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祈祷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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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之所以风平浪静,不是因为我们拥有了什么本领,反而是我们屈服了什么。而作为一个杀手,善恶的分辩已经不再是那么简单,他们会把所有的事情归于一类,而后按照自己的观念去裁决。回来后我经过几天的恢复便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了,这次果然像希特勒说的那样,我跟黑仔得到了很多钱,把其他人羡慕的不得了,吵着让我们请客。黑仔回来后就没再说起马哈苏德,队长问话的时候他也跟平常一个样子,对答如流,只不过对于马哈苏德的死法,他没有如实说,只是说很正常的狙击刺杀。我知道他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以前的事情以及这次自己的想法,我也不好再问什么。只是后来我竟然从队长那里得知到关于黑仔的事情,那已经是后话,在此不提也罢。
这几天闲着无事,除了完成一些每天必须的训练外,剩下的时间我就跟防弹衣学习近身擒拿,还有作为贴身保镖的一些绝学,见识到很多不为人知的招式,学的也是不亦乐乎。防弹衣出生在英国,今年35岁,不过除了近十年的事情他还记得外,以前的任何关于自己的事情他都忘却了。这样的人虽然没有了自己的历史,少缺了很多痛苦的回忆,不过也像无根之木无泉之水,生出更加巨大的寂寞和孤独,所以我在防弹衣的脸上看不出任何风尘的影子。现在他的本领我应经大略知道了不少,也就是说如果哪位千金公主的缺少保镖,完全可以来找我,我不但拥有必备的本领,还有实战的经验。防弹衣不断夸我具有天生良好的资质,学什么东西都很快,我心想那当然,我从小就学习武术,而中国的武术就是这样,超越本身局限,触类旁通,那样才能达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所以什么招法只要一上手,我便会把它变为自身的某种机能,灵活的掌握,这样学习起来果然比常人要快得多。
这天,我正在海里练习潜泳,上次玫瑰虽然教会了我游泳,但那对我们来说是远远不够的,我听说他们有时为了执行任务,在水里一呆就是几个钟头,有时没有氧气了就会轮流浮出水面换气,想想就折磨人。不过近过几天的练习,现在已经可以在水里待上一个小时了。这时突然有人在岸上叫我,在水里听岸上的人说话是很清晰的,我赶紧把头探了出去,原来是玛利亚,“什么事啊?”我问道。玛利亚笑着说,“队长找你呢。”“好,我一会儿就过去。”
上了岸冲了个淡水澡,穿好衣服就来到了队长房间,这时所有的队员已经都来了,只等着我了。“杀手,你他妈真罗嗦,每次都等你。”希特勒冲我说道。我没有说话,悄悄地走了过去,只是用手轻轻的按了一下他的手,“哎呀,真是对不住啊,我以后一定注意。”可是就在这时,只听希特勒一声惨叫,快速躲开了我,满屋子的人,除了防弹衣外,都看着希特勒,感觉莫名其妙,我就在心里得意起来,没想到防弹衣教我的绝招这么管用。
“好了,明天是我们狼鹰的祈祷日,你们新加入的可能还不知道,所以我有必要在这里说一下。”队长说着扫射了一眼我们几个刚刚加入狼鹰不久的人。“七年前,我们曾经有八名队友死在美国绿衫军团手里,后来我们把他们的头颅找了回来,并把他们死的那一天定为狼鹰的祈祷日,不但是因为那次损失最为惨重,我们为死去的战友祈祷,更是为了我们这些活着的人祈祷,希望我们都有一个完美的人生。明天魔鬼会给你们分发教堂的礼服,你们要像面对自己民族最为隆重的节日一样来面对明天。因为我们狼鹰所有人的身上都淌着同一种血。那就是英雄之血。”这时我看了看魔鬼和几个老队员,他们一句话都没说,轻轻的把手放在了胸前,默默的祈祷着什么。这让我想起了中国的忌日,只不过那是因为一种血缘的关系而彼此思念祭拜,我们只是出于一种信仰,说起来要比血缘来的更加崇高,更加精神化。

第二天清早,我们吃过清淡的斋饭,喝过几口圣水,便在悠扬的神曲中进入了祈祷的神圣时刻。魔鬼用一个精致的盒子取出了那个水晶头颅,庄严的放在了大厅的正前方。之后便拿出圣经,我们站在下面低头祷告着,魔鬼诵读了一遍《圣经》中有关告慰亡灵的一段文字,之后便与我们一起默默的祈祷一直到我的脖子僵硬。这个时候我能深切的感觉到一种源于精神上的震撼,虽然说宗教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大学里的政治课,可是此时此刻我的内心里确实被一种东西占据了,我想那应该就是西方人所说的神吧。
“神不愿意看到杀戮,但却支持我们以牙还牙,死去的兄弟身首异处,这不是我们想看到的,可是既然已经发生,我们就要学会用神的利器来击毙对方,而这个利器就是我们手中的枪,曾经我们立下过誓言,碰到一次绿衫军团就杀他们一次,今天我们依然如此。绝不留情。”魔鬼极其愤慨的说道。这时玛利亚突然说道,“身对于天下的每一位子民都是平等的,难道说那些死去的兄弟就没有犯过错吗?那些人通过杀戮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是不对,可是我们为什么还有如此呢?”听到她说这种话,旁边的几个人立刻就露出了凶相,脸色变化之快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玛利亚,神教会我们本领,也就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来解决事情,你要是再这么说,我会对你不客气的。”恶狼凶巴巴的说道。
“恶狼!她也是无意的。”我赶紧把话拦了过来,因为看他们把样子真的像要拔枪了。
玛利亚委屈的看着我,眼睛里依然是不屈服的样子,不过她也不想招惹是非,我知道,凭借她隐藏的实力,别说是恶狼,就是我们整个狼鹰都很难应付。自由的空间给了西方人对神有了千变万化的理解,所以便造成了西方的动荡,他们没有中国人齐心,原因就来自于此。
“玛利亚,我们愿意相信神的无处不在,相信这个世界的公平,可是公平如果被打乱,我们还坐以待毙吗?我们不只是杀手,我们更是神的子民。”魔鬼说完便捧起头颅送回了储藏室。
陪着玛利亚一起回到房间,他还是一脸的不高兴,当然只有我才能看出那种微小的变化,这么多天的相处,我发现她并不是那么不可捉摸,反而纯洁的像一张白纸,平常在我们中间说说笑笑,只是一听到我们谈论杀人便悄悄的走开了。她始终没有接受世界上存在的杀戮。可是她又怎会知道,也许就在她为我们的报仇打机争论之时,千千万万无辜的生命会因为战争、饥饿、贫穷和一系列的不平等死去,这个世界在出现之前便注定离不开杀戮。我从一个守法的中国大学生走到今天,看过了很多无法想象的场面,虽然杀了人,超越了法律,但是我始终没有所谓的罪恶感,正因如此我才问心无愧,因为在我的心里存在一种衡量的标准,而它便是我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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