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狼佑出世 第九章 羊肠井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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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老怪道:“多亏了晴儿,不然可就中了那小子阴招。”晚晴不明就里,问道:“刚才你们都怎么啦?样子怪怪的!”韦清风摸摸她头,笑道:“你还小,许多事难以明白,等你长大了,嫁了人,自然一切都会懂了。”转而脸色一沉,说道:“看来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只怕那井陉也不易过去。”
楚老怪一拍大腿,叫道:“胆敢有人拦截,我们便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嘿嘿,管他个龙潭虎**、刀山火海,去了再说。”众人没有别的法子,唯有向前赶路。楚老怪见气氛沉闷,想要缓和缓和,开口唱道:“侠客出蜀中,豪气冠九城,岂惧豺狼道,醉卧笑剑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身负扬名志,风雪吟《诗经》。”
众人听得豪气顿生,胆气又盛,拍掌相和,击剑而歌,一路欢歌笑语,载吟载行,不知不觉时光流逝,日落半规,天际一团团火烧云瞬息万变,美色喜人。
众人望眼瞧去,前方一条窄窄山道,曲折幽深,两侧壁立万仞,怪石嶙嶙。田伟道:“这便是井陉了么?”楚老怪答道:“正是!看来‘车不方轨,骑不并行’这句话并非虚言。”转头向韦清风道:“师兄,井陉尽头便是土门关,此处号称‘山陕通衢’,历来是兵家所必争,各朝各代都有重兵把守。”
韦清风沉吟道:“既然来了,就绝不再回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几日我们就闯上一闯!”晚晴见他气盛,无端也勇气倍增,握紧小拳头,叫道:“不怕,不怕,我们一定能闯过去!”众人看她一本正经,均感有趣,纷纷大笑。
韦清风道:“我走前面,师弟你负责断后。”楚老怪一时不快,说道:“还是你来断后吧。”韦清风一笑不语,拍马进得狭道。其后依次是王乏巨、田伟、王夫人、晚晴、何芙蓉、皇甫颖,最后剩下楚老怪肚子不乐,心想:“臭猢狲最爱抢风头,嘿嘿,没准儿伏兵会从后面过来。”见众人走远,急忙催马赶去。
行到半途,韦清风忽道:“停下!”王乏巨道:“韦前辈,有什么不对么?”韦清风道:“怕是官兵已布下了埋伏,大家都谨慎一点。”说完拍马缓行。

又走约莫半里路程,已隐隐看到狭道端口,韦清风大喜,转头说道:“不远了,咱们快点赶路,一旦过了这条狭道,嘿嘿,即便是千军万马,也不足为惧了。”众人尽是吐了口气,顿时轻松起来。楚老怪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最好到了敞亮的地方再遇到官兵,那样我老怪又可大打出手,痛快一番了!哈哈……”
一笑未毕,整个峡谷登时明亮了许多,众人一惊,只见前方火把成堆,数不清的元兵无端冒了出来,纷纷引弓搭箭,堵满了狭道。一人大笑走出,正是鄂多。韦清风道:“鄂多,想不到你竟比我们还早了一步,还抽空调集了这么多官兵,老猢狲当真小觑你了。
鄂多一抬手,后面一名副官掏出一枚竹管,一按之下,一道蓝光咻地窜上高空,霎时狭道上方喊声雷震。鄂多笑道:“我已命手下早早攀上山崖,倘若几位有所反抗,只怕大块的石头砸在身上,那滋味可不甚好受!”
楚老怪怒道:“你以为老子都是吓大的么?区区几块石头,也想伤得了老子?”鄂多不以为忤,轻笑道:“前辈不信,想要试试也无不可。”楚老怪又待大骂,韦清风忙道:“师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考虑到师妹和王小子一家子吧。”楚老怪无处发泄胸府闷气,镔铁棍呼的一声击在石壁上,震掉一大片石屑。
鄂多拍拍手,道:“好劲道!”楚老怪一哼,别过头不予理睬。
王乏巨叹道:“想不到刚刚逃出生天,又要重进牢狱。王乏巨罪过不浅哪,竟接二连三地连累四位前辈。”韦清风低语道:“小子,话不能这么说,世事无常,但皆有定数。我适才对鄂多示弱,乃是希望趁他不备,攻他个出乎意料。”众人闻言暗暗欢喜。
正在此时,只听上方接连传来惨叫,不是无数团物事落了下来。楚老怪怒道:“鄂多,你这小人,竟然食言!”话刚出口,眼见落下来的竟都是元兵,躯体砸在地上,来不及哀叫便已死去。鄂多大惊,提起内力,吼道:“发生了何事?”一个充满畏惧的声音遥遥传来,“狼!是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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