去。
房间里传来了“兹兹”的声音,四周的玻璃墙正在被一种东西覆盖,连屋顶上的都遮掩了过去。漫天繁星早已不在,左兵卫有一种掉进狼堆里的感觉。
“真的跟以前一模一样,终于找到了,找到了。。。。。。”矮小的老头子轻声的自言自语,丝毫掩盖不住内心跟脸上的喜悦,一副拣到宝贝的模样。
左兵卫毛骨耸然的跌进柔软的沙发里,抓起沙发上的靠垫,紧紧的贴了一个在前边,想想了,还是不放心,又抓了一个垫在了低下。
“怎么了?坐得不舒服?这沙发可是世界上最昂贵的了,很多皇帝,总统都享受不到的哦!”老头子说得不紧不慢,甚至有些暧昧。
左兵卫更不放心:“老爷子,你就是要见我的那个人么?有什么事要劳动你老人家亲自接见我啊!老爷子,你这里有洗手间么?我尿急!”
“哈哈,你很怕我吗?想不到你还会怕我!哈哈哈哈。。。。。。”
“你不知道你有多吓人!你比那个有强大怨念的和尚秘书都恐怖,我能不害怕么?你也知道的,我最多就千了几次那些不法的贪官跟欺压百姓、为富不仁的商贾而已,你这又是人妖杀手,又是机枪的,我能不害怕么,你刚才还想用那根棍子、那个、那个男人。谁知道你养那么多人妖杀手是不是有特别的嗜好啊?”左兵卫没想隐瞒,事实上他也没办法隐瞒,那股压力实在太强大了,自己不知不觉就把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老头子听了却有些遗憾:“你还是太弱了,都怪我,唉。。。。。。。”
“是啊,老爷子,我什么本事都没有!你人妖手下的随便一个小弟,哦!不、小人妖、哦!不,小姑娘都比我强。”左兵卫有些语无伦次。
老头子又是一声叹息:是那些,是你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
左兵卫疑惑了一下,难道死老头子嫌我千少了?
老头子一道凌厉的眼光射过来:“看着我的眼睛,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啊!老先生的双眼炯炯有神,目如闪电,宛如天上雷神下凡!”真他妈的老怪物,没事叫老子看你满是眼屎的眼睛干嘛?你他妈还以为自己是梁朝伟不成?
老头子刚要再“唉”一声,左兵卫却先“唉”了出来:“唉!老先生你是神仙下凡点化小子我来的吧?无奈小子愚笨,叫老神仙你失望了,不如,不如老神仙你就放小子我先回去,小子一定帮你找几个天资聪颖,慧根深种的好苗子。”
老头子听了这话却意外的赞赏起来:“嗯!总算还有几份当年的风范。别扯了!我们谈点正事吧!这事说来话长,我们先来看一段录象!”
老头子话一说完,就用手里的拐杖敲了几下键盘,一道投影就射到了玻璃墙上。
左兵卫还没来得及感叹高科技跟老头子的功夫厉害,投影就播放了起来。画面上,一个身穿的红衣男子光着头盘腿坐在佛塔前,男子面前的地上跪着一位留着长辫的少年,录象只有影象没有声音,左兵卫也看不出两人究竟在谈什么,不过从少年跪着不停地磕头来看,少年应该是在恳求着男子些什么。
穿着红衣的男子突然就睁开了眼睛,目露凶光,此时男子一脸愤怒的表情。
接着画面一转,一个山腰处的牌坊下面,密密麻麻站满了人,人人手里都举着刀、剑之类的武器,高声吆喝着,然后就浩浩荡荡的纷纷朝山下涌去。
镜头一转就到了第三个画面,一群人把盘坐在佛塔前的光头男子围在了中间,指指点点的对着男子说些什么,男子眉头紧闭,没有张眼,也没有站起来,只是不停的拨弄着手里的念珠,象是正念经抵抗妖魔侵扰的僧侣般。
最后一个画面,男子满脸血圬的倒在尸体中,人群没有了,剩下的只有成堆的尸体跟血红的腥雨。画面跟光头男子同样躺着,男子的手脚早已经被打断,男子似乎想把断了的右手伸到镜头面前。突然,男子浑身燃起了雄雄大火,男子就这样自燃了起来。在火中的男子显得非常的痛苦,竟然站了起来,男子向前走了几步,就盘腿席地坐在了尸体堆上。
火焰中,横着的镜头捕捉到了男子脸上那一末解脱的笑容。
录象播到这里就完了,左兵卫没看明白,回头看了看小老头。老头这时却是泪流满面,身体瑟瑟发抖。
左兵卫心又开始软了,想必自己还不是一个一流的老千啊!自己终究心太软了,见不得女人哭也就罢了,现在连个老头子哭也受不了了。
左兵卫走上前去,准备伸手去扶老人过来坐下,安慰安慰老人。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老人顺手挥过来的一拐杖。
左兵卫毫无防备的受了一棍有些吃不消,指着老人的鼻子就骂:“你个老混蛋,老怪物,老子好好的想安慰安慰你,你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出手打我。”
很多年都没人敢骂的老人,任由脸上的泪水流淌,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总算还有几分当年那份狂妄,没枉我这几十年来苦苦等侯!”
左兵卫没脾气了,这回是彻底没脾气了,出国这件事本来就是个错误的决定,没想到自己还要这里陪一个疯了的老骗子有一句,没一句的瞎搅合。
左兵卫打算赌一把,赌自己在老疯子出手之前逃到电梯里去,那样自己就可以逃之夭夭了,老疯子不但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就连做事都是莫名其妙的,自己好心想安慰他,居然白挨了一棍子。
心念闪动之间,左兵卫缓缓站了起来,贼眉贼眼的四处东张西望,并夹着双腿不停的原地跳着。
老人指了指停直升机的角落:“洗手间在那边,快些,我还有话要给你讲,很重要的事。”
左兵卫盯了顶直升机的位置,那根本就是跟电梯相反的两个方向。左兵卫心里一横,不管了,博了,大不了再吃一棍子,跑出去,我可就自由了。
左兵卫突然加大了步子,朝电梯跑去,就在手要触到电梯外边的按扭时,只听见左兵卫“哎呀!”一声,手就收了回来,脖子已经被老人捏在了手里。
“你不想知道了自己的身事再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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