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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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有星有月。
远处的天际有风,刮过悲伤人的心里。
伊飞娈静静的看着。
看着昏迷中的雄傲。
看着他哥哥的贴身小厮。
既然是贴身小厮,当然就不会离开伊长空的视线范围。
伊长空是葛飞娈的哥哥,当然也会常常个葛飞娈在一起。
少爷的贴身小厮偶尔服侍一下自己主人的妹妹当然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更何况伊长空还是那么的宠爱这个妹妹。
于是,跟葛飞娈见面最多的少年男子出了伊长空就只剩下雄傲。
少女的心思,少女的情丝,在这样的月色中,在这样的情景中,忽然间就爆发了。
那个少女不善怀春?
十五岁的年纪,《会真记》当然是必读的书目。
就在这时,伊飞娈做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轻轻的俯下身,轻轻的在雄傲的额头吻了一吻。
红云就在门外晚风的吹拂下悄悄地爬上了少女的脸上。
也许世界上的恋人有很多,也许世界上的少年恋人也不在少数,也许这样的月色,这样的情景不知凡几。
但谁敢说这不是世界上最纯净的一份感情。
他们以后也许很难走到一起,身份的差异,世界的变迁,人情的冷暖,修养的高低。
但就在这一刻,这个少女想这个世界宣布,他喜欢这个少年!
这是老天赋予人们情感的先头兵,没有这月夜的惊艳,就不会有她以后的爱恨别离。
不论将来的愁苦,不论将来的缠绵,在这时,他们就是旷古的奇缘。
就在红云还没有退离伊飞娈原本就红润的脸颊时,灵修负手而尽,走到床前。
“飞娈,刚才有没有什么事情?”灵修仿佛知道一切又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问。
落日熔金,漫天的红霞又飞上少女脸庞,心头。
少女答道:“没,一切都好。”
少女走到院子中,心中还是撞鹿一般,可忽然就更加的撞鹿了。
如果黑夜中,一个少女忽然遇到一个持刀的大汉,那么她的心中一定如撞鹿一般。
伊飞娈当然是个普通的十五岁的少女,可她遇到的更加要比持刀的大汉还要恐怖。
因为她遇到了一个十分美丽的女人。
天底下任何一个美丽的女人都不会令人感到恐怖,谁会对一个美的闭月羞花的美人感到恐惧?
伊飞娈会。
当然不是伊飞娈的问题。
恐怕世界上唯一一个令人恐惧的美丽女人就是这个。
她在江湖上可不是一个无名的女人,恐怕就算是男人,能够有她这种成就也不容易。
因为江湖上出了地位尊崇的“风雷雨三奇”之外,还有几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同时命名为:三奇,四怪,八天君。
而这个女人恰好就是四怪中一位。
四怪中最美丽的,恐怕也是以上顶尖高手中最美丽的一位,当然如果三奇中的雨神还年轻的话她们还真的有一比。
因为这个女子就是雨神的女儿,自名雨师妾。
可为什么她会令人感到恐惧?
如果一个女人,满身的蛇鳞,在这样的月色中真的如蛇妖现世了。
伊飞娈忽然就被她扼住了脖子。
下一刻,她的脖颈上也多了一杆长剑。
长剑透着森森的寒意。
寒光闪烁,仿佛是天外的星辰。
天底下只有一个人有如星辰的般的剑法,有如来自天外的剑招——葛天君。
江湖上,四怪虽然排在八天君的前面,但不一定武艺要比他们高明。
事实上,当武艺到达了一样的境界,高下之间就是运气跟更好的发挥自己的长处。
以己之长克人之短,这是高手真正的高明之处。

雨师妾出手就制服伊飞娈,却不想葛天君早已发现她人所在之处。
雨师妾淡淡的笑道,言语中忽然飞扬出无边的春色,“怎么,你葛天君不是天外的人吗,何时自贬凡尘?”
葛天君哼了一声,仿佛言语中也带着笑意,倒像是风流场中的老手忽然看到了多年的红颜知己,“不敢,妹子你可是天外的仙女,我这个凡俗中打滚的混人要是能到天外去,还不**死到你那里。”
雨师妾反倒说不出什么话了,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轻轻的用手摸着伊飞娈不知是因为刚才的春色还是现在情景而绯红的脸颊。
葛天君忽然也冷了下来,手中的长剑在雨师妾细长覆盖的脖子上轻轻的划动了一下,“放了她,不然!”
雨师妾忽然“咯咯”的笑了开来,就好像是春天时穿着薄薄春衫少女在江船之上看着过往的儿郎肆无忌惮的大笑。
“你真的可以下的去手?”言语中的春色更浓了,浓的脸雨师妾蛇鳞覆盖的脸上的眼睛忽然多了一股热情。
热的撩人的纯情,“你忍心?”
忽然就逼得葛天君忍心。
因为葛天君根本就没有动。
动的是雨师妾。
长剑划过她细长的脖颈。
剑划过,不留痕。
葛天君的长剑在雨师妾的脖颈竟没有留下一点的痕迹。
雨师妾飞身而起,丈许外看着呆滞的葛天君。
“呵呵,我就知道你剑在天外,人也在天外的葛天君是怜香惜玉的人。”然后就低下头,对着伊飞娈,说:“你喜欢屋里的小子,有意思!你那个师伯还是师叔在外面看了半天呢!还不断叹气,摇头,像足了道学的先生。”
葛天君长剑横身,灵修从屋内赶了出来。
软剑在灵修的腰间手里。
灵修已经将软剑一道练至炉火纯青,灵蛇吐信,隔空一击。
雨师妾的后背忽然就泛开点点的剑花。
跟黑月亮肩头泛开同样的剑花。
不同的是,在雨师妾的身上看不到一点的痕迹。
雨师妾仍然浅笑如敬酒的少妇,“灵修道爷忒心急,怎么隔空一击倒先用出来了?难不成我也成了江湖上大奸大恶的人了?”
灵修不善言辞,也不跟雨师妾多说什么废话。
当然,就是善言辞也没有什么用。
比如葛天君,江湖上都说他是儒侠,非但武艺了得,就算是学问也比一般的江湖中人好。
而学问多的人,言辞就大多犀利。
葛天君当然也是这类人。
可在雨师妾面前还是毫无招架之力。
所以在这世上,若论强词夺理者,则鸿儒让路,道学靠边,首推女子。
雨师妾当然是女人,还是个漂亮的女人,当然也是个善于强词夺理,巧言善辩的女人,跟这样的女人千万不要跟她讲道理。
就是话也不要多说。
这一点上,灵修要比葛天君聪明很多。
葛天君到底是不如灵修在这方面聪明的,还是不停的问:“不知芳踪到此有何请教?”
雨师妾忽然这次倒是不笑了,只见她月光下的俏脸忽然间严肃了起来,“不敢,我只是想见一个男人,一个令人心动的男人。”
然后就又泛起动人的笑容,对着伊飞娈的耳朵轻轻的吹了口气,一股淡淡的幽香从耳朵传入伊飞娈的鼻子里,“就是你刚才偷偷香了一下的那个男人。”
伊飞娈的脸又烧了起来。
“恐怕不只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奴才吧!”
一个洪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个佝偻的身影也闪了出来。
“恐怕还想看看伊家的‘碧血苍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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